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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再打恐怕要坏事了。”
  李无野说:“胡说!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完蛋?继续打!”
  此时忽然有人在门外敲门,李无野未理。外面的人复又敲门,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说:“小的是雅姬公主的奴才,到质子府接驸马爷,却听说驸马爷在这儿,特来迎接。”
  雅姬的奴才之所以知道静航在这里,是因为刚刚玉娘的贴身小丫鬟见起了这样的乱子,早跑去了质子府通知了。程启知道此事,就要带着程亦去救静航,却被李相国拦下了,李相国说:“不宜莽撞,你们这样去了,弄不好被他们反咬一口行刺皇子,到时候就是殿下就死定了。快,程亦你现在快进宫去求雅姬公主。”
  程亦:“雅姬公主?!相国,殿下是在花满楼,这样去告诉雅姬公主,那不是……”
  李相国:“无妨,你们只管去。”
  程亦骑了看守们拉车用的瘦马直奔皇宫,趁人不注意翻了宫墙进去。见到雅姬之后,雅姬命主事的徐公公去接静航。徐公公刚离开,雅姬又命人备车,打算要亲自去一趟。泊姬拦住她说:“姐姐,那种腌臜的地方,怎么是姐姐能去的?!”
  雅姬道:“只怕徐公公接不来他。”
  泊姬:“就让他好好受点教训呗。姐姐干嘛还要跑一趟?”
  雅姬说:“教训?李无野这是动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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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雅姬(一) ...
  果然如雅姬所料,徐公公去了那儿以后,被李无野大骂一通:“皇家家事也是你这个狗奴才插嘴的吗?滚!本王捉住他在□床上,他竟恼羞成怒意欲报复本王,他眼里可有皇妹?!这样的恶徒不好好教训怎么能行?”
  徐公公见他如此说,只好回来。雅姬此时已经来了,马车停在路口,徐公公见了赶忙过去,雅姬在车内问:“徐公公,怎么自己回来了?”
  徐公公将里面的事情跟雅姬讲了,雅姬吩咐了他几句,徐公公得了口谕,连忙回到花满楼再次敲门:“小王爷,公主殿下说: 驸马爷行为不端,皇兄教训的是。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公主殿下的车就在街口,请王爷带着驸马爷过去。”
  李无野听说雅姬来了大感意外,雅姬竟然能亲自过来,自己还真不好办了。如果打死静航再把事情闹出去,自己还能以争斗为借口赖过去,但现在事情先闹出去了。
  李无野看看静航,打了许久竟然还有一口气,怎么如此这么能抗?真恨不得用绳子勒死她,不过绳勒刀砍的话,杀人之意太明显了。李无野想了想,只好命人停手。派人将静航抬去雅姬那儿。李无野觉得自己还是不见雅姬为好,于是带着人从后门溜了。
  静航抬到雅姬车上时,已经奄奄一息。眼睛肿胀,嘴角迸裂,鼻血和呕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雅姬赶忙把她送回质子府,那里早有雅姬安排的御医等着给静航诊治。铃儿看到静航的样子,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帮着御医给静航清理,敷药。
  雅姬在外厅坐着。李相国,程启等人都垂首站在雅姬跟前。雅姬一言不发,也没人敢说话,都默默不语,静得出奇。过了很久,御医才出来,向雅姬行了一礼,说:“太子殿下多处骨折,内脏俱损,所幸太子殿□质好,挺了过来。小心调养几月,就可痊愈。”
  静航昏迷中又遇到了地藏王,在幻境中,静航身上的伤都消失了,也感觉不到痛苦,但是一看见地藏王满脸嘲讽的脸,静航宁愿回人间。
  地藏王嬉笑着说:“就那么不待见我么?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静航一摊手,话都不想说。地藏王凑上前来问:“你还真是越来越有胆了,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静航摇了摇头:“我哪有想什么?应该说……本能吧。”
  地藏王:“你这一闹可好了,花满楼的姑娘都知道了,以她们的效率,不出两天,整个都城上下就没有不知道的了。你那时昏过去了可能不清楚吧?李无野一心要打死你,还是雅姬亲自去救得你,把你抬回质子府的。”
  “雅姬!?”
  地藏王学着静航的样子一摊手,说:“到现在为止,你昏睡了两天,她每天都是一早来,亲自给你熬药,喂药。直到宵禁的时候才走。”
  “雅姬……她……有没有说什么?”
  “你自己醒了去问呗,要不要我帮你回去?”
  “不,不,不。”静航连忙摆手:“我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你再不醒,雅姬可要走了哦?啊,你不用难受了,她已经走了。”
  雅姬从静航那里回到寝宫,却没见到泊姬,四处找了一圈,发现泊姬正站在水池边猛往水里撒鱼食。雅姬从她手里把鱼食抽过来,笑着说:“再喂又要漂起一片了。”
  泊姬撅着嘴说:“这两天都不见你人影。”
  雅姬说:“我不是在质子府吗。”
  泊姬:“那个混蛋为争一个粉头挨了打,打死都活该。姐姐!你一点不生气吗?”
  雅姬拉过她的手:“他毕竟是我的未婚夫,难道能不管吗?”
  “我不是说的这个,我想问姐姐不生他的气吗?”
  雅姬自己捻了一小撮鱼食,丢入水池,说:“生气有什么用?”
  “姐姐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静的可怕。”泊姬说完就回卧室了。雅姬仿佛被她顶撞习惯了,叹了口气又捻起了一撮鱼食,丢入池中,出神的看着池里的锦鲤噗通噗通争相抢食。
  徐公公在一旁说:“总有一天泊姬殿下会懂得您的苦心。”
  雅姬淡然一笑,说:“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徐公公:“奴才已经悄悄派人查过那个娼妓玉娘,她今年二十岁,四年前被卖到花满楼,因色艺出众而红极一时,朝中不少重臣都是她的常客。”
  “哦?还查到什么了吗?”
  “其他的……没了。”
  “没了?徐公公,你可是越活越倒退了,有什么人愿意留在娼门?但凡有门路,谁不争着脱离苦海呢?玉娘有如此多的贵客,却还在花满楼,可不简单。”
  “殿下是说,她是李无野安排在驸马爷身边的眼线?”
  雅姬:“谁都知道花满楼是李无野的家奴开的,在那里设眼线,有用吗?质子府里的人又不是傻瓜。”
  “这……”
  雅姬将鱼食包起来递给徐公公,说“再去查。”说着转身要走。徐公公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殿下刚才这么一说,奴才想起还有一事,只不过是青楼里的玩意儿,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方便在公主面前讲,所以才未讲。”
  “讲。”
  “娼妓们常备有春药,一般的娼妓有的都是粗滥的药物,惟独玉娘的特别。”徐公公说道这里,停了一下,觉得不太方便讲玉娘的药到底好在哪里,于是跳过这一段接着说:“据说玉娘的药,产自南云国,原料是南云国密林深处一种树的树脂,极少有商贩卖到咱夜祚,价比黄金。由于树脂难得,即便是在产地南云国也是很金贵的。”
  “辛苦了,徐公公,派人盯紧这个玉娘。还有三天以后到的南云皇子,伏见。”
  “是。”
  徐公公下去之后,雅姬喃喃道:“南云……”
  玉娘的药在南云都很金贵,一个娼妓如果不是在南云有靠山,如何来的这药?而且南云国是唯一一个不与北都接壤的国家,他们抢不到北都这块肥肉,所以他们希望看到各国为北都打的无暇他顾。庄怀是北都之争的焦点。南云国暗地里派玉娘来帮庄怀搅局,也是情理之中了。
  想到这里,雅姬起身去梳洗,换了身衣服。叫泊姬一起去陪和歌吃晚饭。但泊姬在屋子怄气,不肯出来。雅姬也就没勉强她,独自去和歌住的行馆。
  在和歌行馆门口雅姬遇到了李光,李光上来行礼问安:“皇姐,庄怀兄的伤怎么了?”
  雅姬笑着说:“你俩个平时要好,这么久了没见你去看他,想必是被和歌绊住了吧?”
  李光赶忙解释:“是父皇命我陪着和歌公主,不是皇姐想的那样……”
  雅姬笑得更明显:“我也说的是父皇交代你的事呀。”
  李光说不清了,只好岔开话题:“这两天和歌只见了泊姐姐,还没见您呢。”
  雅姬之前见过和歌,是个爱动爱笑的小公主,可今天,和歌在雅姬面前竟然有些窘。红了脸也不爱说话了。
  雅姬笑着说:“几年不见,和歌竟然知道害羞了?”如果放在以前,和歌肯定要过来闹雅姬了,可这回没有。
  和歌是心底藏不住事的人,雅姬瞧她这个光景,便知道她一定是有事要瞒着自己。这个单纯的家伙要瞒什么呢?雅姬大概的猜了猜,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铃儿衣不解带的在静航身边守了两天两夜,雅姬走后,铃儿累的坐在静航身边就睡着了,失了知觉一头撞在了床梆上,铃儿一下惊醒过来,揉了揉脑袋,一看静航竟然睁眼了。
  铃儿喜出望外:“殿下!您终于醒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
  静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勉强张开嘴:“不用……给我垫一下头……躺久了太难受。”铃儿抱起她的头,往下面垫了个枕头。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来了番强进来个裹着兜帽披风的人,看身姿还有爬墙时柔弱的模样应该是个女人。程亦发觉了,拔剑上前查问,那人放下兜帽说:“我叫玉娘,来见他的。”
  程亦打量了一下,她未施粉黛,双眼通红,虽然看上去精神有些颓靡,但还是掩不住身上的风流。程亦将她带进去见静航。玉娘一见静航脸上淤青未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还未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泣不成声的说:“你这是何苦呢?我玉娘并不是冰清玉洁之人,那天的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铃儿和程亦见此,便都躲了出去,留下她们两个说话。玉娘握起静航的手,贴在脸上:“你这是何苦,比起以前,那简直太轻松了……李无野故意寻衅,你这样不是正中了他的圈套。”
  静航将玉娘的手拉回来,放在唇边吻了吻,说:“我当然知道,可看到你被他们欺负,我就走不了。”玉娘听了一下子泣不成声,静航慌忙问:“这是怎么了?”
  静航不知道,玉娘出生自南云国的一个边城,父母双亡,被叔叔卖给了人贩,几经转卖到了南云国京城的一户人家做下人,因生的标志,这家人便教以歌舞琴棋。后来被这家少爷看中,骗她到房中强行破了她的身子,那年玉娘只有十三岁。
  虽然少爷脾气暴躁,但若做他的小妾,对于无父无母被卖身到此地的玉娘也算是个出路。可祸不单行,不久这户人家的老爷获罪抄家问斩。男丁被拉去砍头,女子被没为官妓。玉娘从此开始了在青楼卖笑生涯。一开始她并不甘心,但被打的多了,她也就学的懂事了。后来玉娘遇着了南云皇子伏见的心腹,那人正在寻一个夜祚的探子,他觉得玉娘正合适,于是玉娘就被远送夜祚,卖给了花满楼。
  除了玉娘的爹娘,再没有一个人像静航这样护着玉娘,她玉娘是名震京师的花魁,床上的男人不计其数,天底下谁会心疼她被男人按在身下?连自己都习惯了,可偏偏静航不忍。
  玉娘紧紧攥着静航的手,哭的气也透不过来,被那个少爷破了清白之身时,疼痛难当,玉娘没有此时哭的狼狈,被没为官妓时,玉娘也没有此时哭的撼动。离开故国来到夜祚时,玉娘连泪都没有了。可此时此地,玉娘的泪水混着多年的辛酸,绝了堤。
  曾经玉娘只是听命于伏见,暗中勾引庄怀,帮助庄怀。可经过这一件事,玉娘打定了主意,即使没有伏见的命令,也一定要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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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雅姬(二) ...
  等玉娘好不容易止了泪,静航说:“你还留在花满楼的话,我怕李无野再找麻烦,我把你赎出来,另置个宅院。给你赎身,需要多少银两?”
  玉娘:“你哪里有银两?”
  静航笑着说:“这你不用担心,只管告诉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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