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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蒸肉,泊姬便吃一口,为她盛一小碗火腿白玉汤,她便喝一口。
泊姬口重喜荤,雅姬却喜欢清淡的,平日里雅姬逼着泊姬少吃油腻,跟自己一起吃清淡的食物,泊姬常常将桌子上仅有的荤腥一扫而光,像吃不饱饭的饥民。今天,王嬷嬷特意为她安排了一桌子的肉食荤腥,可泊姬却没有心思了,因为姐姐不在了。吃完了饭,泊姬坐在餐桌前发愣,不知道该做什么为好。
比起泊姬,静航就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跟雅姬成婚后一起吃的第一顿饭,雅姬带来的橱子做了一桌子清淡素菜,静航只觉得脸也跟着绿了,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汤碗中浮起来的几颗火腿粒。雅姬见到静航的眼神,忽然觉得她跟小泊真的很像,也是一样的馋肉。雅姬笑着问:“怎么?不合口吗?”
静航忙说:“不是,不是。”说着拿起夹了一筷子碧绿碧绿的水芹尝了尝,说:“好吃,这个好吃,你也尝尝。”
雅姬笑盈盈的说:“他们跟我久了,一贯都是这些东西,你想吃什么直接跟他们说。”
静航又夹了几筷子青菜,说:“没关系,这个也很好吃。”
吃晚饭,静航跟雅姬两人相对坐着,不知该做什么好,以后的日子还久,消磨起来也要花些心思。静航托着腮目不转睛看着雅姬,只想这样看到日暮,然后再一起吃晚饭。
静航与雅姬成婚之后,伏见并没有回国,在花满楼醉生梦死,这天伏见搂过玉娘:“玉娘,你可想回南云?可想从良?”
玉娘听伏见如此说,知道伏见必定有事,于是赶忙说:“想,做梦都想。”
“好,只要你再替孤王做一件事,孤王便保你回南云,脱了贱籍,帮你找个如意郎君。”
“即便不是如此,殿下要玉娘做的事,玉娘也必定忠心耿耿。”
“孤王知道你忠心,只要你好好的做事,孤王自然不会亏了你。”
“玉娘谢过殿下,不知殿下命玉娘去做何事?”
伏见轻轻吐出几个字:“杀了庄怀。”
玉娘的心猛的一抽,说:“殿下派玉娘来夜祚这些年,不都是为了监视他,暗中帮他吗?为什么突然要杀他?”
伏见紧紧盯着玉娘,冷笑着问道:“你怎么问这么多?你不会是不舍得吧?”
玉娘说:“要说感情,总是有一点的,即便是养只狗,时间长了也会不舍得。但是玉娘绝对不会傻到为了他而违背殿下的命令。”
“那就好。”伏见掏出一个小瓶,说:“明天把庄怀叫来,把这个喂给他。”
玉娘:“他跟公主新婚燕尔,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伏见一把掐住玉娘的脖子:“我就不信你叫不了他来。听懂了么?”上一次静航为了玉娘差点被李无野打死的事情,伏见知道,所以他认定了玉娘叫静航来,静航一定会来。
玉娘赶忙说:“懂了。”
晚上,雅姬把徐公公叫来,说:“吩咐你盯着的那个玉娘,最近在做什么?”
徐公公:“伏见这几日一直在她那里。”
雅姬:“伏见还没有回南云?他许是不甘心,去把玉娘处理掉吧,留她在庄怀身边太危险了。”
徐公公领命出来,潜入花满楼,伏见在玉娘那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才走。伏见走后,玉娘让贴身小丫鬟去端早饭来,徐公公扔了一两银子在地上,趁小丫鬟捡银子的功夫将砒霜掺在了粥里。眼看着小丫鬟将早饭端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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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程亦(上) ...
玉娘早上吩咐小丫鬟去端早饭,自己却披了件粗布衣服,蒙个头巾,打扮成花满楼做粗活的仆妇,打算混出去。玉娘知道伏见不会放过自己,只能逃了,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找静航想办法。
除了私房钱,其他一切东西都顾不上了。玉娘把银子一包,开门要走。门外却早已站了个人,是玉娘的贴身丫鬟碧玺。名为丫鬟,实为伏见派来监视玉娘的。
碧玺冷冷的说:“姑娘这是要去哪里?莫不是想逃?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人能逃得过伏见殿下的手掌心。”
玉娘将伏见给的毒药从怀里掏出来对着碧玺晃了晃:“逃?我为甚么要逃?我是去找庄怀,完成殿下交给的事情。”
碧玺将玉娘推进屋子里关上门:“姑娘不用费心了,我早差了人去请庄怀了,你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行。”
玉娘心里一沉,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只好勉强笑道:“那正好,我就在这里等他罢,劳你费心了。”玉娘这么说着,心里却只盼着静航千万不要上当,千万不要来。
碧玺搬了个凳子坐在屋里监视着玉娘。不一会儿,有人敲门,玉娘吓了一跳,以为静航来了,开门一看,却是去端早饭的小丫鬟。玉娘哪里还有心情吃?打发道:“端走吧,我没胃口。”
小丫鬟刚要走,碧玺却叫住了她:“等等,拿来吧,正好我没吃早饭。”
小丫鬟给碧玺端过去,碧玺吃了,又让小丫鬟倒了茶,一边喝茶一边盯着玉娘。
碧玺吃的那份早饭,正是被徐公公下了毒的,不大的功夫,碧玺突然觉得肚子疼,可她怕玉娘逃跑,不敢离开玉娘半步,硬撑了一会儿,疼的越来越厉害,转眼工夫碧玺竟一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眼瞧就没气儿了。玉娘吓得差点喊出来,但转念一想,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碧玺倒了,自己不就可以逃了么。玉娘刚要走,忽然想起来碧玺说已经去请静航了,自己如果走了,静航不明所以的来了,万一碰到伏见怎么办?
想到这玉娘便没走,在屋子里也不敢声张,心惊胆战的守着碧玺的尸体等静航。
静航此时陪雅姬吃过早饭,两人坐在后院商量着建个小院子,布置些花草树木。质子府虽然在大婚前整修过,但也仅仅是粉刷了门面,院子还是很单调,只有随便摆了一些雅姬之前送来的花草。
雅姬说种什么树,静航说好,雅姬说种什么草,静航也说好。不管雅姬说什么,静航都说好。
雅姬忍不住说:“你认真点行不行?”
静航说:“我很认真啊,我真觉得你说什么都好。”
雅姬忍不住笑了:“贫嘴。”
雅姬今天穿的很简单的素色的裙子,没有任何修饰。不过静航觉得雅姬穿什么都好看,连再单调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别有一番韵味。静航凑上去将手圈在了雅姬的腰上。雅姬顺势靠在了静航怀里,静航心里甚喜,这才将雅姬抱住了。
抱她在怀里很舒服,跟性无关,而是难以描述的愉悦。静航觉得什么都不做,只这样抱着她也好。
就这个时候,程亦过来了,静航赶忙松了手。雅姬脸上有些微红,没看程亦,背过身去看那些花花草草了。静航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转念一想,雅姬既然愿意,那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着急这一会儿。
静航问程亦什么事,程亦说李相国有事找静航。雅姬对静航说:“那你快去吧。”
静航跟着程亦到了前面,却不是李相国找,而是玉娘的小丫鬟,说玉娘请静航过去,有重要的事。静航听了当即就要跟小丫鬟去,程亦说 :“殿下,我陪您去吧。”
静航笑笑:“那种地方怎么是你这女儿家去的?放心吧,李无野还敢故伎重演?”说着便跟小丫鬟一起去了。
静航跟着小丫鬟到了花满楼,上楼到玉娘的房间前敲了敲门。玉娘被敲门声吓了一跳,打开门一看是静航,连忙拉着她就走:“快跟我走,这里太危险。”
静航不明白怎么回事,只看到玉娘房间的地上躺着一人,一动不动。再看玉娘神色慌张,脸色憔悴。静航问道:“玉娘,怎么了?”
玉娘:“别问了,快走!”
就在这个时候,静航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玉娘回头一看是伏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伏见的侍卫将静航拥进了房间,关上了门。静航看着情形,大概知道了玉娘在怕什么,静航把瑟瑟发抖玉娘挡在身后。伏见笑道:“孤王从来没有服过谁,惟独对你甘拜下风,前一天娶了公主,今儿就来寻花问柳,公主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样的畜生。”
静航冷笑一声:“我前脚来,你后脚就跟来了,消息真是灵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故意骗我来的呢。”
伏见怒极,恶狠狠地说:“将死的人嘴还这么硬。”上前一拳打在静航腹部,静航站立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几个侍卫过来将静航反剪扭住。玉娘待要喊人,早被堵了嘴,捆了手脚扔到床上。伏见抓起玉娘的头发说:“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贱人,竟然毒死碧玺,可惜孤王早就看透了你,埋伏在了外面,今儿就让你看着他去死。”
伏见使劲儿扯了扯玉娘的头发,对静航说:“来求我啊,你不是喜欢替这个贱人出头么?”
静航咳嗽了半晌,才缓过来说:“你还是男人吗?在朝堂上丢人现眼,拿自己祖辈们用命打下来的土地换女人,你这跟卖祖宗有什么区别?还洋洋得意自以为是,结果呢?雅姬还不是嫁给了我?现在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还有点本事没有?”
伏见被静航说的怒火中烧,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刀杀了她。这个时候他手下拦住了他,说:“他现在是夜祚的驸马,杀了恐怕于两国关系有碍,千万不可以莽撞,如果要杀,也要干净利索,不能被外人看出来。”说着,那手下附在伏见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说。伏见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
那个手下出去外面拿了许多某药来,撬开静航的嘴全部给她塞了进去。然后把她扔到了玉娘床上。玉娘心惊不已,赶忙挪过去看静航怎么样了,这么多某药吃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伏见笑着对属下说:“真有你的,这庄怀太子在新婚第二天就耐不住寂寞,跑到花满楼来寻欢作乐,最终纵欲过度,精尽人亡,只是可怜了雅姬公主,遇人不淑,不过庄怀兄你放心,孤王愿意帮你照顾她。玉娘,你就陪他寻这最后一次乐子吧。”说着伏见大笑不已。
静航被灌了过多的药,胃先支撑不住,扒在床沿吐了出来,伏见命手下再灌,静航又吐。伏见一次不喂那么多,改为一点一点的喂。打算慢慢折磨死静航。玉娘看着静航难受的样子,眼泪直流,可她被绑着,根本动不了。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冲进来两个人。是程亦和程启。
静航走后,李相国真的来找静航,程亦便跟李相国说静航去花满楼了,李相国觉得此事怪异,连忙命程启、程亦来找静航,他们到了之后看到静航被人按着灌药就冲了进来。程亦趁伏见还没有反应过来,上前扶起静航,从窗户逃了出去。
程启拦住伏见缠斗,伏见顾不上掩人耳目了,必须要杀了静航灭口,一面命人追,一面跟程启大打出手。伏见本不是程启的对手,但玉娘的房间空间狭小,伏见在外面埋伏的爪牙也纷纷涌进来,打斗陷入了僵持。
逃出去的程亦和静航,因为静航难受之极根本跑不动,程亦只好背着她。静航这身子高且重,程亦根本不可能甩掉伏见的追赶,所以她一出窗户,马上一闪身,钻进了楼下的窗户。
楼下是一个杂物间,程亦见有个地窖,于是带着静航藏身进去。先在这里躲一阵子,等伏见的手下走了再出来。伏见的手下没有看见程亦躲在楼下,纷纷赶到街上,四处寻找。
多亏程亦没有逃到街上,伏见勾结了李无野,由李无野指使提督用追捕逃犯的名义,以花满楼与质子府为中心,大范围的搜捕。
程亦与静航藏身的地窖里不大,也就能容三、四个人。地窖是空的,估计是闲置了很久。程亦把外套脱下来,给静航垫到脑后,让她躺下来。
静航她吐的已经没有什么可吐,干呕了一会儿,终于不再吐了。身体吸收了过量的药物,此时静航已经神志不清,静航觉得眼里看到的东西不一样了,到处粉粉嫩嫩的,平日里静航基本都忽略了程亦是个女人,可今儿却觉得她怎么瞧怎么妩媚。
静航凑过去,靠在她身上,程亦躲开了。静航再一次凑过去,伸手抱住了她,程亦推开了静航,再次躲到了一边。静航跟着扑过去,将她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