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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她的陪练选拔,通过了,每天还要去挨两个小时的打。易依姐最近太辛苦,总是很累的样子,休息的时候随便靠在哪儿就能睡着。也不知道她存钱干什么,再缺钱也不用这么拼命啊。”
  “我知道了。”舒朗转身就走,街角的烧烤店,应该离这儿不远。
  “对了,舒先生”,小鹏追上来,递给舒朗一个纸袋,“易依姐说了,让我看见你把这个还给你,她说这些不适合她。”
  袋子里是上次华丽变身的衣服鞋子还有假发,舒朗心里大为不悦,这件衣服是决定改造她的前一天晚上熬夜做出来的,说好了送给她,她居然无视!
  走到小鹏说的烧烤店外,隔着窗,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店里客人很多,每张桌子都坐得满满的,他一眼就看得到她。
  她穿着工装,扎着条可爱的小围裙,里里外外忙碌着。
  她依旧是一张朴素面孔,不施粉黛,不加修饰。
  她没瞪眼睛,没虎着脸咆哮,她服务态度不错。
  她有时候会停下来,偷偷地揉揉腰,是不是给冠军做陪练的时候被踢伤了?
  她转过身,打了个哈欠……
  舒朗心里被一种奇异的感觉涨满,逐渐蔓延开来。
  真傻,她真傻。
  她就不会偷偷懒?就不会耍耍赖?那戒指又没真让她赔!
  他想起自己说过一句话,美由心生,即便他曾经创造出无数美丽的神话,原来对这句话也是有误解的。
  坦诚得没有杂念的心,那才是真的美,永远不会陨落的美。
  是的,她不会打扮,不会撒娇,不会柔声细语地说话。
  可她不矫情,不哀怨,不软弱,不逃避,不退缩!
  见过那么多女子,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如此坚强倔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
  就是这个叫做易依的女孩,她说过,她要为她自己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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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高高昂起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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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烧烤店出来已是午夜,易依看了看远处的大钟,今天店里客人比较多,她忙活得忘记了时间,最后的一班公交车已经错过了。
  她站在路边,站在寂寥的夜里,突然“哈”地一声凌空踢出一脚,然后惬意地活动活动筋骨,让自己看起来仍然精神抖擞。
  路边坐着的一对情侣马上起身,拿出躲精神病的速度转眼就没了影。
  她无所谓地笑笑,是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有多大的压力,她是压不垮折不弯的。无论有多难,无论她有多累,她依然是那个高高昂起头的小虎妞!
  街角的臭豆腐味道正浓,易依跑过去买了一份,塞进嘴里一块,满足地笑着。在臭里面藏着的味道,宛如汗水蒸发过后的愉悦,真香!
  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她想,要不然,回健身俱乐部凑合一夜吧,只要能有个地方窝着,她一样睡得着。
  身后亮起车灯,扭过头,黑色的宝马停在她身边,舒朗在里面冲着她笑:“上车。”
  易依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手里的东西还没吃完,便送到他面前:“要不?”
  他点头:“要。”
  易依用牙签挑起一块臭豆腐塞进他嘴里,笑着问:“你不怕这东西?”
  舒朗笑笑:“反正车里都这么臭了,吃了才闻不到。”
  这人嘴里就说不出句好听的话!易依瞪着他说:“大晚上的不在家呆着,跑这儿来得瑟什么?”
  舒朗笑着,慢慢吐出两个字:“我闲。”
  “我看是想找打。”易依横了他一眼,继续享受手中的美味,舒朗抢过盒子,轻声说:“我饿了,都给我吧。”
  易依恼了:“这还带抢的?你都吃了我吃什么?”
  舒朗笑着递过kfc袋子:“我和你换。”
  那袋子里飘着鸡腿堡的香气,拿在手里热乎乎的。易依愣住,马上讥讽:“和哪个小妞吃剩的吧?”
  舒朗笑道:“我掐准你下班时间买的,谁知道又等了这么久,快趁热吃。”
  他专门去买的,给易依买的。她心里感动着,却都堵在胸口说不出来,想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债主来逼债的时候还给买宵夜吗?”
  舒朗笑笑:“我是来慰问一下被我压迫的劳苦大众。”
  易依打开袋子不顾形象地大吃,他就那样看着,默默地,一眼不眨地看着。
  “看什么看?”她又瞪起眼睛。
  “就看。”
  她点点头:“明白了,等我吃完好逼债。”
  他皱眉:“不许把逼债挂在嘴边。”
  她把袋子丢还给他:“你怎么这么麻烦,不许说老娘,不许说逼债,我不就欠了了戒指,还没有人身自由了?”
  他笑而不答,把两只胳膊枕在脑后,倚得很是舒服。
  易依道:“你今天有点儿怪,和以前不太一样,就像……”她认真想了想,笑道:“就像陆霜霜似的。嗯,沉默了,忧郁了。”
  舒朗笑喷:“那我以前什么样?”
  “嚣张,故作神秘,欠抽!”
  舒朗笑出了声,略微沉吟,试探着说道:“能帮我找个人吗?”
  易依摇头,“对不住,我不是私家侦探。”
  他笑笑说:“我想找个人帮我收拾屋子,但是要住在我家。”
  她恍然大悟,“找个干活的啊,想要男佣还是女佣?”她突然嘿嘿嘿笑得很邪恶,“你不会是衣柜里有现成的制服吧?”
  舒朗唇角轻然勾起:“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以做一套。”
  易依坚决鄙视,“你果然低俗。”
  舒朗轻声笑笑,“还有,我平时去俱乐部健身太麻烦了,这个人最好会跆拳道,随时都能陪我打上一架。”
  易依心中了然,笑着眨眨眼睛,“那我要问问,你给的薪水多不多?”
  舒朗答得很痛快,“多。”
  易依显得很兴奋,“要是在你那儿打工,同时可以兼职就更完美了。”
  “当然可以。”
  “真是个好差事。”易依笑道,“谁这么幸运能到你家去啊?”
  他眸光闪动着,仿若黑色流云在眼底浮动,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你觉得呢?”
  易依煞有其事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个合适的人选,人勤快,能干,跆拳道技术也挺好的,对你印象也不错。”
  舒朗脸上浮出笑意,“那最好,明天能过去吗?”
  易依使劲儿点头,“可以啊,随时都可以去。不过你要对我们小鹏好一点儿,给他的房间最好大一点儿。”
  舒朗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过头盯着易依,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
  啪,肩膀被狠拍了一下,易依的这一下拍得很“man”。她笑道:“是小鹏又多嘴了吧?他就是扩音喇叭转世!我知道你想什么,用不着。我和你之间,就是债主与欠账的,我干嘛用你给的薪水还账?等我还了东西,是不是还要领你份情?我不用收留,也不用可怜,这样子挺好,又充实又自在。”
  她看着前方,目光中满是坚定,“你要是真需要人,我明天帮你问问小鹏,如果是想帮我就不必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啥叫发挥潜能,我也不知道全力以赴是什么概念,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拜拜,我闪了!”
  她伸手去开车门,舒朗拦住,“不去就算了,我先送你回家。”
  她点点头,安静地靠在座椅上。不是不明白他的好意,只是这样感觉很别扭,她没怕过什么,却害怕欠了人家的情不知道怎么还。
  更何况,住到他的家里,算什么?
  他沉默地开着车,他了解她的固执,他知道,她足够勇敢足够坚韧,却偏偏受不得施舍。
  是这样吗?刚才让她觉得自己是在施舍?
  车子开到半山坡,那里是蚁族的聚居地。那些拥挤的房间里,住着多少怀揣梦想的人,他们时时刻刻想要离开这里,想着总有一天会住上大房子,会有蓬勃的事业,他们坚持这样想,每一刻,每一天。
  停下车扭过头,她已经靠在一边垂下了眼帘,带着浓浓的倦意睡得香香的。
  睡着的她很恬静,卸下了武装,收起了锋芒,她不抡拳头不瞪眼睛的时候,总算像个小女人了。
  她倚着车门,软软地蜷在那儿。
  今天过去了,明天还是要继续,以重复着今天的方式去继续。无论多累,无论多苦,她都不怕。
  他突然想抱抱她。
  很想。
  他伸出手帮她理了理头发,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她皱了皱眉,换了个姿势接着睡。他自嘲地笑笑,把车停到路边,从后座上拿起外套盖在她身上。
  然后,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她。
  依依,真的从来没有人发现你有多珍贵吗?
  很幸运,我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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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高高昂起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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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他和她依然忙碌。
  在那个清晨,她睁开眼的时候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脸红扑扑的,慌忙谢过他跑走。她回到出租屋洗漱一番出来,发现他的车还在路边等着,然后,送她到健身俱乐部。
  她和往常一样,执着地担当着。
  他和以前不一样,默默地关注着。
  她现在是小名人,网上时不时会有她的消息,和她住在一起的年轻人会发些帖子,题目也是日日翻新:
  《和虎妞同居的日子》
  《没人比她更爷们》
  《真实的克里斯虎》
  他没去过她的出租屋,却知道她住的地方很拥挤,女生的房间住着四个人,还是上下铺。有人生病了,她半夜把人背到路边打车去医院,回来后把下铺让了出来。
  有人在出租屋偷东西,她又抡了拳头。
  她的室友透露,她给冠军当陪练,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些帖子善意地开着玩笑,却记录着她在蚁族之间的点点滴滴。他们笑她睡着了从床上掉下来,因为她对陌生的床总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行,搬到上铺去还好些,旁边会有东西拦着不至于滚到地上。
  他们笑她太粗心,起床穿衣的速度蛮快,可经常穿着拖鞋就跑出了门。
  有电视台要请她做节目,她断然拒绝,她说:“对不起,不能因为你们想提高收视率,就拿老娘炒作!”
  有保健品公司请她代言,据说产品是专为男性生产的,她直接把来人赶走。这件事在出租屋着实被议论了一番,室友们纷纷设计广告词,其中一句是:女人吃了伤自尊,男人吃了真精神。
  虽然她的室友发的帖子上都是调侃,但没有一句话是贬低她的,舒朗看得出那字里行间的尊敬。
  他经常坐在电脑前笑,因为总会有人看得见她的好。
  可是今天,舒朗有些不淡定了,他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紧蹙起。那上面有一条消息:望云山别墅区即将动工,大批蚁族何去何从?
  那地方要拆了,她以后住哪儿?是搬到更远还是怎样?
  在这个时候,他怎么坐得住,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颠沛流离?
  可是,她是那么倔强,她受不得别人的援助。
  到现在,自己还仅仅是个“别人”而已,是那个造成她辛苦奔波的“别人”。
  中午时分,易依在冠军那儿做了两个小时的陪练,返回健身俱乐部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她想着和冠军过招的每个瞬间,偷笑着,话说咱还真不弱,这些天也只是些小伤而已。就是不知道冠军大人不比赛的时候遇上强敌,会不会也像自己这样打流氓拳。
  想到流氓拳,便想到了舒朗,想到他,居然马上就看到了他。
  他脸上还是那种迷死人的笑,可是每次这种笑容展现的时候,易依都有一种上去扁他的冲动。
  他已经换上道服,站在窗边向外望着,好像已经等了很久。
  这么说,刚才走到楼下的时候已经被他看到了?易依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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