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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官员、大家都做生意,但一般都是由管家、谋士出面,比如先前和高平那边来往信件的,就是金平光,而高平那边,虽然都知道煤炉、钟表是她的产业,但一般出面的也是刘欣、蓝春海等人。
  鹤翔这次要亲自去信商谈商贾之事,真的说起来,是有些不妥当的。
  郑巧曼道:“我看那高家小姐是个明理的,必然知道将军这样做的用意。”
  鹤翔苦笑:“无论怎么说,总是我出尔反尔。”
  她曾许诺了要和高平合作,但是人家真把表运了过来,她又以手中无银推脱,她的确是手头不便,但要说几千两银子都拿不出,那真是笑话了。
  之所以会是这样,还是因为京中的变化。
  安乐帝有皇女出世,高太尉被封为太傅,在和高小庄的联合上,她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将军,只是一次,也不能说那高家……”
  郑巧曼还要再说,鹤翔以举手示意她不用再劝:“女子生于天地间,当无愧于天地!我鹤翔守边关十多年,不敢说对那凤座全无贪念,但对于我大雁,绝无一丝一毫亏负!”
  这一句说的金平光和郑巧曼都是热血沸腾,鹤翔又道:“那高太尉虽然无军功,无政绩,无策论,却也无劣迹。在位二十年,两位可曾听说过她是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金平光和郑巧曼都是一愣。
  真的来说,高太尉的名声不太好,在清流中提起,都要先蔑视几分的,两人也都是学子出身,虽说不会看不起高太尉,但要说好感,却不多,但现在听鹤翔谈起,两人一时也找不到高太尉的劣迹。
  贪污?还真没听说过她贪了多少,虽说她在京城的铺子都是因为她的关系,生意才会那么兴隆,但这本就是应有之事。
  不学无术?好像也真是,既不是文进士,又不是武状元,却坐到了天下武官之首的位置,但人家却也没闹出过外行领导内行,明明是败了,却非说是胜了的事。
  人家在京城就不出来,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太尉,虽说不上尽职尽责,但也绝对没有坏过事。
  这一点,比一些清流,都更为可敬。
  想到这里,两人都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鹤翔又道:“我想那高太尉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对不起我大雁的,起码,她不会对不起高家!她应该知道,有我在此一日,眺国就不得前进一步,只此一点,她都会给我留一个退路!”
  她说着,又是一笑:“既如此,我还怕甚?既然那高平真有一双生财手,我若是错过了,岂不是要后悔终身?”
  金平光道:“在下附议!”
  郑巧曼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片刻,两人退出来,郑巧曼道:“平光,你平时也是个稳重的,怎么这次却……难道真是被金子耀花了眼?”
  “哈哈,你别说,还真是。”金平光哈哈一笑,“我看到那么多金子,心都痛了,当时只后悔,自己没拿出私房去合伙。”
  “你、你!”
  她这么大大咧咧的承认,倒令郑巧曼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有指着她连连跺脚。
  “巧曼,”金平光笑了几声,转而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个稳妥的,但现在的形式你还看不出来吗?皇女出世,将军的处境,以后只会更难。那高平就算有问题,于我们,也不过就是凌迟和腰斩的差别。”
  郑巧曼瞪眼。
  金平光微笑相对,过了片刻,郑巧曼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是。”
  而此时,刘欣和有寿正在举杯相贺,刘欣道:“此次总算是没有耽误小姐的事,也亏得小姐早托人将三座表送进了眺国,否则这次恐怕就要有辱使命了。”
  金平光只看到了刘欣的高手风范,其实早在一个月前,高平就安排人,将三座表分别送给了眺国的几个当权人手中,然后再派人卡死渠道,令眺国一干眼馋的人轻易不能得手。
  然后这边又算好日期,这才能一举成功,否则一个新鲜事物,哪能那么容易就引人瞩目,还卖出天价?
  不过这一点,却是不用对鹤翔等人明言了。
  有寿道:“只希望那鹤翔是个懂事的,否则就浪费了小姐的苦心了。”
  刘欣冷笑:“你放心,她必然知道如何选择,否则不过是自取灭亡,你以为就靠他们贩卖茶叶马匹,就能维持住几十万大军的需要?以后朝廷拨下的东西必然一年少过一年的,她若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在大雁再无立足之地!”
  有寿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就不知小姐如此,会不会令陛下……”
  刘欣思忖了一会儿,开口:“我想不会,陛下虽不想鹤翔得好,但必然也是不想她不好的,我想此事,陛下会装作不知。”
  刘欣猜对了,安乐帝的确是没将这件事拿出来说,虽然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她正和高太尉一起把玩万花筒。
  这东西自然是高平弄出来的,现在不比过去,一些碎玻璃都可以卖出高价,现在的碎玻璃,不能说一文不值吧,但也差不多是白菜价了,但是因为工艺的原因,每次出炉都要有碎玻璃。
  高平就让人研究着做了,和过去的东西一样,第一件就送到了高太尉这边。
  高太尉知道安乐帝的脾气,虽然年近五十,却还是个爱好稀奇玩物的,因此自己把玩了两天,就带给了这位陛下。
  安乐帝果然喜欢,一边爱不释手的玩弄,一边开口:“远航啊,你这个女儿可了不起,总能弄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高太尉心中高兴,嘴中却谦虚道:“不过是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难得的是能讨陛下一笑。”
  安乐帝大笑:“你家女儿弄出的玩意能博我一笑,远航你这张嘴,却能令我笑三十年。”
  “那是臣的荣幸,臣只愿陛下能笑五十年、一百年!”
  “一百年,嘿,一百年。”安乐帝想着,摇摇了,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过了片刻才道:“那件事,不知你家女儿准备什么时候着手,这也快三年了吧。”
  高太尉微笑回答:“若是陛下愿意,今年,应该能见结果了。”
  安乐帝一抬眼:“是吗?只是今年的话,我应该是还能看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正常更新,o(∩_∩)o~
  周围 (上)
  第十一章 周围 (上)
  凤巢二十六年。
  这一年对于大雁来说,算的上风平浪静,虽然也有某个地区早了水灾,某个地区出现了旱情这样的事情,但都不太严重,也没有爆发出大规模的起义。
  反而因为皇女的出世,安乐帝大赦天下,又减免了一些徭役赋税,一时倒是全天下都增添了一份喜气。
  普通的百姓是不会想太多的,他们只知道安乐帝有了继承人,这个继承人一出世就为他们带来了好处,因此大多都觉得这是好兆头。
  这一年的眺国开始出现煤炉、钟表以及更多的玻璃饰品。
  对于这种现象,眺国的当权者没有太放在心上,虽然他们知道这些东西来自大雁,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这些东西换走的不是马匹就好了。
  当然也有一些明眼人有些忧心,因为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走私而来,这也就是说,眺国是很难收到关税的,可是,他们的忧心并没能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在众人的心中,商业的税收并不多——何况他们本来就和大雁没什么正常的贸易,再说,这些东西到了眺国境内一样是要交税的。
  而且对于眺国的上层来说,钟表和玻璃都是好东西,不仅能哄家中的男子,而且还都有用处,至于煤炉,那就更是大好的东西了。
  烧火取暖也就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能发财。
  是的,发财,在第一时间,眺国的上层就发现了煤炉对于眺国的作用,更发现了煤炭对于煤炉的作用。
  眺国并非初芽牧场,占地辽阔的眺国境内也是有煤矿的,过去人们对这种黑乎乎的东西没有在意,而现在,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一种宝贝了!
  争夺、协商,几处被发现的煤矿很快就落入了几个大家族的手中,再之后就是没日没夜的开采。
  在眺国发生的事,在大雁早就发生过了,在煤炉出现的时候,宁王等人终于知道当初高平为什么对叶县那么在意了。
  “高远航那个老东西,生的女儿也是不安分的。”
  “殿下又收到了什么消息?”王梓山慢慢的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开口。
  宁王有些心烦意乱,随便的将一个棋子放下,就道:“这一次弄出来的黑东西,还是比不上高小庄的。”
  在发现了煤炭的用处后,宁王就圈了一大批的煤矿在手中,她弄到的煤,有一些着实比叶县的好,但她的全部都是野生的,普通人家用也就罢了,想用到烧制玻璃上,和高平那种专门烧炼出来的还是有区别。
  “一斤煤就要五两,她怎么不去抢!”
  她愤愤的又放下一枚棋子,而这个时候,王梓山终于开口了:“殿下,你输了。”
  宁王低头,果然,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输了这一局。她有些悻悻的将棋子扔进碗中:“罢了,今日本王不想再来了。”
  “殿下近日的心越发不定了。”
  王梓山淡淡的开口,宁王一愣。
  “大势已定,殿下还有何不安?”
  宁王连忙看了下左右,见四周空无一人,这才放下心,但开口还有点磕巴:“梓山,此事、此事莫要乱说,否则你我皆要……”
  她说着,一脸惊恐,王梓山心下鄙夷,在那件事之前,这人怎样的飞扬跋扈,而现在却如此恐慌,这样的人,就算登上了皇位……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殿下莫慌,印曦在阳州已做下一番局面,宫中也都一切安好,殿下只要如常,就再无可虑。对于那高平嘛,殿下却是不用忧心,将来自然……”
  她说到这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宁王自然领会。要放在以前,她一定是志得意满的。
  对高平,她本来是没有感觉的,当然,有一点恶感,这人的老娘不识趣,这人也不识抬举。
  不过说真正的厌恶高平,还是在那件事之后。
  那件事,令她无限的接近凤座——就算是将来她本人坐不到,她的后代,她的子孙也能坐到。
  但是从那件事之后,她却变得越来越惶恐,越来越疑神疑鬼,同时也越来越厌恶高平。
  真的说起来高平是很冤枉的,她远在代州,几年都没和宁王打过交道了,但谁让她弄出了玻璃镜子煤炉钟表,这些东西充斥在宁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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