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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唤子清擦身,却见她一脸寒冰的坐于榻上,展绍偷瞄眼她的脸,猜测何事惹得这块冰山不开心。
  [子清,你要不要擦擦身子?]貌似一本正经的问着,眼睛却很不老实的扫过刚刚用手触过的山丘。
  徐子清心情复杂的接过展绍递过来的水盆,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双蝶戏花的屏风后面走去,将腰侧的刀具取下,就算是沐浴,她也不会将这些东西放的太远。
  解了外衫,拧了帕子,正要擦拭,却蓦地想起刚刚看到小无赖擦身子的一幕,心头揣测依小无赖的个性,定是在暗处不知羞的偷窥,快速的从屏风后伸出头颅,果然,对上一双迷醉桃花大眼,徐子清呵笑出声,脸上神色再次变了变,[绍儿,想看吗?]沉深的戏谑声自唇而出,黑眸不放过的紧盯掩饰不及的玉脸。
  如脂白玉的小脸上,掩着十指,不过己经迟了,他怎么会那么不小心的偷窥也被抓了个现形。展绍唔了一声,便放下十指,假装要去绣剩了一半的手帕,徐子清这次大笑出声,所有阴云随着这笑消逝不见。何时她开始变得有些恶劣?
  不再逗弄展绍,徐子清轻拭身子,身上的疤己淡了很多,但见着还仍不免觉得狰狞,这亲王下手可真是变态,如果她知道徐清所说的所谓的秘密可能动摇到国之根本,她是否还能下得了手?
  花非花差不多寅时才到山庄,后于她下马车的是一香色长裙的容貌清丽,一脸倨傲懒散的女子。
  花非花下车,拱手立于一旁,一脸谨慎的恭候七皇女的凤驾。正如徐子清的判断,花非花车中有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等了几日不见踪影的七皇女。
  那七皇女生得一双杏眼,此时似没睡饱一样,惺忪的憋眼拱手恭候在侧的花非花,鼻翼翕动,从京城憋着的气现在总算是可以撒了。
  无视山庄小奴伸出的想要搀扶的双手,将雪白玉手伸向一旁的近身护卫怜香,步履幽雅的踩踏在车底躬身的小奴身上,头上金簪晃动不止,裙裾飘飞。
  七皇女龙再行随着引路的护卫前行,不再看一侧候着的花非花,她爱站就让她站着好了,这种胳膊向外弯的女人,没必要让她花费多余的心思,如果不是她发现事情不对劲提出要前来花月山庄,她是否还将之隐藏下去,杏眼杀意闪过,她最讨厌这种久训不化的下属,如果不是还有点用处,依她的脾气早就将之杀了,现在姑且让她多活些时日。
  花非花拢拢衣袖,鄙夷的看眼七皇女远去的背影,她眼中的不快和杀意,她怎么会错过?为她们天家卖了这么多年的命,天家的脾气她摸的透彻,好用时百般恩宠讨好,不用时一脚踢开,弃若敝屣。难道她以为她真如表面上一样能任她搓圆搓扁?
  翌日,天色阴沉,徐子清开门,发现外面竟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院里,屋脊己堆起了厚厚一层。初雪洁白如新,银妆素裹,冷凛的空气一扫前几日的干燥,带着一股湿气直沁肺脾。
  徐子清莞尔一笑,心情愉悦的将门一关,返身行至床头,朝床里缩得只露出圆黑脑袋的展绍呵一口气。
  展绍蹙蹙眉头,脑袋挪动几下,仍没有醒来。
  徐子清不死心的再呵口气,展绍再缩。最后伸手,捏住秀挺鼻翼,展绍梦里觉得呼吸不畅,自然的张开小嘴,想要减轻气闷,却不想嘴也被堵住,睁开眼,想要破口大骂哪个不知趣的吵爷睡觉,却是一张放大的徐子清的脸,一脸似笑非笑的正轻吸着他的下唇,见他神智不醒,用力吸下他的舌头,展绍玉颜皱成褶,酥麻得神智总算是醒了过来。
  [绍儿,你这懒猫,起来了,外面下雪了。]徐子清放开展绍,压着的身子抬起来,将被子揭开,从屏风上拿下衣物,为展绍着衣。
  展绍揉揉大眼,如溢满泉水的眼眸的莹彩流过,有些呆愣的任徐子清上下其手。
  徐子清皱眉的看眼手中衣物,有些为难,她觉得她穿衣服不比扒衣服,显然,慢得多,这是她第一次为绍儿着衣,心甘情愿的做着这些宠他的事情。笨拙的系好最后的带子,拍拍手,直起腰来,立于床头,满意的打量一下自己的杰作。
  展绍心头盈满幸福,他想就算是爹亲,也一定没有得到过娘亲如此亲手的打点衣物,自己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有些得意的翘起嘴唇,咧开个傻傻的痴笑。
  着完衣物的子清听着这痴笑,无奈的摇摇头,端起桌上她用剩的半杯青盐水,[嗽下口吧,一会该用膳了,行李可能得收拾一下,用餐过后,我们去看看花初六制作的面具吧。]有些期待,毕竟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易容物品。
  展绍接过瓷杯,含口青盐,咕噜几声算是涮了牙,将水吐进床头的钵盂之中,再走至水架上,拿下架上白色帕子,浸了水,细细擦过脸,身后未綰的黑丝垂地,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左右甩动,这么一个简单动作,却惑人不己,徐子清上前几步贴于他背后,玉手捞过他海藻长发,不停抚摸,有些爱不释手。
  [绍儿这头长发很美。]展绍见徐子清一脸陶醉,心底高兴,真不亏他从小到大爱护得最好的就是这头黑发,每次洗发都用少量用茶油细细的抹过,因为娘亲就是迷倒在爹亲的一头黑发之下,所以从小爹亲就教育他,不管男女,有一头漆黑亮发,能为本身容貌增色三分。
  展绍有些臭美的皱皱鼻头,做个鬼脸,[那是,为了这头长发,我可没少下功夫。]
  [呵呵,你呀!]徐子清清笑出声,捏一下展绍皱起的鼻子,[快点过来吧,我为你綰上头发。]
  徐子清拉着展绍坐于梳妆台前,一手执梳,一手执发,认真的梳了起来,自上次帮綰的头发有些叽歪之后,徐子清就向如风学习了几日,现在己是很娴熟的将展绍的黑发上下分层,执起顶发,几个弧转,再插上昨日给他买的古朴桃木簪子,漂亮的发就这样出于子清修长玉手。
  展绍惊喜的摸摸头顶古朴发簪,转首抬头望向身后一脸笑意的徐子清,惊呼道:[好可爱的簪子,子清什么时候买的?]
  徐子清笑而不语的将他身子转过去,头搁于他顶,笑问道:[喜欢吗?]
  展绍再伸手摸摸,有些不敢置信的喜悦飘飞,一脸神彩,脂白玉脸飞红两片,[当然喜欢,子清送的都喜欢,]相对于值钱的碧玉簪,他更喜欢子清送的只值两文的木簪,[子清知道送簪子的含意吗?]
  展绍怯怯的问道,害怕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小心翼翼的语气,让刚刚还笑语嫣然的徐子清有些疼恨自己,似乎她总不能带给他安全感,总是在不停的小心求证及确定,重重点个头,[知道,如风有说过的,送簪代表的是求亲,如果男方接受了,算是定情信物。]
  展绍面上笑容不止,猛的转过身去,抱住身后的徐子清,止不住的笑道:[子清,我好高兴,但你以后只能有我。]想过很多次,也害怕徐子清以后会有三夫四郎,现在心底第一个愿望成真,忍不住的脱口而出提出第二个。
  [自然如此,只是绍儿到时别嫌弃跟着我吃苦受累就好,人家买的都是玉簪,只有我买个木簪。]并不是她挣不到钱,而是以前一直觉得可能随时会离开,钱多钱少根本无所谓,够用就好。
  [我才不会嫌弃子清。]展绍不高兴的嘟嘟嘴,每次子清都觉得跟着她是受累,哪里会知道这种事情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他只恨不得与子清生成连体婴,去哪都在一块才好。
  [嗯,这样的话,那我就叫媒公去你家提亲了。]
  [那子清知道要怎么做么?]展绍仰起小脸,脸上红云未褪。
  [知道的,我昨儿个问过媒公,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不会做错的。]亲亲他的脸颊,给展绍一颗定心丸。
  [呵呵……]展绍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新月,根本没有丝毫即将要当新郎的羞涩,他是太高兴了。
  徐子清好笑的摇摇头,该害羞时不害羞,不该时却偏像只兔子,一碰就躲进草堆里。
  易容面具
  子清俯身,贴在展绍耳边,暧昧的气息沿着展绍白玉耳垂流淌进松着的衣襟脖子里,吐气如兰的轻问:[绍儿,那你的定情信物呢?]
  展绍全身酥软,哪还有力气去找定情信物,嗔怪瞪一眼胡乱撩拨的好不得意的徐子清,[你且放开我,我去找找。]他记得出行时有将从小戴大的一块龙形玉佩带上,只是怕露了身份,将之藏匿在行李之中的一个檀木雕花小盒内。
  徐子清闻言,不再戏弄,松开双手,笑着再次摇头,这无赖完全忘了这次是谁主动投怀送抱的,展绍身子得了自由,向屋角走去,所有的行李都放在一处宽的板凳之上。弯腰找了差不多一刻钟,才在行李的一角找着那檀木雕花小盒,打开盒子,一龙形玉佩立现于眼帘,玉佩的下面压着一叠绢条,上面写满了字迹,这是爹亲给他的信,看着这些信,展绍喜悦心情变得有些黯然,不知道爹和娘现在是不是过得很好,也不知被赶出来之后她们有没有想他。
  手执玉佩,展绍低垂着头颅,愣神良久,一滴滴晶莹从眼眶里流出来滴落在玉佩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打湿了展绍执玉的长手。
  [绍儿,找到了吗?]徐子清趁展绍翻找东西的那会儿,从梳妆柜里找出昨天买的小小绣包,里面是一些可爱的小玩意,还有梳妆束发用的一些小配饰。
  见展绍一动不动的愣怔出神,徐子清快步走至无赖的身后,从肩头望去,就见这小人儿拿着一龙形玉佩默默的掉着泪珠儿,越过他,徐子清来到展绍身侧,伸指抬高他的下颚,乌瞳闪过爱怜不解,目光扫过梨花带泪的小巧脸庞,一边柔声询问,一边伸手将脸上晶莹一一拭净,[绍儿这是怎么了?]
  [子清,怎么办?我想爹亲了。]嗫嗫嘴角,展绍羞愧的低声回答,这样也哭鼻子,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没用了?
  徐子清玉颜泛笑,从他袖袋抽出上次给他买的青竹手帕,将脸上泪迹擦干,怎么着觉得无赖这副样子都让她不觉心疼,反而变态的想要将他的圆润小脸搓成扁的。
  [等过了赤云山之行,我就陪你回玉县可好?]徐子清没想到这个简单的承诺却让她在三年后才能达成。
  [好吧,]展绍摆脱徐子清握着他下巴的手指,不怎么情愿的体贴应声,将手中的龙形玉佩递与子清,[这是我从小贴身配戴的玉佩,子清收好。]
  徐子清手中一暖,一块淡绿玉佩己在掌心,将之拿起,举着对光一照,就这质地,透明度,是上等的暖玉,再细细打量其形状,一条长龙衔珠游曳穿插于祥云之中,龙身或隐或现,一块小小玉佩却雕刻的活灵活现美轮美奂。
  [绍儿,这块玉佩是不是与皇家有关?]徐子清将玉握在掌心,暖暖的感觉清晰传来,这种罕见的东西,只有皇家才最有可能有的。
  展绍侧目瞅眼子清,脸上没什么变化的玩着刚刚子清给他的绣包,为什么打不开,漫不经心回道:[嗯,是我的身份象征,皇子皇女各有一块,只是侧边的小字不同。]徐子清闻言,目光随语而动,细细的打量起玉佩的边沿,果然在一侧看到“福泰安康 龙再天”字样,将玉佩与黑石苏母之环放在一块,贴身收于内袋。
  展绍挠挠头发,还在纠结于为何打不开绣包,子清弄的这结绳他从没见过,折了半天,只越折越乱,正紧眉深思如何才能打开,一只玉手将绣包整个抓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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