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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却未见床上人在她离去后豁然睁开的双眼,那眼中闪动的复杂的元素……
“那两个蠢货刚从冷宫出来。”必净顿了顿“是吴才人的院子。”
“她们倒是挺心急的。”火银凤不屑地挑起嘴角。
“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绝不会!”必净握着剑的关节一阵轻响,骨节出发白的厉害,火银凤看在眼里,却不想说些什么,他不该对自己那么在心,不值得的。
突然看着青冥手背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火银凤语气变得冰冷“这是怎么回事?谁伤的?”
“没……没事……”必净收了收手,藏在袖中,火银凤一把拉过来,不看还好一看手臂上竟还有很多窟窿似的小印,好似……牙印……尖锐无比的……
“到底怎么回事?”火银凤恼了,这愣小子有什么都藏着掖着,受了罪伤了心都不会向她诉苦。
“真的没事,换班的卫兵要来了,我先走了……”说完消失在夜色中,看着那迅速的身影,火银凤不得不承认,他的功夫确实增进了很多。
必净转身停驻在与她相隔的一宫墙外,凤,你真的不记得吗?这伤是你咬的,是你一鞭子一鞭子抽上去的,如鱼如蛇般的突变,诡异的眼神,浑身的鳞片,只一味吸食他的血,直到脸色苍白,直到精力透支……
醒来,你竟然一点记不清;也好,记不得最好,但愿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那样。
☆、111 毒妇
一日,吴才人遣人来邀火银凤过去一聚。
火银凤不动声色地看着吴才人有些惶恐的眼神,拿起茶杯,轻摇数下,看她脸色煞白,不觉心寒一阵,有些人,终究还是信不过的。
忽然放下茶具,淡淡道“姐姐叫我来,不知所为何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和妹妹说说话,是,说说话,还有这碧螺春,是贡品,你也喝一口,试试味道如何?”吴才人低头喝茶,没有看火银凤一眼。
如此明显的心虚,她们怎放心找到你帮忙?
火银凤抬眼瞧了香儿一眼,香儿抽了口气,比划一个明白的手势。
“妹妹,怎么不喝呢?很香醇的……”好像那茶是什么恩赐,吴才人非得要火银凤喝一口,火银凤越看越觉得可笑,这无人问津的冷宫,怎么会有这难得一见的贡品呢,吴才人心思细腻又聪慧,哪里会用这么明显的破绽来害人,她是在故意提醒自己么?
香儿看着火银凤缓缓地端起茶杯,一个‘不小心’,竟被她撞翻洒在了衣裙上,香儿‘诚惶诚恐’地求饶“小姐,我不是有意的,吴才人对不起,打翻了您的贡品。”
“没……没事。”吴才人竟有松了一口气,既没有想象中的惧怕,也没有恼怒。
火银凤拿起她的茶壶,直接倒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我倒是不钟情,还是姐姐这里的茶水养人。”
“姑姑,姑姑……”静儿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许是玩累了,一冲进厅里就四处找水,见火银凤前头的茶水,忙讨好地唤道“静儿渴了,静儿可以喝?”
火银凤偷眼看了只是带着宠溺的吴才人,就把茶杯递给她,看着她如牛般的灌了几杯,双眼如两道弯弯的小月亮,煞是好看。
不消时,就有老嬷嬷带静儿下去沐浴了。
火银凤放心地品着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突见老嬷嬷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不好了娘娘,小公主口吐白沫,暴毙了!”
火银凤心中咯噔一声,那个盘着两个发髻,肉嘟嘟,可爱的小女娃,口里不停喊着‘姑姑,姑姑’的静儿……暴毙了?
吴才人疲软地跌坐在地,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火银凤也面如土色,由香儿搀着赶过去……
不一会儿工夫,银云邪、香美人、侍卫们,以及众多说不出名字的妃嫔都纷纷踏入这个往日异常冷清的院落,静儿小小的身体好似僵硬了,冰冷冷的,发白发肿,躺在床上,一旁是泪人般的吴才人,还有神色哀痛的银云邪,以及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女眷们。
太医的话还在耳边,急性热毒,死得很快。
火银凤看着吴才人哭得凄惨,几次扑倒在云邪的怀里昏死过去,感觉自己仿若是个局外人,望了床上的小人一眼,再没有人叫她姑姑,再没有人冲她撒娇了,她默默地转身……
“站住!不许走!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毒妇!王上就是她害死我的静儿……”吴才人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冲过来,揪着火银凤的头发,将她往后一拖,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火银凤似乎被惊着了,连连后退。
“住手!放开我家小姐!”香儿急了,一翻手掐住了吴才人的脖子,吴才人也不示弱,像个死了幼狼的母狼,发出惊恐的叫唤,一抬头对着香儿的手掌,狠狠咬了一口……
“妹妹,妹妹请节哀顺变,不要这么冲动……”香美人扑腾着上前去劝慰,却被她一扬手推倒在地,皇甫香香使劲拍打着地面“你们都是死人呐,还不将仙妃这个毒妇抓起来!”
顿时,一大群的侍卫围了上来。
火银凤淡淡地看一眼一旁毫无表示的银云邪,不禁失笑,他竟相信这一切是她做的,他竟然连一个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王上,我家小姐是冤枉的,你说句话啊……”香儿忍着痛,握着自己的手,用身体挡住所有人。
“一个贱婢也敢再次大呼小叫的!都给本宫抓起来!”皇甫香香咬牙启齿道,深怕银云邪突然心软。
吴才人此时突然又晕了过去,云邪眼明手快抱起她,踢着身边的太医,咆哮着,怒吼着,那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被打入冷宫就表示没有了感情,而从现在看来,云邪对于吴才人好像尤为关怀,看着他难得的失态,她都有一丝莫名的感动。
皇甫香香还在尖叫着,侍卫们想要靠近却都不敢有所行动,因为王上还没有发话,更因为有一个人挡在他们前面“要想动她,先问问我!”
“统……统领,不要为难属下,我们只是……”看着必统领冰寒的表情,有些胆小的干脆往后退了。
“把仙妃押回凤仙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宫殿半步!”幽幽地传来银云邪的声音,没有抬眼,只是口气冰冷的说了一句。
他,竟一点也不相信自己?
她不想解释,一切的解释都好像是狡辩的借口,她也懒得解释,她心冷,很冷,以为他宠她疼她,至少会多一点信任给她,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
皇甫香香暴跳如雷,冲上去就要给火银凤一巴掌,却被必净一亮剑吓了回来“王上,不能这么轻易饶了她,要给妹妹一个公道啊,不能……”
还真是姐妹情深呐,不知道的以为皇甫香香和吴才人有多亲密呢。
云邪皱了皱眉,看着必净的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只是低声冲着皇甫香香说了句“别闹了,回来。”
皇甫香香跺了跺脚,才不情愿地转身。
别闹?他竟然只是说别闹,这哪里是责怪,明明是情人间的调笑,像把刀捅在自己的心窝里一样她虽然不爱他,但是他的无微不至,他的宠溺无边,让她忍不住地思念起那个对她同样在乎的男人,可以牺牲性命保护自己的男人,阎明勋,他的身上有太多勋的痕迹,有一瞬间,她曾想过,也许他是代替勋来爱自己……
但是,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她断然心碎,他不是勋,也绝不会是任何人,他冷血无情,宠你时你是明月,弃你时你就是烂泥,他毫不在意,随手丢弃……
火银凤不想继续看他们你侬我侬的情景,转身离去……
必净和香儿担忧不已,紧追其后。
云邪却在他们转角时,漠然凝望,神情中带着久久不能拭去的愧色……
☆、112 失宠,得宠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明知不是她!”青冥清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责备。
银云邪慵懒地坐着,银发披散在肩,说不出的风情,打量着今晚有些异样的青冥,带着不悦的口气“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替她出头!”
青冥用余光瞥了一眼云邪,见他眉头紧锁,郁气难疏,语气略微缓了缓“小公主的死,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谁也不想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手刃凶手!”
却不想,云邪无所谓地轻笑“她死不死,跟朕有什么关系?”
青冥冷不防诧异,回头愣住了“你……她可是你的亲骨肉呐……你怎么会……那既然你都不在乎,为何要将她禁足?”
“那你为什么不觉得……我这是在保护她呢?”
这下青冥傻眼了,仔细凝望这个年轻而英俊的帝王,强势如他,本就不会花太多的心思在女人身上,因为他永远也输不起,输一次就可能让他一败涂地,对于火银凤的宠溺青冥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但是很多细节告诉他,王上还未到为了火银凤可以放弃一切的地步,顶多只是比较欣赏。也许所有人都以为王上是迷恋仙妃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但是只有青冥清楚,他绝不是那种为了女人可以不要江山的男人,绝不是!
“那些老匹夫巴不得朕把他们的女儿都收入后宫,早朝你也看到了,一个个顶着为了社稷苍生的幌子,逼朕封后,也不知道这个皇甫覃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一拳打在桌上,桌上的物件顿时震得左颠右倒。
“你不是也没闲着吗?”青冥耸耸肩,无谓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品茗。
“必净确实是个好棋,但是太无争,跟他主子……一个德行。”云邪摇摇头,也举杯同饮。
青冥扯扯嘴角“他可不是无争,你是没见到他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谁要敢动那个女人试试?”青冥边说边想着那副情景,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你倒是挺了解朕的女人嘛。”云邪语气平淡却弥漫着硝烟,青冥极少看到他这样,简直像只掉进醋坛的老虎,干瞪眼。
“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青冥边走边笑,故意不去看那只摸不得屁股的老虎。
待青冥走后,云邪摆摆手“摆驾寻香殿。”
窗外月色正好,却凉风习习,火银凤仅着一件素衣,摇曳在风口,如一株淡漠的梨花,香儿放下食盘,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她越来越淡,几乎要随风而逝。
“小姐,该用膳了。”香儿及时地打断了这份寂静。
火银凤没有回头,仰望的月色“忽然一个人,真有点不习惯了。”
“小姐是想和王上一起用膳吗,我叫小蝶去请他过来,王上一定很乐意陪你一起吃的。”说着香儿就要行动,火银凤却笑了“傻丫头,不要叫了,不是还有你陪我吗。”
香儿呵呵一笑,摸摸头,又瞄了眼房外,低声问道“必净那个傻小子莫不是真傻了,一步不离地守在门口,滴水不进的,王上那么疼爱小姐,怎么可能把你怎么样,他这不是瞎操心吗?”
“他……还在守着呢?”
“没错啊,跟个柱子似的。”香儿眨眨眼。
“真是……有够傻的”火银凤叹了口气,转身端着碗碟,收起部分食物“让他不要守着了,带这些吃的给他,没看他吃完,你也不要回来!”
“哦……”香儿咂咂嘴,端着食盘掩门而去,只听见外面拖拉硬拽的声音,而后没了动静。
随意扒了几口,又没了胃口,索性早早睡下了,说来也怪,自怀孕后,甚是贪睡,一躺床上就睡意袭来。
面上似乎有微热的气息,火银凤缓缓睁眼,却见一张大脸,直扑在自己面前,吓得她立马坐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火银凤靠着床头,想与之保持一定距离。
“窗。”青冥指了指窗户,意思是窗口跳进来的。
“我问你进来干什么?”火银凤脑子打结,郁闷地瞪着他。
“看你。”青冥从她身上爬下来,随意靠在床边,就这么注视着她,按说以火银凤阅男无数的采草个性,三更半夜自己爬上床头的一定不能放过,但是面对青冥她倒是被吓了一跳,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又要来画乌龟吗?
看着火银凤一副戒备的样子,青冥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