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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害南云皇子伏见,让本王给抓了个正着吧。”
静航一愣,不明白李无野这是在说什么。
静航被程亦救走后。伏见在屋子里跟程启缠斗,差点抓住程启,但最终还是让程启逃了。伏见派手下去追,他却留在了玉娘房里,一把将被捆着的玉娘从床上拎起来,问她:“庄怀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对他死心塌地?”
玉娘冷笑一声:“你怎么可能明白,不过我还得谢谢你,把我送到这里来,让我遇到他,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会真心的待我。”
伏见:“玉娘,你太傻了,他对你好又怎么样?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饶了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你也是南云人,宗王蛇你肯定知道,咱们南云最毒的蛇,被咬一口,会从身体内向外腐烂,足足痛上七日,才全身溃烂而死,无药可解。可巧,我就带了瓶一瓶宗王蛇毒。”
玉娘笑着说:“是吗?可惜,我没机会试了。”话音未落,玉娘猛的咬了伏见右手一口,伏见忙甩开玉娘,只觉得手上一阵麻,低头一看,被咬的地方竟然是黑的,那黑色迅速顺着手臂向上扩散。伏见心里当时就凉了,这是剧毒,见血封喉。
玉娘被捆在床上的时候,知道伏见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左右滚了一下,怀中那瓶伏见给的毒药便掉了出来。玉娘把嘴里塞着的布头吐掉,用嘴扯开瓶子上面塞着的红绸,把毒药含在了舌下。刚才咬住了伏见的手,嘴里的毒药也渗了进去。伏见来不及多想,挥剑将自己的右手砍掉,顿时血流如注。伏见的手下都惊呆了,半晌才想起来叫大夫。
伏见砍掉自己的手后,愤怒之极,不顾伤口挥剑直刺玉娘,一剑穿心。玉娘早已经将口中的毒药吞了下去,中剑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嘴角仍在朝着伏见冷笑。伏见因为失血过多,噗通倒在了地上,他的侍卫连忙给他止血,包扎。
玉娘依靠墙边坐着,血从胸口不断的涌出,她双眼望着远处,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跟人说:我知道,我不可能当上你的皇妃,但我心里仍是期待的。忍不住去幻想在你身边的日子会有多幸福。很傻吧?现在虽然肯定不可能了,但是没关系,我终于可以回家了,你知道吗?我的家在南云的一个小城。我的爹娘还在那里等我……我已经好久没有…见他们…了…我…好…想……
玉娘的话没有说完,便面带微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29
29、回忆 ...
李无野告诉静航,玉娘谋害伏见,被正法了,然后挪开踩在玉娘尸首盖布上的脚,坐回自己的位置。伏见正在里面的房间躺着,他的侍卫都在大厅。李无野指着静航对他们说:“这位太子殿下跟这娼妇颇有渊源,为了她还打了本王的手下,就是他指使这娼妇谋害南云皇子。”侍卫们一听李无野如此说,便冲上前来要为伏见报仇。
此时静航根本没有听李无野在说什么,她揭开玉娘身上的盖布,玉娘死前吞下了巨毒,所以现在看起来脸色如同活着一样。静航忍不住推了推她:“玉娘?”静航不信她已经死了,只觉得她是睡着了,仿佛唤一唤便能醒过来。但是,玉娘始终一动未动。
直到伏见的侍卫冲过来,程亦迎上去跟他们打起来。静航才回过神来,玉娘谋害伏见?玉娘如果不是被逼,为什么要谋害伏见?是伏见逼死了玉娘。想到这里静航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平生第一次,静航动了杀人的心思。哪怕拼上性命也要杀了伏见。
李无野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伏见跟静航为一娼妓争斗,死了伤了跟自己没得关系。而且伏见已经重伤,就是杀了静航,也能推脱。于是李无野给阮项使了个眼色。阮项身手极快,极狠,一个箭步到了静航身后,不等静航反应过来,就锁住了静航的喉咙,用力扼下去。静航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程亦此时夺了一把剑在手,正跟伏见的侍卫打的难解难分,一见静航被扼住。将剑一扫,拨开众多的侍卫,挺剑来刺阮项。阮项此时双手扼着静航,也不躲,只将静航一拽挡在了前面。程亦不得不收了剑,绕到一旁再刺,阮项只将静航挡在前面。程亦眼看着静航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却毫无办法,最终静航两手垂了下来,不动了。
静航此时的感觉,跟自己死时的感觉很像,透不过气来。先是憋很难受,慢慢的就觉不到难受了。只觉得脑袋变的昏昏沉沉,眼前金光闪闪。再然后,眼前就黑下来了。黑了不知多久,眼前一亮,似乎到了另一个世界。
静航以为自己又来到了奈何桥,可睁眼一看,四周白茫茫一片。仔细看看,又并不是纯白,白色之下还有屋檐,微微冒着热气的泉水,光秃秃的树枝,原来是一副雪景。忽然有人喊自己,并不是喊得静航,而是喊得庄怀。静航回头一看,是一个端庄妇人,她长的像极了雅姬。乍看之下,静航还以为就是雅姬,可细看只是相似。
她过来抱起静航,静航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小了,如孩童般。能让她轻易的抱起来,她一只手抱着静航,另一只手摸摸静航的脸,又试试静航的手,笑着说:“站在雪地里这半晌了,让母后看看冷不冷。”
母后?这里是庄怀的童年?
一瞬间,庄怀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的涌进来。静航看到了庄怀的母亲,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庄怀幼年的记忆如同眼前的雪景,纯净而美好。纷杂记忆让静航觉得头疼欲裂,最后场景一跳,到了一个遍布岩浆的地方,静航这才觉得好受点了,可抬眼却看到玉娘躺在前面,她的身子正一点点被岩浆融化,吞没。“玉娘!”静航赶忙冲过去拉住她。突然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吞下了玉娘。
静航身子一颤,又回到了花满楼,感觉到自己还被阮项扼着,他把自己拽来拽去抵挡程亦的剑。静航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能感觉到阮项的步伐与身形,向左一步,向右两步,程亦的剑横着一扫,阮项会向左!静航算准了时机,用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向左后戳去,阮项怎么也想不到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静航竟然还能动,静航这一戳正中阮项的眼睛。阮项惨叫一声,松了静航。捂住了眼睛。若不是静航此时没有力气,他恐怕早瞎了。
静航扑通倒在地上,狠狠喘着气。程亦被伏见侍卫围攻分不出身去扶她,只能守在她身边抵挡进攻。程亦问道:“殿下!您怎么样?!”
静航顺过一口气:“没事。”
阮项不顾眼痛,重又过来飞起一脚直取静航的胸口。静航早已经感觉到了,向右一闪,躲开了,不知为什么静航觉得该打阮项的着地的那一条腿,于是静航俯身用腿一扫。阮项当即摔在了地上。
马上侧身鞭腿,静航不知脑子为何会清楚的知道这个。之前打架静航只不过是凭着力气和速度压人,上去一拳能打哪里算哪里,打倒就赢,打不倒就输。现在却清楚的知道该打哪里。静航一侧身,一腿劈下去,阮项一惊,以为自己的速度慢了,让静航找到了反击的机会。滚身子躲过静航的鞭腿,用尽全力重新攻过来。
静航此时却没觉得阮项动作快了,反而能看清他的动作了,之前他一靠近的时候就已经挨了打了。现在静航左躲右闪,虽然挨了几下,但并不致命。
程亦此时将伏见的侍卫料理的差不多了,转身过来帮静航,虚刺了阮项几下。程亦一过来,静航立即感觉到了阮项的进攻稀疏了,防御也出了漏洞。
腹部!静航感觉到了,抬起一脚直踹过去,果然踹到了。静航不可置信的一愣,程亦问道:“殿下,您的武功恢复了?”恢复武功?静航这才明白,原来庄怀的武功,随着庄怀的记忆一同灌输给静航。
阮项饶是武功高强,也被砰的踹飞。正巧撞在伏见那个屋子的门上,门被撞开,静航看到伏见躺在里面,再也没想别的,只想冲进去杀之而后快。静航转生之前只是普通人,连看人杀狗都觉得毛骨悚然,更不要说亲手杀人了。但是一想到玉娘,哪怕将伏见一刀一刀刮了,静航也不会手软。
李无野见阮项竟然战败,急喊道:“放箭!”李无野手下的兵丁齐刷刷的拉满了弓,立时箭如雨下。程亦跟静航退到伏见的屋内,把门板架上,用家具顶住。程亦将随身的匕首给静航。静航直奔伏见,眼看就要手刃仇人替玉娘报仇了,阮项上前挡住了静航,阮项没有想到静航的功夫竟然一瞬间突飞猛进,刚才挨了一记窝心脚,他知道静航跟程亦联手,自己是打不过的,于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将黑衣刷打抖开,里面是牛皮条编成宽大内衬,上面缝满了剑刃,舞起来之后全身包裹在剑刃中,根本接近不得。当阮项进攻的时候一打一片,用刀剑抵挡不住。
静航和程亦不得不节节后退,直到退到墙根再没有退处,两人各抄起一个凳子抵挡。阮项身上的剑刃锋利至极,几下就将凳子削成了碎片。眼见就要削到静航,程亦一把拉过静航,把她从窗户推出去。然后程亦才翻窗出来,阮项赶过来在程亦出去的一瞬间削中了程亦的小腿。程亦本要跃出窗户的,挨了这一下,当即摔出窗外,小腿上渗出了鲜血,一时站不起来。
静航回头一见程亦倒了,赶忙回身扶她,程亦却一把推开静航:“殿下快走!”静航没听她的,俯身下去抱她,程亦抓住静航的手用力一扭,静航吃痛松了手,程亦又推静航:“殿下快走!”
话音未落,阮项已经跟着跃出来,静航想带程亦走,可程亦却不让静航碰,只喊着让静航快走。静航犹豫了一下,握紧匕首迎了上去,即使被削得皮开肉绽,至少可以刺他一匕首。
程亦大吃一惊,万分没想到静航会如此,想要拉住静航,却晚了,静航已经冲了过去。眼见就要被密集的剑阵裹进去,突然一左一右同时飞来两块石头,直奔阮项的头顶。阮项只好收了手,护住自己。将石块生生打成了石屑。
静航回头一看,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左边那人穿着黑色衣服,蒙着面。不过那装束还有露出来的眼睛,静航认得,是安宁。
安宁跟程启分头找静航,找了半日毫无踪影。安宁想程亦带着神志不清的静航不可能逃的太远,肯定是花满楼附近藏着。安宁赶来一看,果然遇到了静航。
而站在右边那人,看身形也是女子,却是一袭白衣,带着白色的面罩。白衣女子与安宁同时掷出石子后,也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同时一愣,彼此看着。安宁从那个石子的力道看得出,这白衣女子身手不低。
静航趁着阮项抵挡石子的机会,将程亦抱起,撤到后面。阮项来追,他身上密集的剑刃实在无法抵挡,安宁和白衣女子也只有躲闪的份,当阮项靠近静航和程亦时,用石子掷他一下,好让静航抱着程亦躲开。
此时李无野也追了出来,兵丁将静航她们团团围住。安宁和白衣女子虽然不认识,但似乎有默契,瞧见兵丁手中长枪,便抢了来,挺枪迎战,打算以长制敌。
但这一招并不管用,长枪头虽然是铁的,但枪杆是木头的。阮项闪过枪头,几下就将长枪杆挫成许多节。安宁和白衣女子只好再躲。白衣女子身形灵巧,轻盈,甚至比安宁还要快。
在街道另一侧是家印染坊,几个染料桶摆在外面,安宁看到了,想到一个主意,阮项的防御刀枪不入,但是水绝对不可能防住。想到这里安宁跃到染料桶旁边,催动内力想要将染料烧沸,白衣女子似乎又跟安宁想到了一起,她也同时过来,将手伸进染料桶。染料桶一阵翻涌,靠近安宁的那一侧极热,近乎沸腾。靠近白衣女子那边的又极冷,竟然慢慢结冰。
寒婆?这女子跟寒婆有关系?安宁的师父炎婆与寒婆是对儿冤家,彼此不服,几年斗下来,炎婆回回落败,炎婆不服气,所以才远走北都,潜入皇宫寻找破寒之法。
白衣女子也发现安宁是炎婆的路数。这一下两个人倒是不在意阮项了,转而警惕的盯着对方。阮项也不与她们纠缠,转而去追静航。
安宁和白衣女子同时发力将染料激到半空,各自先后打出去。阮项先是被浇了一身沸水,烫的皮开肉绽,接着又被浇了一身冰水,立马浑身抽筋,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安宁捡起枪头,直接刺进他的喉咙,结果了他。
李无野见已经闹到了街上,阮项又被杀了,只好作罢,领队撤了。静航要追上去杀伏见,突然白衣女子轻轻一跃挡在了静航面前。静航向左她也向左,将静航拦得死死的。静航绕不过白衣女子,眼见李无野带着伏见走了。静航甚至想要跟这白衣女子动手。安宁拦住了静航,这白衣女子是敌是友并不清楚,身手不在安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