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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目瞪口呆。看着季逸林淡定地蹲下去把人家大腿拼了回去,捡了几块石头在下面架稳。
“总之我明天送你离开。”他拼完了冷着脸坐回去说。
随便只觉得心里的焦躁感突然如浪般汹涌起来,梦境的里一切翻卷着涌上脑海,一阵昏沉,头痛地按着太阳穴,索性开始耍横,“我不走!”
季逸林又皱起眉,转头瞪着他。
收了以往温柔的眼神和微微牵起的嘴角,他脸上天生的寒意就森森地渗了出来。目光尖锐而冷肃,丝毫情理也不通融的样子。无情得让人心寒。
随便明明知道他只是天生了那样的面相,却依旧被那神情刺得心脏撕扯般的疼痛,脑中愈发混沌,觉得浑身发凉又脱力。
“我不走!”他竭力站起来吼道,却突然眼前一花跌了下去,仿佛所有的血液突然间涌上大脑又突然间全部消退。世界颠倒失色。一片模糊里季逸林的脸骤然放大,满眼的惊色。
“你也要丢下我了……”在黑暗笼罩之前,他听见自己说。
……
女子在白炽灯下灿烂地笑着,转身来看着他,“弟,看我的妆。”
“看我的婚纱,漂亮么?”她站起来转了个圈。
“那用说,我姐穿什么都漂亮!”
“就你嘴甜,不跟你闹了。我去给他看看。”女子欣喜地拎着裙角奔向门口。
不多时却又神色大变地奔了回来。
“我的剪刀呢?弟,我的剪刀呢?”
“怎么了?”
“他嫌我的裙子不好看呢,”女子脸上神情惶惶,在桌上翻找,摸出一把血迹斑驳的剪刀,“我要剪掉,我要全剪掉……”
她匆匆地再次奔出门去,不多时一脸欣喜地回来,举起手里一颗滴血的人头,新郎的眼睛空洞地睁着,“弟,你看。你看,他很高兴呢。他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呵呵……”
她捧着那颗头颅放在梳妆台边,一边梳头一边对着新郎哼着歌,灿烂地笑着,“永远在一起,呵呵……”
“随便!随便!”
被拍着脸唤着,随便挣扎了又挣扎,终于从一片血色的梦境里挣脱出来。恍惚间对上季逸林神色紧张的脸。
随便茫然地转过头,麦当劳叔叔大笑的脸还在旁边,地方倒是没换还是那个长凳。只是这次他们都坐在同一头了,他的腿架在麦当劳叔叔的大腿上,上半身被季逸林抱在怀里。
随便蓦地瞪大眼,被这姿势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瞬间炸红了脸地往外挣扎,身子一挣便要向外栽去,季逸林连忙将他扯回来更紧地搂住,“小心摔!”
“咳咳咳……你你……我……”
季逸林叹口气,无奈道,“你别乱动。”
随便就僵直着身体不敢动了。
他侧靠着季逸林的胸口被搂着,两只无措的手完全没地方放,头靠着季逸林的肩,路灯下清晰地看见对方微微发红的耳根。
“还难不难受?”季逸林道,“怪我没注意,你有些烧。”
骚?什么骚?靠,什么意思……随便盯着人家白皙白皙的脖颈心猿意马。
“随便?”季逸林半天没听到他回答,紧张地侧过头。僵在那里的随便只觉得唇上一软,被什么东西擦了一下,季逸林抱着他的手剧烈一颤,头迅速地别回去了。
反应过来的随便瞬间石化,盯着对方骤然加红的耳根。刚,刚,刚才是,是,是不是……
貌似是不小心碰了一下。碰了一下碰了一下碰了一下……无限回响。
两个人雕塑一般定在那里,都满脸涨红。
良久良久随便憋不住咳了一声。季逸林惊了一下,回头看他,二人眼神刚一对上,又都仓皇地别开头。
“总之我不走……”随便一个大男人被这么着搂着,索性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厚着脸皮继续捍卫自己身为见习除魔师的权利。
“我不是要你走……”季逸林说,犹豫了一下,换了种说法,“我不是要丢……”
又犹豫了一下,脸更红了。
随便这时候才终于回忆起自己之前神出鬼差地说了句什么话,内心掩面呻吟,恨不得捡起麦当劳叔叔的大腿砸死自己算了。干张了半天嘴,愣没再挤出一句话。
季逸林听他半天没说话,似乎是因为他在生气,眼睫垂了一下,抿了抿唇,低声道,“我只是……从来没怕过什么。”
啥?随便没听懂。
“我看到那张沾满血的符的时候……你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我自己都不知道,找你那一夜是什么感觉。”
“我只是不想再来一次……”
他又抿了抿唇,慢慢地转头过来看着随便。
随便给听呆了,脑子里一团浆糊没反应过来呢,瞪大眼睛看着他。
继续红着脸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季逸林终于觉得不对劲,“随便?”
“烧得难受?”腾了一只手出来去触他的额头——
“滋啦啦——!!”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的偶是神。。请叫偶更神。。。
今天做了史上最为失败的一次presentation...前所未有的惨不忍睹的失败。。
不过为了庆祝终于逃脱presentation的魔爪,纠结了10几个人轰轰烈烈去吃大排档去了囧。。
席间听了狂多八卦,比如某女一月内被某俩女热烈追求。。。噗。。
12点多回来偶觉得偶太兴奋了。。所以还是给多点糖吧。。。
大家请深呼吸。。不要太激动。。。先开口的的确是闷骚的某林。。
噗是不是糖放太快了。。还没牵牵小手呢突然就质的飞跃了。。
可怜某林的烤小爪。。永远没有痊愈的时候。。。
(被遗忘在角落的愤怒的某狼:为什么他一激动是他姘头遭殃,老子一激动就只有老子自己失血?!
噗,不要这样说啦。。你失血了你姘头也很心疼的啊。。便便的姘头遭殃了便便自己也很心疼啊。。。一个虐身一个虐心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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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
随便从回宾馆开始就一直蹲在墙角闷头用俩根手指插墙角插座孔补充电力。滋啦滋啦。
藤蔓尖尖地叫着,万分惊恐,“恩人你的手怎么了?谁干的?太可怕了!”
“别吵!”盯着小六喝水的乘尧不耐烦地瞪她一眼。
藤蔓撇撇嘴,缩到季逸林背上去了。
“再喝一杯,”乘尧拽着小六尾巴道。先前卖药的人类说发烧要多喝水。
“少主,第六杯了。”小六泡涨的狗脸很忧愁。
“怎么?不高兴本座伺候你??”怒。
“当然不是。”叹。
季逸林之前数日没能得个好休息,这里接连着俩夜未眠,再被随便那么一炸,似乎也有些头重脚轻的症状,并没有太理会藤蔓的骚扰,将她哄去看无声电视,自己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往床上倒。
蹲床边死命戳插座的随便感觉到背后的床一晃,低了一低,熟悉的气息扑背而来。一紧张手一抖,吸电吸猛了,整只手臂都啪啦啪啦泛着蓝光。
他咽了口口水,偷偷地往回看,不知道为什么面上又开始发烫。
一回头冷不丁打了个对眼——半个床的距离,季逸林面向着他侧躺着,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目光晶亮。吓得随便蹭地跳了起来,瘸着脚晃了一下才站稳。
尴尬地又对视了一会儿,还是季逸林先开了口,脸上淡淡的微红,“你不睡?”
啊啊不要这种造型这种表情问这种话好吧你是在邀请什么究竟在邀请什么而且你脸红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脸红什么你不是一向伪装冰山的么现在装什么青涩啊喂……
随便眼角狠狠抽搐着。嘴上支吾道,“我睡了一天了。”
季逸林嗯了一声,顿了一会儿,又关切道,“但还是躺下吧,你的伤没好,站着不累么?”
站着的确很累,而且伤处肌肉撕扯着很痛,随便犹豫着向后挪着屁股,企图“听话地”往小六床上躺。
乘尧杀意十足的目光刺得他背脊发凉。
季逸林眨了一眨眼,眼神里有些失落,然而仍是抿唇微笑着,将手伸出被子摊掌给随便看手心的符,“不会伤到我了,过来吧。”
他往边上挪了挪让出些位置,掀开一角被子。脸似乎更红了。
这个动作简直像各种限制级运动的前奏,随便满脑子的不纯洁幻想喷薄而出,一时间血脉贲张,又不能真的狼嚎一声扑上去,只能心里汹涌着掩面转身奔逃的冲动。
最终还是迫于乘尧的淫威,僵硬地躺了过去,尽量把自己的身体往床边靠。
心脏怦怦地跳动着,靠近季逸林那一边的身体似着了火般发烫,头枕着垫高的枕头,随便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电视。
其实完全看不到什么。乘尧禁止电视放出声音,百无聊赖的藤蔓只能将整个身体都贴在了电视机上,几乎遮去大半个屏幕——似乎认为这样就能听到里面传出的悄悄话。随便总觉得她明天一早就会因为吸收过多辐射而真的变成绿巨人一类的怪物。
“其实……”安静了一会儿,保持原姿势面向他侧躺的季逸林低声说。
温热的气息吹在颈侧,过于敏感的随便身子一颤。
季逸林连忙停了话音,谨慎地安抚着,“我只是说话……我不会做什么,你别紧张。”
虽然他化了隔绝电力的符咒,但床被炸碎、殃及池鱼的状况也同样有损主角冷俊帅气的形象。
即便他已经被炸得没剩多少形象了,季某人暗叹。
“之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你才会灵力失控么,”终于醒悟到事故发生根源的孩子迟疑地说,“是我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你不愿意听的……”
等了半天随便都没回答,季逸林只好继续说道,“其实……之前跟你说的那些,有一些是气话。”
随便这边脑袋里一片沸腾,哪里还想得出那些所谓气话,满脑袋都是最后那几句暧昧不清的东西,只能含糊着将头微微撇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