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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郑东感觉到熟悉的热源,下意识地向他怀中拱了拱。两人就这么相拥着熟睡。
  第二日,东方神色如常,昨日的事对他之字未提。
  六月初三,郑东生日
  一大早就被从被窝中挖起,忽然又接受别人服侍穿衣时有些不习惯,不过郑东只是默默地忍着,谁让他一生只有这一次冠礼。这些衣饰之繁索,远不是他日常衣物可比的。
  本来教中男子的冠礼该在家庙举行,不过,这里没有他们杨家的家庙,就该去教中的宗祠。东方却将地方选在了日月神教的总坛。
  这个不知道低调为何物的家伙!算了,郑东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过不久他就要和师傅出山游医,不用时时出现在神教,平日又深居简出惯了,惹不了多少眼的。他到不怕别人找他麻烦,而是担心自己在别人眼中恩宠太过,让东方一干手下心生不满。
  正在出神时,外面忽然响想丝竹管乐之声,清扬缓慢如袅袅春烟,半随着繁琐古韵的祝词传了进来,郑东听出那是大长老的声音。在教中德高望重,已经不理俗事的大长老,不知道东方用了什么办法请他来主持仪式。
  音乐之声更缓,郑东知道是该他出场了,刚走进大殿,数百双眼睛齐齐望过来,被探照灯般注目的感觉让他浑身燥热,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找回当年主持公司年终晚宴的感觉。摆出一副肃穆端庄的样子,不急不缓的走到大殿中央,向到场各位施了一礼。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大殿宛如被瞬间抽光了空气般,一时间,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听得见。郑东没有发现异样,东方却坐在主位上放轻了呼吸,他一直知道小亭容貌不俗,他却从不打扮,在男人中也是少见。
  每日都着一件素色的袍子,或干脆穿着练功弄药方便的短衫,头发也是懒懒地绑成一团,如今华服加身,长发披散在肩上,衬得肤色更是滑如凝脂,眉目如墨玉般明亮,少年的身形□而立,目光澄如碧空,整个人静雅如竹。怪不得看呆了众人,连东方也惊艳不已。
  扫了圈众人的反映,东方的眸光暗了暗,提醒大长老仪式继续。
  众人才回过神来,用轻咳或赞叹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相互揖让后各自归位就坐。郑东也按照事先熟悉的流程:来到蒲团前坐下,接受大长老走的祝辞。大长老高声吟颂着,郑东做垂目敛容状倾听,其实他根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东方说过,这不用他回话,他只要听着就好了。冗长的祝词后,大长老拿起托盘上的梳子,正要给郑东梳头加冠。
  “等等!”众人看向发声的方向。东方在众目睽睽下总下高位,走到相对而座的东方和大长老身旁,对大长老笑道:“让本座来吧!”说罢接过郑东顺如丝缎的长发,在长老让出的座位上坐下。以手为梳为郑东绾发。
  郑东能感到他的脂腹穿过头皮时带起的麻痒,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能躲闪,只能有走些气闷地瞅着东方不败,心道:“好好的一个流程,你干什么非要来搅和!”他虽背对着众人,都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那些带着火花的目光。东方又为他加上那顶青玉冠,目光温柔地滑过郑东的眉眼,这才起身回座。
  郑东起身向着父亲和师傅的方向拜下,然后跪直聆听两人的教诲。在两人说完后,答:“儿虽不敏,敢不衹承。”
  大长老续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表字正东。”话音一落一片哗然。下面小声议论:“杨总管地位再高,也越不过教主去,取正东二字,恐怕不合适吧!”下位者要避开上位者的名讳,东方上位后,教里名字中带‘东方不败’这四个字的都自动改了去,如今见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用,在坐众人真的大为惊骇。
  东方的耳力不凡,怎么会听不到他们的‘窃窃私语’,抬手阻止众人的议论,淡淡问道:“众位对本座起的名字可有异议?”
  一句话,堵得那些本来有议异的,都瞬间没了声音。教主既然都不介意了,他们跟着操什么心呐。能进入总坛的都是人精,连声夸赞教主英明,总管大人福厚。多数人都能想通,这是教主借此再次点明总管的特殊地位,他们若是再不开眼就只能怪自己了。特别是曾出言离间两人的关文不停地用手背擦着额上冷汗。
  不管众人心里如何五味杂沉,这场日月神教前所未有的冠礼,已在郑东和杨父的至谢后,宣布礼成。
  教主居
  郑东一边打点行囊一边努力无视,总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的东方教主。自冠礼那日后,不知为什么,师傅见了东方总是吹胡子瞪眼的,师傅本是方外之人,借黑木崖一住而已,并不认为自己归这个教主管,对着东方也没什么压力。且因着他和郑东的师徒关系,东方见到师傅时,也总是多一分尊重。可那日后,两人却像杠上了一般,开始争夺起他的注意力,这一老一少,竟都不让他安生。好在今天要离教了,再折腾也就这一会儿而已。
  他知道东方对他的出行多有不满。自己也有些后悔了,不舍将他一个人留下。可是事到临头,师傅已在外等着了,这一遭是去定了。大不了以后都和东方在这山上耗着。他再一次温言保证道:“我保证每到一个地方都给你写信,最长半年就回来。”
  东方犹自讨价还价道:“至少五天一封。”既然自己早没反对,现在后悔就是不可能了,再不情愿也得放手。
  不过,让小亭下山一段儿时日也不是全没益处。既行了冠礼,就代表可以娶亲,以他的身家容貌被盯上,实属必然。这样让他避避风头也好,自己可以在他回来前,将同他年龄家世相当的女子先处理好,省得日后麻烦。
  郑东扬眉浅笑,眼底的笑纹一层层荡漾开,犹如破冰的湖水,平静却暗含着很多感情,轻道:“好。”却不知这般情态,看在东方心头眼里又是一番美景。
  郑东又将家里的常用药材书籍的位置都告诉他一遍,怕自己不在家时,东方想用而找不到。又补充道:“还有我那片药蒲,你安排个精细人打理,前几日新栽的的幼苗,我寻遍了全崖就那么几株,金贵着呢,你要好好……唔!”
  东方心不在焉地应着,终于近乎粗暴地吻上那张开开合合的小嘴,在受到消极挣扎后,还意犹未尽在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郑东惊讶地瞠大眼,不敢置信东方竟然幼稚地将他的唇咬破!他一会儿就要出去见人,这个伤口要怎么解释?
  罪魁祸首竟然还在那示威般地向他呲牙而乐。郑东觉得额上的青筋正在一突突地跳,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个人完全能照顾好自己!
  第60章
  没有接受东方带着侍卫上路的提议,郑东只收拾出一个小包裹,里面除了两件换洗衣物就是金针等行医工具。一人一马同师傅三人会合。他又不是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一应生活起居习惯了不假人手,这几年功夫也没扔下,内力一直稳定增长。虽然不是多刻苦,但他习的那些武功都相当高明,也能让他跻身于一流高手行列。所以这世上能打得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更不用说他将轻功练得出神入化,就算是东方,在轻功方面都对不是他对手。所以人身安危完全不须担心。他一个深居简出的小青年,也不会结下武功高强的仇家,就算有冲着东方去的,也从都没将他放在眼里过,也许是他的外表太有欺骗性。
  幽静的山道上,一辆马车轱辘辘地前行,旁边还拴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那骏马时不时地打个鼻响,骄傲的样子似在鄙视一旁拉车的马们的慢速度。赶车的两个小童正低声聊天,偶尔才会挥一下鞭,懒洋洋的样子不像是在赶路,更像是在郊游。
  这样悠游在山间,听风动鸟鸣,蝉噪蛙唱,也别有一番滋味。伴随着马蹄踏地规律旋律让人昏昏欲睡。
  这量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内里自有一番光景,公孙让本就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这次同行的还有他的宝贝小徒弟,自是将车子好好布置了一番。连着车壁的格子里各色小吃,点心都带了不少。除了带的药材外,还带了很多靠垫。让人不论是坐着卧着都很舒服。
  此时的郑东正左手点心,右手书籍,和在黑木崖时没有两样。也没有什么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情怀,只是在夜深人静时,想到自己原来还有那么一个归处,有个人在那个家里等着他,就会不自觉地嘴角微翘。
  他的师傅公孙老神医正形象全无地卧在另一边的榻上补眠,也难为这么一辆车里竟装下了两张软榻。这一路上,他们停留的地方多是村庄,这一行又不为扬名,而是找各种疾病让郑东练手。那种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多得是有常年固疾的人,最合适做他们的目的地,而事实上,经手了几十例病人,他也确实受益良多。师傅对他的表现虽然没出声夸赞,但是眼角眉梢的开怀是显而易的。
  昨日师徒两人给那个村的一个老年人治腿,直到很晚才睡。听到传来的细微鼾声,郑东抬手将一块毯子盖到他身上。师傅虽然身体很好,到底是七十岁的人了,精力和他这半大小子不能相比。他岂会不知师傅的用意,再次出山奔波,不过是想亲自带他出师而已。
  郑东正在推演书中的一个药方,冷不防马车骤然停下。他眼急手快地抄起一块软垫挡在了公孙让和车框之间,自已却因惯性惨遭撞头。嘶,郑东吸了口气,摸到一个大包。公孙让也因这下颠簸而醒过来,询问似地望向郑东。郑东示意师傅稍安勿燥,掀起车帘后却愣了。
  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拎着长刀,一副狼盯上肉的绿晃晃眼光,此时正直刷刷地盯向露出头来的郑东。小三慢腾腾地回过头来,“少……少爷,打……打劫!”郑东嘴角一抽,我知道这是打劫,可你那惊喜加兴奋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果然是么多天来只走山路把这孩子憋傻了吧!
  为首的大汉愤怒于被抢了台词,高声道:“打劫!打劫!把车子和女人留下,老子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旁边的一个人自郑东出现后就不错眼地盯着他,补充道:“这个小哥也留下,给老子做压寨相公!”
  车里传来一阵闷笑,公孙让自言自语:没想到他家徒儿行情很好。郑东只觉得自己被打击得快出内伤了。现在的山贼竟然还强抢民男,亏他还一直不敢将和东方的关系宣之于众,原来连山贼都搞耽美,看来他还是太保守了!
  郑东正色,真诚地向说话那人道:“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一句话将一群目露凶光的山贼窘住,他们打劫了这么久,还没遇见过这么郑重向他们赔礼道欠的。为首那人率先回过神来,喝到:“少费话,今儿我二弟看上你,你就也一同留下吧!剩下的人快走快走,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郑东心下好笑,刚要开口,就听山径另一头,未见人,先闻声:“大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公然打劫,还有没有王法了!”两匹高头大马载着两个青年疾步驶来,观那两人都是一身劲装,腰佩长剑,看起来都是习武之人。当先那人话音才落,人已经纵马冲到了山贼和马车间,竟是有相护之意。
  郑东挑挑眉,看来老天是不想让自己松散松散筋骨。如厮普通的一天竟然同时碰到山贼拦路和英雄救美呀!
  对面的贼头见势头不对,已恶狠狠喝斥道:“休得多管闲事!”
  唯恐失了热闹的小三小四也劝道:“是啊,是啊,刀剑无眼,请大侠不要插手吧!”
  那人一听,以为是苦主怕连累他,更是打了鸡血一般,横剑将马车隔在身后,大义凛然道:“路见不平,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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