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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安晓转过身去背对着妈妈说:“没谁,我同学。”
“同学?有同学打电话时这么打的吗?”
安晓站起来,拉大了嗓门:“妈,你可不可以不要每件事都管着我,我早就是个成年人了,难道非得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你,我就不能有一丁点自己的隐私吗?你知道你总这样咄咄逼人我有多难受吗?”
“晓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亲妈呀,我关心你的事情难道还有错吗?我只是不想你误入歧途,只是想让你过一个幸福的生活,难道我还会害你吗,我这是在关心你你懂不懂。”
“妈,你是在关心我吗?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你只是按照你认为正确的方式来安排我的人生,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我不了解你,你是我生的我不了解你还有谁能了解你……”
“林汀!”安晓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妈妈的话,“真正了解我的人是林汀,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跟她在一起我没有任何负担,不需要任何伪装,只有跟她在一起时我才是真正的我,才是真正快乐的。”
突然妈妈一记耳光就落在了安晓的脸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人生中第一次挨打会是这种情况,安晓捂住脸整个人都傻了,眼泪止不住就下来了……
“要我说多少遍,让你跟那个怪物断绝关系,你怎么还跟她联系,刚刚电话就是她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她这是在害你你懂吗?”
“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眼里我们就是怪物,为什么你就从来不能试着去真正了解你的女儿。”
“晓晓,妈妈了解你的,你从小就乖巧听话,妈妈不应该打你,你是个好女儿,错的是那个林汀,你听话,不要再跟她联系了,回到妈妈身边来好不好。”
“妈,为什么你非得这样,真正错的人是你,是你一直在逃避,你以为瞒着我发了短信就能让我和林汀彻底分开吗?你错了,你只是在欺骗自己,是老天爷让我们再次遇见连老天都帮我们解除误会,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呢,我在你心里真的就这么不堪吗?”
“你怎么就说不明白呢?你们两个都是女孩子,这是大逆不道的啊,你要跟她在一起,除非我死了,永远看不见了,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纵容你错下去的。”
安晓撕心裂肺:“妈,你是我妈呀,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啊,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这么逼我,我没有杀人放火,我为什么就大逆不道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话还没说完,安晓就晕倒了。
安晓妈妈吓坏了,把安晓抱上床,发现安晓额头滚烫,浑身发热,赶紧跑出去把安晓爸爸叫进来,两人急忙把安晓送去了医院。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安晓爸妈都急得不得了。
“她现在发烧,我们先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对了,最近病人有没有什么类似发病的表现?”
“最近晓晓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有时候会咳嗽,我们以为她是有点感冒。”
“嗯,我们知道了,病人家属先在外面等,检查结果我们会通知的。”
安晓妈妈靠在爸爸肩膀上,“怎么办啊,为什么会这样,晓晓要是有个什么,我……”
“瞎说什么呢,晓晓肯定是淋了雨有点感冒发烧而已,很快就会好的,别自己吓自己。”
“嗯,一定是这样的……”
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安晓爸妈立刻跑上去,这一画面是这么地熟悉,就跟上次医生从爷爷病房里出来一样,注定了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医生,怎么样了,我女儿怎么样了?”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家有什么遗传病史吗?比如一些炎症什么的?”
“没有,我们家没什么遗传病史,医生你这话?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了?”
“你们先冷静,是这样的,检查中我们发现病人肺部有毛玻璃一样的阴影,初步诊断可能是癌细胞,很可能是肺癌,你们要先做好准备。但你们先不要急,病情发现及时,还是有很大治愈可能性的。等一会儿检查的具体数据结果就出来了,你们不要急。”
安晓妈妈一下瘫坐在地上,“不会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不会的……”
此刻安晓爸爸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立在原地像一块木头一样,静得连呼吸都没有了。
“诊断结果是这样,我们也很抱歉,作为医生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全力医治病人,所以也希望你们配合。”
“不行,医生,不能是这样的结果啊,如果我女儿有什么,我这个当妈的还怎么活的下去啊……”安晓妈妈已经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医生护士赶紧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你放心,我们一定全力医治,等一下你们来一下我办公室,然后我给你们具体解释一下,父母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所以你们更不能倒下呀,孩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们,你们明白吗?”医生拍拍安晓爸爸的肩膀,“一家之主更要振作啊,更要给妻女树立坚强的榜样。”
是啊,作为一家之主,作为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伤心流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撑起这个家,成为女儿坚强的后盾。
在医生办公室等了很久,看着护士送来检查报告,安晓妈妈闭着眼睛不敢面对,医生坐下来,拿出所有资料仔细看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当医生的都是天生一副严肃的表情,这种表情比任何尖锐的武器都更能刺痛一个人的心。
“医生,我们准备好了你说吧。”安晓爸爸紧紧握住妈妈的手,“无论有什么我们一家人都会共同面对的。”
医生微笑着:“你们不用太紧张,确诊结果确实是肺癌,但发现及时现在是肺癌早期,所以配合医院进行治疗还是有希望治愈的,癌细胞目前来说还没有扩散,现在首要治疗就是对患者进行手术癌细胞切除,防止癌细胞转移。”
听到这番话,安晓爸妈伤心之余又多了一丝安慰,有治愈的希望这句话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大的福音,不管怎样,就算拼了老命他们也会治好自己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安晓妈妈擦了擦眼睛,“可是医生,我女儿这么小,怎么就得了肺癌了呢?”
“这个问题我无法准确地回答您,因为肺癌不是根据年龄来的,虽然很多肺癌患者都是吸烟的成年男性,但最近几年青少年的患病率也大大增加,我们医院还治疗过一位八岁的小女孩呢,她也是肺癌患者,所以不是说年龄小就不会得癌症,这是跟患者的整个身体状况和周围环境息息相关的。吸二手烟、雾霾粉尘、人体代谢内分泌功能、生活饮食习惯,精神思想压力等等都是有关系的……”
“医生,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您直接说,我们家长需要做些什么,无论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做到的。”
“嗯,家长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 ,你们能这样想就最好了。肺癌这种疾病在我国是常见的癌症之一,如果能尽早发现,也是治疗效果最好控制病情最佳的时候,这种疾病一定不可以拖延,否则癌细胞很容易扩散,到时候治疗起来就很困难了。鉴于现在您女儿发现及时为肺癌早期,我们的建议是首选手术治疗切除早期肺癌,但同时要提醒家属手术治疗可能伴有不同程度并发症,术后易复发。这主要要看患者的术后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了,还有记住千万不要刺激患者引起患者情绪波动,上午我们给患者做检查时,虽然她处于发烧昏睡状态,但可以看得出她情绪很激动,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我们都知道,对于一个癌症患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能有一个良好的心态,所以你们一定要记住不可以让她再有精神和思想上的压力。一定要注意照顾好孩子的情绪,这或许会比很多药物更管用。”
“会的,医生,我们一定会记住的,一定会好好照顾晓晓的。”
“嗯,手术后我们看效果,再结合化疗来辅助治疗,术后及时的辅助化疗可以杀灭体内残存癌细胞,促进术后恢复,防止术后复发转移。”
等到安晓清醒过来已经深夜了,睁开眼完全陌生的环境,眼睛随着白色的灯光下移,爸爸头顶的白发丝丝分明,看来他一直都趴在病床边。安晓伸手去捋了捋爸爸的头发,看见额头上那一道道岁月留下的皱纹,才发现这个守护了她快二十年的坚强的男人老了,真的老了,自己却一再地让他操碎了心,如果他跟妈妈能多理解她一点,多接受她一点,该有多好,想着想着眼角就被浸湿了,爸爸抬头一看,立马笑了:“醒了,这么不叫爸爸一声呢?什么时候醒的?头还痛吗?还发烫吗?要我不爸爸现在把医生叫来?”
安晓噗嗤了一声:“老爸,你这连环式提问的习惯还是一点都没变啊,我该先回答哪个啊?”说完父女两都笑了起来,“放心吧,爸,我已经好了,头也不晕了,也不发烧了。天亮咱们就回家吧,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爸爸摸了摸安晓的头:“晓晓,医生说咱们明天得在医院再检查一下,爸爸也想早点回家,所以我们更应该听医生的话对吧。”
“为什么还要检查,我不就是淋了点雨有点发烧吗,现在已经退烧了呀。”
爸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晓晓听话,啊,咱们都听医生的。”
“妈呢?没在吗?”
“你妈回家拿点东西,明早就过来。”
“为什么还要回家拿东西,我是要住院吗?我病得很重吗?”
“没有,你别想多了,医生说就是常规检查,咱们检查完没事儿就可以出院回家了呀。”爸爸真正想说的话还是憋回去了。
早晨爸爸刚出房门,安晓就掏出手机,一看有十多个林汀的未接电话,她赶紧打回去,
“晓,是你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我在电话里听到了你妈的声音,然后再打你的电话就一直没人接了,怎么了?“
“没事儿,我手机是静音,没听见。”
“那昨晚你妈发现你在跟我打电话吗?她有为难你吗?你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
“你别急呀,她是我亲妈,不会把我怎么着的,我没事儿。现在在医院……”
“医院!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儿了?”
“你看你,叫你不要急嘛,都说了我没事儿的,就昨天晚上有点感冒发烧,现在已经退烧了,放心吧。”
“不行,你在哪家医院,我要马上过来,看不到你我不放心。”
“别,你现在千万别过来,我妈一会儿就来,我爸也在,尤其我妈,看到你一定会歇斯底里,你放心,我应该下午就出院了,等我回去找你。”
“可是……”
“别可是了,我 爸马上就进来了,不说了啊,总之你一万个放心,我已经退烧了没事儿了,而且这次不管我妈再怎么为难我我对你的心都不会动摇的,我知道他们是爱我的,虽然目前他们不能接受,但我相信只是时间问题,我一定能说服他们的,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接受我们的。”
“晓……”林汀在电话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爸来了,先挂了,记住等我来找你哦。”
安晓收好手机,她透过门缝看到爸妈和医生在讨论着什么,然后同时走了进来。
“医生,我已经退烧了,你是让我爸妈来接我出院的对吧。”
看着安晓那一双清澈忽闪的大眼睛,医生真的不忍心开口,看来安晓爸爸一眼,爸爸走到床边,握着安晓的手:“晓晓,咱们可能得暂时在医院留两天,因为要做个小手术……”
安晓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手术,什么手术,好好的干嘛要我做手术?”
妈妈走过去抱住安晓:“晓晓,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跟你争吵,更不该打你,上次你就晕倒过一次妈妈也没引起重视没带你仔细检查,都是妈妈的错……”
医生看着也觉得憋得难受:“你们别这样,别给孩子压力。安晓啊,你听叔叔说,我们确诊你得的是肺癌,不过现在是早期,发现及时,早期是有很大希望治愈的,所以你要配合叔叔,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战胜病魔的,相信叔叔也相信自己,好不好。”
安晓一下子就懵了,肺癌!自己怎么会得肺癌!不是感冒发烧,是癌症!
“晓晓,医生也说了,是早期,完全可以治好的,所以没事儿的,做完手术就好了,不用担心,啊,爸爸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