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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的红色百元大钞,现在,他们亲眼看见了。
哑巴乞丐兴奋地开口说话了,他说:”哎呀,老天爷,都摸一下吧,别抢烂了。”
旁边那个卖花的女孩立刻追上去,对老人说:”等一下,您买花吧。”
老人打个饱嗝,眯着小眼问:”怎么卖啊?”
女孩说:”八块一束,不贵,花多好看。”
老人掏出一百块钱说:”我全要了。”
”一共,十二朵,96块钱,”卖花女孩接过钱,厚着脸皮说,”别找了吧,我也没零钱。”
老人说:”那不行,你得找钱。那个人是乞丐,你,你是一个商人。”
卖花女孩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说:”我就是个卖花的。你等着,我到那边换零钱。”说完拐过街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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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六 乞丐(7)
老人叹息一声,将花扔进了垃圾箱。
这个老人就是三文钱。
几天后,三文钱又出现在海珠广场,他对”哑巴”乞丐说:”给你一百块钱,你帮我把这包东西送到环江路的赛迪娱乐城,回来,再给你一百。”
”有这好事?”乞丐问。
三文钱将一张百元钞票放到乞丐面前的鞋盒子里。
”你咋不送?”乞丐问。
”我有事。”三文钱回答。
”到了那里,把东西给谁?”乞丐问。
”找霍老板。”三文钱说。
”包里是啥子东西?”乞丐说着,打开了帆布包,里面有两块砖头,用报纸包着。
”就这个,”乞丐问,”两块红砖?”
”是的。”三文钱回答。
犯罪分子运毒时一般采取人货分离,找个傻瓜当替死鬼,即使被警方抓住也说不出上线是谁。在运送过程中,通常还会有马仔暗中跟随,以防不测。毒贩藏毒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香港张伟艺将毒品藏在西瓜里,海南解风平将毒品藏在椰子里,上海人周某将摇头丸藏在蜡烛里,云南人李某将海洛因伪装成糯米藏在几麻袋糯米里。
三文钱的那两块砖头就是巧妙伪装过的黄砒,黄砒只要进行再加工就成为4号海洛因。
在99年春节严打期间,一个叫蒋卫东的实习民警在报告中写道:
羊城市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有3万多人,实际吸毒人数至少在5万以上,甚至更多。羊城火车站附近肯定有毒贩子的秘密窝点,他们利用乞丐、流浪儿童进行贩毒,据线人举报说这个贩毒团伙的头目是一个外号叫三文钱的人……
当局领导向蒋卫东了解情况的时候,蒋卫东却失踪了,像空气一样从人间消失了。这份报告后来引起了大案指挥部的重视。
羊城火车站仅数步之遥有一条街,叫登峰街,登峰街有一家富贵菜馆,厅堂简陋,不事装修,然而却天天爆满,食客云集。
富贵餐馆经营的招牌菜是:叫花鸡。
我们不得不说这叫花鸡是最正宗的,因为老板以前就是一个乞丐,他就是大怪。
1997年,三文钱不满足做一个乞丐头子,开始利用这些乞丐贩卖毒品,给他们一些残羹剩饭,然后让他们运毒、出货。这个菜馆成为了一个隐蔽的毒品窝点。
2000年8月21日,晚上十一点,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走进富贵菜馆,找了张桌子坐下。大怪说:”打烊了。”
年轻人说:”我找人。”
”找谁?”
”三文钱。”
大怪看着年轻人,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年轻人慢慢地拿起桌上的茶壶与一茶碗放置茶盘中,另一碗置于盘外。大怪看了看,表情有点诧异。年轻人又从邻桌拿了两个茶碗,将四个茶碗横放在于壶的左边,第三杯倒满水,端起来,递向大怪。他端碗的姿势很奇特,右手拇指放在茶碗边上,食指放在碗底,左手用三个指尖附着茶杯。
◇book.hqdoor.◇欢◇迎访◇问◇ 第33节:六 乞丐(8)
大怪以同样的姿势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这是一套江湖茶阵暗语,由明末清初的洪门开创,现代的特警作战手势中也有不少是根据江湖手势改编的。例如垂下手来,手掌置于腰间高度,掌心向上,手指分开呈抓状,这代表”狗”。山西一些农村出殡时至今也有老年人行规范的洪门礼。
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就是高飞。
他摆的茶阵的第一个意思是:自己人。
第二个意思是:求救。
大怪喝下那碗茶表示认可了他,应允了其请求。
2000年,以邹光龙为首的羊城”背包党”出现了。
据当地电视台《社会纵横》调查报道,有1000余名从事拉客住宿的成员活跃在火车站广场。他们分成20个队,每队由一名队长分管50人。
背包党最初只是为野鸡车和旅馆拉客,后来他们的包里装上假发票、假车票、酒店介绍和假证件,整日游荡在火车站、省汽车站、市汽车站和留花车站之间,主要瞄准外来人员,偷、抢首饰、手机、背包,卖假发票,调换假钞。随着队伍的壮大,这些犯罪分子甚至敢与执法人员对抗。在火车站曾经有多次群殴事件,几百”背包党”成员与保安数次发生冲突,警察鸣枪才得以制止。
邹光龙名声渐响,成为火车站的黑帮老大,多个帮派都想拉其作为靠山。他开始招集马仔一两百人为打手,向各帮派收取保护费,甚至一个水果摊一个电话亭都不放过。
直到一年以后,也就是2001年,领导三度微服探访火车站,要求”重典治乱”。 羊城火车站进驻大批核枪实弹的武警,开展了最大规模的一次”严打”行动。邹光龙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在这次”严打”中被摧毁,邹光龙被判死缓。
2000年10月19日,邹光龙的两个马仔率领几十名打手向火车站周边的店铺收取保护费。众多店铺对黑恶势力往往委曲求全,甚至有店铺老板主动寻求保护。在登峰街有一家卖叫花鸡的富贵菜馆拒绝交保护费,马仔令手下将桌椅板凳及门窗等砸得稀烂后扬长而去,临走前威胁说如果晚上不交钱就再砸一次。
当天晚上,四个人在一片狼藉的店内点着蜡烛商议对策,他们是三文钱、大怪、寒少爷、高飞。
三文钱说:”这事,忍了吧。”
大怪说:”挣那么多钱有啥用,还被人欺负。”
寒少爷说:”咽不下这口气。”
三文钱说:”咱们斗不过,人少。”
寒少爷说:”去东北叫上炮子那帮人,都拿上枪,不信制不了他们。”
三文钱说:”离得太远了。”
大怪说:”是啊,咱就是人少。”
高飞说:”咱的人不少。”
寒少爷说:”人呢,都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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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六 乞丐(9)
高飞说:”火车站。”
房子里很快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陌生人,挤满了全国各地来的不可救药的二流子。这些即将使用砖头、匕首和木棍的人都是从火车站广场找来的。
高飞对他们说:”一会儿,我们要和人打架,每人发100块钱,不愿意的就滚蛋。”
”150!”人群里一个人喊道,”100太少了。”
”现在就给钱还是打完再给钱?”
”打谁?”另一个人问。
”邹光龙的人。”大怪回答。
”不干。”房间里的这帮乌合之众听到邹光龙的名字就纷纷逃散,只剩下一个戴墨镜的人站在墙角。
”你怎么不走,你不怕邹光龙吗?”寒少爷问。
”刚才有50人吧。”戴墨镜的人说。
寒少爷说:”差不多。”
”给我5000元,”戴墨镜的人说,”我干。”
”你一个人?”大怪问,”你很能打架吗?”
”打我。”戴墨镜的人指了指自己的脸。
大怪的右拳还是非常有威力的,他用尽全力,猛击那个人的下颚,然后,他的手痛得像断裂了一样,而那个人则面不改色,微笑着站在那里。
”能挨打,”高飞说,”不代表你能打。”
”那好吧,看着啊。”戴墨镜的人先是一个垫步,然后飞身一记漂亮的侧踹,轰隆一声,他把墙踹出了一个窟窿。
”天,你叫什么名字?”三文钱问道。
戴墨镜的人回答:”我叫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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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七 黑市拳(1)
七 黑市拳
一场大雨下起来了,画龙拿着一根木棍站在门口,他对前来收保护费的那帮痞子说:”我,操你们所有人的妈!”
然后,画龙拖着那根长棍向街头疾奔,一群人手拿砍刀、钢管、链子锁杀气腾腾地在后面追,纷纷喊着”找死”、”砍死他”。
画龙将他们引到空旷的广场上,站在大雨中巍然不动。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雨水浇淋得肌肉光溜溜的。一个痞子将手中的酒瓶用力掷向画龙。瓶子在空中翻转着,画龙眼疾手快,侧身一棒将瓶子打碎。另一个痞子气势汹汹地率先冲到了面前,画龙举起棍子,斜刺天空,然后棍子挟着风雷划出一道弧线将其打倒在地。这一招是南派龙虎棍中的大劈杀,与日本剑道有异曲同工之妙。后面的痞子蜂拥而至,画龙转身一记劲道凌厉的横扫棍,扫翻几个。而后,痞子们散开,画龙开始反击。
画龙出手极快,或刺敌小腹,或挑敌下颚,或扫敌胫骨,均是一击成功。棍法看似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