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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人类一样要建造坟墓,我们该去哪儿埋了妈妈...”滕延康捏着弟妹的肩膀,只觉心如刀绞,他不敢再去看妈妈的模样,愧疚的想着如果他没有找来,如果妈妈没有耗尽灵力为他打开封印,是不是妈妈就不会死了......
滕延康如此想着,心头对徐建章的恨意愈深,他闭上眼感应了一下,发现即便是在千里之外,也能清楚的掌握到徐建章的具体位置。
哭了半晌,骆慈先是回过神来开口道:“妈妈的尸身该入宗族公墓,跟我和骆怀的爸爸葬在一起。”
听骆慈如此一说,滕延康立刻想到了妈妈口中那个已然死去的爸爸,更是心痛难当。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弟妹,随后站起了身:“你们召集些人,开始筹备妈妈的葬礼,他们听了徐建章和那个男人的对话,想来也是不会继续拥护他了。让妈妈先入土要紧,我们也可以借着妈妈的葬礼收买人心。我去处理徐建章...明日再来跟你们汇合。”
滕延康如是想着,不想在他催动意念的那一刻,身体立刻来至徐建章的身前,眼见他感应到了自己,急速起身向后跳跃了几下,之后一脸敌意的望着他。
“你是谁?”徐建章被突然出现的少年惊得失了分寸,少年散发出的灵力比当时苏洪涛的还要浑厚百倍,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来取你狗命的修罗。”滕延康言罢快速的移动脚步,从徐建章的身体中一穿而过,眼见徐建章被一分为二,自己的身上却没有沾染到半点血渍。
怪不得裘星海崇尚这样的杀人方式,真的是很痛快且节省时间。
地上画着诡异的符文,圆圈旁的灵们吓得惊叫着四散奔走。
滕延康只觉此时终是理解了人类和灵类追求力量的原因,能够执掌生杀大权的快意当真令人有些欲罢不能。
因着感应到灵族之中再没有谁有能力威胁到骆慈和骆怀,所以滕延康才决定先回王都一趟。
他现在疯狂的渴望韩慕辰的怀抱。
*
骆慈令人先将妈妈的尸身清理干净,随后给她穿上了当初坐上首领之位时穿的华服,还亲手给她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可惜脂粉无法令妈妈消瘦的脸庞再度变得丰腴,那一头已然变得灰白的头发也是藏不住的。
灵堂初设,来缅怀的灵络绎不绝,没一会儿就围得水泄不通。
骆慈和骆怀跪在棺木旁,心知此时来吊唁的灵,多半该是之前忠诚于妈妈的灵。
甭管众人的眼泪有多少是真情,有多少是假意,起码这都是对妈妈的一种慰藉,这是对她为灵族奉献了大半生的肯定。
白事帖子已经发出去了,明天妈妈的葬礼不但可以收买一些人心,还可以看清局势。
因着骆怀的个性,骆慈从未觉得他像个哥哥,反倒觉得自己更像姐姐。
可是今天突然出现的那个大哥,真的给人非常踏实可靠的感觉,是个令人觉得可以信任依托的灵,这真的无关他那清秀俊美的年轻脸庞。
听他的意思,他应该是妈妈和一个人类所生,希望明天推他上位的时候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点儿血先借你玩玩
之前需要很多时间的路程,如今竟是变得如此轻而易举。
身体的强大越发令内心变得空虚起来,滕延康心说怪不得有些能力的人就想着要得到更多,原来是要用欲望把心中的空缺填满。
滕延康先是去了单子明的实验室,他找到了一个用了一半的本子,本是想把脑中的资料都写下来,之后离开。心说现在才六点多,也应该没什么人来。
不想资料刚写了一半,单子明就推门进来了,于是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又开始奋笔疾书。
“你写的是什么?”单子明听滕延康说要给他写些资料,于是坐到滕延康的身侧开始看他已经写出来的那些文字。
单子明心说这大早上的,这人不是在君王的身前承欢,而是跑这儿来给他写什么资料,太诡异了不是吗?
可是当他从那些文字中读出了门道,立刻惊喜万分的开了口。
“这是我爸留下的宝贵资料,麻烦你尽早把这种药剂做出来,到时候你可是灵类和人类史上的第一大功臣。”
“我才不图那些个虚的,这药剂真的能让那些魔鬼不再吃人了?”单子明激动得直搓手,眼见资料中有些意见与他的不谋而合,已然开始兴奋起来。
只可惜他还没有想得那么深,研究得那么透彻,滕延康他爸到底是什么人,他当真是个天才啊!
滕延康因着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被单子明这样一说竟是觉得有些羞愧,幸而他目今还没有想吃人的想法,不然他真是要疯了。
“这件事不要让韩慕辰知道,万一药剂的功效保证不了,会害他空欢喜一场...”滕延康说着用灵力凝结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球,并塞进了单子明的手中,“...如果你把药剂做出来了,就把这颗蓝球捏碎,这样我就知道了。到时我把药剂拿去灵族,试一试到底管不管用。”
“据说灵类很强大,就算你是灵种......”单子明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到底是有了些防备之心。这个灵种好心的把资料给他,又说要把药剂拿去灵族,会不会另有所图呢。
“你该知道你来之前这屋子是锁着的,我到何处都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没人拦得住。我现在有能力摘取任何一个人类、灵种或者灵类的脑袋,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跟韩慕辰说一说今天的事情,看看我发现了之后,会不会把你片成肉片儿。本来不想说这么矫情的话威胁人的,可是这是我给韩慕辰准备的生日礼物,不想被你破坏。韩慕辰一直希望创建太平盛世,他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无论我日后是什么身份,站在什么立场,我向着他的心是不会变的。”滕延康说完兀自脸红起来,单子明的眼神明显出现了动摇,他想他该是信了八丨九分了。
“虽然听闻你跟君王交情匪浅,可是我还是怕你做出什么对君王不利的事情...”
“别说漂亮话了,我之前听韩慕辰说过,你就是个科学狂人,才不会在意谁坐了最高的位子。既然之前的诱惑还不够,我就再加点儿料...”滕延康说着割破了手指,从试管架上抽出了一根空着的试管,之后往里滴了几滴血,之后当着单子明的面儿用舌头舔了舔伤口,之后那口子就消失不见了。
单子明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惊了,却不想滕延康接下来的话令他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我是人类和灵类所生,这点儿血先借你玩玩,日后你做出了药剂,我不介意再多给你点儿毛发皮肉什么的。”滕延康说着扯动嘴角,无声轻笑。
单子明盯着瓶中的蓝色液体,满眼的疯狂,显然是动心了。
“成交。”
*
滕延康在自己的床上找到了韩慕辰,他捏着自己留的那张纸条,双眼无神,也不知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
滕延康刻意控制不要散发出太多的灵力气息,之后才显露了身形,不想韩慕辰从床上一跃而起,把他打横放到腿上就开始打他的屁股。
滕延康本就觉得委屈,如此一来更是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韩慕辰本来刚打了两下,心中又气又急的情绪还未得到发泄,不想膝头上的人立刻哭得跟什么似的,他立刻觉得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赶紧把人周起来搂进了怀里。
“你...我也没太使劲儿啊...”
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儿,一身尘土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儿。只要他隐遁身形消匿气息,任谁也是找不到他的。
韩慕辰这一夜想了千百种可能,生怕滕延康是离开了他,再也不回来了。
“我找到亲生父母了...”滕延康边抽泣边说着,双手紧紧的抓着韩慕辰胸前的衣服,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这是好事情,该笑啊。”韩慕辰心疼的将手臂收紧,怀里的人一直在发抖。
“可是他们都死了......我妈就死我怀里了...呜,啊,啊...”
韩慕辰见状不敢再问,只是轻轻的拍着滕延康的背给他顺气,生怕他哭抽过去。
滕延康哭了一个多小时,到底是有些累了,他想着如今两人的立场,只觉厚重的无力感袭上了心头。
韩慕辰眼见滕延康哭着哭着就把粘着鼻涕和眼泪的小嘴拱到了自己的唇上,之后开始啮咬起来,连动都没敢动。心说这孩子是在寻求心理安慰,就任他胡闹吧,于是微低了头,十分配和的轻启嘴唇。
不想滕延康今日十分大胆,竟是手脚并用把他浑身都蹭出了火来,于是立刻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这是滕延康第一次主动,如果不是在这种时刻,他想他会更喜欢的。
“我明天去参加妈妈的葬礼,等你过生日那天...才会看到我...”
“好。”
“你记着,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好。”
“你记着,我为了你的大业,什么都舍得...包括,我的命...”
“我舍不得......”
韩慕辰不知为何今日滕延康如此话多,只当他是因为亲人的去世需要倾诉的对象,于是更加卖力,想让他在激情之中宣泄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
☆、谁还能挑得起灵族的大梁?(一更)
天刚大亮,滕延康就离开了。
韩慕辰本是想陪着他去参加妈妈的葬礼,可是他执意不同意,随后便隐遁了身形。
韩慕辰对着空气喊了一会儿,久久得不到回音,索性也起来穿衣,心说左右现在也是睡不着了,不如接着研究应对灵类的对策,希望能在谈判的时候把损伤降到最低。
*
滕延康恋恋不舍的频频回头看王都的方向,最后一咬牙,到底是没再回头,飞速的往灵族赶去。
他赶到宗族公墓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灵类,哭声此起彼伏,令他的心中酸涩难当。
领带结是韩慕辰帮自己打的,想来他怕自己戴不习惯,特意弄的松了些,可是自己还是有一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胸口好像有什么堵在那里一样。
“大哥,你回来得正好,也给妈添一锹土吧。”骆慈见滕延康来了,急忙做恭敬状,双手将铁锹举到了滕延康的面前。
滕延康自是知道骆慈要抬她,于是没有出声,只接过铁锹,想锉起一锹土填上去,不想锹把竟是被一个突然出现在他身前的灵种握住了。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往前族长的坟头填土?”
说话的灵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眉毛倒竖,双眼圆瞪,个头不高却有很强的气势。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徐建章当了族长之后,新提上来的长老殷城。
他昨夜一宿都没有睡,只觉族里近日的变动太大,大到令他本是想安稳过活的心活泛了起来。
前族长死了,徐建章和高永昌也都死了。目今族里就他年龄稍长,颇有威望,且灵力值也不低。那骆家兄妹不抱团儿的话,单打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骆家兄妹年纪太轻,谁还能挑得起灵族的大梁?
殷城连夜找了几个同僚共商大事,还拉拢了几个颇有实力的家族。这多亏当初徐建章对他还算赏识,没少带着他拉关系。结果徐建章死了,这关系网就成了他的了。
他本是想着安排一些灵在底下鼓动造势,他再适时的出来主持大局,做出保护骆家两兄妹的姿态,再由灵族几个与他交好的高层帮着劝那两兄妹,最后再由民间那几大家族施压,族长这位子他是十拿九稳的。不想突然冒出个灵力逼人的少年,骆慈还叫他做大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殷城怕事态往他无法掌握的方向发展,不得不站出来开了口。
“他是我哥,他叫滕延康...”骆慈说着想拍掉殷城的手,不想他用了灵力,抓得死紧,“...殷城,你干什么!快放手啊!”
“小慈,你躲远些。”滕延康把骆慈往一旁推了推,随后用了点儿灵力,直接将殷城震飞老远。
殷城费了半天劲儿才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