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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喽!算命!”
满嘴臭屁,装个道长还叫卖的人自然就是妖女火银凤,满大街算命测字,摇头晃脑一路瞎溜达。招摇撞骗不为金银财宝,只为了接近美男方便下手,一旦瞄准目标就二话不说冲上去“这位公子天庭饱满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池中物,今日你有缘与老道在此相见,老道替你算上一卦如何?老道先替你看看手相……”然后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动手动脚地瞎摸。
所以,今日永宁城乍然出现了一个到处为男子看手相测八字的白胡子道长。
街边的热包子散发着腾腾热气,肚子咕咕作响,火银凤揉揉肚子念叨:“温饱思淫欲,先填饱肚子再说。”
正想着,抬眼瞧见前头一家贵气的酒楼,烫金三个大字:聚贤楼,真是他妈的气派,三层楼面,环状设计,谁这么有创意古代还搞工程设计。
“道长您请坐。”小二打量她一身行头殷勤地领到一处清净的角落,白布猛擦桌子“道长吃点什么?我们聚贤楼的素菜也是出了名的。”
“我想想啊……就宫保鸡丁,东坡肉,酱鸭爪,红烧猪蹄,猪肝牛肉……呃,暂时先这些,全都给我上一份!”火银凤将白帆搁在墙边,将白玉托盘往怀里一塞。
“这……这,道长不吃素的?”小二讶异。
嘎嘎嘎嘎嘎——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差点忘了道士跟和尚一样也是吃素的,真是的什么不好扮居然扮道士。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还若无其事地哈哈大笑两声“无妨无妨,常言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道本一家,所以老衲亦沾荤腥。”
“哦,那道长稍等,一会儿就给您上菜。”小二半信半疑,一步三回头挠挠头。
不多时,菜就齐了,火银凤捋捋帅得掉渣的胡子,摆了个几度风流的pose,吃饭还不忘捕捉美男的踪迹。
“咣当——”桌上倏然多了一柄大钢刀,亮蹭蹭地闪着光。
“臭道士!给老子占一卦,占得不好,老子宰了你!”一个凶神恶煞的魁梧男人,一脚直接驾到桌子上,一手按住那柄钢刀。
咯噔一下,嘴里的猪蹄就这么流着油水掉在地上。
完了,完蛋了,我哪会算命啊,这不是自找死路吗,见机行事吧,火银凤咽了咽口水,缓缓抬起头,而后面不改色地微笑:“你终于来了!老道等你很久了……”
“妈的什么意思?你给老子说清楚!”
火银凤从容地拭去嘴角残留的汤汁,慢慢地从怀里掏出那块八卦托盘,闭上眼,竖起两根手指,默念数遍咒语,而后说道:“前几日老道夜观星象,发现西北边有异象,于是连夜查阅典籍,终于让老道破解其中谜团,竟是三十六天罡中的天豚星异动,卦上曰:今日今时,此地此处,老道便会遇到那天豚星,老道察言观色已久,侠士正是那天豚星转世之人……”
“噗呲——”二楼雅间四人举杯畅饮,闻言一俊秀公子酒水全都喷射出来,窃窃发笑:“三十六天罡,天……天豚星。”
“你奶奶的,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给老子说明白点,什么天豚地豚的,整点听得懂的人话!”那彪汉听得晕头转向,气不打一处来,伸腿将把桌子拦腰劈裂,顿时,饭菜酒水撒成一地,酒楼里所有人也不吃饭都看好戏。
“哎呀呀,我的桌子!”掌柜的心疼地伸长脖子,火银凤在心里叫道“哎呀呀,我的猪蹄。”
“不知侠士尊姓大名?”扶起一旁白帆,脸色依旧是波澜不惊,其实正打算看准时机逃之夭夭。
“奶奶的,老子叫元奎,兄弟们给面子雅号:小霸王。”元奎仰起头稍显骄傲。
“原来你就是赫赫有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霸王元奎,久仰久仰。”
“你也听说过我的名号?”
“那是自然,盛传小霸王元奎忠肝义胆,热血衷肠,最讲义气了,早已如雷贯耳。”
“你这话倒是不假,我元奎别的没有,就是有义气,你去江湖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最终道义。”元奎态度明显好转,就近坐下。
火银凤见状也随他坐定:“侠士面相奇特,老道行走多年竟从未见过,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面相,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何以见得?”元奎摸摸下巴,来了兴致。
“你看你,双眉粗且厚,双耳如招风,鼻尖如鹰,双眼迷离且泛着青光,尤为重要的是你那左脸鼻下三公分处的黑痣,虽说黑痣并不少见,少见的是黑痣上还有三根白毛,简直是具世上精华于一体,好,好,好!”火银凤说到激动处使劲拍桌子。
“好个屁!以前那些道士都说我这是恶痣,田产不宁,克妻儿克双亲,常有意外之灾,招小人,招祸乱,家族难保平安。”
“胡说八道!明明是富贵寿痣,居然说是大凶,简直是个神棍!这人一定是招摇撞骗,不学无术的假道士,要是让我碰到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简直是有辱我道家声誉,可恨,可气,可恶至极!”火银凤恨不得立即拍死那个道士,义愤填膺地跺跺脚,根本不记得自己才是那个坑蒙拐骗的元凶。
元奎一听是更是喜不自禁,态度好得不得了:“道士高见,算得太准了!今日这顿我请!您吃好喝好,我们继续,边聊边谈!边吃边聊!”回身殷勤地大吼“小二,还不赶紧上菜!”
“师弟……师弟!等等我!”酒楼外一黄色道服徐徐飘过,说时迟那时快火银凤抓起帆布,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侠士,老道还有要事在身,他日有缘再聚,就此告辞。”后会无期。
深怕元奎不死心还追出来,跑了老远扶着墙角歇歇腿。
“你是在叫我吗?”
☆、020 “肾”虚道长
“狗娘养的哪只耳朵听见老娘我……对!我是在找你!”我找的就是你这样的白玉小美男。
火银凤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双眼花痴地泛着淫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打量着眼前秀色可餐的小道士,一身青黄色的道服,头上是一顶深灰色的八卦道士帽,一手配一把桃木剑,稚嫩光滑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不知道长找小道何事?”小道士恭敬地朝着火银凤行礼。
“这个嘛……”刚才为了糊弄元奎一时情急随口扯个谎,也没有想好怎么应付,不过,看这小模样应该是个如假包换的真道士没错。
“师傅,必净在那呢!”一个体型消瘦年龄稍大一点的道士托着一个白胡子老道,指着这边过来。
老道士一身灰色素衣,同样的八卦道帽,同样的桃木剑,一看就是得道高人。
“师傅。”小道士怯生生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你呀,还是这么固执,跟为师回去吧。”老道摇摇头,搭着小道士的肩膀叹了口气。
“必净你快说,你刚才去哪儿了?快点交代!我警告你别想撒谎骗我们哦,我们可不吃这一套,说,快点说啊!”那个年长的道士还是一副气咻咻的样子。
“我……我刚才去……我……”必净支支吾吾,脸都红到耳朵根了硬是挤不出话来,这模样让人看了就想犯罪。
“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火银凤扬扬手里的白帆,捋捋胡子以显示自己的身份。
“贫道圣虚,您是?”
“肾……肾虚道长,呵呵,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果然与众不同,敢问道长是否时常下山?”火银凤差点没笑翻,这道长的法号未免太性感了,这叫人如何不乱想呢。
“你胡说什么!不许笑!不许笑!我师父法号圣虚,圣德的圣,虚无的虚,你个粗浅低俗的江湖骗子也敢藐视我师父,还不赶紧道歉!”老道士闻言只是报以一笑,倒是瘦道士气得不轻,指着火银凤的鼻子破口大骂,火银凤就奇怪了这人是不是会读心术,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假扮的。
“必空,休得无礼。”老道嗔怪,必空瞪着火银凤忿忿地退后。
必空?怎么不干脆叫鼻孔?
“老道法号子虚,云游四海点化凡夫俗子痴男怨女,今日与这位必净小师父一见如故便闲聊了几句,没想到耽搁了几位,实在是心中有愧,失敬之处还望见谅。”骗死人不偿命,脸不红心不跳说完还朝必净抛了个媚眼,必净感激地点点头挤出一丝魅惑众生的笑容。
“原来如此……必净呐看来是为师错怪你了,你也是的,怎么就不解释呢,害我以为你又跑去飘香楼找……”肾虚道长一时情急说漏了嘴,却被火银凤记下了,飘香楼?这不是妓院吗?原来这必净小道士还喜欢留恋花丛,姐姐我最喜欢你这种纯情小火鸡了,有时间可一定要好好切磋一下。
哈哈哈,火银凤大笑三声,暧昧地摸摸必净的肩膀,吓得他瑟瑟发抖退回墙角。
“贫道是清真山太虚道观主持,子虚道长如不嫌弃可来我观解禅理法,贫道随时恭候大驾,今日我们下山多时是时候回去了,道长后会有期。”
这就要回去啦?火银凤不舍地盯着必净,手脚已经不安分地乱蹭,这么个英俊小男生竟然做了道士,真是可惜,真他娘的可惜了。
“多谢道……道长解围,必净先回去了。”因为某人色心大起,攥着人小手就不放人走,必净小脸不自然的红到脖子根,在火银凤耳边轻声低咛“必净……也恭候道长。”说完挣脱束缚一溜烟跑了。
贼贼地对着某人的背影意淫一番,依依不舍地挥挥小手。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去找你的,我记住你了!必净!
“小姐,该吃饭了。”
“小姐,饭都凉了,再不吃就冷掉了。”
“小姐,小姐……”
“小姐!将军来啦!”巧慧对着火银凤的耳朵,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子功,惊得火银凤腾地从凳子上掉下来。
“哎呦,我的屁股。”一手揉臀一手捂耳朵“死丫头,你吼什么呀?不知道我在想心事吗?”
“小姐,人家都叫了你好几遍了你都不回应,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巧慧扶起火银凤,不满地嘟囔。
“算了算了,饶了你这一回了,生活如此无趣,有个人吓吓自己也是好事,哎,我都快被闷死了。”这是火银凤今天的第108次叹气。
扮道士风险太大了,害得她已经好久没有出府寻欢作乐了。
“小姐,你可千万别再想着出府了,那夜你番强回来,差点被府里当成小偷抓起来,要不是安大哥反应快,你早就被人发现了,再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整天番强出去终归不是一件好事,要不以后别处去了?”一想到那一夜管家牵着五条大狼狗,满府举火把追小偷的情景,巧慧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这一带酒楼已经饱和了没有商机;开妓院又太没创意;镖局费人力;赌坊费资金,到底什么才更具吸引力呢?
巧慧见火银凤不说话以为是赞同自己的话,接着劝道:“平常人家的夫人也就是做做女红,品品茶,得空请帮戏班子唱一出,品读《列女传》什么的……
品品茶,这个主意不错!
“对,就这样!”火银凤激动地再一次浑身充满活力,满腔热血顿时无处撒。
“小姐您……”巧慧也莫名地感慨,小姐终于明白事理了,小姐终于有救了,可是下一秒,当头一棒犹如天堂坠入地狱。
“把我的男装翻出来,还有我的嫁妆都拿来,明天我要出府把它们全当了!”
☆、021 花柳症
“毛子,算出来了没?有多少?”
一阵噼里啪啦算盘珠子拨打声,而后一个奶声奶气十五六岁的少年,托着腮帮叹口气摇摇头“今天一共只挣了六两银子,三个熟客,两个打外地来的,还有一个喝了一口就直奔品香阁去了,比昨天还少二两,掌柜的咱这茶馆还开得下去不?要不趁早脱手卖了算了。”
“一天不如一天呐,实在不行就也只能这样了。罗五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实人,开了几十年茶馆养家活口,可近几个月永宁城新开一家叫品香阁的茶馆,一下子把所有生意都抢过去了,这不起眼的小茶馆一下子门可罗雀,伙计也都跑光了,只剩下毛子和他两人。
“砰——”
从天而降一叠白花花的银票。
“数数看够不够,要是不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