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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两个人都恨,打死一个才称心如意。
  罗文琪急得脸都青了,“快住手,你们不要命了?”
  杜若凡自幼跟随武师习武,武艺著实不错,拳带风声,招招不离方雨南的要害。而方雨南虽曾经跟邵君青学过两年武艺,只是年幼体弱,又长年守冷宫,更加没什麽实战经验,哪是杜若凡的对手?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连连後退。
  罗文琪大急,纵身跃过去,挡在两人中间,架住了杜若凡劈下来的硬掌,“你疯了,想杀人吗?”
  杜若凡已经打红了眼,飞脚便踢,罗文琪一闪,正好让出身後的方雨南。杜若凡一声冷笑,手腕一翻,拳上已套了一个铁环,趁方雨南发愣之际,狠狠一拳,直捣他的肋下!
  方雨南躲闪不及,只听肋骨一声脆响,顿时剧痛难忍,倒在了地上。
  杜若凡眼中杀气一闪,抢上前又一拳击下!
  拳重环硬,方雨南已经受伤,再挨这一下,非残废了不可!
  罗文琪惊得魂飞魄散,横身猛撞,杜若凡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被撞跌开,不禁大怒:“你为什麽一定要和我作对?”
  “谁想动方雨南一下,那就先打倒我!”边说边用身子护住了方雨南,立刻检查伤势。
  掷地有声的话令在场的侍卫都呆了。
  此时方雨南已经痛得蜷成一团,脸色发白,额头上豆粒大的冷汗直往下流。罗文琪轻轻一按伤处,便听他一声惨叫,心知不妙,慌忙抱起方雨南,叫道:“快找锺太医。”
  才走两步,杜若凡纵身跃至,张臂拦住去路,“罗文琪,你护著这小子有什麽好处?没瞧见皇上对他的恩宠早就超过了你当年,就算你拍这小子的马屁,恐怕人家也不领情,白落了个笑话给人看。”
  罗文琪冷然道:“我罗文琪做事一向对得起天地良心,从来不管什麽笑话,让开!”
  杜若凡虽然满心想废了方雨南,可终究不敢得罪罗文琪,左右使眼色,鼓动其他侍卫出头。谁知其他人各自三三两两站得远远的,装聋作哑,气得他直跳脚。
  罗文琪大步向前走,再无人敢拦他。
  注视著怀里已半昏迷的人,忽然心一酸,方雨南多像当年初入宫的他,举目无亲,任人欺凌,那样的惨痛,仿佛又一次真实地重现在眼前,不堪回忆……
  比起自己,方雨南更加没有自卫的能力……
  如果,慕容翼飞真的爱上了这个孩子,他拼死也会保护他的,这是他为心爱的人唯一能做到的事……
  粉绿色云幅蝴蝶花长裙曳地,裙带飘扬,身体一动,环佩镯子叮当作响,煞是悦耳。
  “哟,朵娜公主穿宫装可真漂亮,後宫佳丽三千人全给比下去了……”庆贵妃皮笑肉不笑地称赞。
  静贵妃将最後一根簪子紧紧插入朵娜的高髻中,“再加上一梳妆,真是个小仙女。”
  太後含笑看了慕容翼飞一眼,“有这麽个小仙女给皇上当皇後,实是国家之幸。”
  “是啊是啊……”慕容翼飞心不在焉,脑中尽是在想方雨南在干什麽。
  昨天小人儿老老实实被自己吃掉,又压了一夜,居然没有抱怨,看来自己诱拐之计大功告成,幸福生活指日可待,想起来便要笑。
  庆、静二贵妃见皇帝笑得暧昧,还当是为了朵娜,心里酸得要死,又气又恨。
  两人争了几年,结果却被个黄毛小丫头夺去了皇後称号,怎麽能服气?可人家是百夷公主,论身份就先比不上,只好干瞪眼。
  朵娜哪听得懂这些深奥的话,站起来走了两步。她从未穿过宫装,高髻勒痛了头皮,首饰太重压得抬不起头。裙子太长,腰束得太紧,气也喘上不来,非常难受。一个不小心,一脚就踩在裙摆上,扑地便倒。
  “什麽奇怪的衣服,我不要穿……”朵娜气恼之极,推开左右来扶的人,跳起来便乱扯衣服。
  庆贵妃幸灾乐祸,假意劝道:“公主,那是太後赏赐给你的衣服,是恩典,不能脱……”装著阻拦,暗中却用力一撕,衣服顿时裂开一道口子。
  静贵妃心领神会,马上道:“哎呀,衣服撕破了……”
  这些小把戏怎能瞒过慕容翼飞的眼睛,耸耸肩,“朵娜要是不喜欢,那就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好了。来人,请公主到库房去,看中什麽拿什麽。”
  看看庆、静二人气得眼发直,再瞧瞧慕容翼飞嘴角的促狭笑容,太後心里叹了口气,皇帝不是她亲生的,什麽都不好说。虽然庆贵妃是她娘家侄女,可她并不喜欢庆儿的个性,太过泼悍粗蛮,皇帝不喜也是正常的。静儿阴险狡猾,皇帝更不喜,倒是朵娜天真活泼,皇帝颇有几分宠怜之意,但愿皇帝就此能定下心来。
  正在这里暗中较劲,福全慌慌张张走到慕容翼飞身边,低语了几句。
  “什麽?”慕容翼飞一声怒吼,吓得人人变了色。
  第五章
  方雨南受了重伤……
  慕容翼飞脑中只是不停地轰响著这句话,似有尖锐的针狠狠地刺著心,阵阵抽搐,气也透不上来……
  不知道这是什麽感觉,只知道无边的愤怒几乎使他爆裂!
  一路狂奔回无心斋。路上的宫女太监忽见一向潇洒自若的皇帝如此失态,人人目瞪口呆。
  一阵旋风般扑入卧室,可怜锺太医年迈龙锺,刚走到桌前准备开药,就被撞了个正著,昏头昏脑转了两个圈,还未曾跌倒,领子一紧,整个人已经悬空,怒吼声已在耳边炸响:“他的伤怎麽样?”
  “没事没事……”锺太医慌得大叫,看皇帝面目扭曲,神色狰狞,犹如怒狮,只差张口噬人了。
  “皇上,您先放下锺太医,他就快没气啦……”福全拼命扳开龙爪,以免锺太医还没来得及救治方雨南,先一命呜呼。
  慕容翼飞脸色铁青,眸中精光四射,显然动了真怒,众人无不心惊胆战。
  锺太医顾不得又咳又喘,慌忙道:“咳咳……皇上不用担心,方雨南只是两根肋骨骨裂,万幸没有断,臣已用了宫中的无极断续膏,夹板固定,应该不妨事了。”
  皇帝怒火稍降,眼见方雨南胸口上了夹板,满脸豆粒大的汗珠往下淌,为强忍痛楚,嘴唇都咬破了,心里划过一阵锐痛,握住他冰冷的手,柔声问:“南儿,好点没有?”
  方雨南勉强睁开眼,虚弱的笑了一下,立刻又疼得直发抖。
  慕容翼飞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为什麽偏偏是小人儿伤成这样?
  小不点仿佛知道主人有难,在床前又叫又跳,不住地扒抓床腿。
  方雨南颤声道:“小……小不……点……”
  慕容翼飞忙抱起小不点放在龙榻上,小狗立刻趴在方雨南身边,伸出小红舌舔他的手,呜呜直叫,几颗又圆又大的眼泪从眼中“叭嗒叭嗒”落了下来。
  “狗也会哭?”福全大为惊讶。
  方雨南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合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沈沈睡去。
  锺太医连忙解释:“臣已经给他服了定神止痛的甜梦丸,这样他就不会因痛挣扎,加重伤势了。”
  “他要多久才能伤好?”慕容翼飞恢复了平日的镇定自若,只有福全才能听出他语气中透露出的寒意。
  “皇上放心,臣用的是大内圣药,大概二十天左右就能好。”想了又想,锺太医还是小心翼翼地道:“只是这段日子他需要绝对静养,不可移动,也不能惊扰,一切忧郁愁烦愤怒都会影响骨头的愈合,更加……更加不可有房事……”
  最後一句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只管说清楚,有什麽禁忌,朕照做。”慕容翼飞眉头也不皱一下。
  在方雨南面前,皇帝什麽令人吃惊的举动都会有,锺太医已见惯不怪,“这个……方大人先天体弱,後天失调,体质不好。可最近似乎房事甚为频繁,亏了精血肾气,又受此重伤,一月之内须严禁房事,善加调养方可,否则必成虚痨之症……”
  屋内沈寂如死。
  锺太医当面指说皇帝,自己也吓得半死,冷汗直流,若是惹怒了慕容翼飞,脑袋非搬家不可。
  良久,低沈的声音缓缓响起:“朕知道了,你就留在无心斋,随时听召。小福子收拾一间厢房,让锺太医住下,什麽时候南儿伤好,什麽时候他才可以走!”
  目光慢慢落在一直守候在旁的罗文琪身上,骤然一寒,只淡淡吩咐一句:“跟朕来。”起身便走。
  跟随皇帝六年,罗文琪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动了真怒的慕容翼飞是可怕的,那雷霆之怒,令天地震荡,风云变色。这麽多年,也只在五年前皇帝怒斥胡人时见过一次。
  可是今天,他却为了一个方雨南而再次大发雷霆……
  罗文琪无法欺骗自己了,事实是,慕容翼飞当真非常宠方雨南,甚至,可能爱上了他……
  忽然觉得很好笑,付出那麽大的代价来到皇帝身边,不是想要荣华富贵,而是奢望著那几乎不可能的一点爱情,哪怕再少,也不枉牺牲一场。可是上天和他开了个最大的玩笑,世人想得到的一切荣华他都得到了,唯有那份感情,仍然是镜中月,水中花。正当他以为慕容翼飞的爱情永远美丽而不可得之时,一个毫不起眼的方雨南却拥有了……
  默默跟慕容翼飞来到无心斋的书房,垂手侍立。
  “说吧,这件事从头到尾,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慕容翼飞声音森冷,眼光如刀般锐利,似欲刺入罗文琪心底。
  虽然万般凄伤,可还是强自镇定,说了事情经过。
  “杜若凡竟敢如此嚣张?不怕朕砍他的头?”腾腾的杀气自皇帝身上散开。
  罗文琪低声道:“侍卫平时练习,常有受伤的事,他又是京城有名的豪富之子,多的是银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其他人收了好处,自是异口同声说练习失手,就算当事人说是故意殴打,一人之词,何足采信?没准还会被说成是陷害他人。皇上有心过问,也最多只能治个无心之过罢了。宫中一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会仗义执言,去惹是非?所以才有恃无恐,只管放胆行事。”
  这都是他曾经遇到过的,现在不过是在方雨南身上重演罢了。
  慕容翼飞眼神一冷,“传朕的旨意,御书房侍卫除你之外全部调往外城,永远不得入宫。杜若凡交付三司审理定罪,另调侍卫到御书房值守。”
  罗文琪惊呆了。
  虽然他早料定皇帝会大怒,必有惩罚,可万想不到竟驱逐了所有得过宠幸的侍卫……
  帝心九重高,谁也无法预测……
  无情还是多情?方雨南,你承受得起如此沈重的恩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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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换侍卫一事,震动天下,很快朝廷上下、宫廷内外,便传遍开方雨南的大名。
  慕容翼飞为他一怒撤换了除了罗文琪以外的所有侍卫,不但空前,亦是绝後了。
  每个人都在打听这个方雨南是何等人物,竟能赢得帝王之心?
  崔、王二权臣考虑如何收买方雨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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