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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大哥天生就这样,让他对你掏心掏肺,还不如直接拿刀把他剖开来得痛快。”又捏了片小黄瓜,眼睛却没有离开报纸,宿醉被这则惊悚的新闻冲得丝毫不剩,“这张照片我想要很久了,他们到底怎么找到的?!”指着报纸上李信毅年少时的照片,惊喜不已。
  这时门铃响起,李若玫坐在餐桌上张头望望,“可能是修水管的,卫生间的水管老漏水。”显然她大小姐不打算挪动屁股去开门。
  章雅瑞还系着围裙,来不及解下就匆匆去开门,却发现来人并不是什么修水管的,却是李信毅。
  见到他,她显然有点吃惊,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公司才对,怎么跑这儿来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水管工来了。”李若玫扒着餐厅门框,突然“哦”一声,随即自言自语,原来她喝多了忘记要打电话叫水管工。
  先不对李信毅来这里的目的加以揣测,但肯定不是为了给堂妹修水管而来的,李若玫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觑视着章雅瑞的表情,“是不是很惊讶,他连这个都会修?”
  章雅瑞迟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
  “他以前可是靠这个手艺上完高中的。”
  为什么?
  李若玫将报纸上那张特写的少年俊脸送到章雅瑞面前,“因为他以前这样,所以爷爷拒绝付他生活费。”瞄一眼卫生间里忙碌的身影,李若玫压低声音,“其实大哥那个时候更帅。”
  看着报纸上那张年轻的脸,章雅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
  李信毅收拾好卫生间,顺便还把卫生间冲洗了一遍,到是十分勤快,而且麻利。
  “你们聊,我去洗澡。”李若玫赤着脚一路冲进卫生间,总算是修好可以洗澡了。
  看着堂妹合上卫生间的门,李信毅才开口说话:“她又喝酒了?”显然指的是那个连正常行走都有点问题的堂妹。
  “好像昨晚喝了一点。”顺手递给他毛巾,“今天没去公司?”昨晚他从警局出来后,就一直在爷爷的住处,两人并没有机会碰面。
  点点头,像是有什么心事,但又不开口。
  “早饭吃了吗?”只好章雅瑞找话来说。
  显然还没有。
  李若玫一身清爽的从浴室出来时,李信毅的早饭刚好吃了一半,她怎么说来着,这两人虽然总是别别扭扭的,但始终还是有某种特别的默契,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怎么样?要我把房间借你们吗?”抢了李信毅手中的咖啡慢慢享用。
  排解尴尬的方法很多,李信毅选择转移话题,另加兴师问罪:“昨晚喝到很晚?”作为兄长,他似乎挺有权利这么问。
  “是啊。”笑,“而且还有一场不错的艳遇。”成人之后她并不打算继续做乖乖女,什么事都要被家人盯着。
  “爷爷会在纽约逗留,去看看他吧。”自然知道堂妹的话九成九是在开玩笑,这丫头自小就特立独行,不怎么跟家里人亲近,连二叔都管不得她,出了社会,有能力养活自己后,更是如此。
  他似乎并没觉得自己曾经比堂妹更特立独行。只是如今他回归了主流,便觉得全世界都应该跟他一样正统,强势到彻底的男人,可惜这种人总不觉得自己太过霸道,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行为与想法是对别人有益的,所以别人必须接受,隐形的大男人主义。
  “爷爷干嘛在纽约逗留?”早八百年退居幕后的人,又想复辟?当然,复辟有点难听,不过爷爷要是一直留在纽约,她就要考虑是不是该移民或者搬家。
  “我会到冰岛工作一段时间,爷爷暂时留在纽约坐镇。”慢慢吃着他的三明治。
  餐厅里的两个女人吃惊之余,互视一眼。
  “爷爷真得复辟了?就因为昨天的事?”李若玫这下再不敢说笑。
  “你暂时回公司工作。”并没有细说原因,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这就是他最讨人厌的地方。
  李若玫原本就是商科出身,后才转入现在从事的时装界,或者说李家第三代都多多少少在商科历练过,后来在李信毅进入公司后才慢慢腾出手着手自己的爱好,所以李信毅在众弟弟妹妹的心中很富有英雄色彩,因为他的存在与奉献才让他们脱身自由。
  “到底出什么事了?”李若玫自然轻易不愿意失去自由身,但若是家里出了大事,她势必不会袖手旁观,家族毕竟是家族。
  “雅瑞,我约了洛克,时间快到了。”
  李若玫不禁翻白眼,她确实能了解大嫂为什么会有种局外人的感觉,大哥天生就不是局内人。
  “我也去?”章雅瑞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需要见律师。
  颔首,随即起身穿上外套……
  这次他自己开车,等红灯的间隙,他才开口:“跟我一道去冰岛。”
  是问句,还是命令?“要是我不想去呢?”她完全有这自由。
  红灯停,绿灯行,车缓缓转过一道街区。
  他对她的话没反应?或者直接漠视?这可不是好现象,如果他要这样重新开始的话,恐怕她要提出抗议。
  还没等她开口抗议,他忽得猛转一下方向盘,车身呈九十度顺时针翻转,“抓好!”大声命令她。
  老天,这辈子没“享受”到的刺激在这两天内享受了个够,到底他是惹到了什么人,不但有枪战,还有追车!
  车身以极不规范的速度在车道上以“s”形画弧,不过两分钟,四下警车一拥而上,章雅瑞用仅有的一点空挡回身看车后的警车,忍不住想抓狂,他到底想怎么样?再上一次头条?再进一次警局?!
  车在一道死巷紧急刹车,轮胎直拖出了七八米长的黑印子才停下,死巷深处正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不要下车!”这么交代章雅瑞,并从车座下掏出枪来,章雅瑞赶紧抓住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拽着他的手不放——因为他脸上的戾气,她怕他会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来。
  就在这个空挡,巷子里的车以极快的速度后退,将他们的车撞出七八米远后,然后开出巷子,逃窜。
  还好他紧紧搂住了她,让她不至于被碎玻璃划伤。
  警察赶到,数把枪筒对着车里相拥的一对男女,很好,这下又会是头条。
  在大致询问过情况,以及检查到车后玻璃上有一处子弹孔后,警察初步将这案件定性为谋杀,而章雅瑞也才理解他刚刚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因为刚才有人朝他们射击。
  到底他惹到了什么人?昨天那个菲尔.李?既然昨天他敢放了他,那就说明那人的危害并不大,显然他的敌人还另外有人!
  警察打电话找人来拖他们的车,在等候的时间里,他们俩从车里出来,他的手上、脸上又增添了几处伤口。
  碰——李信毅狠狠踢了一脚车门,“shit!”第一次说出这么不雅的词。
  一旁正在工作的警察也不免抬头张望,他确实火了——
  第十八章 曾经的坏男孩 (中)
  他们算是准时与洛克见了面,只不过地点是在警局,挤挤嚷嚷大半天,才从警局里出来,而且身后还多了两个警察,据说是保护他们的。
  “洛克,你搞定他们。”李信毅这种人自然是不喜欢身边跟着人的,尤其是警察,而且最重要跟着他也没用,这些他心里很清楚。
  “李,你知道这是程序的一部分,如果不愿意让他们跟,那么你很可能要被联邦调查局二十四小时监控,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洛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白人,秃顶,似乎一年四季口袋里总是会装着条白手帕,时不时擦一下额头,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律师,到像是快餐店卖薯条的。
  李信毅从少年长成如今的大男人,在行为、外表上都改变了许多,但有一条他始终不会改,那就是硬脾气,认准了的,任你怎么折腾他就是不会改。
  跟他合作了十八年,洛克自然知道他的性格,所以在他开走他的车时,他也只是回身对那两个警探耸肩抱歉。
  大概两个小时后,洛克才赶到李信毅位于曼哈顿的家中,为他开门的正是章雅瑞,李信毅正在书房打电话。
  “抱歉,他今天心情不大好。”章雅瑞端来咖啡时,替李信毅向洛克道歉。
  洛克憨笑,“这没什么,当年他还害我被吊销了律师执照,你看,我现在不照样是律师。”
  章雅瑞愕然,看一眼书房的方向,看来他的过去还真得不一般,“他——年轻时也这样吗?”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洛克喝一口咖啡,用白手帕擦一把额头,“也这样?”哼哼冷笑了两声……
  事情应该从哪儿说起?大概应该从十八年前某个晚上说起——
  那时候那家伙多大了?嗯,应该有十六岁了,他记得他是在皇后区的某条街上遇见的他,好像就在圣诞夜,还下着大雪,他刚从超级市场买了蛋酒出来,正在跟住在亚特兰大的母亲通电话,然后只听身后砰一声,吓得他的蛋酒摔了一地,这小子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满身是血。
  他确实想息事宁人,一走了之,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可谁让他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仁慈胜上帝,他救了这个东方小子,然后事态就那么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生活也瞬间变得一塌糊涂,充斥着诸多的不安定,甚至于他视为珍宝的律师执照也最终葬送在了这小子的手里,“那时候,我真希望这辈子都不曾认识他。”想到当年的窘况,洛克不禁哈哈大笑,因为那实在是太惨了,他记得他的家被烧得什么也不剩,然后还被房东给赶了出来,本来挺有为的一个大好青年,却不得不跟个小屁孩一起睡马路,那可是大冬天啊。
  “洛克?”正说着,李信毅突然插言进来,他正站在书房门口,表情看上去并不怎么愿意洛克讲这些陈年旧事,尤其是在他的妻子面前。
  章雅瑞自然看得懂他脸上的表情,她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刨根问底,或者说什么夫妻应该坦诚相对,这个男人有着极其复杂的过去,因此才会有极其复杂的性格,她不能急着去拆穿,而且也急不来。
  “午餐吃过了吗?”起身,并询问洛克。
  怎么可能吃过了,闹腾了一上午,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牛排要几成熟?”
  “五成。”洛克也不客气,因为实在是饿了,没人愿意跟自己的胃较劲。
  章雅瑞越过李信毅的身侧,进了厨房,没多会儿,厨房便传来“滋滋——”的煎肉声,以及浓郁的肉香味。
  “她不知道你的过去?”洛克将自己的胖屁股塞进了书桌前的靠椅上。
  “……”李信毅并不打算跟他讨论这个问题,那段不堪的过去,他还没打算让她知道,“帮她办一下手续,我想带她一起走。”
  “为什么不把她留下?跟在你身边不是更危险?你知道现在库诺家族正盯着你不放。”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把她留下来,留下她可能会继续给爷爷他们惹麻烦,跟着我,我还能确保她的安全。”
  “打算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洛克挑挑眉梢,“我尽快去办。”谈罢公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私事,“我打算结婚了。”
  李信毅刚从吧台上拎了瓶酒出来,听他这么说,微微摊手,“要我参加你的婚礼?”
  当然不,他这个灾星最好不要来参加,“萨洛说她怀孕了,我要当爸爸啦!”长到四十四岁才当人爸爸的家伙至于高兴成这样嘛!
  李信毅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洛克,“确定是你的孩子?”
  洛克根本懒得理他的话,跟这家伙报喜根本是自己犯傻——
  章雅瑞没打算这么快跟他去冰岛,或者她还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在国内生活了近一年,她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参与向东他们的生态园区的开发,并注资做了股东,虽然事情不算太多,但也不能缺席这么久,所以她决定先回去一趟,然后再确定要不要跟他去什么冰岛。
  夜晚,跟向东通过电话后,坐在客厅里发呆,这几天过得太过惊险刺激,老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拉下头上的毛巾,头发铺得到处都是,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望着落地窗外——外面正下着雨。
  扑哧——扑哧——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临近她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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