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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消失。
依照暮生所言,力量越强大的妖怪,形象越清楚。阴阳师、狐狸公主,以及樱三郎,他们在她眼中都非常具体化。
但连朱慈都可以看见樱三郎,这就很奇怪了?
正当醉色沉浸在思考中,包厢内的形势发生了变化。樱三郎冷哼一声,宽大垂地的袖子骤然扬起,长长的袖口划出一道眩惑的弧形,目标直指朱慈。
樱三郎脸色冰冷如雪,满脑中都是宰了这个意图霸王硬上弓的登徒子的念头。
他刚从雪之国访友回来,来不及换下衣服就听到手下传来的讯息,感应了位置后匆匆赶来就看见令人火大的一幕。
好极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暴怒的心情。
“慢着!”
见势不妙,醉色伸手想阻止樱三郎行凶,结果晚了一步。疾风大作,凌厉的气流像一道利刃刮得脸颊生疼,花瓣被风吹得卷上半空,虹光连贯,归为一道锐虹,再化为五道极锋,劲道强劲,以惊人的速度准确地直取朱慈的要害。
“快住手!”阻拦不及,眼看朱慈就要被如迅雷狂潮般的虹芒剑气刺中,醉色咬咬牙,果断地扑过去差之毫发地用力撞开躲避无路的朱慈,两人收势不住双双倒在座椅上。
‘嗵嗵通’几声刺耳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朱慈和醉色不约而同抬头看去,包厢的铁皮上多出几个小洞,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
两人倒抽一口冷气,愕然对视。醉色瞪大眼,被她压在身下的朱慈终于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冷汗直流。
“你……”下手太狠了!醉色抽着嘴角,看样子他是动了真格,否则一个拿捏不好,朱慈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丫头,乖,等我教训完这小子,我带你回去品尝我新酿的酒。”像在安抚一个孩子的柔和口吻,长袖灵活地卷起醉色的纤腰轻轻放到身旁的座椅上,樱三郎抬眸与朱慈对视,眸光调上森狠。
朝朱慈挥过去的长袖可不像对待醉色那样如珠如宝,那置人于死地的凶狠力道简直如同疾风暴雨。
醉色心中一凛,手指猛地抓住樱三郎的长袖。
“啊!”向旁边躲去,却不幸被樱三郎的袖风扫中身体的朱慈,背部狠狠撞向座椅,顿时发出急促的痛呼。
一阵尖锐的痛意刺进脑中,身体仿佛爆炸般的疼痛难忍,手指上那枚少女送给他的白玉戒指‘碰’的一声突然断裂成两半,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宛如洞穿心脏一样难以忍受,看着脑袋歪在一边声息全无的朱慈,醉色淡敛双眸,表情淡漠地缓缓松开手指,看也不看樱三郎一眼,走到朱慈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只是昏了过去,三郎总算手下留情了……
捡起断裂的玉戒,用手帕包起来放进口袋,顺着朱慈紧闭的双眼往下,目光忽然凝住。
这是——
敞开的衣襟内,锁骨左侧若隐若现地浮现出六片叶子形状的赤红刺青。
“六叶纹,赤家传承者的印记。”樱三郎踯躅地走过来,看到朱慈锁骨上的纹印,惊讶的确认道。
“赤家传承者?”醉色微微疑惑。“那是什么?跟老师有什么关系?”
“赤家的事暮生比我清楚。”樱三郎掩着袖子轻咳几声,讪讪道。“你不生气了?丫头。”
“人类很脆弱,经不起你的摧残。”坐在朱慈身边,没好气的说。
“你明知这家伙对你有企图,你还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樱三郎振振有词。
我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你管得太宽了吧?
“不会再有下次了。”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她会得心脏病的。
得到较为满意的答案,樱三郎点点头,他早就受不了身上这件热烘烘毛茸茸的狐白裘,要赶紧回去脱掉,热死他了。
“那,我先回去了。”
醉色眼角一跳。“你等……”
话还未说完,修长身影连同散发香气的花瓣一起快速消失。
看着空空如也的包厢,再看看身旁昏迷不醒的男人……那个混蛋,打昏了人就拍拍屁股溜了,留下这么个乱摊子让她收拾!
包厢内恢复初时状态,只不过一个昏迷,一个连夜景也没心情欣赏,等摩天轮转完一圈到达地面,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把朱慈扶到供游客休憩的长椅上,掏出手机。
她一个人搬不动昏迷中的大男人,搭计程车似乎不太安全,叫暮生来接他们来回太费时间,远水救不了近火。
没办法了,眼下只好拜托舅舅大人送他们回去了。
“喂,舅舅吗,我是小醉,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应了那句认倒霉时,喝口凉水都会塞牙。
我们这栋楼统一换下旧的暖气片,换上新的暖气片,家里的家具都挪了位不说,油漆的味道真是令人受不来。
我妈有哮喘,最闻不得这种味道了,我也有轻微的哮喘,比我妈好一点点。
结果因为要腾出地方让工人卸暖气片,所以连网线都拔了,等暖气片装好了,我有翻了咽炎,等咽炎好了,就开始流鼻涕~~
唉~
103
103、岁月无限好 ...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香取家的早餐向来品种繁多,色香味俱全。
有一位十项全能的优秀家人,饮食起居打理得井井有条,半点不用她操心,只差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当初收留骁时出于一时兴起,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让这个喜欢种花的杀手为她整理杂草丛生的庭院,顺便看守家门,以防窃贼。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杀手不仅会种花,竟然还有一手好厨艺,家务也顶呱呱。比起她这个对家务活一窍不通的人,简直可以称得上男性版的“大和抚子”。
她想,她是捡到宝了,天上掉馅饼的事也能被她碰到,不能不说她实在很luck。
骁的存在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不可或缺。如果没有骁,她的生活会变得一团糟,她会被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琐碎事弄得头疼万分,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惬意,自由自在。甚至连上街买衣服的时间都省了,把尺码告诉骁,骁会办得妥妥当当,让她无后顾之忧。
家中窗明几净,几乎看不到灰尘。每天早上起来有营养丰富的早餐,回来的再晚屋子里都不再是漆黑一片,孤寂冷清。吃饭有人陪伴,生病有人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
岁月仍是澌澌,身边却已不再寂寂。
荒芜的庭院在骁的巧手整治下,姹紫嫣红,招蜂引蝶。
屋外,阳光满院,花香沁人。
屋内,食物的香气融进了空气中。骁脱下围裙拉开椅子,柔和的嘴角微微抿着,窗外延伸进来的缕缕辉泽染醉了稳敛沉静的面容,温暖得令人动容。
扬起醉人的笑,舀起一勺香糯鲜美的鸡肉青菜粥,吹凉,送进嘴里。
呼噜呼噜,对面的少年一口气喝下半碗粥,抹抹嘴,左手豆腐皮包子,右手日式煎饺,风卷残云,眉飞色舞。
“呜呜,好吃!太好吃了!每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香取你真幸福!”
“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阿尤塞满了一嘴食物,又把旁边装有虾皮莴苣饼的小篮子拉过来。醉色无语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年,接过骁递来的豆腐皮包子咬了一口。
好吃得连舌头都差点吞下去……
她丝毫不怀疑骁的手艺,骁的烹调技术就和他的园艺一样厉害。任何一种食材到了骁手中他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不仅美味绝伦,卖相也是无可挑剔,丝毫看不出他曾经是个杀手。
为了弥补不能全权负责她饮食的遗憾,骁几乎使出十八般武艺,各国美食轮番上场——他深信丰盛美味营养十足的食物对她这个发育阶段的女孩子而言是绝对必要的。
不止他,老师和大叔估计都有相同的想法。她本来就很挑食,现在更是被他们养刁了胃口。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好嫉妒香取有个手艺超一流的家人啊,想起自家的老妈,阿尤内牛满面。他家老妈的手艺连猪都嫌弃,亏他吃了十几年还能平平安安健康成长,他可是亲眼见过有人吞了一口老妈做的饭就口吐白沫送进医院洗胃,折腾得不成人形。
他用自己血与泪的亲身体验总结出了真理——娶妻当娶温柔贤淑,首先要有一手好厨艺。像老妈那种手艺比毒药还恐怖一吃就倒的人形凶器千万不能娶进门,必须有一颗铁胃,不,铁胃也扛不住老妈饭菜的威力!为了后半辈子着想,找媳妇时一定要擦亮眼睛,挑个中看不中用的摆饰到时候受苦的是自己!
“你打算在我家赖到什么时候?”少年一边纠结一边往嘴里塞食物,醉色咽下最后一口早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问道。
“我决定长期抗战,直到老妈打消那可笑的念头为止!”他绝对不会屈服在老妈的淫威下,向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死老头低头!阿尤用力握拳,背后燃起熊熊烈火,颇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她是不介意她继续住下去,多个年轻力壮的免费劳力何乐而不为,骁也轻松了不少。但是——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的愿望在有生之年恐怕很难实现。”不是她想泼他冷水,他要是有办法对付他老妈,也不会龟缩在她家当鸵鸟了。
他口中那个彪悍到可以拿武士刀追杀儿子三条街的母亲大人,当年一出爱情的折子戏唱得荡气回肠,可惜得不到家人的认可。不甘心自己的爱情如同昙花一现,耗尽身心的斗争,最终迫于无奈与爱人私奔,与家人反目。
女人是感性而多情的生物,即使爱情给了她生死般的美好与决然,心底终究还是渴望家人的接纳和祝福。
血缘关系是这世上最残忍的桎梏,终其一生无力摆脱,受它牵制。
话说回来,如果是家底雄厚的“亲人”,他可以考虑接受,只要虚与委蛇,加以利用,未必对他的将来没有帮助。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再不良,毕竟也是个满腔热血的单纯少年,不知人间险恶。
“喂喂,香取你不支持我打倒恶势力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诅咒我啊太过分了!”阿尤嗷嗷大叫。
“究竟谁过分了?我提供免费食宿让你白吃白喝,把你养的白白胖胖,我已经很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