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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绰绰有余,石之轩决定在小城里盘桓几天,放松放松心情。
  红叶也不反对,反正他的任务就是跟着保护石之轩,而且这里的糕点味道很不错。
  二人都留下了,那身负跟踪二人重任的宋缺自然也留下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二位客官,今夜可是我们小城花灯节的第一夜,晚上黛河上还有花神表演呢,二位可千万别错过了啊。”小二哥端着菜路过两人的桌子,见两人在讨论接下来去哪里游玩,不由多嘴说了几句。
  “花灯节?”红叶歪着脑袋嘟囔了一句,“有好吃的吗?”
  小二哈哈笑了两声,笃定道:“不止有好吃的,还有很多好玩的,尤其是黛河上,节目更是精彩纷呈,听说朗庭园那些才子们今晚也要办个诗会啥的,更别提那些手艺人了,今晚肯定会很热闹!”
  石之轩看了眼红叶,见对方认真的听着小二哥说话,眸光一闪,微微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红叶,今晚我们就过过这里的花灯节吧!”
  红叶对石之轩点点头,默默低下头继续啃食自己的糕点。
  小二哥的话宋缺也听到了,他本人对花灯节没什么兴趣,但是看红叶二人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即使心里在不乐意,也得跟着一起去。
  “看来这里的花灯节真的很热闹!”这才下午呢,天色还亮着,就已经有不少人朝黛河的方向走去,还有不少挑着担子的生意人。
  红叶顺着石之轩扇子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不少人头攒动,皱皱眉,脚下一顿,突然有些抗拒了。
  石之轩自然没有错过红叶的动作,微微一笑,拉起红叶的手,转而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时辰尚早,红叶,不如我们先到别的地方逛逛。”
  红叶点点头,他很讨厌在人群里挤,曾经一度他怀疑自己有人群恐惧症,但是事实证明,他仅仅是讨厌而已。
  二人行进的方向跟人群恰恰相反,周围擦肩接踵的,让红叶心中蓦然升起一股烦躁,还有些微的杀意,正想利用念力隔离周围的人群,蓦地,一双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背后贴上一个温暖而坚实的胸膛,石之轩就这样半拥着他,在人群中左闪右躲,倒是轻松的脱离了人群。
  二人来到一个青石板的小道,早上似乎下了雨,青石板还湿哒哒的,小道两旁的店家都在张罗着关门,似乎也打算去黛河过晚上的花灯节。
  在刚脱离人群的时候,石之轩就松开了半拥着红叶的手臂,转而握住红叶的手,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小道上。红叶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神思一阵恍惚,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握着他的手,走在这样一条小道上,然而努力去想,却又什么都想不到。
  相比红叶的疑惑,石之轩内心却突然有些小窃喜,红叶的手不软也不嫩,甚至还有厚厚的茧,但是莫名的,他却舍不得放开,这样的心情让石之轩心中一惊,眸光一暗,微微松了松红叶的手,却在下一刻握得更紧,甚至让红叶感觉有些生疼,拉回了红叶放飞的思绪,他看了看自己和石之轩交握的手,又看了看石之轩略带阴沉的表情,困惑的皱皱眉,未来的邪王又想到了什么啊?!
  在青石板小道的尽头,一个身着道袍的白须老者坐在那里,身前放着一张桌子,那整洁的道袍,跟周遭的一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该死的相融。
  红叶看着那老者,莫名的一阵熟悉感,但他知道,他根本不认识这个老者。
  石之轩也停下了脚步,戒备的看向那个老者,直觉的,他觉得那个老者不是一般人。
  老者看向二人,笑着摸自己的胡子,“相逢即是缘,老道颇懂些奇门八卦之术,不如为二位卜上一卦?!”见二人都没有说话,老者笑笑,“放心,老道不收你们分文。”
  石之轩摇摇头,“老先生客气了,只是在下并不信这些。”
  老者深深的看了眼石之轩,许久之后转而看向红叶,“卜卦重在缘分,老道亦不强求,那这位小友呢?”
  红叶一直盯着老者看,似乎想要把老者的样子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许久,他才淡淡的开口,“我不卜卦,我要问道!”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小友所问之道,恕老道能力有限,渺渺天道,岂是我等凡人轻易可以窥看的。”
  红叶眸光猛的一暗,算了,反正他也没抱希望可以从老道嘴里得出什么。
  “但事在人为,老道相信人定胜天,小友切莫轻言放弃。”岂料老道话锋一转,递过来一个檀木小盒, “乘人之诺,要将此物交予小友,望小友珍重。”
  红叶接过那个檀木小盒,眼睛死死的盯着小盒上的扇型花纹,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滋生。
  待再去看那老道,却是失去了踪影。
  石之轩眉头紧锁,刚才他也被那个檀木小盒吸引了注意力,没想到不过数息之间,那个老道竟然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以他和红叶的武功修为,断不会如此才是,那个老道究竟是什么人?
  看向正在沉思中的红叶,红叶这样迷茫的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总觉得红叶认识那个老道士。
  “红叶,你认识那个道士?”
  红叶摇摇头,心里却也认为自己是认识那个道士的。他没有打开檀木小盒,摩挲着上面的扇形花纹,不知道为何,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昨晚脑海浮现之人,阿池,会不会就是那个湖中起舞的男子?
  两人闷不吭声的继续走在青石板小道上,石之轩仍旧紧握着红叶的手,但却跟刚才的感觉完全不同,似乎一瞬间,红叶就变得离他非常的遥远,这让石之轩的心情非常的糟糕,甚至连他引以为傲的耐心也几乎要告罄,他突然很想把红叶关起来,谁也看不到,谁也找不到,只看得到他一个人,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种想法来的如此的突然而凶猛,让石之轩心中也是一惊,急忙收回,将这种想法死死的压制在心底。
  ☆、13
  黛河边,宋缺冷着脸站在一棵树下,浑身散发着凌然杀意,凌厉的视线不断的扫视着四周的人群,妄图在人群中找到那两个人。
  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两下,宋缺心里一惊,转过头就对上了石之轩戏谑的目光,“宋兄是在找我们吗?”石之轩仍是一身堇色学士长袍,而他身边,则站着默默不语的红叶,仍戴着那半张面具。
  被发现了,宋缺也毫不紧张,只是冷冷的看着二人,也不回答石之轩的话,反而认真的看向红叶,“十年之内,我必胜你,一雪前耻。”丢下这样潇洒的一句话,宋缺转身混进了黛河边看花灯的人群中。
  红叶歪了歪脑袋,认真的说了一句,“就算是过了二十年,你也打不过我的。”
  石之轩就看到人群中的宋缺脚步一顿,身体僵硬了许久,才机械般的离开,每一步似乎都花了不少的力气。
  “红叶,你这样说未免太不给人面子!”虽然这很可能是事实。
  红叶扭头看向石之轩,眨眨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的回答道:“这是实话,凡人跟天才是有区别的,他跟我比,自然是比不过。”称呼自己为天才,红叶一点也不觉得脸红,他本来就是个天才,而且还是个勤奋的天才,所以哪怕宋缺再勤奋也没用,有些差别就是天生的,不可弥补的。
  石之轩震惊之余,却越发觉得红叶适合他了,他石之轩喜欢的人,自然不会是一般人,石之轩目光幽深的看着红叶,天才又如何,注定是他石之轩的。
  红叶敏感的察觉到石之轩目光下的掠夺和强势,心脏不规则的跳动了几下,红叶面色不变,习惯性的放出杀气,对石之轩冷声警告道:“不要拿这种目光看着我。”没有说看了的后果怎么样,红叶相信石之轩懂他的未尽之言,也相信这个聪明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等转过身的时候,红叶的心跳早已平复,整个人又恢复成最初的状态,面无表情,眼中不带一丝欲望,脚步轻盈,似乎只是一个走动的机器娃娃。
  石之轩看着红叶渐渐隐没在人群中的身影,突然捂着脸笑了,“呵呵,被看出来了吗,威胁,还真是符合你的风格啊,红叶。”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是红叶的雇主的话,石之轩毫不怀疑,刚才红叶会一举杀了他,“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心狠手辣,果断聪颖,红叶,你真的越来越吸引我了。”
  如果红叶听到了石之轩这番表白,他一定会呵呵两声,然后离石之轩这个疯子要多远有多远,特么的不愧是大唐双龙传里有名的邪王精分男啊!原来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了做神经病的潜质啊。
  红叶混在人群里,因为不喜欢拥挤,不自觉就放出了自身的气势,周边空出了两三人的位置来,让他不自觉松了口气,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黛河边到处都是人,耳边充斥着人们说话的声音,还有小摊贩的吆喝声,红叶对那些红红绿绿的花灯没有多少兴趣,反而对那些街边的小吃很感兴趣。
  站在一个卖糖人的摊贩前,红叶盯着那一排排的漂亮糖人,目光灼热的恨不得穿透这些糖人,让做糖人的老人家哭笑不得,“小公子啊,你已经站了许久了,要不要来一个尝尝?不贵的,两文钱一个,买两个送一个。”
  红叶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钱。”坑爹的,因为之前跟石之轩谈好了,任务期间的一切开销都由他负责,所以红叶这趟出门,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带,没想到这下子反倒把自己给坑了。
  听到红叶的话,老人家哭笑不得,好在他脾气好,倒也没有为难红叶,笑了笑递过来一个漂亮的糖人给红叶,“这个就当老头子我请你吃了。”
  红叶眼睛一亮,目光炯炯的看着老人家,“真的,不收我钱?”
  本来还有些心疼的老人家被这亮闪闪的目光治愈了,笑咧了嘴,“拿去吧,不收钱。”
  得到肯定答案,红叶果断出手,快如闪电般接过了糖人,含在嘴里,笑眯了眼。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不远处的石之轩眼里,狭长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的深邃。
  很快,一个糖人被红叶消化进了肚子里,他舔舔嘴唇,还有些回味那个糖人的味道,视线不自觉的再次被那些琳琅满目的糖人所吸引,正想着要不要杀人越货来着,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手心里放着一个白亮亮的银元宝。
  “老人家,这些糖人我全都买下了,这银两可够?”
  老人家高兴的直点头,“够,够够,当然够,这整个摊子都可以给公子。”生怕石之轩反悔一般,老人家拿起那个银元宝,连东西也不收拾就跑了。
  石之轩也不在意,随手拿起一个糖人放到了红叶的手里,后者也不客气,拿过糖人直接含进了嘴里,同时手上也不客气,直接把剩下的糖人都打包进了油纸里。
  石之轩黑线,只想捂脸,“红叶,这样子放,这些糖人会化掉的。”
  红叶无所谓的摇摇头,“我只是喜欢它们的味道,形态怎样都无所谓。”
  石之轩:“……”
  花灯节,对于别人来说是赏灯谈心把妹的良辰美景,对于红叶这样的吃货而言,就只剩下吃了。
  从黛河西一路扫荡到黛河东,石之轩终于见识到了红叶那恐怖的胃部消化力,同时也觉得打算带着红叶看灯赏月、对酒当歌、吟诗作赋的自己实在是蠢毙了。
  要追求一个吃货,最好的办法果断还是把天下的美食放到他面前吧?
  时至今日才理解到吃货的真谛,石之轩不由暗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安逸日子过久了,所以脑子退化了?!
  好在发现的不算晚,虽然红叶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心意,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很多时候,事情太简单了,反而缺乏了一些趣味,石之轩觉得,这世上的人都有这样的一个弊端,太容易得到的,总是不会珍惜。哪怕他石之轩自认天资卓绝,却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本来石之轩以为花灯节要在吃中度过的时候,红叶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而走上了河边的一艘画舫,“红叶这是要……”目光扫视着画舫上那些衣着清凉的女子,石之轩本来笑着的脸蓦地一沉,眼中酝酿起了风暴。
  可惜,风暴还没吹起,就见红叶坐定在一张桌子前,双手大开,扫荡起桌子上的美味糕点,让一旁准备凑上前的姑娘们笑容瞬间僵住了,一位年纪稍大的红衣姑娘走上前,尴尬着上前,“这、这位公子……”
  眼见就要贴上红叶身体的时候,却被石之轩仿似不经意的推开,红衣姑娘差点摔倒,顿时语气不好了,“哟呵,合着是来找麻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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