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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啊。”桃红襦裙的少女笼着双袖,笑似艳桃,缤纷漫天。“皮肉之痛不能泄我心头之恨,也不能让他汲取教训痛改前非。我倒是想让他人间蒸发,但杀人是犯法的,不值得为他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我思来想去,打蛇打七寸,对付他这种肆意妄为的人就该拿捏他的弱点,让他感受切肤之痛,他才会痛定思痛。他的夫人不是他的心头肉吗?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夫人,他的夫人比他的命还重要。之前他夫人虽然昏迷不醒,至少他还能每天见到他夫人一解相思之苦,现在我要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相见不如不见,一见就痛得他钻心刺骨,欲颠欲狂,我就不相信他能忍受到底。这不正是应了那句咫尺天涯——离你最近的地方,距离也最遥远。”
  她就是
  106、君横波の倒霉日(下) ...
  要他尝一尝近在咫尺却远似天涯,心如刀绞痛到极致的滋味~
  报复一个人不一定要打打杀杀,朝他的软肋下手,他才会长记性。
  狐狸公主和少女一个比一个狠,暮生终于刻骨的领悟到,得罪诸天神佛也不能得罪女人的真谛。
  孔老夫子说得对:惟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醉色不知打哪抱出一盒细盐绕着室内转圈,走一步撒一把盐,聚精会神的样子,暮生反射性的问道:“你在干嘛?”
  “公主殿下教我的,撒盐可以驱鬼辟邪,去除晦气。”
  在她心中,君横波形同恶鬼,不,比鬼邪还讨厌。
  暮生神色一囧,说不出话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的报复怎样啊啊~~望天~~
  107
  107、最后の遗物 ...
  “香取同学,老师有件事想问你。”
  “老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
  某日,在保健室共进午餐时,朱慈和醉色仿佛心有灵犀,竟然不约而同地开口。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愣,大概谁也没想到对方都有话要对自己说。
  “女士优先。”朱慈满心疑惑,却极有风度地把优先权让给醉色。
  醉色也不推辞,低头看了看便当盒中精制细做的便当,用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来形容,当之无愧。朱慈的手艺日渐增长啊,醉色遗憾地停下筷子缓缓说道:“是这样的……”把暮生告诉她的关于朱慈的身世一字不漏的复述给朱慈。
  她认为当事人有权知晓,即使以后出了什么问题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
  “你一点都不惊讶么?”条理清晰地讲完前因后果,不曾添油加醋,醉色看着朱慈平静如昔的表情,有点好奇。
  “怎么会不惊讶,不过我事先已经隐隐有了预感。”朱慈又不是傻瓜,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再怎么迟钝也有几分猜疑了。“我最近经常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起先我以为自己眼花,没在意。可是过了几天,那些影子不但没有消失,形状还越来越清晰,俨然有鼻子有眼,都是下半身显得比较抽象,大部分如同幽灵似地附在人的背后。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却像没看见一样,我这才觉得不对劲了。”
  他问过其他同事,他们都说他是不是没睡好产生了幻觉。怎么可能?他敢说自己的眼睛绝对没问题,有问题的那些奇怪的影子。
  为什么他能看见,别人却看不见?
  朱慈敏感地察觉到,他似乎多了一种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能力。
  他不知道这种能力对他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种变化是从那天摩天轮上遭遇那个古怪男人后开始的。他本来想问问醉色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小丫头对待那个男人的态度好像很熟悉。
  没等他问出口,就先得知了自己匪夷所思的‘身世’。
  “这种现象大概就是大叔所说的血统觉醒。”通俗点说,就是见鬼了。“我所知有限,想知道的更清楚些,或是什么地方不明白你可以直接去店里问大叔,大叔对你的身世了解得比较详细。”
  “趁热打铁,就今天吧,我正好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暮老板。”醉色的建议得到朱慈的赞同。“放学后我们一起去杂货店。”
  “嗯。”
  ※ ※ ※
  中华街? 朝生暮死杂货店
  暮生今天没有外出,留在店里拿着鸡毛掸子清理多宝架和物件上的灰尘,醉色进来时他眼睛一亮,喜笑颜开地朝她挥了挥鸡毛掸子。
  “小醉色~”
  “咳!”朱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重重咳了一声提醒暮生自己的存在。“暮老板,好久不见了。”
  华美的金眸闪过疑惑,看到少女朝他使了使眼色,蓦然明白这男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的来意不言而喻。
  “原来是西浦先生啊。”暮生露出温文尔雅的职业笑容。“请坐。”丢开手中的鸡毛掸子笑着迎进朱慈,亲切有礼地请他入座。
  朱慈回以微笑,坐下后,环视四周,发现已经非常熟悉的室内忽然变得全然陌生。几个大型器皿后面好像隐藏着一些鬼鬼祟祟的影子,它们探头探脑,对上他的目光‘咻’的一下缩成一团。
  “……”⊙﹏⊙b汗
  挂在正面墙上那副铺天盖地怒放如霞,分外妖异的红色樱花图让他浑身不舒服,他现在一看到樱花就发怵。
  顺着朱慈的视线望过去,醉色歪歪了头,还好三郎今天不在店里……
  那扇琉璃屏风,画工精湛,巧夺天工,美得不似凡间物。画中背景繁华奢丽,薰香袅袅。画中人物美奂绝伦,十二单的美丽公主和白色狩衣的俊雅阴阳师,一排侍女跪在两人身后,恭敬垂首。
  正看得目不转睛,画中的公主突然转过头,对他眨了下眼睛。
  ……
  朱慈脑门一抽一抽地,他咽回惊呼垂下眼睫按住抽疼的脑仁自我安慰。
  他神经过敏看错了吧?一定是这样!
  目睹朱慈菜菜的脸色,转向恶作剧成功,捂嘴偷笑的狐狸公主,醉色不以为然地扬高一边秀眉,转身进内堂给暮生他们泡了一壶雨前龙井,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随意坐在搁置在一旁等待客人取货的黄花梨木圈椅上。她嫌背后靠着咯人,又取来一个绣花靠垫垫在身后。
  靠垫用蚕丝面料缝制而成,缎面上绣着锦绣花开的图案,四角垂缀红色流苏,显得富贵喜庆。
  值得一提的是,这靠垫同样是待价而沽的货物。
  暮生与朱慈坐在八仙桌旁,朱慈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醉色捧着牛奶,安静聆听他们谈话。
  “‘西浦’这个姓氏是我爸的姓,我爸在我三岁半时去朋友家做客,回来的途中和一辆酒后驾驶的卡车迎面相撞……留下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形,我爸在医院里说了两句话就断气了,我妈哭晕了过去,一直昏昏沉沉。幸好我爸的几个朋友帮忙办理丧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
  朱慈的父亲不姓‘赤’?暮生判断错误抑或朱慈撒谎?可朱慈当时并未否认?暮生也是,如果没有足够清楚的证据,他不会说出那番话。
  醉色狐疑看向暮生和朱慈。
  暮生一手端茶,一手抚着下颌,陷入沉思。
  难道他弄错了,他不是赤家人?
  不可能,他记得祖父说过,六叶纹唯赤家独有,他的血统也证实了这一点。
  或许,他在说谎?
  也不对,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说谎,他的眼神告诉他,他所说的都是真实的。
  难不成他的父母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是养父母?
  猜来想去,暮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
  “我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西浦先生的确是赤家的后代。”
  “我并没有怀疑暮老板的判断。”朱慈出人意料道。“因为我妈姓‘赤’。”
  暮生愕然地望着朱慈,他脸上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真纪小姐姓‘赤’?”醉色讶异,她一直以为真纪小姐姓‘西浦’。
  “嗯,”朱慈微微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妈从以前就很排斥这个姓。我读国小时有一次在抽屉里翻出户籍本,打开一看,因为‘赤’这个字是用汉字写的,那天老师正好教了几个汉字,于是我就捧着户籍本兴冲冲地跑去问我妈。结果她不仅没回答我的问题,还脸色难看的教训了我一顿,叫我以后都不要再提起这个姓,接着抢走户籍本藏起来。”小时候的事大部分都模糊了,唯独这事他记得格外清楚。因为‘赤’这个姓很特别,特别到他家真纪小姐一提起便火冒三丈,好几天不理他。“说句老实话,这姓简直就是我妈的禁忌,你只要在她面前说起这个字,她立马跟你翻脸,百试百灵。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我妈的娘家人,据她自己所说,她的家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全死光了。”
  久久的沉默之后。
  “看来我被自己的主观臆测欺骗了。”暮生承认自己太先入为主了,同时也被醉色那句‘老师随母姓’所误导,以至于没有往朱慈的母亲方面联想。“西浦先生,我冒昧问一句,令堂的名字真的叫‘真纪’?”
  “我妈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朱慈愣了一下,反射性地说道:“会不会暮老板在别的地方听过我妈的名字?我妈还算是位有名的服装设计师……”
  他和小醉色说了同样的话,照理说这种想法很正常,可暮生这几天老是觉得好像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有一种似乎很久以前就听过这个名字的感觉,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
  “西浦先生……”暮生脑中突然涌起一个想法,也许可以换种方式试一试。“你身上带有令堂大人的照片吗?”他琢磨着,说不定看到本人相貌会有意外收获。
  “有是有……”朱慈露出惊讶的神色。“暮老板,你要我妈的照片做什么?”
  “大叔,”醉色耸耸肩,似笑非笑。“好端端的突然提出要人家妈妈的照片,不让人起疑才怪。”
  暮生哭笑不得,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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