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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发哥哥见她过来,连忙起身,说:“妹妹终于来了,该你了!”
  苏言格假笑着,接过酒,自我安慰,反正不是自己的钱,喝吧,喝穷这个该死的变态!心里还不断地腹诽岑一深,我掐你股四头肌,拔你的两根头发抽死你,把你的鞋丢得远远的,让你跑去捡,累死你。
  几杯酒下肚了,眼前长发哥哥的脸开始模糊了起来,脑袋开始不清醒了,最近攒一块儿的委屈都冒出来了,她举起酒瓶,使劲儿往地上一砸,只听到凛冽的一声,一地玻璃散开了,吓得那位长发哥哥赶紧弹开了。
  苏言格大大咧咧地把鞋甩掉了,站到酒桌上,气呼呼地吼道:“是男的给我去死!你们当女人是什么啊?!”
  这一声惊动了全场的人,无数目光望了过来。她喝得晕乎乎的,一仰头又是一杯,嚷嚷了起来:“看什么看,喝,都给我喝!”
  突然冒出一只手,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酒杯:“苏言格,给我下来!”
  苏言格站在桌子上,摇摇晃晃地转过脸来,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咆哮道:“你是谁啊?不要碰我,色魔啊,非礼啊!”
  瞬间,岑一深脑袋上冒出无数黑线,使劲儿一拽,这下她还真下来了,是瘫了下来,整个人全瘫在了他身上,她嘴上还直吼:“我的鞋呢?没鞋,我不回家。”
  四 情窦初开(3)
  岑一深捡起她的鞋,给她穿上,要扶她起来,她又丢出条件了:“你背我,你不背我,我不回家!”
  无奈之下,岑一深半蹲下来,背对着她说:“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快上来吧!”
  她就这么死皮赖脸地让岑一深背了,他还得顺带帮她收拾残局,通知童话的家人把不省人事的童话拎回家,刚出门没走上几步,苏言格开始使劲儿地挣扎起来:“你干吗!放我下来!”
  “有本事自己下来走走!”说完就把她从背上卸了下来。
  苏言格两只脚一落地,还没站稳,腿就软了,身子直往下掉,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手还硬是要拽着岑一深的衣角,岑一深为了挽救自己的衣服,只能歪着身子把她捞上来。
  当他把她稳住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已经拥在一起了,姿势暧昧。苏言格几乎半个身子靠着他,气息就萦绕在他周围,她微醺的面庞就在眼前,四目相对,她迷迷蒙蒙的眼神,让他心漏跳了一拍。
  她突然眯着眼睛凑了上来,带着些醉意的呼吸慢慢靠近,他心跳都快停止了。她在距离五厘米处,停了下来,说:“这脸蛋儿长得还真不赖!”
  “谢谢夸奖!”他感谢的话还没有落音,她就伸出手往他脸上一摸,无耻地说,“小白脸,来,给大爷笑一个。”
  这下没把他给噎死,道:“苏言格!你给我老实点,醉得跟疯子似的,也不嫌丢人。”
  苏言格委委屈屈地闭上眼睛,趴在他胸口,嘟囔一大串:“还是你好,嫌弃我也会直接说。”
  岑一深无奈道:“我没有嫌弃你!”
  “你真是好人!”苏言格说着说着,眼泪就噼里啪啦砸在他的白色衬衫上,没一会儿,又弱弱地加上了一句,“那你负责回收我,好不好?”
  他的胸口上似乎有湿意,拉开她的脑袋,道:“这是我的新衣服,不要乱擦鼻涕!”
  她乖乖地止住鼻涕,依旧不依不饶地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可怜巴巴地问:“好不好?”
  第一次看到苏言格这么脆弱的样子,他心里一阵动容,心上的高墙像遭遇了地震一样,瞬间崩塌。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揽住她的肩膀,让她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果你是可回收的垃圾,我可以考虑!”
  沉默了许久,她说:“岑一深,我想要一双水晶鞋!”
  “好!”岑一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如花如月般笑了起来,朦胧的月色下,她灼灼的眼神盯着他,猛然贴上他的唇,两个人都僵硬了,一瞬间,她仿佛听到豆苗发芽、蹿生、开花的声音,一气呵成。
  那声音是谁的身体发出来的?苏言格看了看天,月亮有两个,真是喝高了,脑子失灵了。
  清早,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刺眼得很,床上的人哼哼几声,翻个身继续睡觉,猛然,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抓了抓蓬松的头发,沉思了起来,昨天晚上她不是在喝酒吗?谁送她回来的啊?朦胧的记忆里只有一件熟悉的白色衬衫,貌似是岑一深的,之后,她似乎还强吻了人家……
  苏言格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冒出了四个字:酒后乱性。难道她昨天连拐带骗,染指了岑一深?还顺带贡献出了自己的初吻?瞬间,苏言格脸热了,两只手使劲儿揉搓脸蛋儿,怎么回事?乱了乱了,全乱了。
  此时,床头的闹钟叫唤了起来,她伸手拿起来,七点半了!糟了,上学要迟到了。
  她一路狂奔,远远地看到e市附中那块闪亮的金字招牌下站着几个纪检,他们像野兽看到食物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校门口迟到的同学们。
  四 情窦初开(4)
  她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立即转身,绕到后面,熟练地蹿上围墙,然后轻巧落地,她拍拍身上的灰尘,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形象都光辉起来了。
  正在这时,上课铃响了起来,苏言格拔腿就跑,离教室五十米的时候,后面传来阴沉的声音:“苏言格同学,你迟到了十五秒!”
  老天爷,这不是玩弄她吗?就一点点距离,还被李老头儿逮到了,她欲哭无泪,挤出一张委屈的模样,转过脸去,大声叫了声:“老师好!”
  然后,在李老头儿的狂轰烂炸下,她被赶到了校门口,接受骄阳无情的洗礼。她心里一边埋怨李老头儿丧失同情心,一边控诉学校制度的不合理和中国教育制度的落后。
  “昨天喝那么high,今天还能起来啊,果然非人类啊。”只见岑一深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慵懒得像只猫。他一只手撑着过道的栏杆,另外一只手懒洋洋地扶着歪歪的脑袋,眯着眼斜视着她,眼底布着些疲惫,却仍旧耀眼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要你管啊,不要以为你帮我一次,我就感激你!昨晚上,你……”话还没出口,脸上就泛起红,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或者,只当应付醉酒的她,随口说的。
  岑一深一怔,语气依旧冷漠:“昨晚怎么?”
  “没什么!”苏言格神色一黯,难道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算了,这等事不提也罢。
  一阵沉默,苏言格抬头看看刺眼的阳光,眯眯眼,脑袋里面闪过一个念头,试探性地问:“你……特地出来陪我的?”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别开头,不置可否,道:“教室太闷,外面阳光不错。”
  阳光不错?真不错啊,不错到都快把她晒成包公了啊!真是个闷骚男,打死也不承认,想到这里,她的心倒是莫名其妙地服帖了起来。
  岑一深低下头看了看她脚上的白色帆布鞋,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冒出来一句:“放学后早点儿回家,有事跟你说,我在巷口等你。”
  “什么事啊?”苏言格连忙问,他说完,人就走了,头都没回一下,真没绅士风度。
  苏言格瞥着他离去的身影,一阵发愣,怎么他背影都这么好看呢,挺拔得像棵白杨树,嘿嘿!
  自习课,同学们都埋着头在狂看书,苏言格别过脸去,看着窗外的林荫道,翠绿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空中飘着洁白的云丝,她笑了起来。
  同桌的童话摸了摸苏言格的额头,问:“亲亲格格,你已经傻笑一个早上了,你被太阳晒傻了吗?”
  苏言格一把甩开了头上的手,矢口否认,手指在童话脑门儿上使劲儿地戳戳:“谁傻笑了,我在沉思。”
  童话赶紧保护自己的宝贝头发,说:“别戳啦,人家发型都乱了,你知道昨晚是谁救的我们吗?是深深啊!我的英雄啊!”
  苏言格双手平伸抓着桌子的前沿,下巴放在桌面上,喃喃道:“其实,他也没那么坏……”
  “亲亲格格,终于冒桃花了?”童话偷偷拉了下她衣角。
  “桃树都没有种,哪来的桃花。”苏言格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童话诡异一笑,看来真是到了桃花盛开的时节了,她以前一提到岑一深,她就跳起来骂,现在却是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还死不承认,别扭的女人啊!
  放学后,苏言格兴冲冲地往回赶,满心喜悦,没想到,刚走到学校附近的巷子,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迎面向她走来,这个时候,于斌怎么跑来了?
  苏言格放慢步伐,看着他,这小脸蛋儿,真是秀色可餐啊。可是现在,却无法让她集中注意,就像是退潮的大海一样,波涛汹涌瞬间消失了,脑子里闪现了另一张脸:小眼睛,单眼皮,眼里眉梢总是些许兴味。
  四 情窦初开(5)
  苏言格一挑眉,直截了当地说:“你有什么事?”
  他干笑了一声,但突然就停住了,清晰可闻的呼吸声之后,他压低了嗓子:“那天,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一时冲动拿你当了靶子,对不起。”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苏言格勉强可以接受被拒绝,但是痛恨当炮灰!话毕,她甩甩手就要走人,与他错身而过。
  “我喜欢她,虽然她比我大五岁,虽然她只把我当邻居家的小弟。”这句话让苏言格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于斌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但是,我有我的坚守,如果因为这个伤害了你,现在,你可以拿我出气。”
  苏言格心里抽搐了起来!总算承认了,若非当时他们俩被她逮个正着,她该顶着这顶于斌绯闻女友的帽子被唾骂多久?!她转过脸来,眯着眼睛,举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为了自己,也为了被他欺骗了感情的姐妹们。
  苏言格打人向来不留情,何况本来心里就有气,这一巴掌着实重,打完,她手麻了好一阵,没想到,于斌被打得目瞪口呆,也没吭一声,结结实实受了下来。
  真是个烂好人,这下,苏言格也算是出了口闷气,人也清爽不少,洒脱道:“好了,我们两清了,哥们儿,我决定帮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岑一深在巷口游荡了半天,还没见苏言格过来,有些心神不宁,这个祸头子不是出什么事了吧!他准备去找人,走到拐角,站定,眼睛直直地看着夕阳里的苏言格和于斌。
  他始终是配角,男女主角在一起了,他就功德圆满,该退场了。岑一深看了看手中的盒子,不禁哂笑,真是讽刺,他转身走向右手边的垃圾箱,一甩手,就把盒子扔了进去,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刚走没几步的岑一深,突然停住了脚步,匆匆返回去,见一个收废品的奶奶手里正拿着那双鞋子,念叨着:“现在城里人真是浪费,好好儿的鞋子就这么扔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说:“奶奶,那鞋是我的!”
  老太太不乐意了,把鞋子藏后面,道:“小小年纪跑来抢我一个老婆婆的东西。”
  顿时,岑一深脑袋上冒出无数黑线,他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最后,没办法,岑一深花血本买回了自己扔掉的鞋子。
  苏言格告别于斌后,按照约定站在巷口等岑一深,一直等一直等,从日暮等到了天黑。她看着渐次亮起的灯,心都凉了一大截,该死的岑一深,欺骗她的感情!
  她气呼呼地回到家,冷清清的屋子,爸爸妈妈又加班了,走进房间,书包顺手就扔到角落,躺床上,一动都不想动,视线落到书桌上的一沓信上,都是没有拆过的,也根本不用拆,用脚指头猜都猜得到什么内容,交给她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儿看着她家深深。
  丁小米这个花痴,当她是监狱长吗?谁那么有空看着他啊!就不担心她监守自盗?苏言格侧着脑袋想了想,监守自盗的罪名到底有多严重?
  监守自盗?她怎么能够这么想呢!岑一深那个浑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苏言格赶紧摇摇脑袋,把这个想法扔到太平洋去,一扯被子,盖住脑袋睡觉!
  夜深了,窗外月色正浓,苏言格却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是憋不住了,又一次爬到了隔壁。
  岑一深已经睡下了,昏暗中,只看到床上有一个隆起。
  “喂!”苏言格大大咧咧地坐他床边,“我来了,什么事情啊?”
  床上的隆起没点反应。
  四 情窦初开(6)
  “岑一深,你别睡了!”苏言格打开床头灯,一把就掀开了他的被子。
  岑一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丝毫没有睡眼惺忪的模样,难道他也睡不着?她狠狠地瞪了回去,眼睛小了不起啊!他坐起来抢过被子,语气僵硬,说:“苏言格,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性别是吧!没事就跑到男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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