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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似地愉快。
梁凉感叹了一声,马文才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真是意想不到,他刚才对他说,他爱他,还有,马文才,你很棒。
梁凉信步走出厅堂,右边有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他想也没想沿着那条道路走去,他最近没什么胃口,就想一个人安静的走走。
走了段路,正看到两个人往这边过来,梁凉下意识闪到了一边树林。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是看到其中一人身着青衣,衣袂飘摆的样子就这么做了。
是师兄,他还是这样形容,气宇高华,仪态优美,行为举止,无一不妥。他旁边站着个人,那个人是谁。看穿衣打扮,似乎是个贵族子弟。怎么两人看上去很亲昵的样子,师兄这两天都见不到人影,不会都和这个人一起吧。
师兄是有个心上人,莫非不是个姑娘?可别是这人吧。
梁凉心中有些不舒服,紧盯着那人的举动。他越看越郁闷,怎么那人靠师兄这么近,他想做什么?难道是垂涎师兄美色,想霸王硬上弓,不,梁凉摇头,不会的,师兄这么厉害,怎会被他占了便宜,靠,那人想干嘛,那双手伸出来了,还,还搭在师兄腰上?还有唇,怎么贴这么近?
身体先一步反应,未等梁凉后悔,他已站出来。
那登徒子的手收了回来,他松口气,师兄的视线扫过来,他立即低头,“师……师兄。”
师兄也没看他,对那个人说,“子灏,我们继续。”
被唤作子灏的人笑的好不欢畅,两人有说有笑走了,竟然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梁凉呆呆立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心内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直到身后有双手抱上来,那熟悉的味道他无需回头便知是谁,他转过身回抱那人,静静的不说话。
那人笑着摸摸他的头,“怎么跑这边来了?”
“随便走走,我们回去吧。”
尼山重建之事进行的如火如荼,梁凉去工地看过一次,已经初具规模,有了些当初的样子,这些修建的事他插不上手,苏寻只让他们安稳读书,这些事情都是他与山长私下商议,照这个速度,估计再过上两三个月便可竣工,到时候他该重新入住尼山了。那时候师兄也……也该回朝廷复命了吧?
想到这里梁凉不禁黯然,说起来已有好几日不得见师兄的面,他闲的无聊随便抓了个人来问,“见着苏大人了吗?”
侍从犹豫了下,说,“苏大人他……受邀去泛舟游湖了。”
梁凉心内一紧,隐约想起前几日的情形,脱口而出,“受谁的邀?”
“这个……奴才不好说。”
梁凉摸出一锭银子搁他手上,“我与苏大人一向亲厚,告诉我,没人会为难你。”
侍从这才答得飞快,“是知府尹大人。”
“是不是那个什么子灏?”
“梁公子认识?旁的奴才也不知晓了。”
那侍从说着便闪了。
接下去几日他仍是未见到师兄的身影,问起人来,一会是李大人,一会尹大人,一会又冒出别人来,看样子这杭州城大大小小的官都到齐了。最可恶的还是那个知府叫什么尹子灏的,在这些人中,他与师兄见得次数最多,且那日见他那摸样,分明是对师兄有所企图,正郁闷着,忽听得凉亭那边有人在谈话,梁凉走近了便看到两人在对弈。
他们身旁摆了果酒,但是没人去动,梁凉悄悄走过去立在一旁看,他们下的是围棋,这些门门道道他不是很懂,从前师傅教授琴棋书画他便是心不在焉,那时候师兄是学的最好的一个,师兄一直是他们中最优秀的,无论是哪方面的切磋。他不懂棋艺,但就论两人的姿态气势,也能隐约辨出输赢,师兄如此气定神闲,从容镇定,看来胜负已分。
果然,尹子灏颓然放下棋子,闭起眼道,“我输了。”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最后苏寻起身送客,尹子灏凑近他不知说了些什么,苏寻这才看了梁凉
一眼,很快别开眼。
后来尹子灏走了,苏寻拈着棋子不知在想写什么,梁凉在他对面的空座坐下,托着下巴看他。
师兄没有看他,他便走到他身边,倚着他,像往常那样,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梁凉总觉得,师兄眼中,有着别的东西,一些微妙的东西,无措的清愁,将他们远远隔开,师兄,就像那天边的云雾,比从前更难以触及。
梧桐木下的亲吻
过了三个月,尼山的修造工程也告一段路,书院中走了几个学生,山长不知从何处招了几个新人进来,梁凉也说通了山长正式收于彤入学。
为庆贺尼山书院的再建,山长特意办了宴席来谢苏寻。只是……
梁凉无语的瞪着手上捏的那封邀请函,山长坐在客椅上一脸慈祥,“梁凉,我知你与苏大人一向亲厚,尚且不论你们是何关系,苏大人肯出手相助,这里面恐怕也有你的因素,即
如此,邀请苏大人来小聚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吧,你看可好?”
梁凉垂头,“山长你误会了,我和苏寻不是……”
他这几天碰了钉子,因此十分沮丧,每每听到苏寻又和某某人混在一起,也只能失落的叹一声罢了,师兄做了官,心也大了,也不疼他这个小师弟了。
结果山长并不听他的分辩,抢白了他一番,硬是将这个差事交到他手里,他只得应了。
其实心中也是想找个借口见见师兄的吧,这些日子以来师兄的冷淡确实叫他寒心,每每见着师兄他都不得空,师兄真有这么忙?或是师兄他……不愿见他,他不记得自己做错了什
么。
一路捏着邀请函一路向师兄住的梧桐居走去,到了院门口,他停住了脚步,敏感的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谈笑声,那声音耳熟的很,梁凉不禁捏了捏拳。
故作镇定的敲门,门开了条缝,一张脸探出来,来人朗声笑道,言行狂放不羁,“又是你啊,阿寻的小师弟是吧,这次你有什么事?我都见着你好几次了。”
梁凉深呼吸,忍住揍扁他的冲动,“我来找师兄自然有事。”
他心中纠结的很,这个尹子灏真是欠教训,以为他是知府他就不敢拿他如何吗?还有他是怎么知道他与师兄的关系,甚至出声嘲讽,他来找师兄难道也要向他报备不成?还有他凭
什么这般亲昵的唤师兄?他凭什么?
他恨得不行,面上不敢露出半分,就怕师兄将他和骄横等等联系到一起,他知师兄最恶那些纨绔子弟的。
梁凉也不理尹子灏,推开他直接进屋,他一眼见着师兄端着茶坐在梨花木座椅上,见他进来也只是轻轻一抬眼,睫毛轻轻动了动,又闭上。
梁凉走过去在他右边的座椅坐下,苏寻的一句话让他僵掉,他那两片形状姣好的唇瓣吐出的话语叫他如坠冰窖,他进屋以来师兄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是子灏的位置。”
梁凉深呼吸再深呼吸,到他觉得清醒了才转头问他,“你说什么?”
师兄眼不抬,只淡淡说了句,“你可以坐那边。”他指了指对面的藤木椅。
尹子灏笑的更猖狂了,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梁凉也笑,笑的嘴角要抽筋,他惊奇的发现他的忍耐力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不待尹子灏开口,他从袖中取出深红的请柬搁在梨木案上,“我们山长想请苏大人一聚,望苏大人赏光。”
苏寻翻开请柬只看了一眼,淡淡道,“明日辰时本官已有约,怕要辜负山长一番美意了。”
梁凉追问,“苏大人有何约,可否说来听听。”
苏寻淡淡看了他一眼,“这是本官的私事,恐怕不便相告。”
梁凉沉默了会,抱拳,“如此,梁凉明白了。”
苏寻抿着唇,“你明白?”
“是。”梁凉回身背对他,朝门走了一步,“梁凉全明白了,苏大人的意思,梁凉都明白。”
梁凉接着说,“梁凉请不动苏大人,只有请山长亲自来一趟了。”
他见身后没有动静,说了句告辞又走了几步,走至院子门口见一人迈步进来,梁凉出声唤他,“文才你怎么来了?”
“见你一早出来了,也不像去学堂,就猜着你到这边来了。”
梁凉捧住他的脸,仔细看了看,“黑眼圈好重,昨晚没睡好?”
马文才任他捧着,抓住他一只手,在他手心亲了一记,梁凉忙抽回手,惊慌的看了看四周。
马文才皱眉,抓过他另一只手,照样亲了亲。
梁凉无奈,“一大早,怎么似个孩子一般。”
马文才特纯洁的眨眨眼,“你难道不知,男人在清晨特别容易遐想……特别……”
梁凉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又退了退,恰巧顶到了不远处的一株梧桐木上,马文才顺势覆上来,圈住他的腰不许他乱动,梁凉抵住他的唇说,“别在这里。”
马文才勾了勾唇,“你在勾引我。”
“我没有。”
“你是故意的。”他用肯定的语气说。
“不是的,我受山长之托来送请柬,你别想太多。”
“何必掩饰,你想让他看见是不是,不要拒绝我。”
“马文才,我们换个地方谈。”
马公子不予理会,直接一记深吻亲的他晕头转向,他呜呜了几声,软软的倚在树上,几乎无法支撑,他知道马文才是故意的。他是要他认清,他现在和谁在一起,谁才是他心里的人。梁凉明白马文才所想,他没有对师兄起什么念头,他只是……只是有些伤心……
马文才将他带到怀里,他便倚着这人的肩头,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掩埋。
一番纠缠衣裳渐乱,梁凉忽然抬头,似有预感的看向屋子门槛处,苏寻正立在那里,衣袂飘举,龙姿凤章,一派天成。
梁凉张了张唇,什么话都说不出。
开席(一)
“走吧。”马文才往那边看了一眼,揽了某人的肩头。梁凉自看了那一眼后一直低着头,低低的应了声便不说话了。他隐约感觉到投注到他身上的灼热视线,就像烈焰一般燃烧,不禁想起尼山火场中马文才看他的眼神,叫他既惊悸又恐慌。
刚迈出院子,耳边一道悦耳的嗓音飘来,“我答应你。”
梁凉点点头,闭上眼,他没有回头,他知道,此行,不辱使命。
宴会如期举行,开宴的时候一切都正常,苏寻来得刚刚好,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把酒言欢,畅谈所想。
酒到一半有人推了推梁凉,梁凉的唇上沾了方才灌下的酒液,他微微张嘴,眼神迷离,手腕被人一握,手心收拢,仿佛多了样什么。待梁凉细看时送条子的人不见了,有人向他邀杯,他举杯微微一笑,晃了晃脑袋,微有些醉意。
席上王蓝田笑的意味不明,眼中似有得意,梁凉觉得莫名,这王蓝田安分了一阵子,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他将纸条藏进袖口,找个借口离席。
展开纸条一看,却是有人约他后花园一见,落款是王蓝田。梁凉随手将纸条一扔,纸条被捏成球滚了几滚,随想后头有人跟出来拾起,捏在手中道,“这么不待见我?这么说也是同学情谊一场。”
梁凉冷冷道,“王蓝田,有什么事直说,我还有事。”
王蓝田挑眉,“怎么?在姓苏的那受了气,都发作在我身上,我好不冤枉啊。”
梁凉瞪他,“王蓝田,你跟踪我!”
“何须跟踪,你和马文才,还有那位苏大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书院里随便打听,谁人不知,你觉得我有必要吗?”
梁凉噎住,心想你王蓝田一向没品,什么事做不出,王蓝田这时候找他出来是要以此事威胁,恐怕他打错算盘了。
梁凉定了定道,“你待如何?”
“不想如何?我会如何?你那位相好的要知道了怕要大动干戈了。”
“你知道便好。”
“我自然不会无故约你。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吧,你听了一定很吃惊,嘿嘿。”
梁凉竖起耳朵,嘴上却说,“你王蓝田能知道的秘密也没什么好听的。”
“这个秘密可是关系到你的好兄弟哦。”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