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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却像是蜿蜒的海岸,有波浪潮涌上来,又退下去,再涌上来……
  司少臣额头的碎发在风吹下垂下一缕,声音有些破碎,“那你就尽力吧……”
  童暖心微怔了下,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爽快,可正是这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她又想到自己和他这场爱恋,心,又如被丝弦缠住,越缠越紧、越缠越痛……
  痛到她都不甘心,最后喃问出声,不由自主,“司少臣,你有没有爱过我?”
  他立在雨中的身体猛的一颤,颤动的不小心抖落了眼睫上蒙着的小雨珠……
  可就只有这么一颤,然后便是天地岿然不动的寂静,雨丝落地的声音更响了。
  童暖心咬了咬唇,唇角轻扬,淡笑若烟……
  童暖心你就是傻瓜,明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场报复游戏,怎么会有爱?这下你心死了吧?这下你连最后的自尊也丢了吧?
  可正是这么有问无果的答案,却让她真真正正的死了心……
  她转身离开,没有看到他曜石般的瞳孔里闪过的痛楚,仿若曜石破裂,而随着曜石一起碎掉的还有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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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抽刀断水水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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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暖心木讷的走着,眼前又恍惚过和他自相识以来的点滴,明明对自己说要死心了,可是当看到他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把他当成路人甲,所以刚才她才会荒唐的问了那么一句。
  他爱过她吗?
  曾经她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遍,她给过自己答案,他爱过的。如果他不曾爱过,又怎么会给了她那么多甜蜜的记忆?还记得那个晚上,她说假如世界只剩下这一秒……
  当时她从他的眼里真的看到了爱,如果不是那个晚上,或许她爱的还不至于那么干脆,爱到连自我都没有了。
  可是他真的爱吗?是不是连那一晚,都是他故意演的一场戏,故意要她上勾而下的诱饵?
  一直以来,童暖心都觉得看不懂他,总是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不爱她,只是为了报复她,怎么会有始终如一的热情?
  刚才她问他的时候,她等待答案的时候,她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宣判,可是他却用无声将她毙杀了,再也没有一丝期望。
  那么,童暖心你还在期望什么?
  现在的你还能期待什么?不仅爱情是假的,就连自尊都没有了,而且还被冠上了一个谋杀犯的罪名。
  现在的你不是再纠结那个人爱不爱你的时候,现在的你要学着坚强,要帮助司卫安好起来,来揭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可是为什么在自己劝自己坚强的时候,脸颊上却是湿湿的,是雨下大了吗?还是那些雨丝又凝成了滴?
  心里的闷痛像是发了酵,迅速的膨胀,胀的连眼睛都再也包不住那些酸涩的眼泪。
  哭吧,童暖心你就痛痛快快的哭一次吧!
  这次哭过以后,就再也不要掉一滴眼泪,因为眼泪是流给心疼自己的人看的,而她已经没有人疼了。
  *
  小雅离开的那天,一直在嘤嘤哭泣,她不停的交待着童暖心,司卫安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什么时间喝水,什么时间去厕所,他喜欢看七点档的什么电视……
  这样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童暖心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些年,如果没有小雅的照顾,司卫安可能根本撑不过来,她从心里感激小雅。
  司卫安许是也感觉到了这样的情绪,一直紧拉着小雅和童暖心的手,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而从他握着她们手掌的力道上,她们又明白,他不舍得小雅走。4633832
  罗克在一边看不下去,转身望向窗外,这雨还在下,一直下了两天,看着那纷沓而落的水珠,像极了一个人奋不顾身的眼泪。
  “童小姐,我知道你会对安先生一心一意的好,请原谅我还要提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帮助让他开口,这些年来,他都不会张嘴说话了,请你一定要让他开口说话!”小雅的恳求让童暖心又一阵心涩。
  “我会的!”童暖心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如大男孩一般澄澈的眸子,宛如时光还停在她十六岁那一年。
  小雅扯了扯看向窗外的罗克,走到了司少臣面前,“臣先生,我和罗克谢谢你,谢谢你从来没把我当个佣人,谢谢你让我认识了罗克!”
  司少臣没有任何表情,那张俊逸的脸仿佛是冰雕而成的……
  “臣先生,如果你以后还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找我们,我和罗克都会永远为你和安先生服务……”小雅说到这里,又看了眼高出自己大半头的罗克,只见他对司少臣深深的鞠了一躬,却没有任何话要说。
  司少臣僵如雕塑的身子终于动了动,只见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小雅,而小雅却没有接,反而怯怯的看着罗克。
  罗克对小雅点了点头,小雅才接过来,“谢谢臣先生!”
  没有挽留,司少臣就这样任罗克和小雅离开了,那刻,童暖心再次见识了司少臣的无情。他对一个跟随了自己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对一个只是充满恨意的自己呢?
  罗克走了以后,病房一度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而死寂让人后背麻嗖嗖的冷,好在童暖心的一只手还被司卫安握着,可是哪怕被握着,指尖仍是凉的。
  “公司那边,我帮你请了假……”司少臣不紧不慢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打破了病房里的静寂。
  “我,我已经辞职了!”童暖心的声音抖了下,又记起了那天在车上两个人的缠斗。
  “我从来不喜欢重复!”他的声音大了些,有些火了,片刻,似又强压下怒火,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低沉的宛若小提琴弦音的声线,化丝成缕,“总裁秘书的位置一直会为你留着!”
  轰!
  童暖心的大脑又是一片空白。
  他这是什么意思?
  总裁秘书,这四个字现在对童暖心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他这是在提醒着她有多么不堪的过去吗?
  “司少……”童暖心刚要开口,却感觉被司卫安握着的手一紧,而司少臣亦是有两束冰冷的目光射过来,直盯着她的眼睛,似在警告她什么。
  他这样的眼神,她懂。
  司少臣是在说,如果不想再刺激司卫安,就不要让他知道他们肮脏的过去。
  是的,那过去是脏的,脏的,童暖心恨不得再重新活过一次,而且她已经对自己说过,忘记一切,现在的她只是司卫安的朋友,一个可以让他好起来的人。
  “谢谢,臣先生”半天,童暖心嚅了这样一句,既然他喜欢强势的统治,那她就顺他的意好了,反正现在她要照顾司卫安,也不可能去上班。
  只是她话一出口,就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冷风嗖然而过,她知道那是他的怒气。
  可是她不该这样称呼他吗?总不能在病房里让她叫他总裁吧?还是他更喜欢听她叫自己少臣?
  九俗顾顾梅顾四。他的身体侧着,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却是将他的怒气显露的不差一毫,甚至嘴唇都比平时抿的紧了些,薄唇被挤压成一条丹红的线……
  这样的他,让她又是一阵心涩,有抹酸酸的疼痛如涓涓细流的在她心里流淌,她很想要对其截流,却是抽刀断水水更流……
  【28】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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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卫安的情绪变的稳定,一周后,他的腿部手术可以进行了。
  飞往华盛顿的专机上,司少臣坐在一侧,而他的另一侧是空的,这空下的座位就如他心里空下的那一隅。
  另一排座椅上,童暖心和司卫安正看着画报,不时的,他们会发出轻松的笑,而那笑如针扎着司少臣的心,每一针都鲜血淋淋……
  “卫安开口,我就给你看!”童暖心调皮的将画报拿开,她故意引导司卫安说话。
  司卫安好看的俊脸纠了纠,有被威胁的不悦,只是片刻便开口了,“心……”
  自从童暖心出现以来,司卫安真的开口了,只不过他只会说这一个字,仿佛他这辈子也只会说这一个字。4633832
  心……
  他是在叫她?还是说他的心里只有她?
  司少臣不想分辨,一点都不想。
  以前的时候,他坐在车上或飞机上,总是轻易就能集中精力去想自己下一秒和未来要做的事,可现在的他却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公司里有很多事等着他,暖城建设的事还需要他过问,罗克这一走,有很多事情都让他感觉累,可是哪怕如此累,他还是有心思去想别的。就像此刻童暖心和司卫安的笑声,像是有了魔力,总是轻易的就钻入他的耳里,渗入他的心里,揪疼着,疼到让他无法呼吸。
  烦躁之下,司少臣取下座位旁边的耳脉,打开了音乐……
  童暖心瞥了眼他的动作,他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
  他这样子是讨厌听到他们的笑吗?还是他介意自己的笑给了别人?
  不由的,她的心又起了涟漪,直到司卫安扯着她的袖子拉回她的思绪。
  司卫安的手指向天空比划着,童暖心明白他想干什么?他想画天上的白云,以前的时候,每到周末司卫安就会带她去写生,司卫安说过,他以后要将设计师,会为她设计婚纱、设计礼服,会让她成为全世界独一无二最美的女孩。
  童暖心取来了画板,一会的功夫,司少臣就画了一幅白云舒卷图,末了的时候,他学着以前的样子,把画笔放到童暖心手中,然后他握着她的手,在画板上写上他和她的名字。
  曾经童暖心问过他为什么要在他的作品上写上她的名字,司卫安说,“因为有你,我才会画,所以我的每一部作品都有你的功劳!”
  看着画板的右下角,他和她并排在一起的名字,童暖心的眼眶湿了,当年那么多美好青葱的岁月,如今早已沧海桑田。在司卫安眼里,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十六岁的童暖心,可是童暖心知道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甚至连曾经那颗只为司卫安跳动的心,现在面对他的时候,只有平静的回忆,再也慌跳不起来。
  当蓝天白云的画板,被她的泪水一点点打湿,司卫安才发现她哭了,顿时他慌了起来,画板被丢在地上,他捧起她的脸,声音嘶哑含糊,焦急的呼唤,却反复只有一个字,“心、心……”
  童暖心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对自己说过不许哭的,可是莫明的又流了眼泪,只是这眼泪与司少臣无关,她只是感伤那段和司卫安的过去。
  曾经以为,没有什么是可以改变她和司卫安的情感,而现在看来,那些自以为的不可能,也被现实摧残打败,只剩下悲伤的记忆了。
  司卫安一双墨染的眸子全是担忧,童暖心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影响他的情绪,赶紧擦干眼泪,给他解释说,“我是想到了以前的时光,卫安,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快快好起来……然后再带着我去写生,给我烤鱼吃,好不好?”
  听到她这样说,司卫安笑了,那一对梨涡,在白云飘飞的空中,宛如又一朵绽开的云花,时光飞逝,她不收的想起了当年。
  “卫安……”童暖心低唤出声,带着娇呢的轻吟,让听着的人心头一阵酥麻。
  司卫安许是感觉到了,可是他说不出话来,无法表达自己的激动,偏又是那么的想要表达,于是乎,他的吻就那样落在她的脸上,那么的猝然,让所有的人意外。
  这个吻很轻,只是轻轻一碰,便离开了。
  可是司卫安却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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