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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可能还不知道,雅姬公主已经与我订婚了。”
  伏见说:“我是向皇上求亲。”
  静航:“那你是明知道我与雅姬有婚约,还要求婚,想让皇上出尔反尔吗?”
  伏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请皇上定夺。”静航心想你还真是得寸进尺,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呀。
  夜祚皇帝被这些礼物打动了,如果有了港口,有了海岸线,那不仅可以丰富国家的物产,还可以远行海外,出东海,下南洋。相比之下,静航的价值就小多了,西摩和东海都跟夜祚订了亲,夜祚一国独大吞了北都。还留着静航做什么?就在皇帝内心动摇的时候,李无野站出来说:“父皇,我夜祚泱泱大国,却没有一处海港,岂不是笑话?与南云国结亲,以我国的物产丰富,加上南云的海港贸易,到时赋税获利何止千万?”
  此话一出下面立即又是议论纷纷,静航待要说话,李光却站了出来说:“皇兄,皇姐又不是货品,谁出价高就给谁。庄怀兄有婚约在前,岂可见利忘义?”
  李光这话倒是让静航意外,没想到李光如此正直,肯为静航说话。静航倒是对李光有了些好感,雅姬此时伸手握住了静航的手,冲她笑笑,轻轻按了按静航的手,静航觉得心里一暖。
  李无野对李光说:“结亲当然要门当户对,难道要雅姬嫁给个叫花子不成?”绍侍郎等一干李无野的亲信立马随声附和。霎时间众人都说好,把李光给压了下去。
  皇帝早看上了南云的的港口,众位臣子又都说好,皇帝此时恨不得一口答应,伏见看到事情成了,更加的趾高气昂,用眼角的余光不屑的瞟了一眼静航,想要过去挽过雅姬的时候。,突然西摩国皇子站出来说:“一个大国出尔反尔,婚姻如此儿戏,这个婚,我不订也罢。就此告辞了。”说着亚隆带着随从就离开了。在场的人当即都傻了眼,夜祚皇帝被亚隆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挽留,但亚隆头也不回的走了。
  伏见也懵了,昨天不是说好的么?这西摩国皇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伏见不知道,昨晚程亦去告诉澜姬,明早跟父皇去闹,说自己有心上人,而且已经把第一次给了心上人了。澜姬今天一大早就把后宫吵了个底朝天,最后夜祚皇帝把澜姬关起来才算完。这事早有探子报给了西摩国使节团,安宁昨天晚上已经去告知西摩国:澜姬出嫁另有隐情。于是西摩国派了探子去后宫,果然听到了澜姬的吵闹。安宁趁机拉拢西摩国,西摩国一盘算,与其捡一些夜祚吃剩下的,不如扶持庄怀对抗夜祚。于是彻底和夜祚决裂,回国了。
  夜祚皇帝见亚隆走了,心里对伏见就有些怨气,钟夫人这时到了皇帝身边,拿出和歌的手绢给了皇帝,如此这般把东海国想把和歌嫁给静航,趁机入主北都的计划全说了。皇帝一听,吓了一身冷汗,东海原来藏着这个心思,如果静航被东海抢去,那肯定就要跟自己打仗了。夜祚皇帝早年虽然能征善战,但这么多年来享乐惯了,不愿意在挑事端。钟夫人的亲信也纷纷出来反对伏见提出的求亲,晓以利害。
  伏见一见情势不对,赶忙暗中示意东海国的使节说两句,可东海国的使节一看见和歌的手帕落在了夜祚皇帝手中,早就着了急,撇清干系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帮伏见说话?全部都装作看不见。
  伏见只剩下李无野了,李无野刚想张嘴为伏见说话,就被皇帝劈头一顿臭骂,把“见利忘义”“言而无信”的屎盆子全部扣在自己儿子头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就这么把伏见的请求驳回了。
  伏见此时尴尬万分,张嘴说不出话,站着也不是,坐下也不是。最丢人的是戏台上那两个宫人还举着南海国的地图。
  静航看着伏见这副衰像,觉得还不够,于是起身,单膝跪在夜祚皇帝面前说:“圣上英明,陛下信守承诺,不为利益所动,堪称一代明君。”
  下面的朝臣此时随声附和,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静航接着说:“小侄与雅姬公主自幼订婚,至今小侄与公主均已成年,小侄想要迎娶雅姬公主,还望陛下能够为小侄主持婚礼。”
  这话不止伏见听了意外,连雅姬都觉得意外。泊姬反应比伏见还快,突然间站起来说:“庄怀!你个丧家之犬,你凭什么迎娶姐姐?!难道要姐姐跟你住在质子府?!”
  庄怀在夜祚还真不是一般的穷,静航现在除了上次打劫那位当铺老板两百两金子,外加质子府的破宅子。就一无所有了。
  这个时候,钟夫人故意拿着和歌的手绢,擦了擦汗。东海国的使节看到了,赶忙出来说:“北都国土地广袤富庶,想必是委屈不了雅姬公主的。至于在夜祚国的府邸,泊姬公主不必担心,我们东海早就准备厚礼,送给庄怀太子。”
  其实东海国哪里备厚礼了,只不过情势所逼,不得不说了。后来,东海使节团实在凑不出钱来,只好把和歌那架镶满珍珠的马车折价卖给了钟夫人,这才凑足了钱。那马车是和歌的母后陪嫁之物,车底镶的珍珠都比一般人带在帽子上的大,珍贵无比。卖了马车之后,和歌气得不轻,大骂了使节们一通:“凭什么要卖我的马车给那个色狼结婚用?!”使节们有苦说不出,心想要不是公主办砸了东海皇帝交代的事情,哪至于砸锅卖铁?
  东海国如此慷慨的大出血,把静航迎娶雅姬需要的费用给解决了,泊姬一时无话可说,只能拉着雅姬:“姐姐?”
  雅姬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刚才听到静航说要成婚,虽然意外,但很快雅姬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形,略一想,便起身来到静航身边也跪下了,对夜祚皇帝说:“请父皇成全。”泊姬一听此话,拳头攥的紧紧的,狠狠瞪了静航一眼,转身就走了。
  皇帝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皱着眉头有些拿不准主意,想了半晌说:“让朕再考虑考虑。”坐在皇帝身边的清美笑着说:“陛下不是说昨晚梦见切梨么?分梨见籽,这是喜得贵子的吉兆啊。今天驸马爷就来求婚,可见是老天爷安排的。”
  夜祚皇帝本来就拿不定主意,听了清美如此一说,觉得似乎有理,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既然是天意,那朕就依了你们。”
  钟夫人说:“可巧后天就是吉日。”
  皇帝笑道:“这老天爷也太心急了吧?”
  钟夫人:“陛下觉得快,说不定那小两口还觉得慢呢。”
  皇帝点了点头,说:“恩,那就破回例,赶快去准备吧,没事的就留下陪朕继续看戏。”
  此时此刻,静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成了?静航转头看了看雅姬,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吗?静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那感觉复杂的说不清。就好像暗恋已久的人,还没有表白,还没有恋爱,突然间却结婚了,可以拥有她,可以与她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了。这一切真的像做梦一样。
  25
  25、泊姬(上) ...
  质子府昼夜不停的粉刷、布置。旧物全部扔掉,家具用具装饰都是从钟夫人一座豪宅里整套搬过来的。不过钟夫人也没亏,她把和歌的马车拆了,单是珍珠就远远要比给静航的这套东西值钱。
  结婚前一天晚上,终于收拾停当,破旧质子府焕然一新,富丽堂皇。徐公公带着几个雅姬的宫人也过来了,为雅姬置办好一些需要的东西。
  静航忙的一天一夜没合眼,虽然很累,但就是睡不着,一想起明天雅姬就要过门了,静航就觉得莫名的兴奋。安宁看到静航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走这里看看,走那里检查检查,一副兴奋的模样,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掺在了一起。
  安宁最后一次见庄怀的时候,庄怀只有七岁。那时北都全境沦陷,只有国都还在苦苦支撑,皇后在城门上与军士一起拼死抵抗。后宫之中除了老宫人,就只剩下安宁和庄怀。外面的炮声,喊杀声昼夜不停,如同梦魇一般。年幼的庄怀不管走到哪里都紧紧抓着安宁的裙角,一刻也不敢松开。安宁还清楚的记得那时绝望的感觉,还有弟弟害怕和无助的眼。转眼间,弟弟已经成人娶妻了,如果父皇和母后能够看到今天,不知该有多高兴。
  安宁把静航叫到身边:“你武功虽然荒废了,对付女人倒是有一套。居然能靠她们排挤走了伏见,将雅姬娶到手了。你到底招惹了多少女人?”
  静航笑笑,心想我哪里知道你那变态弟弟到底招惹了多少。
  安宁:“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
  “你娶了雅姬一致后,就看你怎么让夜祚放你走了。”安宁话题忽然一转:“你好像很喜欢雅姬?”静航一愣,没想到姐姐连这个也看得出来。实际上静航表现的很明显,只有她自己没发觉罢了。喜欢自己将要过门的妻子,是名正言顺,甚至是值得昭告天下的事情。静航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幸福之感溢于言表。
  安宁却丝毫没有为静航高兴,而是认真的对静航说:“喜欢她可以,但绝对不可以感情用事。”
  静航听了此话,幸福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安宁说:“记得自己该做什么。”
  在雅姬那一边,忙的事情比静航少得多,用不着拆墙破壁,大动干戈。无非试穿吉服,吉服哪里不合适的交给工匠连夜改。收拾雅姬要带走的东西,清点嫁妆。宫人们有条不紊的打点行装,偶尔有拿不准的,来请示雅姬,得了吩咐之后继续去忙碌。
  雅姬与泊姬虽然各自有单独的院落,但泊姬一直是跟雅姬住在一起,很少回自己的地方。即便是闹了别扭,也是泊姬霸占住雅姬的卧室,把雅姬赶到别处睡。
  泊姬的院落一直空着,只有几个宫人打扫,看守。泊姬回到这个陌生的家,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
  老奴王嬷嬷怎么劝,泊姬都不肯开门,她只好来找雅姬。雅姬此时刚刚穿上吉服,正在铜镜前前后比照。王嬷嬷进来将泊姬的事说了,以为雅姬会马上赶过去,劝泊姬吃些东西。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雅姬像是没听到似地,转身对王嬷嬷说:“嬷嬷,这衣服上的佩带为什么是红色的?长公主出嫁才是红色的,你怎么会犯这个错?拿去换了。”王嬷嬷虽然担心泊姬,但听雅姬如此说,也不敢再说什么。接了吉服拿出去改了。
  婚礼那天凌晨,虽然已经入春,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婚礼上的吉服、头发需要很长时间准备,雅姬不得不在天还没亮时起来,将冬天外出穿的貂皮氅裹在身上,坐在镜前由王嬷嬷给梳头,盘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王嬷嬷一边梳着,一边在口中念道着,当年王嬷嬷就是这样为雅姬的母亲盘起青丝,嫁入夜祚。不知不觉间,雅姬的母亲去世已经多年,她的女儿也披上了嫁衣。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想起当年的事,王嬷嬷哽咽了,雅姬的母亲曾经贵为皇后,因李无野的母亲陷害被废,在冷宫中受尽折磨而死,她的两个年幼女儿,雅姬和泊姬也获罪废为庶人,在宫中充当杂役。那年雅姬七岁,泊姬五岁。
  雅姬不仅要在皇宫中努力生存下去,还要更加年幼照顾妹妹。她虽然只有七岁,人心的丑陋与险恶早已习惯,甚至成为了本能。如果说皇宫内的世界是扭曲的,雅姬就是这扭曲世界里诞生出来的怪物。没有感情,只有生存和利益。
  在仇人李无野母亲面前,雅姬毕恭毕敬,百依百顺,她要雅姬为她穿红豆祈福。雅姬便没日没夜的做了三个月,磨破了十指,穿了九千九百颗。
  后来,澜姬的母亲将雅姬收到身边,要她照顾澜姬,雅姬尽心竭力,泊姬在姐妹俩容身的偏殿里因为害怕而哭闹的时候,雅姬抱着澜姬,哄着,拍着。直到澜姬睡去,雅姬把她放到摇篮里,轻轻的摇着。当雅姬终于可以回到偏殿的时候,泊姬已经因为哭累了而睡去。看到妹妹满脸的泪痕,雅姬心疼了。
  如果仅仅为了自己,雅姬是撑不过来的。支撑雅姬的力量源自对妹妹的疼爱,那是雅姬仅剩的感情,雅姬甚至把泊姬当成自己的女儿那样呵护、疼爱,虽然,雅姬只比泊姬大两岁。
  终于,李光的母亲心疼雅姬,为她和泊姬争取回了公主的名份,随着雅姬势力的壮大,那种不堪的生活终于成了过去。泊姬因为年幼,并不太记得那时的事情。她在雅姬的照顾下,有一个幸福、快乐甚至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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