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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嗅了嗅,皱起眉头。
  “太医!还不去叫人!铭香你杵在这里干什么!不要你家主子了!”火银凤突然间焦虑起来,对着一边的铭香吼道,铭香没有起身,只是哭,一直哭,哭得火银凤心烦气躁。
  “哭什么哭!你不去!我去!”火银凤起身要走,铭香跪下直磕头“没用的,来不及了……娘娘喝了整整一瓶,回天乏术了。”
  脑子猛然间炸开了,回天乏术?多么决然的四个字,愕然隔断了所有的希望,火银凤疲软地瘫倒在一旁,幸好夜魅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我的凤儿长大了……真好……姨妈从来把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从小到大……你都喜欢缠着姨妈,说是保护我……呵呵,每次都弄出一堆的状况,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我想你一定嫌姨妈啰嗦吧……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了……”珍太妃一边说,脑中闪过零星的回忆,眉角尽是快活。
  不小心烧了娘亲最喜爱的观音画像,躲在自己宫里好几天不敢回家,直到火府上上下下将天梁翻了个底朝天,那时不过五岁;喜欢和她的阎哥哥待一起,不喜欢和那个讨厌的小王爷玩,长大后要嫁给阎哥哥,这是凤儿八岁那年偷偷告诉自己的,为了这个小秘密,还笑了她好久,那年只有八岁……点点滴滴,所有的一切,珍太妃都珍藏心间。
  她是昏了头了,竟然自私地出卖了凤儿,她一定是鬼迷了心窍,那个自己用心呵护的孩子,她怎么舍得那样做?
  “你不是说过活着比什么都强吗?你那么强烈的求胜欲望哪去了?你现在这算是什么?忏悔?自责?以死谢罪?我不稀罕!我不要!”火银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前一秒还信誓旦旦地要揭穿自己的假象,下一秒就服毒自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
  “让姨妈再好好……看你一次,好吗?”珍太妃期盼地看着火银凤,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夜魅将人轻轻推到床边,火银凤只是摇头,难以接受看到的一切。
  “姨妈一生无所出,顶着显赫的……妃子头衔在宫中却步履维艰……不敢越橘,我知道……我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而活,很多人的命都牢牢系在我身上,我不能有半点出错……先皇对我算不上宠溺无比也不至于冷若冰霜,相敬如宾地关怀却是最悲哀的夫妻情意……从小娘就教我们姐妹两,找一个真爱疼爱自己的人,绝不要做那雨露均沾的十分之一,你娘学到了也做的了……而我,却一意孤行进了这后宫,做了这可笑的不能再可笑的千分之一……可是我爱他,从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他了,能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几分之几都不重要,不重要……”珍太妃断断续续地回忆着,眼中满满地爱恋,火银凤知道……她是在思念先皇了。
  “可是后宫的女人那么多,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漂亮,皇后有马家撑腰,又有大皇子和三公主,即使不喜欢,他还是要初一、十五地去坤宁宫报道;雨妃虽然体弱多病可是她生了个好儿子,顾念父子之情,他还是会定时定点地临幸她,而我……除了他的爱惜,什么也没有,我是仰仗着他的爱而活的,他生我亦生,他死……我也想追随而去……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吗?”珍太妃拉着火银凤的手,久久不愿松开,火银凤摇摇头,眼里已满是热泪。
  “因为……太医说我有了……有了他的骨肉,你可知这是我期期艾艾多少年的梦,我求皇后留我一条贱命,我发誓绝不敢忤逆,我苟且偷生一心活下去,只为了保全我们两唯一的血脉,为了这……我竟然那么残忍地陷害我的凤儿……我真该死……”
  说到这里,珍太妃猛烈地咳了几声。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你会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你又事的。”
  “傻孩子……哀莫大于心死,一心求死的人身体好起来了又有什么用呢?咳咳咳……姨妈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你要好好的,姨妈才会安心地离开……”
  “不要,我不要!你休想这么抛下我,我不会让你死得安心!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啊!”火银凤突然间像发了疯一样,攥起珍太妃的手想把人拉起来,不能死!不能死!她不同意!绝不同意!
  “别这样凤儿,别这样!”夜魅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不理会她拼命地挣扎,任由她指甲深深地嵌进手臂。
  “不要,我不要!”火银凤无力地扑腾,她不知道她想要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样,她痛,心痛,狠狠地痛,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相,为什么要让她恨也恨不起来,为什么要她痛苦地接受现实“为什么?为什么?”
  夜魅将人反身抱住,将头抵在她肩头,火银凤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夜魅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她很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分担她的痛。
  “娘娘……你醒醒!醒醒!”铭香地呼唤让火银凤意识到现实来得那么快。
  “咳咳……你……你过来……”珍太妃使劲最后一丝力气,冲着夜魅摇摇手,夜魅诧异地指着自己,而后走到床边。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深爱着凤儿……好好对她……好好照顾她……别再让她流泪了,别再让她像我一样……答应我……答应我……”
  “好,我答应,我发誓守护她爱护她,一辈子。”
  看着夜魅坚毅的表情,珍太妃欣慰地露出了笑容,那是一束光芒,一束温和的舒适的光芒“皇上,臣妾来陪你了……还有我们的骨肉……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要团聚了……”
  珍太妃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气若游丝,铭香已经泣不成声地倒在一边,夜魅搂着火银凤静静地不敢做声。
  “永远别学姨妈……不要爱得太深,心会痛……太痛了……”
  “娘娘……等等我……”不知何时,铭香已经身负一刀,倒在血泊之中,她殉主了。
  随着铭香声嘶力竭的叫喊,珍太妃也走完了她坎坷的一生,也许离开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来人!速速将这对奸夫淫妇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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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3 毒药
  “火银凤女扮男装混入皇宫,意图不轨,被珍太妃揭穿后怀恨在心将其主仆二人杀害,如此大奸大恶之人,必定要将她捉拿,以儆效尤!”
  “来人,将火银凤和她的同党捉起来!”
  ……
  耳边充斥着太后和皇后义正严词地嘶吼,火银凤知道这一回她们是逮住了时机,连姨妈的死都被她们利用地淋漓尽致,也许一早就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出好戏,从铭香冒死来明月楼求见到姨妈服毒自尽,一切的一切也许……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她们所要做的不过是看准时间,清理现场。
  火银凤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进牢中,只知道皇后那嘲讽略胆怯的眼神中满是胜利的姿态,那唇语之下的“你输了”显得那么刺眼。
  夜魅抱着火银凤,那么轻,那么静,轻如薄纸,静如夜色,宫中的险恶他是看得通透,凤儿实在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带她离开。
  蜷缩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念些什么,眼神是空洞无神的,身体是无力柔弱的……
  “凤儿,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夜魅小心地询问着。
  ……
  火银凤像是听不见,又像是不愿意听,一切的一切好像不关她的事,她的世界忽然停止了,不想面对……只想鸵鸟般的埋进沙堆里。
  看着她那么难受,夜魅同样能够感受到。
  “那个贱人呢?还不速速给本公主出来领死!”
  “回长公主殿下,人犯就在里头。”
  “给本公主开门!”
  “喳!”
  牢房的门,吱嘎一声大开,夜魅敏锐地嗅到一丝杀气,作为一个杀手他再清楚不过这意味着什么,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凤儿的。
  “公主,那对狗男女在这呢!”宫女妙芙尖叫一声,惊起了一旁游离的火银凤,抬眼,尽是险恶。
  “好你个火银凤,以为我后宫没人是不是,胆敢欺负到本公主头上来,我今天要你好看!”阎如玉挥一挥手中的鞭子,一个甩手,直接挥到火银凤眼前,只差分毫便要毁了那绝色容颜,夜魅岂会让她得逞,轻轻一扣将人带鞭拖到墙角。
  阎如玉从来嚣张惯了,宫里没有人敢招惹她,吃了这么大的亏,恨得牙痒痒,又是一抽,还未近身就被夜魅一掌挥开。
  在夜魅这里难得逞,阎如玉将矛头转向了火银凤“贱人!你知道惹怒本公主的下场吗?”
  “不要来招惹我!我现在没心情应付你!”火银凤不紧不慢地说道,回身不再看任何人,她知道阎如玉还不敢真的动她,连夜落井下石,说穿了不过是没有圣旨下达,阎明勋还是顾念情意的。
  “你……你……”阎如玉没料到这个时候她还敢这么淡定,气急败坏地说不出话来,妙芙眨了眨眼,笑得奸邪,凑到阎如玉耳边,耳语一阵,两人瞬间笑得人毛骨悚然。
  “本公主听说,你爹娘还有哥哥……住在……城郊的一处老宅里……”
  火银凤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回望着她“个人恩怨而已,不许你动我家人!”
  “呵呵……”阎如玉看着火银凤紧张的样子,心底忽然特别畅快“本公主替天行道,为苍生除祸害,这……哪里算是个人恩怨?”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哟,你怕了?你也会怕啊?”阎如玉哈哈大笑,身后的狱卒也跟着附和,却见夜魅忽然黑下来的脸色,顿时噤声,连阎如玉也有些害怕了。
  “现在你是本公主的阶下囚,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现在就是我刀下的鱼肉,任我宰割,瞪什么瞪,你家人的性命可都在我手里呢!”阎如玉心虚地说道,她是派人去了城郊没错,可是人去楼空,并没有找到火朝仁他们。
  “你抓了他们?”火银凤愤愤地问道,眼神满是血丝,那暴戾的模样夜魅也不禁有些惬意,浑身上下充斥着戾气,那嗜血的模样犹如修罗再世。
  “我……我……是又怎么样?”阎如玉从未见过这样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惊得退了几步。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说啊!”
  “你……你不许过来!我……我……我现在还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我就……”阎如玉越退越后,拉着妙芙的手,将她推到身前挡住那可怕的眼神“药……药……药呢?”
  妙芙忙吧一瓶子药罐递给她,阎如玉一把抢过去,脸色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你只要把这毒药吃下去,我……我就放了他们!”
  此时的火银凤宛如地狱初生的信使,满身的妖火燃烧的周围所有人无处遁形,阎如玉以为她不会理睬,怎料她一个闪身,将药罐夺去尽数灌入口中。
  “你要是敢骗我,我要你……犹如此罐。”
  “啪”——火银凤说完,手中的药罐瞬间炸成碎片,犹如飘絮无力地飞散下来……
  阎如玉心头慌乱,却强作镇定,“我……我们走!”
  一转身,早已连滚带爬。
  喉咙刺辣辣的生疼,火银凤不知道自己究竟喝得是什么?但毒药?谅她也不敢。
  “凤儿……凤儿快吐出来!吐出来呀……”
  ——
  “出去!给朕滚出去!”阎明勋怒吼一声将浑身裸露的腊月一脚踢开。
  这个腊月胆子是越来越大的,居然敢偷偷爬上龙塌,早就看出来她心机深重,却不知道竟如此恬不知耻,在皇上最烦恼最无助的时候凑上去,简直自寻死路,小李子嘲弄地看着半裹半裸的腊月狂奔而去的背影,鄙夷地笑了笑。
  想来银蓝小王爷真是鬼迷心窍,居然还想请皇上赐婚,纳腊月为妾。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骗朕?为什么……人人都想从朕身上得到好处,你们……该死……所有人都该死!”阎明勋颓然地倒在床榻边。
  小李子倒了杯水,凑了上去,却被阎明勋一掌打落在身上,那滚烫的热茶就这么蔓延在身上,他却没有动弹一下,阎明勋许是有些不忍心,也就不再强硬下去。
  “千百次因为爱的名义,朕都不忍心责问他,都是因为朕的一味纵容才让他如此有恃无恐,朕以为他心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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