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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澜:“听说你叫林澜?虽然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不过你和我一个网友的名字同音。”林澜眨眨眼,看来对方有调查过自己……等等,那岂不是说对方见过自己的照片?!
“一个人有可能长出爪子来么?”沈天赐伸出自己的手比划,“这么长的利爪,怎么想都不可能,你说对吗?”林澜感觉冷汗都快出来了,幸亏狼脸没办法表现出惊恐的表情,“所以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一种类似爪套的武器,就像剥皮狂魔用的巨型剪刀一样。不过……”他紧紧盯着林澜的眼睛,“当一头也叫林澜的狼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由得怀疑……你真的是狼吗?还是狼人?林氏档案?嗯?”林澜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这人的联想能力要不要这么丰富这么精准?!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没有透露什么……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沈天赐终于移开迫人的视线,继续自言自语:“父亲昨晚告诉了我一些有趣的事情,关于沈家的秘密,他说我是他向阿拉丁神灯许愿后得到的儿子,这就是为什么我嫌自己的名字老土,他却始终不同意我改名的缘故。你是不是也觉得听上去很假?比起这个,林氏档案变成狼这一点根本不算什么了。”
林澜忽然站了起来,远处紧绷着神经的黑衣保镖一下子掏出枪对准他,以便他发难时能够第一时间救下沉大少。沈天赐倒是镇定自若:“薛烽把你留在我家一定有什么目的,是为了引出那个剥皮狂魔?他难道不明白你打不过对方吗?你还真心甘情愿给他当诱饵?”谁说老子打不过?是当时环境不对!林澜不甘地龇牙。“要是我肯定把他揍一顿让他去做诱饵。”切,谁揍谁啊?骚年你太天真了!林澜一甩头,表达自己的鄙视之意。
“林澜,我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沈天赐似乎认定了自己的猜测,伸手想去摸摸林澜的头,却被林澜躲开了,老子的头也是你能乱摸的?!“好吧,你继续无聊好了,我得去忙正事。这样,我叫他们把黑帅牵过来给你做个伴,你顺便帮我看着它,我担心那剥皮狂魔也在打它的注意,作为交换,那群保镖随你玩,别玩死就行。”沈大少就这样不负责任地将自家保镖给卖了,拍拍屁股走人。
说是做伴,但大概是怕藏獒和林澜撕咬起来,两只犬科动物之间还隔着一道铁栅栏,藏獒被铁链拴着,离隔开两个院落的铁栅栏有一段距离。刚开始它发现林澜时特别兴奋,冲着铁栅栏那边悠闲踱步的林澜扯着脖子狂吠,口水飞溅,可惜始终挣不开铁链。发了一会儿疯终于明白自己别想咬到对方的它喘着气郁闷地与林澜大眼瞪小眼,直到有人扔了一大块生肉排过去,它立刻扑上去又嘶又咬,转移了它的注意力。
林澜厌恶地斜了眼藏獒粗犷的吃相,真是倒胃口!他优雅地啃了口自己面前装在精致瓷盘中诱人的烤鸭,心头涌起身为半人类的优越感,这就是畜牲和高等智慧生物的区别么?话说回来身为高等智慧生物的自己,为什么要帮沈天赐看顾一只吃没吃相的野蛮藏獒?算了,就当是还当初他借住“一间酒吧”的寄宿费吧。
晚上,林澜去水池里泡了会儿澡,这样根本洗不干净,他学着狼舔了舔自己的毛,显然没什么效果,真想搓个澡啊!可是他时刻处于监视下,不可能变回人形。他甩掉身上的水珠,在浴巾上打滚,把自己裹成一团,不管怎么说还是别墅舒服,他也只能祈祷剥皮狂魔快点出手,好解决这次事件。
或许是他的祈求感动了上天,在林澜都快睡着时,他听见了细微的动静。林澜警惕地环顾四周,危险的直觉让他全身毛发膨胀起来,一双眼在黑暗里发出绿幽幽的光芒,整个院子一览无遗,他没有发现那几个守夜的保镖,视线范围内也没有剥皮狂魔的身影。对了,还有那只藏獒。
林澜轻手轻脚地靠近铁栅栏,黑色藏獒原本正蜷成一团呼呼大睡,许是察觉到林澜的目光,抑或是不同寻常的氛围,藏獒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紧接着林澜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向藏獒笼罩过去!
动物的本能令藏獒翻身一滚躲过袭击,林澜仰头发出警告的啸声,后退几步一个助跑飞跃而起,跃过两米多高的铁栅栏朝黑影猛扑!黑影一击不成举起巨剪,刀刃直刺林澜的腹部,林澜扭转身躯,硬生生躲过刀刃,却也因失去平衡摔落在地,翻了好几个滚才稳住身形。
“汪!汪汪!”藏獒的狂吠声远远地传开,沈家上上下下都被惊醒了。本来就睡得不沉的沈天赐拿起手枪就想往庭院冲,却被守在客厅里的沈纵横给拦下:“这件事你不要管,自然会有人处理。”
“但是黑帅还在那里!”沈天赐忽然瞪圆了眼,“是你撤走了保镖?”对方默认了,“……”沈天赐气得无话可说,用力推开对方冲了出去。
按理说此时剥皮狂魔应该马上逃跑,但这回他仿佛豁出去了一样,不带走一只誓不罢休——他选中的是藏獒。
“嗤!”因为铁链限制了行动的藏獒无法完全避开巨剪,身侧被割开一条血口。林澜顾不上喘息,飞身一口咬向剥皮狂魔的脖颈,谁知对方不慌不忙地抬起巨剪,林澜直直咬上了坚硬的剪柄,对方则一脚踹上林澜的腹部,将他踹飞数米远。
腹部是狼最柔软的部位之一,林澜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要被踹碎了,剧痛使他眼前发黑,靠!为什么身为狼的自己比人类还要脆弱?!真他妈的……林澜此时再也顾不得隐藏,恢复人形裹上浴巾,拿下碍事的银项圈,亮出利爪嘶吼一声再次缠上剥皮狂魔。
脱离狼型的林澜有一种挣脱束缚的快意,速度是他的优势,空旷的空间有利于灵活地腾挪,虽然在剥皮狂魔的手中巨剪并不显笨重,却因其特性只能大开大合,一时间对方拿林澜无可奈何,林澜也破不了巨剪大范围的防御。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僵局,却是沈天赐一枪打断了拴住藏獒的铁链。自己的鲜血反倒激起藏獒的凶性,竟不顾巨剪的锋利扑上去张口就咬剥皮狂魔,这简直是搏命的做法!
林澜大惊之下伸手架住了刀刃,“锵!”一声令人牙酸的尖啸,他的利爪比自己想象中要坚韧得多,居然没有被削断!只是那蛮力一下子将他压跪到了地上,与此同时藏獒死死地咬住剥皮狂魔的肩膀。
剥皮狂魔不得不放弃林澜转而拯救自己的手臂,那把巨型剪刀就在林澜的眼皮底下一秒之内完全散架,对方直接抓起其中一把刀刃斩向藏獒!
——麻痹还可以这样?!
藏獒撕下一块肉后也不恋战,飞速避开长刀退到沈天赐身前。
那剥皮狂魔并不追击,仿佛没有痛觉似的,捡起另一把刀朝林澜砍去。“锵!”林澜再次用利爪架住刀刃,上方传来的力道让他深深觉得多来几次自己的爪子真的要断了!他使了个巧劲刺溜一下从对方的□钻了过去,对方失去目标的那一刻身体不受控制地倾倒,为了报复对方之前踹自己的那一脚,林澜抬脚印上对方的屁股。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脚竟然踢空了!这回换做他重心不稳扑向前,林澜发愣的瞬间两道寒光当头斩下!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不要纠结小林子是肿么拿到一铁栏之隔的浴巾的,也不要纠结这条浴巾是否真的能在大开大合的战斗中起到遮羞的作用⊙▽⊙
☆、国王的新衣
“扑哧!”林澜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人扯着他的胳膊后退,两把长刀险之又险地□他面前的土地。幽蓝色的火焰顺着长刀向上蔓延,剥皮狂魔惨叫一声松了手,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林澜转头发现是薛烽,不由长舒一口气收回利爪:“你再晚一步我就要被他剥皮了。”
“衣服穿上。”薛烽把一袋衣物塞进林澜怀里,林澜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半裸的状态,急忙躲到树丛后穿衣服。薛烽上前一步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你的目的?”
那人抱头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也是逼不得已!”谁曾想刚才还嚣张万分的剥皮狂魔会是个软骨头。一问之下他们了解到,对方的确是为了给国王缝制一件与众不同的衣服才疯狂作案,但他却只是皇家工匠底下的小裁缝,他的上司不知从哪里得到一张独特的设计稿,上面标注了需要用到的皮毛,而他主要负责寻找这些材料,现在差不多找齐了,还差几种,其中就有藏獒以及狼人的皮。
“是狼皮还是狼人的皮?”薛烽眯起眼睛。
“狼…狼人……我肯定没有记错,因为这是最特殊的一种,我们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只好放到最后……”谁想狼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个裁缝腹诽着偷眼去瞄林澜,薛烽的身影恰巧挡住了他的视线。
针对狼人吗?薛烽若有所思,如果说白雪公主事件林澜是被无辜牵扯,红舞鞋则是因为林澜死缠滥打才卷了进来,那之后这两起童话林澜都莫名其妙地成为最直接的受害者,还能用巧合来形容么?如果不是巧合,又会有谁要害林澜?薛烽知道林澜除了几个网友,现实中并没有深交之人,否则也不会需要借宿在gay吧。“你得罪过什么人?”薛烽直接问神经大条的林澜。
“呃,之前有接过调查夫妻外遇的委托,被当作跟踪狂发现了差点被抓这个算不算?”林澜搔了搔头,“怎么了?”
“没什么。”薛烽微微蹙眉,实在想不通,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他示意林澜押着那个裁缝:“我们去会会他的上司。”
沈家毕恭毕敬地送走他们,直到离开林澜都不敢去看沈天赐的表情,他总觉得很尴尬,而且丢脸,至于怎么丢脸他也说不出来,明明自己表现得挺勇猛的嘛……
裁缝带着他们去见了那位皇家工匠,工匠长着一张长脸,贼眉鼠眼,嘴角下撇,下巴留一撮山羊胡,戴着金框单片镜,乍一看给人一种奸戾的印象。他得知裁缝被抓顿时暴跳如雷,指着裁缝的鼻子大骂废物,培养你的费用都喂狗吃了,养你还不如样条畜牲。裁缝低着头,显然习惯了这样的咒骂,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薛烽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研究那张写满各种皮毛的羊皮纸,最后还是林澜看不下去制止了工匠:“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工匠颓然地瘫坐进椅子里,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山羊胡一颤一颤,林澜斟酌着开口,“我有个方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一开始他还担心国王发现被欺骗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看见工匠的反应他反倒希望国王尽早发现好灭了这个人渣。
林澜拉着工匠耳语了半天,大意就是编造出一件不存在的衣服,装作这件衣服“凡是不称职的人或者愚蠢的人都看不见”,而贪慕虚荣的国王必定不愿承认自己愚蠢,就算看不见也要假装能看见。工匠脸色变了数变,但时间迫在眉睫,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只能用这个方法了,狡猾的工匠连声称好,并死活要把林澜和薛烽推荐给国王,说他们这样有才华的人不为国王服务太浪费了,想想也知道他就是要拉个垫背的。为了结束这场童话,两人点头同意。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愚蠢的国王轻易就着了道,甚至把织出这种奇特布料的薛烽、林澜奉为上宾(工匠说衣服之所以如此神奇都是布料的功劳),赐予御用织工的称号。并穿上这件不存在的衣服参加了游行大典。
林澜找到已经被辞退的裁缝,让他叫自己的儿子在人群里散播“国王根本没穿衣服”的事实,国王隐约意识到事情不妙,却担心下不来台,不得不继续装腔作势,硬着头皮摆出高傲的姿态完成整个游行大典,就气汹汹地让人把胆敢欺骗自己的工匠跟两个织工抓起来,可是当他们来到皇家工匠的住所,看见对方已经被五花大绑,地上放着一封信,里面痛斥了以国王为首的统治阶级昏庸奢侈、贪慕虚荣、铺张浪费、奸诈愚蠢的丑陋本质,而留下这封信的两人早就不见踪影……
解决完这次事件,林澜顿觉神清气爽,回别墅的路上他兴高采烈地对薛烽说:“在那之前我还在想我那一身毛能不能做成皮草呢!现在都初冬了,等以后天气一冷有一件狼皮草一定很暖和,没钱了还可以拿去卖,这可真是无本买卖!卖几次就够凑齐宿舍的家具了。”
开车的薛烽叼着一根烟并没接口,只用令林澜毛骨悚然的眼神斜视他,林澜还以为有什么不对,不由得摸摸自己的头,很正常啊,懂得控制能量后,他平时不会产生能量外溢的情况,那究竟有哪里不对?气氛一时诡秘异常,林澜也不说话了。
回到湖边别墅,薛烽靠着车门抽完烟这才进屋。陈笑笑还在等他们的消息,在得知林澜被沈天赐认出来后狠狠嘲笑对方一通,就被林澜给赶回去了。累了两个晚上的林澜只想好好洗个澡再睡一觉,却被薛烽挡住去路:“你先变成狼。”
对方严肃的表情让林澜以为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