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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红了,有些仍然绿着。红点缀着绿,绿掩映着红,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构成了秋日里一幅无限曼妙生动的风景画。而此刻的羽清就站在这幅画里一会儿俯身一会昂头,酣畅淋漓地笑着,她那灿烂的笑容和明媚的阳光交相辉映,在红与绿相互的点缀掩映里有如花朵一般尽情地绽放着。那情形让闽乔顿觉恍惚起来,仿佛这个羽清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羽清。此刻的这个羽清让她感觉如此的亲切却又如此的陌生。闽乔说不清那一刹那的感受,只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想,要是羽清从她们认识的一开始就能这样笑,那么大家在一起的这些年或者会很不同吧!
  “闽乔,想什么呢!大家都走了,快点儿啊!”直到玲玲特意从队伍的最前面跑回来叫她的时候闽乔才豁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别人都已经走远了,自己还停在原地发呆呢!
  因为正赶上国庆节放假,来香山看红叶的人很多,尤其是香山公园里,更是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游客摩肩接踵,好不热闹。香山公园山势陡峭,佳木葱茏。此时又正当金秋——一年当中香山最美的季节,放眼望去,遍山黄栌,如火如荼,瑰丽无比。
  天气好,风景好,游人的兴致更好,尤其是羽明他们这一行人,一路说说笑笑着,从东宫门开始经过静翠湖,香山寺遗址,西山晴雪,森玉笏,朝阳洞,然后便开始问鼎香山公园的至高点——因山势陡峭难于攀登而得名的鬼见愁的艰难之旅。
  虽说鬼见愁山势陡峭难于攀登,但是对这几个风华正茂的的男生和正值豆蔻青春的女孩儿来说,通往鬼见愁的道路就像通向他们自己未来人生的道路一样。尽管早就听说那一路上会有的种种崎岖和险阻,他们仍然热血沸腾地以最饱满的热情期待着那即将开始的旅程,他们的心情里满满的都是面临挑战的兴奋与激情,勇敢和无畏。他们真的是太年轻了。
  大雅之堂(55)
  在攀登鬼见愁的一路上,每逢陡峭之处,哥哥们自然要照看几个小妹妹。没有特别的分工,但是大部分时候,羽清都不离羽明的前后,远皓又不离这兄妹的左右,而楚天和赵元则主动留在队伍的后面照顾闽乔和玲玲。
  爬了一大半的时候,大家累坏了,每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走在最前面的远皓就停下脚步转身跟身后的羽明商量说还是找个地方先歇歇。羽明于是紧走几步绕到远皓的前面抬头往四周看了看,指着山腰上的一个被树木掩映着的凉亭说,“再坚持一下,到亭子里歇着吧。”,然后又回头冲着还在坡下二三十米之外的楚天赵元闽乔还有玲玲叫道:“你们快点儿,我们到上边的凉亭里歇会儿去!”
  “知道了,你们先过去吧,我们马上来!”楚天在下面应道。
  “那咱们先过去吧?”羽明看了看远皓,转身带头继续向山上走去。
  羽清一直就在羽明和远皓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见哥哥们往前面走了,羽清本来想立即跟过去,可是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群蜜蜂,迎面向羽清扑了过来。一群蜜蜂围着羽清前后左右嗡嗡嗡地飞来飞去,羽清感到很不舒服,于是忍不住用力挥手想把蜜蜂赶走。不想她这样用力的挥手好像是惹恼了蜜蜂,于是蜂群便更密集地将羽清团团围住,其中有几只竟然带头向羽清发起了攻击,羽清害怕被蜜蜂蜇到,于是一边尖叫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抵档蜜蜂的进攻一边不停地向下坡的方向退着。蜜蜂们却并没有因为羽清的退缩而鸣金收兵,反而越战越勇,对羽清是穷追不舍不依不饶。
  羽清这才真的害怕起来,于是转身往下坡的方向跑去,蜜蜂仍然在她的身后乘胜追击。羽清吓坏了,只顾着往山坡下面跑,慌乱之中被路边的杂草绊了一下,身体立时失去了平衡,羽清惊叫了一声向坡下扑倒下去。
  这里的坡虽然不是最陡的,可是如果羽清真的摔倒了,很可能会顺着山坡滚下去。此刻山坡上三三两两的游客听见了叫声都纷纷驻足循着声音望过去。羽明和远皓听到叫声也停住脚步回头往下看,这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两个人几乎同时向羽清飞奔过去,可是刚才羽清一路往坡下退已经和他们有了很长的一段距离。羽明也明知道来不及抓住妹妹,可他还是不甘心拼命往下坡的方向跑,他本来在远皓的身后,可是很快他就超过了远皓跑到了前面。然而眼看着羽清被绊倒了朝着坡下扑过去,自己却离她还有距离,羽明的心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刚好在坡下的楚天赵元闵乔玲玲几个人也同时听到了羽清的尖叫声,楚天是反应最快的一个,幸而又是所有人里离羽清最近的一个,就在羽清尖叫着一路往坡下跑的时候他便几个箭步冲到了羽清的身边,因此也只有他来得及在羽清被绊倒摔向地面的一刹那扑上去伸出双臂接住了她。因为楚天是在爬坡所以身体一直是前倾的,在把羽清抱进臂弯的一刹那由于惯性和羽清身体的重量的关系身体便失去平衡站立不稳向前扑去。楚天始终抱着羽清没有撒手,为了及时挽回平衡他不得不努力屈膝跪了下去。即便如此,他抱着羽清的手臂还是触到了地面。不过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没有扑倒在羽清的身上。手臂触地的一刹那楚天感到了一阵剧痛。
  羽清显然是被吓坏了,她看也没看楚天是个怎样的状态,就一把抱住楚天把脸用力地埋进楚天的胸口,直到羽明和远皓都赶过来,拼命叫她,她这才从楚天的怀里抬起头来。
  羽明从楚天的怀里接过妹妹,远皓也过来帮忙,两个人一起扶着羽清站好。这时楚天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羽明紧张地摸羽清的脸又按她的手臂,嘴里不停地问:“羽清,有没有伤到哪里?”
  羽清此刻受到惊吓的心神稍微缓和了些,可是她却没有立刻回答哥哥的问题而是先看了一眼楚天,便腾地一下红了脸,连带着耳朵都一起红了。
  “羽清,你吓死哥哥了!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啊?”羽明仍然不放心地追问。
  “哥,我没事,蜜蜂没有蜇到我,也没有摔伤!”羽清这才红着脸回答哥哥的问题。
  “啊,谢天谢地,没事就好!”羽明先是长吁了一口气,然后转向楚天说到:“楚天,你呢,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楚天没说话,只是用力摇了摇头。
  “没有就好!真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反应快,羽清真要是摔倒了,可能会从山坡上滚下去的,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羽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这个时候赵元带着闽乔和玲玲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羽清,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闵乔和玲玲一起过去拉着羽清的手臂关切地问道,不想羽清却甩开了她们的手,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羽明见妹妹用这种态度对闵乔和玲玲,忍不住责怪妹妹说道:“羽清,闵乔和玲玲是关心你,你怎么那么跟人家说话!”
  没等羽清开口,闵乔连忙抢先说道,“羽明哥,这不怪羽清的,她一定吓坏了。”
  羽明对羽清的任性即生气又无可奈何,于是看了看妹妹说道,“还不快谢谢楚天大哥!”
  羽清心里本来也是想谢谢楚天的,可是不知道何故那个谢字就在舌尖上翻着跟头跳跃着可就是跳不出口,羽清于是干脆低下头鼓起嘴巴不说话,也不看楚天,更不看哥哥。
  “小妹,你——”羽明再要说话的时候,楚天却打断了他,“算了,羽明,大小姐的谢,我可不敢当!咱们还是赶快到前面歇歇吧。”说完抬腿就要走,却突然听见闽乔惊叫道,“楚天哥,你的手背流血了!”
  楚天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没事,蹭破了点皮而已。”
  “呀,真的。”玲玲哇哇地叫了起来,“哪里是蹭破了点皮!是蹭掉了一大块皮!怎么也得包扎一下呀!”
  “手上破了那么大一块,怎么还说没伤到呢!楚天,真是对不起!”羽明满怀歉疚地说道。
  “嗨,这算点什么事儿啊!比这再重的伤我不知道受过多少。咱穷人家的孩子,打小儿磕磕碰碰惯了。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受这点儿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羽明,你别放在心上!”楚天笑了笑。楚天不太爱笑,尽管有时候说话很幽默,可是表情却总是冷峻和严肃的。偶尔笑笑,那笑容就显得尤其的弥足珍贵了。
  “就是就是,你们不用这样!我哥这个人,没别的,就是忒仗义了!当初我哥他为了我-------”
  “元子!你给我闭嘴!”赵元正眯着个小眼睛指手画脚说得来劲,却被楚天一声怒吼给震了回去,赵元见楚天好像真生气了,只好闭上嘴不说话了。
  “楚天哥,我背包里带着药水和绷带呢,出门的时候妈非让我带着。说是出来玩儿有时候可能会磕到碰到或被树枝什么的刮到,让我随身带着以防万一。我本来还不想带呢,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楚天哥,我帮你用药水擦擦伤口,再给你包起来!”闵乔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背包里把绷带和药水拿了出来。
  “谢谢你,闵乔,其实不用包也没事!”楚天一边说一边又看了看手上的伤口。
  “还是包起来吧,包起来好些!”闵乔的声音柔软平和,语气中没有任何强迫命令的痕迹,可是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楚天不得不乖乖地就范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受点小伤不算什么的论点也不再提了,而是把手主动伸给了闵乔。闵乔拉过楚天的手,用药水给伤口消了毒,然后给他包扎起来。闵乔很会包,绷带在手掌上绕了几圈后又在虎口的地方绕了几下然后在手心里打了个结,这样包的又好又牢!
  闽乔细心地给楚天包扎伤口的时候大家一直围在旁边,看着那场景羽明的心里竟有些酸酸的。忍不住暗暗地想,为什么自己不是受伤的那个人?自己恰恰是应该为了妹妹受伤的人啊!如果受伤的是自己,那么现在闽乔是不是也会这么用心地给自己包扎伤口呢?想到这里,羽明的心头上竟一阵阵地涌起莫名的沮丧来。而当羽明再一转念的时候突然就被自己这种沮丧的心情吓了一跳,看了一眼闽乔,只觉得血刹那间凝结在了胸口。
  大雅之堂(56)
  大家以羽清受到惊吓楚天流血为代价登上了鬼见愁,当这一群年轻人终于看见山顶的那块石碑上刻着的香炉峰几个字的时候,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激动。没有人欢呼雀跃,连玲玲都没有,甚至没有人说什么话。
  峰顶的周围有护栏围着,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来到栏杆的边上凭栏极目远眺。站在香炉峰的峰顶,河山胜景尽收眼底。向东望去,昆明湖波平如镜,佛香阁,玉泉山的宝塔也都历历在目。因为今天天气格外的晴朗,因此北京城也依稀可见。
  “鬼见愁的正名其实是香炉峰,关于香炉峰还有一段动人的传说呢!”正在大家站在峰顶静静地极目远眺的时候羽明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幽然地说道。
  “是吗,羽明哥,是什么传说,快说来听听!”玲玲一听说有故事,突然之间便来了精神。
  “真的吗?羽明哥,真的有传说吗?讲讲好吗?”闽乔也忍不住问道。
  “那是一个秋天,金朝的第八代皇帝金章宗,率领着王公大臣从北京来到张北草原行围射猎。中午时分,炎阳当顶,火伞高张。章宗口渴难耐想喝杯茶,他四处观望看见远远有一片院落,便策马向前,走到一个四合院前命随从扣响了门环。一位老妈妈匆匆开了门,见来了一队人马很是惊慌,章宗手下大臣说明来意,老妈妈忙把章宗让进了院里正屋,然后忙着去点柴烧水。
  章宗稍坐片刻,感觉无聊,便起身踱入里屋,不想猛然见到一个妙龄少女正坐在炕上专心致志地绣花。章宗走上前去高声问话,少女如梦初醒,见到生人不觉羞红了脸。章宗一见少女娇羞的神态,不觉抓耳挠腮连口渴都忘了。于是马上拟了一道圣旨,命令随从把这个姑娘立即送进北京的皇宫。
  姑娘被送进皇宫后,不甘□总是闷闷不乐。章宗为了使她回心转意,就命人在香山脚下为姑娘修了一座行宫。姑娘从皇宫来到香山行宫后,思念家乡常常登上山顶凝神观望。每逢初一、十五她还在山顶最高处燃香祷告,盼望与家人团圆。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姑娘始终没能获得自由,后来郁闷而死。姑娘死后,人们发现在山顶姑娘焚香的地方,总是云烟袅袅,那烟云缭绕下的山石也恰似一个香炉。于是人们便把这座山峰叫做香炉峰,后来人们索兴把这一带的山统统叫做香山了。”
  玲玲听完了故事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姑娘真可怜,一直到死都没有再见到自己的亲人。”玲玲说到这里无意间一转头,看见闽乔正凝神望着远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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