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9

  别傻。”他试图夺过话筒,易依却闪开,她对着台下说:“我都已经站在这儿了,想问什么就快问。”
  记者早已按捺不住,马上有人问道:“易小姐,那刚才舒先生说您是他最喜欢的人,最珍惜的人,这又如何解释呢?”
  是啊,如何解释呢?
  “是真的。”舒朗急急出口,即使没有话筒也有人听得到。
  他说,是真的。
  易依心里压抑的隐痛扩散开来,为什么失去了判断力?为什么感觉他的话如此诚恳。见他又要说话,她拿起话筒,声音盖过了他的:“是啊,是真的。不过舒先生口中的喜欢,只是对我努力的一个肯定。说起来,他真是个善良的人,我因为征婚的事情成为笑柄,他就下决心把我改造成真正的女人。其实,他仅仅是我的老师而已,他说的喜欢和珍惜都是对勤奋学生的那种。谁都知道我以
  诃藐今天的造型让大家刮目相看,很不错吧?不知道老师能给打多少分呢?”
  学生?半信半疑的记者仍不罢休,追问道:“那您住进舒先生家又是怎么回事?”
  这问题依依倒是早有准备,“封闭式训练没听说过吗?老师太严格了,好几次我都想揍他。不过,在舒先生那儿耳濡目染,进步神速,是不是?”
  “那么,易依小姐会一直住在那儿吗?”
  “那要看老师的意思了,他觉得我可以出徒的时候,我自然就搬走了。”
  颖萱切了一声,小小声对旁边的云天东说:“真是奇了怪了,舒朗跑到水云间送花的时候,我觉得是作秀,可现在依依说他们不是恋人,我怎么还是不信呢?他们真狡猾,你说我要不要爆点儿料,帮他们炒炒?”
  云天东摇摇头:“这时候还足别添乱,他们自己肯定有计划,听说舒郎要给小天后的演唱会做造型,没准儿他们是留着一手,打算那时候来一轮恋情曝光。这事儿你别管,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颖萱遗憾地点点头:“好吧,我听你的,我总不能拉朋友下水。”她嘿嘿笑了两声说,“天东,我得把他们的事儿都记下来,做个记录敲诈舒朗。那件‘君临天下’的龙袍礼服不错,可我更喜欢‘母仪’,你说他能送给我不?”
  云天东轻声笑笑,“威胁有效的话,他一定会送。”
  台上,易依还在继续回答着记者提问,“问我和舒先生有没有日久生情啊?你们觉得可能吗?前面都说了,我和他只是师生关系。”
  “师生恋?我可没那个细胞。再说,我虽然敬重舒先生,可他不是我那杯茶啊。”
  “什么?问我的茶是什么口味的?”易依干脆拿出了最近很少说的口头禅,‘老娘的男人得能忍受我说老娘’还有,无论我是仙女还是村姑,他都不介意。”
  “那么,您有目标男友了吗?”记者还在刨根问底。
  “如果还只是目标,他怎么能是男友?”
  舒朗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时间竟不能言语。
  她说自己不是她那杯茶,早该想到的,她早已下定决心不和自己扯上半点关系。
  谁说她粗鲁莽撞?她给他留了足够的面子,她让他在媒体面前更有成就而且人品更好,所有的话都是为他澄清,所有的非议都留给她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完美了他却把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远?
  舒朗再也不能保持沉默,在这个时候还管什么风度和形象?他一把夺过话筒,不管她为什么这样做,他都不要她的这种成全,一个男人怎么能让认定的女人做这种牺牲?
  “我有话要说。”舒朗话音未落,易依已经接过台下递来的麦克风,抢着说道:“啊,不好意思,我把话题带偏了。”
  不管他想表达什么,这时候他最好一个字也别说,现在的逻辑是解释就意味着心虚,心虚就证明有问题。反正已经把砸过来的臭鸡蛋大包大揽了,又何必再让他卷进来?看着舒郎铁青的脸,也不知足哪根筋突然抽搐,易依突然冒出来令全场震惊的一句话:“我心里的那个人是在西餐厅遇上的,又有型又幽默,你们可别问我他是谁,打死我也不说。”
  舒朗脑子里嗡的一声,她说的那个人是华年,她是有意和他撇清关系。
  那些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能说什么?她的话让他任何解释都是多余。说她刚才是为了他而说谎?说他有多喜欢她?说她坚强到不怕任何中伤?在这种时候,更多言论上的流弹会铺天盖地袭来,没有人关注她有多好,他们只会加重语气说她有多喜欢炒,不遗余力地炒!无论表达什么都会弄巧成拙,在舆论之下都会给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记者们得了猛料,还是意犹未尽,又有人问:“易小姐,现在你变得比网上征婚时美一百倍,觉得自豪吗?”
  “自豪?”易依心底的怒火已经燃了好久,为了发布会一直忍着,她冷笑一声说:“美和不美,都只是躯壳而已。如果美丽只是为了哗众取宠,那不是太肤浅了吗?外表是这样,文字也是。请问各位提问的记者,你们当中有几个是想老老实实报道这个发布会的?今天台上美轮美奂的造型,你们还记住多少?这么有诚意的创作,和我们的八卦相比,哪个人得了你们的眼?”
  记者们语塞,其中一个赶伫表态:“发布会当然是重点,太震撼了。”
  “那就好。”易依扬声说道,“别忘了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真是为视觉盛宴来,请认真写文章做节目;如果是为了无聊八卦而来,今天也应该大有收获。我可以娱乐大众,但也是有底限的,我自己承认的部分想骂的可以尽情发挥,但如果人身攻击或者连带上我的亲人和朋友,别说我不客气!”
  场下一片静寂,这女孩身上不容侵犯的气势带着足够的震慑,让台下众人汗颜。霜霜抓紧文娜的手,赞叹道:“巾帼不让须眉,依依好样的!”
  一位记者清了清嗓子,壮起胆说:“易小姐,能不能问您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您现在签约了吗?您是属于奇迹的还是某家经纪公司的?”
  浅浅一笑,“不好意思,我是自己的!”
  我是自己的。
  感情、思想、情绪、原则,都是自己的。从此以后夺依附任何人,不为任何人轻贱自己,我会比从前更坚强,更独立。
  舒朗,,这样够了吧?我给了你足够的荣耀,我不让你担着炒作的名声。我可以勇敢,但为你只勇敢这一次。我可以承担,只因为对方是你。
  你是清白的,是高尚的,这次发布会结束后,你的旗舰店和学校都会更火爆,你在你的领域更令人仰视,我算还完了该还的吧?
  易依忍住涌上的泪,径直走下台阶,又回头,凝望着呆立的他。
  她苦笑,什么时候起变得不再是易依?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
  她转身,走出门去的时候,脸上的晶莹成为闪烁的流光。
  0 9:儒狼饰虎
  电话亮了,又是他的短信:刚才很想抱抱你,宝贝,生日快乐!
  她猛地开门,大声说:“要抱就抱,婆婆妈妈干什么?老娘今天过生日,赏你个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下一个瞬间,她被圈进他怀里,紧紧的。
  舒朗问到家,客厅啦叹j兑着‘盏小灯’易依静静坐在落地窗下,仰望着夜空。
  她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一动都不动。
  舒朗慢慢走过去,每靠近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窗外是雨声,空气中是难耐的压抑。
  感情会让每一根神经变得敏感纤细,心里明明在乎,又不知道怎么表达的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对白。
  她回过头,在感情之内的事情都做了,感情之外的呢?
  “依依………”,他唤了她的名字,就再不能言语。
  她依然坐着不动。
  就真的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吗?他多希望可以回到从前的日子,那时候,她会瞪眼,会冲上来打架,会每晚让他中暗器,会因为偶尔一句挑逗满脸通红。
  她变了,不是那个坚持用拳脚发泄的丫头,她学会了伤感,学会了退让,学会了仰起头忍着痛,用冷静取代暴怒,在挫折面前更加坚强。
  可她还是没变,爱和恨都那么明了。
  易依终于打破沉寂,淡淡地说:“你满意了吧,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走?”
  满意?这个结果谁能淡定!她傻里傻气跑去为他澄清,她就没想过她以后该怎么办?!
  “依依,为什么对记者说那些话?”舒朗哑着嗓子,声音在抖。
  她自嘲地笑笑,“这不是很好吗?我替你承受所有指责,你成了最大赢家。”
  他急急地说:“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利用你。”
  她站起身,直直望问他的眼睛,。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对了,我忘了说,发布会表现不错,现在你才是业内一哥,恭喜!”
  “依依,别这么说……”
  她强忍着眼里的泪, “你赢了,我是个傻瓜,明知道受骗还要成全你的傻瓜!”
  她全身都在抖,胸膛剧烈起伏着,唇上咬出一排齿痕。
  他上前一步猛地将她拥在怀里,再不想放手,再不愿错失,只要她对他还信任,他就绝不会让感情再被中伤。
  “放手。”她一字一字地说。
  “不放。”他态度坚决。
  “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放开你才不是男人。
  “你怎么不去拍电影?”
  “去也行,前提是和你演感情戏。”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你别演了,我说过……你不是我的那杯茶。”
  舒朗的身体明显僵住,手慢慢松开。易依死死咬着嘴唇,别过脸不去看他。
  一个口是心非,折磨自己刺伤对方;一个茫然无措,怀疑她从没被打动过。
  电话铃声打破了可拍的安静,易依拿起手机,“喂,你好。”
  华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易小姐,看来你得了舒朗的真传,今天差点儿没认出来是你。”
  易依稳定了下情绪,淡淡问道:“认出来又怎么了?和你有关系吗?”
  “变成什么样无关紧要,可你说的那个一见钟情,我能自恋地以为是我吗?”
  这人想找揍!易依没好气地说:“你最好省省,我就是偶然想起那件事,拿来做个挡箭牌,和你没一毛钱关系。”
  华年笑声爽朗,“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拉下水。”
  易依瞥了舒朗一眼,开始和华年调侃,“呀,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我还可以抱主持届一哥的大腿呢。”
  华年似乎是哆嗦了一下,“别抱,我怕被你掀翻。”
  “放心吧,我不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奶油小生。”
  “谁是奶油?不过话说回来,最近景潺和我的一哥之争也闹得沸沸扬扬,要是我跟舒朗借你炒炒,他不会舍不得吧?”
  易依懒得理他,冷冷地说:“你们那些破事我没兴趣参与,我算看出来了,不是我拉你下水,是你活生生想跳。”
  华年笑笑,“我是开个玩笑,你别生气。不过,就算你把事情都揽了,舒朗也不见得清白。连我都不信你和舒朗只是师生关系,记者更不会信。你能为他这么做,就别信网上那些话,更别急着和他撇清关系。我的感觉不会错,那天在西餐厅,他看起来那么紧张……”
  易依的心又乱了,她不停地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我是自己的,不会再因为那个人迷失,不信那些虚假的温柔温存。他的朋友自然会替他说好话,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吗?”易依冷睨舒朗,故意笑着对华年说,“你要是真想炒作也成,得给我丰厚的报酬。我也想通了,有身价到底是件好事,反正现在也声名狼藉,就把自己炒到红的发黑好了,最不济也能演个女神经病什么的……”
  “勾勒。”舒朗再也忍不住,一把夺过电话,恨恨的将它挂断。
  易依静静的看着他,伸出了手。
  舒朗叹了口气,默默的把电话交还她手上。
  她一言不发转身上楼,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突然回头:“对了,你还没回答我,我什么时候可以搬?”
  他咬牙:“不许搬。”
  她冷笑:“你是债主你说了算,我刚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