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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七七受的伤却是不太严重,可是头两天还是需要静养的,至少是不能干什么粗重的活儿,所以当进了院子,霍更生看到七七抱着一摞的菜叶子走出来的时候,当即就呵斥住了。
“花七七,你当自己是大侠啊,受了伤还那么不安分,你就不能静养个一两天么?”
秦玄歌本以为她进屋只是去休息的,谁知道七七却又是忙开了,不禁也沉下了脸,却是什么都不多说的直接拿过了她手中的竹筐。
“我又不是残废了。”七七嘟囔了一声,也自知理亏的没再多说什么。
“你要是这个样子,残废了我也不帮你。”霍更生没好气的拿着手中包好的药材轻轻的打在了七七的肩膀上以示惩罚。随后他将药递给了秦玄歌说道,“三天的药都在这里了,我都整理好的,多加了一味的甘草,两碗水熬成一碗水就可以服用了,也是方便的。”
秦玄歌点点头,收下了药放在了窗台上,“我会盯着她乖乖喝药的。”
七七见他们两个倒是聊的不亦乐乎起来,撇了撇嘴凑到了安凝梦的身边,“你瞧,他们很有的聊呢,忘记了我才是个病人呀。”
安凝梦失笑的挽起了七七的衣袖,却见着她因为干了重活儿又渗出血丝的伤口也沉下了脸,“你真当是不爱惜自己,那会儿小樵受伤的时候你是知道要他静静养着的,回头轮到自己了,却是什么都忘记了,也不怕疼,这大热天的本来就不容易结痂的伤口。霍郎……”
安凝梦心疼的数落完就连忙喊霍更生,七七想上前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伤口因为自己的不注意又裂开了口子,七七自然又是被众人骂了一通,方才真正的安分了下来。
重新包扎完了七七的伤口以后,霍更生教秦玄歌煎药去了,院子里就剩下凝梦和七七了。
七七笑眯眯的看着安凝梦,神秘兮兮的说道,“凝梦,药罐子人挺好的吧?”
没想到安凝梦给七七削了一个苹果塞到她手里后淡然自若的说道,“是啊,秦公子人也不错,瞧人家多紧张你呀。”
七七语塞,拿着苹果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红了脸,轻轻的说道,“你知道啦?”
安凝梦忍住了笑意,擦干净了小刀放好后说到,“何止我一个,这会儿怕是整个花溪村的人都知道你花七七和秦公子恩爱有加了呢。”
七七黑了脸,手里的苹果一个没拿稳险些掉在了地上,“怎么……会的,谁说啊?”
“你那个宝贝妹妹啊。”安凝梦抿嘴而笑。
“花翩翩?”七七越发纳闷了,翩翩虽然调皮了些,可也不是那种爱乱嚼舌根的人啊。
“是啊,早上她在院子里喊的时候,贾家媳妇刚巧路过,你想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一个花溪村能有多大啊。”
七七哭笑不得了,万般不是滋味的啃了一口脆脆的苹果,“村里人怎么就那么爱看我的热闹呢?”
“是啊,因为这事儿,张大娘怕是又要怨恨你了。”
“这又关她什么事儿?”七七纳闷了。
“她之前那么热心的帮着秦公子介绍姑娘家的你以为图个什么,不就是图秦公子可以欠她一个人情么。如今这人情也飞了,还是飞在了你的手上,她能不怨恨么。”安凝梦是旁观者清,看的明明白白的。
“哎,随便她了,那时候她那么败坏了你的名声,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诋毁你的出生,还说你是青楼来的姑娘家,我就和她结了梁子了,也是仰仗她是长辈,不好过多的计较。”七七无所谓的摆摆手,随意的很。
安凝梦点点头,“我更是无所谓了,清者自清的。你这事儿啊,旁人爱看热闹就让他们看去,马上要赶着秋忙了,回头事儿一多,大伙儿的注意力就不在你身上了。”
“想来还是药罐子有眼力的,回头要是真娶了你可真是他天大的福气了。”七七笑眯眯的替凝梦和霍更生感到高兴。
安凝梦这才红了脸,拍打着七七的肩膀娇羞的说道,“你少在这儿五十步笑百步,你不好么,秦玄歌多好的福分啊,遇着你这个宝了。”
七七也害羞了,眼中充满了灿烂的目光,“遇到他,是我的福分。”
暖风簌簌,将两个姑娘家绯红的心事吹的好远好远。花溪村的漫山遍野即将迎来金灿灿的一片,红花绿叶残落一地,却正是秋收忙碌的好时节。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意,也正是顺着这金色的季节,洒在了四个人的心中,感谢彼此的珍惜和爱护,感谢在苍茫的天地中,能遇到属于自己的良缘。
作者有话要说:神啊,我终于不是午夜更新党了!
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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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诏曰来传,良人归去 ...
萨尔金的来访使者带着秦玄歌的那幅《秦淮盛夏图》高高兴兴的回国去了,越帝虽然松了一口气,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秦玄歌,又不见了!
“不是说让他准备腊月比画的么,人呢?”越帝手持朱笔,在奏折上落下圈圈红墨,一心二用,问的清淡却不失威严。
殿下跪着的自然是安沐之,恭敬作揖,如实回道,“据微臣所知,秦师兄此刻人应该在百里之外的花溪村。”
“朕不管他在什么村,什么镇,三日之内必须让他回墨风城来。成何体统,将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其实这只是冠冕堂皇的话,越帝也是有私心的。
两人比画,如今越帝自己也是没多大的把握谁会赢了。论君臣之道,他自然是希望听话的安沐之能够赢的,可是论赏画之道,他又希望秦玄歌可以继续成为这楚央的宫廷御用第一画师。所以在局势还没有彻底明朗之前,他一定要想办法先驾驭住心思活络的秦玄歌,以免后患。
“这……”安沐之面有难色,一时之间也答应不下来。
“这什么,朕拟个诏书,沐之你去把秦玄歌给我从那个什么村子里带回来。”
“臣领旨!”
于是,翌日,安沐之便带着诏书,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由六顺带路,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花溪村。一进花家的院子,他就看到平日里千手不动只提笔作画的秦玄歌竟然坐在院子的大树底下熬药。
只见秦玄歌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猫着腰看着小火炉上的药罐子,时不时的扇一会风让火星子更旺一些。两人相见,照样是分外的尴尬,不过还是秦玄歌淡淡的先开了口,“怎么来了?”
“我带着陛下的诏书来的。”安沐之将马绳丢给了一边的六顺,从腰间拿出了卷好的诏书,慢慢的展开后,清了一下嗓子缓缓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画师秦卿立刻动身回城准备腊月比画一事,不得有误。钦——此!”
秦玄歌跪在地上,一并跪着的还有屋子里的七七和花老爹。半晌,秦玄歌才慢慢的磕头谢恩,上前接下了安沐之手上的暗绣金线诏书。
“师兄,这是陛下的意思。”安沐之想了想,还是开口稍做了解释。
“不用多说,我明白的,你先回去吧,我即刻就启程。”秦玄歌没有看他,自顾自的将诏书卷好,反手握在掌心中。
“师兄不和我一起走吗?”安沐之眯起了双眼,语气中有着一丝的迟疑。
“我处理些事情就走,怎么,师弟还怕我跑了不成?”秦玄歌嘴角噙着一丝冷漠的笑意,却是又坐回了炉子边继续熬药。
安沐之答不上来话,便是从六顺的手中牵过缰绳,跃身上马,来回的看了一下花家院子里的人,然后驾着马飞快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了。
“公子……”六顺尴尬的站在原地,他看出秦玄歌脸上凝重的神情,唯唯诺诺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秦玄歌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蒲扇,将冒着苦香味的浓稠药汁从药罐子里倒入了碗中方对着六顺说道,“我没什么要整理的,你去村口等着我,我回头就和你回去。”
六顺依言点头,拜别了屋子里的人以后便牵着马儿独自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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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的鼻尖散开一阵浓烈的苦味,夹杂着一丝丝甘草的香,熏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一切来的有些快,从安沐之策马来宣读诏书到他策马而去,前后似乎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可是秦玄歌要走的消息却如同那苦苦的药汁,盘踞在她的心底,越来越浓,越来越粘稠……
“七七,喝药了。”秦玄歌端着药碗,也不怕烫,轻柔的声音却始终吹不散那扑鼻而来的苦涩。
“哦哦……”她回神,伸出的指尖触碰到了灼人的药碗,却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有一种情绪,弥漫在她的心底,似乎是刀尖微微的划过,不见血,却疼的要命。
那种情绪就是——不舍!
“七七。”秦玄歌蹲在了她的面前,抬头看去,花老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里屋了,随后他又低下头,温柔的说道,“很快的,过了腊月我就回来。”
七七仓惶的点头,为了掩饰内心的翻腾,连忙将药碗凑到了嘴边,小口小口的喝着。烫人的药汁入口苦稠,她却早已经食不知味了。
可是即便再是万般不舍,她花七七还是懂的分寸的。忍着心中的苦涩喝完了最后一副药,她的眼眸中一扫之前的阴郁,透亮而清澈的笑容又立即爬满了脸颊,“秦玄歌,你不会是不放心我吧?”药汁的苦,随着渐渐沉浮的心情越来越浓,可是七七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
秦玄歌明显一愣,柔柔的说道,“你……”
“你看,我三天的药也喝完了,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你别太担心我,放心去比你的画。”七七说着,还扬起了自己的手臂挥舞了两下子。
“七七。”秦玄歌失笑到,“比完画我就会回来的。”
七七猛的一点头,“那是,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
“你就那么放心我了?”秦玄歌伸出手,点了一下七七小巧的鼻尖后溺宠的说道。
“当然不放心啦,所以你隔三差五的记得要给我写信啊。”七七扬起头,脸颊的绯红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烫人的药汁还是因为害羞,“不过别写的太复杂,我怕看不懂。”
秦玄歌俯身,侧在她的耳畔温柔的说道,“一定!”语落,他轻轻的吻就落在她的脸颊。
似蜻蜓点水一般的浅,却是灌注了全部的爱意和不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多想带着七七一起走的,可是他不能任由自己任性,也开不了这个口。
七七在花家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她操持着一家三口的生活起居,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更何况,七七这样随他去算什么?他是很想给她名分的,很想把两人的终身就此定下的,可是在比画没有完成之前,好多的事情都是未知数,所以这名分要给,也要等到腊月比画以后。
“若是想我,你也可以让安姑娘陪着你来墨风找我,她认识路的。”默默的拉起了七七,秦玄歌的不舍浓的腻在了心底。
“恩,我会的。”七七将手中一直拿着的空碗搁在了一边,随着秦玄歌站起了身,“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的,赶紧去收拾一下,六顺还在村口等着你呢。趁着天色还不错的时候回去吧,别一会天色晚了,路上也不太安全。”
“没什么要准备的,墨风都有,你陪我一起去小鱼家把马牵来,我送你回来就走了。”秦玄歌拉着七七就往外头走。
一路上,两人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享受着这最后温存的片刻时光。村子不大的,小鱼家就在不远处,牵出了马以后,秦玄歌又把七七送回了家,然后和花老爹告别后,便依依不舍的上了马。
七七是站在院子口送他的,她心里一个劲儿的和自己说让自己不要任性不准哭,脸上的笑容确实是一直很灿烂的,和平日里的花七七没有任何的两样。但是当秦玄歌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乡间小道上的时候,她的泪……刹那间顺着眼角簌簌流下!
脑海中盘旋过许多的画面,和秦玄歌第一次的初见,那略微诡异的见面令她一直记忆犹新。他的喜好,他淡淡的笑容,他身上永远挥之不去的沉沉的墨香,那些画面,如同天际飘过的白云一样,一片片的掠过她的心扉,留下挥之不去的痕迹。
她爱秦玄歌,在的时候这些感觉是日久弥新的,可是等到秦玄歌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