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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飞刀伴随着烟尘扑面而来。
季逸林微一仰头便避开了它,手腕一翻将掠影推了出去,听得里面一声惊呼。
光线从打开的道口洒了进去,被掠影钉住了衣角的乘尧,站在下头恨恨地看着他,指尖还拈着另一枚小六的飞刀。
小六的咳嗽声从通道深处传来。
……
回到涵云小区地下车库的乘尧和小六的确遭到了虚姬攻击,不过却不是在他们警觉防备的深夜,反而是在虚姬之前因为灵力虚弱而并不常出现的白天。小六被力量似乎大涨的虚姬重伤,再次连人型都无法维持。
最倒霉的是他们为了躲避虚姬也为了疗伤,躲藏到了附近的一处厂房的地下室,结果今天一大清早地上面莫名其妙失火了,出也出不去,差点在里头被呛死。
乘尧倒没受什么伤,但是被烟熏了一脸焦黑。还顶了一头白里透着灰的卷发,销魂的小卷。
“又……又是我烫的?”随便张大嘴。
乘尧坐在宾馆的床上,浑身各处缠满绷带的中华田园犬趴卧在他腿边,一人一犬很一致地看向他。人的表情很愤怒,狗的眼神很无奈。
是的。随便那一夜牺牲色相,被洛曲强行扯出车座,痛得不能自已,发电把洛曲给炸飞了,就在车旁边的乘尧自然也不能幸免,再次被烫成大型贵宾毛。
随便很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深切同情,但这次不赖他,他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了是吧,放电是很自然的自我保护行为。然而鉴于乘尧的眼神实在很愤怒,尖锐的指甲似乎都深深嵌进被子里了,随便瘸着脚往后缩了一缩,跌坐在自己床上。
季逸林上前一步挡在随便前面。
乘尧冷哼一声。
季逸林冷冷看了乘尧一眼,带着些许警告意味,从黑色皮箱里翻了几张符出来,说,“我去查失火,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出去,”看向随便,“有事通知我。”
随便偷瞟眼暴怒的乘尧,期盼地看向季逸林。
季师父摇头说,“不行,你伤没好。”
没等随便跳起来单脚蹦跶几下显示自己的健康,季逸林迅速别了头去,在门口筑了道结界,匆匆离开。
剩下随便和乘尧大眼瞪小眼。
“萌萌,站起来,站起来……”藤蔓趴在电视机上娇滴滴地说。
……
“哥哥。”站在四面烧得焦黑的工场废墟里,长着一头橘红色的头发、俩只耳朵尖尖长长的小男孩低低地叫道,摇着手里一片半熔的铁片。
瞧上去只比他大了没多少的、同样橘红色头发的少年摸摸他的头,扯下那块铁片,扔到一边,说,“走吧。”
“不住这里了么?”小男孩啪嗒啪嗒小跑着跟上他哥哥的步子。
“不能住了,听话。”
小男孩边跑边说,“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家。妈妈在哪里?”
“妈妈不在这里,”少年说,回头来牵着他的手,接着皱着眉把他弟弟眼睛里嘟着的俩滴眼泪擦掉——那泪水是橘红色的——“我都说了不要哭了,你再哭下去,我们又没地方住了。”
“可是我想妈妈……”
少年不耐烦地道,“不是有我在么。”
“我晚上害怕,妈妈都抱着我睡。”
少年露出厌恶的神色,“胆小鬼,我小时候都自己睡。”
“呜……”
“说了不要哭了……好啦,今天晚上陪你睡啦!”
小男孩咧开没门牙的嘴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哥哥后面,“咦?哥哥哥哥,那里有个洞。”
少年停下脚步,看向大敞开的、通往地下的铁门。
“我记得昨晚是关着的。”少年奇怪地说,探头往里看了看。
……
受了伤体虚,随便盯着电视机的眼睛愈发迷蒙,最后索性卷着被子继续补眠。梦里面某人穿着拉风的黑呢大衣秉剑而舞,英姿矫健,而后于万怪丛中回眸一笑,冰融雪化,随便正抱着枕头yin荡地笑,突然被人大力摇醒。
“什么事?!”随便愤愤然睁眼道,看清是乘尧那张臭得能闻见屁味的脸,顿时戒备地往后缩了缩。
乘尧紧锁着眉头说,“六发烧,很久了。”
随便坐起来一看,小六蜷曲着卧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干涩的狗鼻子里往外虚弱地呼着热气。乘尧之前笨手笨脚地将浴巾弄湿了铺垫在它头上颈下,现在狗毛都湿漉漉地黏贴成一块一块,身下的床单被汗水和血水湿了一片。
乘尧将手埋进它灰色的皮毛里,又伏下去将脸贴在它颈背处,似乎是深深感受到它身上的烫意,眼中的焦虑愈发明显。
多半是伤口感染,他们之前所待的工场是做化工原料的,环境本就恶劣,后来还被烟熏了次。随便把医生开给自己的药翻了翻,没什么能用的。乘尧一张俊脸炭一样黑,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神情狂躁。
“含一片叶叶吧,可以美容哟,说不定会好些。”藤蔓跳到床上,小心翼翼举着一片它宝贵的叶叶。
“别乱喂他!!”乘尧咆哮。
藤蔓委屈地撇撇嘴,缩回去了。
“去药店买阿司匹林,这里往外走左拐过俩条街再左拐直走十几分钟,文晨广场有。”随便瘸着腿蹦到窗前指着说。
乘尧迟疑地皱眉,“阿四比邻?”
算了,随便认命地叹口气,“那店很偏,我跟你一起去。”
乘大少爷翘着鼻子点点头也就当许可了,然后臭着脸示意季逸林化在门口的金线。
随便跳着脚去看看厕所的天窗,“你会拆墙么,小声点拆。”
“恩人说了不要出去。”藤蔓探头探脑地说。
“睡!”随便甩了块浴巾在它头上。
竭力从被一块一块砖小心抠下来的天窗缺口处往外爬,刚一把腰臀挪出去,就已经被外面等不及的乘尧一把拽住,直接从三楼嗖嗖飞掠下。
“我靠!”脚踩了实地的随便没忍住骂了一句,一个俩个高来高去了不起了。
回头心虚地看了眼那缺了个口子的房间,藤蔓眼巴巴地趴在那里望着他们。他想林林回来肯定要被气死了,他就没一次肯乖乖待在里头。
日头正在努力往下落的时候,房屋顶上都染了昏红红的色彩。随便一脚重一脚轻地跟在心急火燎的乘尧后面,指导着乘尧拣最近的小路走。步子太快,伤口撕裂般地痛,眼睛里看什么都带着血色。
“喂!”他跳了几步追上乘尧,“别过街了,我们打的去。”
好巧不巧,他们刚出了一条楼间的小巷,迎面一辆出租车正缓缓地开过来。高教区地偏人少,出租车可遇不可求。随便连忙跳过去拉它后车门,乘尧急急过来要先进去,刚一躬身,随便突然脸色大变地伸手去拉他!
天边陡然一暗,令人心悸的沙沙扇翅的声音愈来愈巨大,一大片蝙蝠如黑幕一般遮掩住天空。
坐在出租车后座上的洛意眼色幽红,还完好的那只手死死地扣住了乘尧的喉咙。
作者有话要说:瓶颈了好几天。。。连着通宵了2天,偶是神。。
说到小众的丧尸片,也不算严格意义的小众,只是没生化危机那么出名。比如《狗舍》(反女权的,所以mm看了可能有点不爽)、《僵尸之地》(去年的新片,刷怪模式,很好玩)、《毁灭僵尸》(法国同志丧尸片,说的是一对gay胜利大逃亡的,还有偶前几天才补看的《活死人之地》(涉及到丧尸的生存权)、《回家》(这个更猛,直接说丧尸的选举权等人权了。。)
这几天前传瓶颈了偶就在拼死筹划后续的大纲。。真是愁苦啊,捧腮,究竟是以虐爆头为主还是虐林林为主呢。。虐爆头是众望所归了,可是不虐林又不能体现偶那颗纯洁善良的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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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
“滋啦!”
一声轻响,洛意闷哼一声松了手跌回车内,随便扣着乘尧往后一拽将他推出数步,紧接着回身拍住车身再次发电!
“滋——轰!卡!!”
白光耀眼,整个车发出剧烈爆响。乘尧昏沉沉趴在地上,被一瘸一拐扑过来的随便拽起就跑,二人连拖带拽逃出数步,避进小巷。
“轰——!!”又是一声爆响,似乎是炸了油箱。空气里顿时充斥了浓烈的焦臭味。
随便拖着乘尧跑得一脚重一脚轻,剧烈的疼痛沿着神经往上,似尖刃一寸一寸划割着全身所有的皮肉,切筋碎骨。他觉得自己腿上的伤口快要爆开了,视野里似乎都能见到血肉炸开的模糊幻觉。跑着跑着,突然身后拖着的重量轻了一轻。
乘尧一手捂着头,狠狠甩了甩头,似乎刚刚从电击中恢复清醒的样子,回头来恨恨地瞪了随便一眼,接着一把拽住随便的手臂,足下一点。
随便心脏蹭地一下提到嗓子眼,手臂上一吃痛,人已经随着乘尧向上腾了数米,从二楼一户人家的窗户破窗而入。
哗啦啦碎了一地玻璃。
爆炸而生的滚滚浓烟从窗下席卷而过。
二人都靠坐在窗边,大力地喘着。乘尧突然抬起头看向随便,面带愤怒地刚要说话,突然扑啦啦一阵煽翅的声音由远及近。
“走!”随便喝了声。爬起来冲向房间门口。
数十上百只蝙蝠紧随着他们破窗而入。
这里似乎是某间公司的储物间,他二人从乱堆的杂物中狼狈穿行,终于赶在大批量蝙蝠追上之前拉开门逃出房间,又接着紧紧将门关上,用背牢牢抵住。
咚咚地撞击声在身后不绝,暴雨般的冲击击打在门的那一边。
有一只飞得快的蝙蝠跟着他们飞了出来,凶猛地吱吱叫着,迎面冲他们扑腾而去。
随便憋了一口气盯着它又要放电。
“住手!”乘尧突然吼道。
随便下意识动作一顿。乘尧一抡飞刀把那只蝙蝠贴着随便的脑侧插在了墙上,再使劲一拔刀,噗地一簇黑血喷出,蝙蝠尸体啪嗒掉在随便肩上,又滚落下地。
“本座受够了!愚蠢的人类!禁止再放电!”乘尧抓着刀吼道——经过刚才随便拉着他的那一炸,他那头发已然不是销魂小卷而是蓬勃的爆炸头了。
“我救了你。”随便无奈道。况且他方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