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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属于繁华地段也非热闹市区,虽然不是郊外,但人烟稀少,所以显得很清幽,住户和住户之间也相隔甚远,少有往来。为了保证安全,杜绝危险,骁在住进醉色家的第二天就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的检查过周围的地形和房屋的格局。
香取家是独门独户,右边是一片围墙,没有邻居。左边倒是有一幢挨得很近的住宅,也是带院子的二层楼,日式传统住宅的外形,庭院的地面比围墙外面的土地高一点,在延伸的屋檐下有条走廊,供纳凉或小憩,格局和香取家差不多,但比香取家大了一倍不止。此邻居几年前就全家移民去了国外,长期无人居住。
“是吗,我们有邻居了。”一碗蔬菜粥下肚,吃了两个三鲜小包,醉色轻描淡写哦了声,拿起纸巾擦干净嘴和手,翻开今日时报的娱乐新闻。
粗体加黑的一排大字标题格外醒目的横在娱乐版的头条。她草草扫了眼,报道几乎占了整版篇幅,叫人无法不回味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好戏。毕竟是大家族的子女,得罪了他们背后的家族说不定会招来无妄之灾,所以药师寺芳舞和幸村精市拥抱的照片尽管登上报纸,但两人的相貌都做了马赛克处理,面目非常模糊,名字也用匿名代替。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瞒得了大众,但瞒不过那些亲眼目睹的人。昨晚发生的事曝光在所有人目光之下,上流社会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药师寺芳舞在上流社会一举成名。
德行有瑕,让家族蒙羞,害得家族因此得罪世交友好的家族,百年的交情毁于一旦。经此一闹,日后药师寺芳舞若想得到一桩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却是难上加难。别说迹部家,稍微有点脸面的世家都会将她剔除在媳妇名单里,她的婚姻只能低就了。
俗话说的好,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不过这一切都是药师寺芳舞咎由自取。她本本分分当她的立海大公主,不要处处针对她,看她不顺眼骚扰她,管她爱情有多伟大,管她脚踏几条船或是掩人耳目,她都当笑话看,懒得插手。
药师寺芳舞的下场已成定局,她再折腾也兴不起风浪,况且一色凛干得很漂亮,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果然是不良校医推荐的人,够狠。
其实她最初的计划只是要药师寺芳舞在众目睽睽下为爱抛弃迹部投向幸村怀抱,没想到她连自己干的那些丑事都一并吐露出来。
不得不说,在整人方面一色凛比她更心狠手辣,连一丝翻身的希望都不留给可怜的人鱼姬,彻底摧毁她最在乎最看重的东西。
“小醉……”醉色抬头,骁收拾好碗筷站在她面前,语气有些迟疑。“有什么事吗?”
“我做了些瑞士卷和焦糖布丁。”
“哦,我现在不想吃,留着当点心或宵夜吧。”她不习惯一大早吃甜食。
他不是说这个。骁顿了顿,努力的表达清楚。“师傅说,人际关系很重要。”
“呃?”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她的人际关系很糟糕吗?他的跳跃思维醉色一时没跟上,疑惑地眨眨眼。骁伸出手笨拙地揉揉她头顶的发丝,表情隐藏在刘海下,薄薄的唇微微向上扯动。
“抬头不见低头见,既然成了邻居,我们去拜访一下打个招呼应该是基本的礼貌。”
拜访邻居?
少女恍然大悟,敢情他是叫她去和新邻居搞好关系,不要让人家以为他们不懂礼数。
可是——
“我觉得没必要。”少女不以为然。“大家互不来往不是挺好,别人不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找别人麻烦。只要他们好好过日子不来招惹我,我甚至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原谅少女的人品,她压根没有邻里和睦这个概念。
骁无言以对。
“我讨厌和陌生人打交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拦你。”不就是说一些无意义的客套话。什么远亲不如近邻,真要出事了,都只会冷眼旁观,看热闹。
骁嘴巴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少女以为他会继续说服她,结果他却闭上嘴,默默拿出盒子装好奶油瑞士卷和焦糖布丁,走到门边一声不吭的站着。
看这架势,是非要她去不可了。
读懂他的意思,少女不禁满面黑线。
“我真不明白,你这么积极究竟是为什么。”如果她没记错,一开始,明明是个沉默寡言,无家可归的家伙,职业是杀手。可这个杀手不但不冷酷,还越来越像个贤惠的家庭主夫,大小事务一手抓。
她不答应这家伙很有可能堵在门口一整天,她下午还要去店里。衡量利弊后,少女无奈起身,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子,扬了扬眉。“走吧。说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在少女看不见的角度,骁微微笑了。
※ ※ ※
敞开的大门,映入少女眼帘的是和前段时间家徒四壁截然不同的景象。四十余坪的空间变得温暖华丽,地上铺着雪白的地毯,就连原本斑驳的墙都换上新壁纸,更甭提豪华舒适的沙发椅。
搬家工人工作完成,快速离开,除了几个纸箱子散落在客厅墙角,一点也看不出凌乱的屋子简直不像今天才搬进来的,要不是她从窗户亲眼看着搬家公司往里搬东西,她会以为误入某贵族的城堡。
一阵叮叮咚咚的屡屡琴声从屋子里传出,悠悠扬扬,时而激烈,时而婉转,时而深沉,优雅、闲适,如行云流水,如天边浮云,矛盾又和谐的音符既温柔又欢快的跳跃,激荡人心。
时光仿佛停止在这一刻,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模糊了翻涌的回忆,陶醉在令人心旷神怡的琴声中……
微微盍着双眼,安静聆听,少女的表情,柔软得像个无邪的孩子。
骁没有沉浸在琴声中,他拎着盒子冷静的站在少女身后,如一颗永远守护的大树,将她纳入自己的树荫下密密护着。
“哟,是香取同学啊。”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从厨房里走出,棕发紫眸,相貌阴柔漂亮,但又不显半点脂粉气。他手上端了杯刚泡好的大吉岭,看他如常的表情,似乎预料到她的到来。
看清男人过于俊丽的相貌,少女狠狠抽了几下眉头。
“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说,你已经够近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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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前夕の时 ...
“解释一下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长话短说。”惊讶过后,被请进门的少女慵懒地倚在高级沙发上,捧着香喷喷的奶茶,美味可口的瑞士卷和焦糖布丁被他装入小碟中借花献佛摆在茶几上。
动了动贴在杯子上被捂得暖呼呼的手指,唇角上扬笑得灿如春桃,柳眉下的杏眼挑得幽深。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初来乍到多有不便,还请多多指教。”说完,朱慈笑眯眯地指了指她的眼睛下方。“眼圈是黑的,昨晚没睡好?”
“托你的福,打扰我睡眠的罪魁祸首。”甜美香浓的液体在喉头滚动,黑发少女发出小猫般餍足的叹息,注意到钢琴声戛然而止,眯了眯翠色杏眼。“为什么?”
本来是拜访新邻居,结果双方一照面见是熟人,客套话直接省了。她还处在‘这人为何阴魂不散’的状态中,骁二话不说把见面礼交给朱慈十分干脆利落地打道回府,留下她和这家伙面面相觑。
关于他搬到她隔壁居住的理由,他娓娓道来,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房子是旧了点,但环境安静,价格便宜,一个人住刚刚好,又正巧碰上,不买下来是我的损失。”
“我记得你说过真纪小姐是个家务白痴,把真纪小姐一个人丢在家里不要紧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榊会照顾她,他们已经同居了。”他和老妈商量好了,原来的房子用来出租,老妈搬去榊家,他才好放开手脚展开行动。“你别看榊整天板着张脸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其实他很细心,就是有点吹毛求疵。”
“你倒是挺放心啊。”
“我家那位你就是把她丢到野人谷她都会活的有滋有味,不会委屈自己。”他家老妈十几岁开始就在时尚界打拼,什么没经历过。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不单单只凭才华和运气。“其实,我不放心的是你。”
俊美得连明星都自叹弗如的脸庞靠过来,璀璨如霞的绚丽紫眸须臾不离的望着黑发少女,一抹狡黠在眼底稍纵即逝。
学校之内可以利用职权驱赶苍蝇害虫之类的,学校之外就鞭长莫及了,人不在他视线范围内很容易让人乘隙而入。
蒙尘的宝石终究会绽放光芒。褪去青涩,风华初露,当初那个不起眼的固执小丫头仿佛垂死的凤凰投入火中,燃为灰烬,再从灰烬重生,成为美丽辉煌永生的火凤凰。
凤凰涅磐,浴火重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
不是最美丽,却最夺目,无形之中窒息你的呼吸。
他同样知道,随着她的改变,对她有好感的人与日俱增。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他当然不放在眼里,称得上对手的只有丫头那个老板,所以不能掉以轻心,一旦轻敌就可能节节败退。他再不积极点,这明摆着装糊涂的丫头说不定哪天就被别人拐跑了。
他不满足现状,他想更近一步。
“……”
蓄意强调的话语揭露了隐忍的心意,她不是傻子,他的暗示她听懂了,只不过眼下她不考虑这些,至于以后,那就是以后的事了。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避开朱慈隐含期待的眼神,眼帘微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杯沿。“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要搬到我隔壁,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没有关于爱与被爱的记忆,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少女其实内心有着一份不肯轻易相信别人的冷淡。
“我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她转移话题不回应他的态度朱慈既挫败又伤感。不急不急,他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思想准备。小丫头才十四岁,多等几年也无妨,怕就怕她那个同样居心叵测的诡异老板……
“是啊,有惊无喜。”很不雅观的翻个白眼,视线落在他身上。
真纪小姐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朱慈继承了真纪小姐的相貌,正如真纪小姐是鼎鼎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可能在真纪小姐的耳濡目染下,朱慈挑选衣服的眼光也比一般人高明。
服装可以秀出一个人的品味,风格就是一切,而朱慈属于标准的衣架子,不仅长相好,身材也非常好,气质更不用说,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穿出高贵的品味,衬出自身的光彩。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