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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捍东:说不定?
  诗玲:得看他在路上有没有碰见小鸟哪花儿猫儿哪。 也得看他的心情; 走得快一点慢一点大约相差三四分钟。 [指电脑] 捍东你是专家, 你过来给我看一下。
  捍东:[坐到电脑前] 你们也放心?
  诗玲: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捍东:[有点不置信] 才七岁的小孩儿家? [瞪著电脑笑起来] 妈的诗玲你也真逗。 游戏的盆子还没启动呢。
  诗玲:这屋里头可不许乱说脏话。
  刘征:[眨眼, 向捍东] 对对对, 我们家太太最讨厌人家说脏话。 特别是那些发现她不懂电脑的人。
  诗玲:对, 我不懂得。 您可是专家。
  捍东:[擦眼睛, 看表] 这儿的时间过得真快。
  刘征:赶时间吗?
  捍东:晚一点回家吃饭。
  刘征:家? 离婚男人还有家?
  诗玲:[向刘征] 你说什麽嘛你?
  [捍东坐地上启动铁路模型, 火车徐徐开动。]
  捍东:老太太家。
  [诗玲托头看捍东啜饮威士忌, 跌进自己的世界。]
  捍东:[画外音]
  三年多的婚姻生活, 我记得不多; 然後, 我又回到以前的日子。 只是, 这一次缺少了你。
  [闹市偏陲, 自成一角的饭店, 气派不凡华洋混集。 夫妻俩刚吃过午饭, 架了太阳镜在喝咖啡, 等候结帐… 静平在讲手机。]
  静平:[向手机] …好, 那麽说定了。 待会儿见。
  捍东:约了人?
  静平:去看房子。
  捍东:又是看房子?
  静平:你去不去?
  捍东:不去。 …你上个月不是刚买了一套吗? 怎麽又买?
  静平:[笑] 买了。
  捍东:[笑] 人家的太太买衣服, 我老婆买房子。
  静平:买了。 又卖了。 赚了一点。
  捍东:怎麽我不知道?
  静平:那是我的私房钱。
  捍东:[摇头, 笑] 拿公司的钱来赚私房钱。 你还真化算。
  静平:我可没骗公司, 我有算利息的。 …闲著无事, 跟我一起去看看嘛。
  [二人离座, 边行边说步向饭店出口等候。]
  捍东:没劲透了。 …我们去看电影?
  静平:你不去。 到时候你可别说不喜欢。
  捍东:你买买卖卖的, 我喜不喜欢有啥关系?
  静平:这次我打算买两套, 一套拿来卖, 一套我们住。
  捍东:现在的房子又有问题了?
  静平:独立房子麻烦透了。
  [仆欧驶上名贵房车。]
  捍东:当初这可也是你挑的。 [登车] 看完房子, 今儿晚上跟小红他们吃顿饭吧, 好久没见他们了。
  [高幢大厦, 景观宏伟。 外边隐约见北京市於灯下闪跃。
  豪宅装修主人套房内, <la vie en rose> 响震天。
  捍东睡服一度优悠於小书桌上一台易携型电脑, 旁边一杯红酒。
  静平穿了底裙, 厕所内镜前上妆。]
  静平:…喂! …喂!
  捍东:怎麽哪?
  静平:今天你没有忘记替我把股票卖掉吧?
  捍东:卖了。
  静平:什麽价钱卖的?
  捍东:[离座到床头柜取雪茄抽食] 忘记了。
  静平:雪柜有cheese, 有冻肉。
  捍东:[绉眉看手上的雪茄, 自言自语] 怎麽味儿这麽怪?
  静平:[在厕所中转出来] 又在房间抽雪茄了?
  捍东:[看静平一眼] 眉毛画坏了。
  静平:真的? [转身又跳入厕所照镜] 电话有响过吗?
  捍东:[拿起电视机遥控, 让画面闪了一下, 又关掉] 明天要下雨了。
  静平:[又从厕所转出来] 都叫你不要在房间抽雪茄。
  捍东:[拿起无线电话按号] 明天要下雨了。 [向电话] 张姐在吗?
  静平:[衣柜前正专注拣衣服] 谁?
  捍东:[向电话] 在哪? [笑] …猜对了。
  静平:你没有看见我那个紫红色玫瑰花的纱裙吧?
  捍东:[向电话] …好好好, 不来是龟孙子。 [挂线后] 你还没好?
  静平:几点了?
  捍东:[收拾桌上银包锁匙等物] 他们不来电话, 要不要我送你去?
  静平:[衣服没拣成, 索性坐到椅上抽烟] 你也出去吗?
  捍东:[镜前整理头发] 你去跟市委跳舞, 我去跟朋友打球。 大家高兴。
  [雪花纷飞的晚上。 睡房内, 捍东穿睡服懒在床上。 电视在播春节特辑 - 全国各地的庆祝活动之类。 炮竹声此起彼落。
  半响, 穿了大衣的静平入。 大衣带雪, 面色苍白。]
  静平:[踢下高跟鞋] 这麽早回来了?
  捍东:妈的, 冷呗。 还是家里好。
  静平:你还怕冷? [脱下大衣] …没去喝酒吗?
  捍东:大夥儿都兴致不高, 喝喝也就散了。 [见静平坐椅上按摩肩膀] 很累吗? 替你按按。
  [下床到静平背後替她按摩肩膀。]
  静平:[点烟, 无可无不可地盯住电视画面一边脱掉身上首饰] 明天晚上的饭局, 你来接我好不好? 我不想开车。
  捍东:可以呀。
  静平:[拨开捍东在她肩上的手, 自言自语] 真想浸个热水澡。
  [静平起身进厕所。 传水声。]
  捍东:你还抽烟?
  静平:[从厕所出] 什麽?
  捍东:上次… 我去柏林以前, 你那个… 不是来晚了好长时间吗?
  静平:…呀, 对。
  捍东:医生怎麽说?
  静平:他… 没怎麽说。
  捍东:[笑起来] 妈的你在制造悬念吗? 你是有孕了? 我要做爸爸了? [跳到静平跟前拥住她, 把香烟从她口中抽掉] 孕妇不准抽烟。
  静平:那是意外。
  捍东:那我们乾脆把孩子叫意外好了。 陈意外!
  静平:意外, 是可以修正的。
  捍东:修正? 怎麽个修正法?
  静平:你不明白吗? 我从来没想过要孩子。
  捍东:没想过要孩子? 那麽--
  静平:很久很久以前, 我巳经决定: 生孩子, 并不适合我。 我嫁给你, 不代表我要给你生孩子。
  捍东:生孩子并不适合你? 你在说什麽呀你?
  静平:天, 你不要逼我解释好不好? 我都快累死了。
  捍东:你累, 是因为你贪心!
  静平:[骇笑起来] 我贪心, 你现在才知道吗? 陈捍东, 我也太高估你了!
  捍东:对。 对。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静平:我可以洗澡了吧?
  [静平转身, 正要关上厕所门…]
  捍东:林静平, 我的孩子…
  静平:你还是不明白? 你的孩子, 我今天刚给打掉了。
  [静平关上厕所门。]
  [睡房内, 静平敷了面膜盘坐床上修指甲。
  另一边床上捍东在灯下翻 <鹿鼎记>。]
  静平:吃不吃月饼?
  捍东:你不是在减肥吗?
  静平:放弃了。 那个餐单不是人吃的。 …替我们装修这房子的师傅, 你还有没有他的号码?
  捍东:找一找应该有。
  静平:律师今天跟我说, 你那边已经答应我们的要求。 我想, 我也应该动手找房子好搬出去了。
  捍东:…公司跟你的账, 刘征会跟你算的了。
  静平:比方说, 我这边要是要求五百万元的离婚费, 你还是会给我的吧?
  捍东:[抬起头看静平] 你以为我真是印钞机呀? …妈的你这面膜得搞多久?
  静平:怎麽了? 想著赶在离婚前看清楚我的脸?
  捍东:你的脸, 我第一天见你就已经看得很清楚。
  静平:la vie en rose.
  捍东:什麽?
  静平:「在使馆区附近那一家是吧? 叫la vie en rose.」 [修整指甲大功告成, 起身下床收拾] 终於还是没去成。
  捍东:没有吗? 我记得好像去了。
  静平:跟其他人去的吧?
  捍东:太远了, 记不起来了。
  静平:对, 太远了。 [笑] …那时候, 你也曾经喜欢过我对吧?
  [字幕: 一九九五年, 十二月]
  [欧化天地的小草坪早变成儿童乐园, 有滑梯等。
  停泊於草坪外的汽车内, 车盘前捍东抽烟。
  云影舞动, 日落西斜。
  汽车内的捍东抽烟动也未动。]
  [接上场, 繁华街道上, 捍东人海中无聊行走。
  一档冰糖胡芦前, 一名背了包包的少年手中拿了冰糖胡芦转身, 跟捍东对望一眼後走远。]
  捍东:[画外音]
  人海茫茫。 如果我可以再次遇上你…
  [北京首都机场停车场。 春寒料峭。 捍东挽了行李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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