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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算?既然那边的工作辞了,是要回来了吧。”
  “没有,我喜欢那。江南是很美的地方,准备年后再去那边找工作。”
  苏恒欲言又止,他不明白宁卿为什么还要回去,“到底是地方美还是人美?卿卿,你难道还念着他?”
  这个他,宁卿自然知道指的是谁,“我没有奢望,真的。只是那里我真的很喜欢。”她是真的没有奢望,不然萧折肃那样直接的表白她哪里会是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明知道没有任何结果的,那样一个男人,她是万万不敢出卖了身体还会把自己的心完完整整捧出去的,对他,她太没有安全感。
  并不是他给不了她安全感,而是直觉加上过去的事实,她知道他就是那罂粟花,美到极致却有着致命的危险。
  “天气越来越冷,你身子可还受得住。”宁卿正躺在床*上看书,宁夫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宁卿下意识地坐起身挺直了腰板,如果不是脚不方便,她定然是站起身回话的。
  从小其实母亲家教甚严,说什么做什么,在家里都是极其苛刻,宁卿其实很清楚,母亲曾经一定是大家闺秀,可不知为什么沦落到现在这般。
  “你坐着,我见天冷,怕你身子受不住去后院多采了些药。”
  宁卿见母亲手中的篮子里放满了她从小就熟悉的药材,另一只手端着一小碗药,宁卿倾身接过,“我自己会煎的,您不用那么辛苦,早点休息吧!”
  作为女儿,宁夫人知道她对自己实在过于恭敬,放下篮子坐到床沿,“趁热喝吧。”
  “好。”这些臭烘烘的药她实在是喝惯了,一口便喝光。
  宁卿刚把小碗放回床头柜,就看到母亲手里拿着几粒方块糖,晶莹剔透的方块躺在母亲脉络分明的掌心,宁卿的心猛然一阵跳动。
  “你怎么那么不怕苦,小时候每次喝完药都吵着要吃糖,到底还是长大了。”宁夫人笑说。
  接过母亲手中的方块糖,放进嘴里,甜甜的感觉从唇齿间蔓延,甚至到了心尖上,“那么多年早就喝习惯了,当然也不觉得苦。”
  听到这句话宁夫人似乎很感慨,“是啊……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吃苦吃习惯了,自然也不怕。”
  “不苦,这么多年,跟着你,我不觉得苦,真的。”宁卿由衷地说。
  宁夫人抓起宁卿的手握在掌心,漂亮的眼睛里有微微的水光,她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冬天是你最难熬的,身子你总是要注意些,要是实在太痛你可以增加剂量,睡着了就不会感到痛。”
  “我知道的,他也给我配了药。”宁卿从口袋里拿出药瓶给母亲看。
  宁夫人看到了欣慰地点头,“他对你自然是极好的,每年冬天都会给你准备。丫头,你也不小了,是该找个人,我琢磨着阿恒这人是不错的。”
  还是第一次听到母亲跟她提起这些事,宁卿忍不住笑了,“他是不错,但他不是我的菜,我对他怎么都是只有兄妹情,再说现在我也不想考虑那些的。”
  见宁卿自己都那么不在意自己的终身大事,宁夫人也实在不想多说什么,站起身要离开,想起什么又给宁卿留了瓶药膏。
  “擦你脸上的伤这药极好,不会留疤。”宁夫人淡淡扫了眼宁卿脸上被刮伤的伤口说完就出去了。
  望着那小小的药膏,宁卿拿起握在手心想对出去的母亲说声谢谢,但终究还是觉得母女两如此也太生疏,只是默默地点头,她以为母亲根本就不在意的,原来,终究还会担心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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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下雪了,一望无际的白色,真是让人感觉很安静,清晨的路上几乎没有车子,连行人也很少,宁卿的脚伤好的差不多,潇潇对跌打扭伤这些很精通,母亲对中药药理也很熟悉,所以她在家里好的自然也快。
  走在路上,安静得似乎连她脚踩在雪地的声音她都能听见,回头看到身后一路的雪白几乎都是自己的脚印,宁卿突然觉得就很满足。
  这样安宁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真的很简单,只是平淡的生活,和一个能陪自己走一辈子的人。
  只是她的良人现在又在哪?脑海里不期然地就浮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摇摇头,为什么最近脑海里全是他,自从他对着自己说了那样一句话,她的脑子里再没有平静,有时候连梦里都是他。
  她是真的讨厌他吗?如果讨厌一个人是要时时刻刻都回味一遍他可恶的地方,那也真是很辛苦。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宁卿正蹲在路边**一朵路边的野花,那花她不认得,白得就像这苍茫的雪地,只是它开得极其坚强,这样的雪地,它竟然孤零零地生长在寒冷的冬日,不怕风吹雪压。
  “你在做什么。”宁卿只顾着折磨那朵花并没留意接起的是谁的电话。
  宁卿的手一顿,这声音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自那天跳车之日起,也有半个月了,她没见到他,他不来打扰她,她已经很开心了,自然不会去主动招惹他。
  “我们这下雪了,你们那没有吧。”宁卿说这句话时很得意,好像觉得终于自己有样东西是能比过他的。
  江南太不容易下雪了,至少她在那的两年,都没见到过雪,顶多是雨夹雪,根本就见不到这样苍茫的雪景。
  “我们这也有。”他说,声音透着他今日心情不错。
  《》第5卷 vip186
  “咦,你们那边竟然也下雪?真是奇迹。”
  “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会有奇迹。”他说得云淡风轻。
  宁卿忍不住朝天翻了白眼,本想嘲笑他的自恋,突然又发现她跟他的谈话何时变得这样自然,自然到好像他们的关系已经很近很近……微微皱眉,她知道自己不想这样。
  “你有什么事吗?”她话锋一转,声音变得陌生。
  对方沉默了半响,之后的声音比她的还要冰冷,“你觉得找你我能有什么事。”
  “我觉得多半没事,那我挂了。”她真的就准备挂电话,只是这一次她的手腕却被人抓住,她听到耳边的电话传来怒吼声。
  “你再敢挂我电话试试!!”他吼。
  宁卿愕然,只感觉头顶一片阴沉,下意识地抬头,看到眼前的男人,眼睛失态地睁大,连嘴巴也惊愕地张开。
  她感觉手臂一痛,是她被生生拉起,他只需那么稍一用力,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苍茫的雪地,被半缕阳光照射着,他是背着光的,可他看着好像所有的光都来自他的身上,他一如既往的高傲,像只高贵的天鹅,永远那么睥睨众生。
  “见到我,你很惊喜。”见宁卿明显呆愣,望着他也变得痴痴,他的心情显然变好了。
  “不,是很惊吓。”听到他的话她才反应过来要推开,只是他抱得很紧,连她的身体都不能动上分毫。
  若有似无的叹息自他的嘴间溢出,她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说:“可我很惊喜。”
  他又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她再也无言相对,她任由他抱着,不知道是挣扎不开放弃了挣扎还是她就喜欢这样的感觉,很实在,让她感觉这个苍茫的雪地还有个陪伴她的人。
  宁卿感觉脸上有刺人的胡渣在摩挲,她抬眼看他才发现他憔悴了很多,那么注意仪表的他,竟然连胡子都没刮干净。
  “你怎么会在这。”宁卿还是忍不住问。
  他放开她,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但还是搂着她不肯松手,抿唇,他挤出两字:“出差。”
  “太假了。”宁卿靠在他怀里随着他一步步往前走着。
  “如果我说我是想见你,你会不会吓跑。”他很直白。
  宁卿真的吓住,于是点头,“会的,我会马不停蹄地跑。”说完宁卿还觉得不够,又加了句:“而且有多远跑多远。”
  “所以我是出差。”萧折肃淡淡地回。
  “……”可是他已经拐着弯跟她说,他是特意来找她的。心口有淡淡的暖意浮现,慢慢的又充斥了整个心房,一阵寒风猛然吹过,宁卿的心口猛地一抽,连带她的身子也一阵抖动。
  “怎么了?”萧折肃自然察觉到她的异状。
  “只是感觉有点冷,我想我该回家了,出来太久母亲会担心。”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到了冬日只要天气变得寒冷,她这里就会突然地抽痛,有时候她会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你又不是小孩子,她还怕你走丢。”萧折肃一直搂着她往前走没有注意她这小小的举动。
  “她是怕我被拐跑。”宁卿回。
  萧折肃对她真是无言以对,“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回去。”
  她自然想拒绝的,可是想到自己拒绝也是浪费口舌而已,也干脆不说话,因为她疼得有些难受,手摸进口袋,拿了夏添给她准备的药。
  她刚放进嘴里萧折肃就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她干脆把药给他自己看,“木糖醇,你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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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干脆把药给他自己看,“木糖醇,你吃吗?”
  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萧折肃又还给她,“我不爱吃,你怎么喜欢上吃这个。”
  “你难道没发现,两年前我也吃,是每一年我都在吃。”
  萧折肃望天好像真的在回想,“我不记得了。”
  “你自然是不记得的,这么点小事你要记得做什么。”宁卿的声音里竟然有点在赌气。
  萧折肃听出来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我以后记得了。”
  这的确是木糖醇,她只需含在嘴里身子就会好很多,每一年冬天夏添总会找出很多方法让她能安然度过,这种药常人也能吃,吃了还能让自己神清气爽,她这样的体质自然就更加有助于她的身体。
  见他这么憔悴,宁卿倒出一颗药放萧折肃嘴边,“你也吃一颗,很好吃。”
  萧折肃皱眉,“像药的东西,我都不爱吃。”
  “所以你真是很奇怪……”宁卿刚想抽回手,冷不凡的掌心有一阵湿意,是萧折肃吃了她手里的药,顺便还用舌尖在她的掌心舔了一圈。
  她看到他扬眉,“唔,真甜。”舌尖在自己的唇上也饶了一圈。
  宁卿嘴角抽了抽,“你是小狗吗?”
  萧折肃挑眉,一本正经的,“每次都是我不停追着你,我基本觉得我就像你的狗。”
  萧折肃竟然说自己是狗,真当是新鲜,“你是狼,谢谢。而且你不是追着我,是咬着我,谢谢。”而且是色*狼。
  “我不咬着你,你会跟着别人跑。”他竟然还不否认。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宁卿逗笑了,做什么他都那么理直气壮,只要是他做的,他从来不会否认。
  见他这般憔悴,宁卿忍不住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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