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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散下来,柔顺地垂落在火银凤的肩头,火银凤退了一步惊起地望着他。
是女人?应该是一个女人?祁破天内心反复质疑,双脚不听使唤地走上前,将火银凤越逼越近,直至逼到墙角处,一手扶墙,一手穿过她的青丝,深深探入……耳后并没有不服帖的异样,竟没有带人皮面具,那么很肯定的是,她确实是一个女人,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女人。
“王爷还想这么看着奴婢多久?”火银凤也不退缩,遇上这么一个莽夫总好过那些脑子灵光的聪明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祁破天还是不肯放开手,紧紧地箍住火银凤的,将她囚在自己的怀中。
“奴婢腊月,是伺候明月公子的腊月,宫里很多人都觉得腊月神似我家公子,公子天人之姿怎可能是腊月这种下人可以比拟的,若不是王爷也将奴婢认做明月公子了?”
“何止是神似?简直一模一样,你甭想蒙我!”祁破天狠狠抓住火银凤脖子,使劲往后一推,火银凤猝不及防被憋得脸色通红,忍不住一阵咳嗽,许是被她的倔强打败了,祁破天慌忙一松手,有些惊慌地去拍拍她的后背。
“不要你假好心,咳咳咳……奴婢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像公子,你们各个都来欺负我,你们……你们都不是好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火银凤不住地咳嗽,拱起腰,抵着墙壁,慢慢地蹲下身体,女人的必杀技火银凤用得也是如火纯青。
“对……对不起,对不起,本王绝不是故意的,本王以为……”
“以为什么?如果真是公子,你以为会任由你们欺凌吗?就会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咳咳咳……”
祁破天看着火银凤生气的模样,实打实一个小女人,哪里像明月了?那个一动不动的死面首才不会让他这么掐着脖子呢?难道说自己真的是认错了?可是真的……太像了。看火银凤难受的样子,破天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他也不是那种跟小宫女斤斤计较的男人。
“我……带你去看太医!”
“你……甭假惺惺的了,身为奴婢哪有资格看什么太医?奴婢要回去……咳咳咳……当差了。”火银凤扶着墙起身,娘啊,召太医那还不是弄得天下皆知,她宁愿委屈点回去多画画小人诅咒诅咒祁破天得了。
“本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样好不好,我让你掐回来,你爱掐多久就掐多久,怎么样?”祁破天伸长脖子放在火银凤眼前,为了让火银凤安心特意加了一句“绝不还手!”
“噗哧”火银凤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么个大男人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看来还不是很烂。
祁破天失神地望着她,她笑了,真心的笑了,原来有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这么动人,仿若天地间只要有这份笑容就够了,真美,突然像是看见了漫天飘花,那么绚烂而美丽,这美好是他从未见过的。
“你笑起来真好看。”祁破天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内心的话,火银凤却根本没听进大脑去,一拳打在他额头上“我哭起来更好看!”
祁破天突然忘了自己是王爷,身份尊贵的王爷,被一个小宫女占了这么一个大便宜居然没反应过来,只是傻傻看着火银凤,火银凤忙护住自己的头“你说的,让我欺负回来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许反悔哦!”
那明明嚣张地厉害,还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这个女人有点意思,不单单是因为长相,还因为那骨子里难掩的灵动,破天忽然好想去拥有这一份快乐,要一个宫女应该不会很麻烦吧?破天心里想着。
火银凤这头已经趁机溜走了,她自然不会知道刚才祁破天心里那个弯弯肠子想了多少花花点子,她只知道必须让腊月少走动,否则难免露馅。
晚上,依旧是个晚宴,据闻皇后弹得一手好琴,给虹朝这帮男人们赚足了面子,乌幽身边玲珑国的四大美人这么飞来飞去地又表演了一回天女散花,祁破天整个一个破罐子破摔,亲自上阵,舞了一场剑,不过倒是别开生面……
这一些都是火银凤从梅香那张藏不住话的嘴里听来的,她……没去,没心情没兴趣,最主要是,什么才艺也不精,拿不出手。
“大人,大人快开门!”
腊月忙去开门,却见几个太监扶着阎明勋跌跌撞撞地绊进来“怎么教皇上喝得这么醉,小李子你是怎么当差的?”
火银凤听着新鲜,自己还没审问呢,这腊月倒是积极?
“劝也劝不住,皇上上今儿高兴,不醉不归!最后就皇上一个人醉了……”小李子没觉得不妥只是苦恼地摇摇头,一想到银蓝小王爷的酒量真是太恐怖了,那分明就是一酒桶。
“还不赶紧下去准备热水,毛巾还有醒酒茶,你们几个快!把皇上放床上去,这儿有我伺候呢,快下去准备!”腊月从容不迫的指挥着,小李子为难地看看火银凤,见她一点反应没有,也不多话。
腊月搅好毛巾温柔地要给阎明勋擦脸,刚一触碰就被他一掌推开“滚开!不许碰我……明月,明月……我的明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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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装了监控,以后不能如约更文了,请见谅,只能见缝插针式的码字了。
☆、081 同情而已
腊月一脸激动的表情有些骇然,被阎明勋一掌推得老远,毛巾带着未绞干的水滴撒了一地,她抿着嘴,眼中满是哀伤与诧异“皇上……”
“月,月……别走……不要再离开我……”迷梦中的阎明勋口中还低咛着,似是挽留似是倾诉,伸出双手不住地想要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到。
小李子一听,梗着脖子凑到火银凤跟前张了张嘴“大人,皇上在叫你呢,奴才们就在外候着,有什么吩咐您唤一声即可。”
小李子说完谴着众人推出门去,只是腊月那不甘心的双眼,宁静似水,冰冷如霜,掩不住满满的黯然伤神,推门而去……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火银凤无奈地重新拿起毛巾给阎明勋擦洗,酒气很重,看得出喝了不少,她看着他,即使烂醉如泥,脸上仍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安和忐忑,眉头紧皱像是在担忧什么,在思念什么。
火银凤危险地眯起眼睛,目光冷然,脸上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杀了他!杀了他!立刻马上杀了他!
心中有一个猛烈的声音在呐喊着,没错,杀了他,就在此时,不必再伪装不必再讨好,一切都能悄然结束,阎哥哥再也不用被囚禁在那无人问津的死岛上,为了爹娘,为了姨妈,为了所有在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必须杀了他!
火银凤眸子里带着冰冷刺骨的光,空气里飘着清晰可见的杀意,一把抓起烛台上用来剪烛芯的剪刀,缓缓地走进他……
“我心向明月。”
“你去哪儿了?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久到我都不记得你曾经出现过……你怎……忍心丢下我……你怎可以再抛下我……”
“怎么不穿鞋?冻着怎么办?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吗?”
“朕就是要天下人看清楚,谁才是朕最爱的人……”
……
时间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回忆真的残忍之极,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火银凤还从未和哪个男人朝夕相对同床共枕这么多日子,如果说没有丝毫情意,那绝对是假话,他的温柔他的宽容他的呵护和悉心,统统的,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想记住,不想去看不想去面对,但是心却由不得她逃避,这一切已经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了。
火银凤双手一颤,心渐渐软了下来,他不过也只是个可怜人,只想和深爱的人厮守在一起,想要自己足够强大来保护心爱的人,如果换做她,也同样会这么做,权势那么重要,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何况天下在他的管制之下欣欣向荣,即使他习惯了酷刑和严吏,即便他手段狠毒,不留情面,对于违法乱纪的官员决不姑息,对贪赃枉法的皇族决不饶恕,这样的君王,这样的统治不得不说也算是有为君王。
阎哥哥更倾向与战场上的以一敌百,更擅长与敌人的斗智斗勇,假若管理着万千子民,连火银凤心里都质疑是不是为难了他,他更适合做一个帮君王守住江山的将军,一个让敌军不敢越橘的勇士。
杀了他,夺了权,然后呢……
然后这个烂摊子该由谁来收拾呢?心思百转千回,最后笑得恍惚,手中的剪子缓缓放下,没错,就让他在做几天的人偶皇帝吧,没自由没幸福没快乐权利压榨下的傀儡吧。
“月……别离开我,不要……我怕……一个人太久了……想你……”阎明勋双眼紧闭,眉头不断的锁成一股线,火银凤指甲抚过他的眉间,冰冷的手心,只留下冰冷的痕迹……
突然一股紧致的力道环住了她,燃烧般的灼热捕捉到了唇中淡淡的寒香,阎明勋将火银凤深深地圈在怀中,好不意识地汲取着口中的芳香,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做什么,只知道,他要更多,更多,更多,哪怕是粉身碎骨只要这一刻的幸福就勾勒……
火银凤没有内功,除了一点三脚猫的轻功外可以说什么也不会,阎明勋的力气大得惊人,搂着火银凤的双手几乎密不透风,即使在迷离之中仍旧对男女之事轻车熟路,火银凤懊恼地紧闭牙关,早知道刚才就不敢手软!
阎明勋湿润的酒气迎面扑来,深深探入她的口中,只止开启牙关,在嘴里狠狠吮吸不放过任何一寸甜美,扶着她的腰际一个翻身,另一只手不自觉已经一路下滑,下巴,脖子,胸口,小腹……
“不……”火银凤的喊声被融化在热烈的吻中,双手猛地去推开他,无奈却被箍地死死,动弹不得,大声叫人?无稽之谈,在外人眼里她早就已经是阎明勋的名正言顺的爱宠,哪个不要命的敢和皇上叫板!
就在火银凤几乎绝望之时,一个声影从上方一跃而下,身上还扛着一个麻袋,呼啦一声将麻袋一送,一具赤露的男体就这么顺势滚进了床榻中,轻狂一把将火银凤拉了出来,只余下身后相拥的两人……
轻狂眼中闪着独有的寒冷,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愠色,拿起毛巾在他嘴上、脖颈使劲地擦拭,火银凤感觉嘴上火辣辣的灼热,还有些刺痛,一把反握住轻狂的手“师兄,你干什么!”
轻狂不做声,脸色冰寒,一把将人反扣在自己怀中“受不了!我受不了了!我不许你再呆着这里,看着他亲吻你抱着你我恨不能杀了他!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火银凤感觉到轻狂的轻颤,他在害怕什么呢?
轻狂双手扣住她的肩头,狠狠地咬住火银凤的唇瓣,清香甜美的滋味让他后脑一下子轰然,洗去她身上别人残留的痕迹,她是属于他的,血液如洪水般刹那间窜了上来,火银凤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他是她师兄,是疼她爱她的师兄,火银凤熟悉他的气息他从来都知道他爱她,外人眼中也许他们亲密得已经难分彼此,其实……他们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吻,火银凤不知道师兄的吻竟如此霸道,不留一点余地……
床榻间响起让人脸红的响声,床上的两人已然一丝不挂地纠缠在一起,那个身形具似火银凤的男子面脸红潮被阎明勋狠狠压在身下,发着动人心魄的轻咛,火银凤不敢看,不想听……
轻狂看出了火银凤的分心,一个闪身将人带上了屋顶。
“别再让我难受了,好吗?”轻狂搂着火银凤并肩坐在高高的明月楼顶,下面是灯火通明也好,忙忙碌碌也罢,都与他们毫不相干,好似一对仙人,偶尔迷失方向落在了这里。
“刚才那人是……”火银凤仿佛没听到轻狂深情的眷恋,神色忐忑,轻狂脸色一僵,紧紧咬着下唇“我担心阎明勋不满足和你这样的相敬如宾……是师傅找来的一个清倌,身形体态与你有几分相似,没你的气质和容貌,我给他下了药意识不清,我和师傅原先还担心以他的瑞敏这人用不上手,但是……今晚他好像喝醉了……”
轻狂尽克制住自己体内不断涌现出来的怒意,一想到适才阎明勋不知死活的对凤儿做的事情,他恨不能立刻宰了他!
“几分相似?”火银凤眼中流转着一抹暗淡的失色“又是一个替身。”
“你在同情他!”不是问句是肯定,轻狂不怒反笑。
“是!”火银凤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没错,是在同情阎明勋,他真的是一个可怜人,想爱的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