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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腹还下蹲扎马玩什么肌肉诱惑啊!麻痹的,老子没肌肉一样能把你打得烂泥!……我擦……还穿紧身衣抹护肤油……把屁股包紧得和出炉的寿桃包一样tmd想勾引谁啊你丫的!”
斯文俊秀气质阳光的少年嘴里吐出一长串不雅的言词,其猥琐下流的程度极大地震撼了杨雅晓先前的认知。但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将她已经震惊到有些碎裂的神经彻底地敲碎——井言竟然一脚将肌肉男踢翻,然后……他开始动手剥肌肉男的紧身裤。
雅晓此时的嘴巴装下自己的拳头已经是毫无难度了,她只恨自己的心脏承受力太弱且肝火过盛,因为她发觉自己的鼻子开始发痒发烫,恐怕是要流出什么有颜色的东西来了。但即使是如此她还是很勇敢地睁着眼,誓要将这场八卦围观到底!
楼下,井言小弟弟也丝毫不含糊,动作熟练地将打算手脚并用爬走的肌肉男先生往后一拖。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纤细瘦弱的身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拖得肌肉男的脸上是绝望又内牛。她眼见肌肉男张着嘴嚎了几声,赶紧抓住机会把脑袋伸出,耳朵拔得老长,终于听见几句关键片断,“……是你姐先偷看我洗澡……我对那种干巴巴的宅女才没……”
偷看洗澡?!
季风偷看肌肉男洗澡?!
雅晓被这个超级八卦震撼得四分五裂,喉咙里不自觉地发现一声,“呃啊!”她抓着阳台栏杆的手指泛白,更努力地探出头打算再听肌肉男说些什么,但天不遂人愿,许是肌肉男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井言,只见井言清雅俊秀的脸蛋瞬间黑沉了下来,脸上闪现出与其年纪极不相符的阴狠毒辣,他轻轻地跳起来用膝盖顶住倒霉肌肉男的后背,将右手手掌蜷起后弓起手腕,极快地在其后颈下方敲了一下。方才还有余力挣扎的肌肉男此时完全就像是死过去一样,趴在地上再不能动弹。虽然这一场打斗从一开始就是一面倒的,但那少年的雷霆手段和近乎冷血的杀招还是惊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惊肉跳之余不禁哑声问身边人,“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死不了人。”单衍修冷冷地说道,少年暴戾地动作全数落在他眼底,那近乎致命的一击和躁进冲动的攻击方式是那么地眼熟,眼熟到他的手指也无意识地抽弹了几下,“没什么好看的,进去。”
她这才注意到他变得冷厉的神色,心中的疑惑更甚,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关上阳台的落地窗,又拉上了窗帘。骤然变暗的光线让她一下子看不见他的脸,模糊糊得只看到他一边扯着领扯一边往酒柜的方向走去。她觉得脑袋有些晕,一方面是因为光线的强烈变化,一方面也是因为一大早的就碰上这么多的事有些消化不能。
酒柜位于客厅的左侧,原木色的储酒格子里存放着不少的酒。不同的地区和品牌,唯一相同的是全都原封不动。她当时只觉得这男人真是臭显摆的,明明不喝酒还搞个什么酒柜子,奢侈又浪费。
他半倚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姿势松散。原本烫浆笔挺的衬衫袖口已经卷到手臂中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过来。”
他在暗处发出了邀请,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她喉咙一阵地发紧,有些抵触地回应道,“我不喝酒的。”
“你会喝。”
是呃,他们的初遇是在夜店里。再说了,怎么看她也不是那种喝两杯就倒的人。她的肩膀一下垮了下来,耷拉着脑袋走了过去,像只泄气皮球一样坐到他面前。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一只空着的酒杯往中间推了推。酒水从细窄的瓶口缓缓倒入矮墩墩的玻璃杯里,潺潺有声。暗金色的酒液在杯里漾了几漾后慢慢地平伏下来,像一块完美的膏脂琥珀静静地凝在杯里。他的拇指在瓶口转了一圈,酒瓶在半空中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在旁边,不容拒绝地,“试试。”
她低着头嘟哝着,“我戒酒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从她唇上滑过、没入。指腹抵着她的舌尖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才撤出。微微的辛辣味道瞬间侵袭了她的味蕾,可她却闻得到一股清冷甘冽的香气,像是堆积在厚厚松针上的雪的气味。
“怎么样?”
她舔舔有些干涩的唇,死也不承认被他勾起了酒瘾,“太烈了,大早上喝的伤胃。”见他脸上表情淡淡地竟然有些失望的样子,她不由自主地补充了一句,“要不要我弄点东西给你垫一下肚子,煎蛋行不行?”
他看了看她,摇头。
她这才记起他是不吃鸡蛋和牛奶之类的东西的,见他已经一仰脖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净,不由有些悻悻然。感觉像是把一捧好心埋进了狗屎堆里,那狗还管狗屎里多刨了两腿。
虽然不清楚他的酒量如何,但她看得出他的精神是不太好的,在饮完一瓶的烈酒后走路竟然有些摇晃的样子。她发誓在他拖着步伐走进卧室时差一点撞了上门框,她是咬着舌头才忍住没叫出声来。他扶着门框稳了稳,背部隐约看得出紧张的肌肉轮廓,如同他今天的情绪,压抑阴郁,躁动不安。
她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还好吧。”
“你紧张我吗?”他转过身来一字一顿地问道。
她一时语塞,知道有些人喝醉了酒并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口齿清晰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虽然条理分明,但依然是醉话——就像眼前的单衍修,现在就睁着眼睛说醉话。
“你喝醉了。”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她总结道。
同样的,被认定醉酒的男人很干脆地给出千篇一律的反驳,“我没醉。”
“通常人说我没醉的时候就是醉了。”
他顿了顿,湿润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那我醉了。”
“你的确醉了。”她点头。
他拧起眉毛,弓起手指敲着门框咚咚响,“胡说八道。”说没醉是醉了,说醉了也是醉了,什么鬼逻辑。
和醉了酒的人争执其实是件蠢事,她很快便妥协了,“好吧,你没醉,赶紧去休息吧。”
“我没醉为什么要去休息?”
她噎了噎,险些没吐血,“好好,那不休息,你就站着好了。”转身去收拾酒瓶和酒杯,收拾完后又将窗帘和落地窗拉开透气。外面此时已经是阳光灿烂,她往下看了看,肌肉男和井言已经不在了,楼下一片寂静。
于是,肌肉男还活着吗?
她的八卦之火尚未熄灭,rp是轰轰地往外冒。正打算偷溜下楼去探个究竟,未料扭头却看见单衍修竟然还半闭着眼倚在卧室的门边,身体依然是摇摇晃晃的。
“你干嘛不进卧室啊?”
“你不是让我站着吗?”
完蛋了,这不止是醉到脑袋不清醒,连人格都醉得分裂了。雅晓大着胆子上前戳戳他的肩膀,“嗳,那现在我让你你进去睡觉好不好?到床上去睡。”
“好。”
见他乖乖转身进去了躺下了,她才过去替他盖好毯子退了出来。想想有些不放心,又进去把床头灯拧亮。他想来是醉得厉害了,手抬起半遮着眼很是疲累的样子。就着灯光她这才看见他的手心里有一道半长不短的血痕,像是利刃划出来的,伤口并不深,血液也已经凝固了。她没有考虑太久,转到储物间拿了小药箱出来,药箱里放的多是口服类药物,她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小包棉签与半瓶药用酒精。简单的清洗消毒了伤口,没有外敷用的药粉药膏也没有见惯的邦迪。只好将止痛片磨碎了敷在上面,管它有没有用。
在这过程中他依然是沉沉地睡着,呼吸细密而均匀。这个男人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也不会放松,眉峰习惯性地拢聚起来,仿佛睡眠也是件不太痛快的事。她不自觉地抬手虚敷在他眼上,掌心正对着他的眉心,慢慢地贴合上。
她不喜欢他的眼睛,太犀利尖锐,这让她从来没有办法在他面前掩饰些什么。在某些时候他从不掩饰锋芒,他看透世故却不圆滑,行事从容却总是带着刚硬和强势,她觉得他几乎就是个从不懂得退让的人。这样的人就像是一块切割方正的石头,有着绝不妥协的棱角。
她觉得自己最近的心思有些乱,像是一团没有头绪的毛线球似地满地打滚绕圈。有时会觉得很烦燥,如同上学的时候某天睡到半夜突然醒来想起一道很难的数学题目,便这么一直思考着直到天亮。她隐约感到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有种未知的东西正缓慢而坚定地侵袭着她的理智,时不时搅乱她的思绪,甚至会影响她的判断,让她做出一些莫名奇妙的举动来。就好似刚才问他要不要吃煎蛋,没事找事地替他上药。其实这些她可以不必去做,他也从没要求她做过,显然是她鸡婆了。莫非真是因为长期被他压迫,就这么被驯养习惯了自发自觉地当m吗?
不,应该不是。
正当她心潮翻搅之际,熟睡中的男人突然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地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线——
“啪!”
平白挨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让她当场呆愣了几秒,旋即腾一下站了起来。如果单衍修是爬行动物类,那他现在会是只刺猬。如果他是鱼类,那现在便会是条胀气的河豚。但,或许茹素的妖孽会更喜欢板栗或是红毛丹这样的形容吧。总之熟睡中的单衍修是被雅晓的目光给扎得一身是洞,她气得发抖可又无处纾解,四下张望了一下,伸手捞过一颗大枕头砸在他脸上,
“王八蛋!”
刚才就不该给他上药,让他就这么破伤风死了算了!
一盒黄瓜
把土豆削干净切成小块煮熟后捞起晾凉,用勺子压成泥后分成两份;一份用滤勺滤出,准备做冷汤。冷汤原来是要放牛奶的,她改了方子加入蕃茄炖汁慢慢地搅开来。味道闻起来还可以,她舔了舔调味勺子,唔,好像酸了一点,凑和凑和啦。另一份的土豆泥是加入面粉、红萝卜丝和洋葱末做成饼下锅煎,煎之前她还撒了把蒜末进去爆香。
“今天就是这些了,”她主食和汤分好小份各自摆好,“送货公司的打电话来说送货员半路上出事骨折了,人安排不过来。冰箱里就剩土豆和一点零碎了,将就一下吧。”
“你脸怎么了?”他看着她,“被烫了?”
她抬起眼皮甩给他一个白眼,“你打的,忘了?”
他脸上难得地浮现出诧异的表情,“胡说八道。”
她把筷子啪一声压在桌面了,怒气冲冲地,“你如果还没醒酒的话就再给我滚去冲个澡。”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没醉。”
她一口气堵在喉头,上不上下不下,过了老半天才抖着唇说道,“是,是,你没醉,你大爷的没醉。”
“杨雅晓!”
“干嘛!”她现在和点着的炮仗没什么两样,蹬蹬蹬地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你把手抬起来。”
他皱眉,十指交握得紧紧地,“干什么?”
“配掌印啊!”她火气十足,“你不是不信吗?对比一下就直观多了吧!”
“……”
“酒品差就不要喝酒,喝醉了就要乖乖上床休息,休息不安份了不说还动手打人。打就打了吧,我也没那么小气和一个醉得不清醒的人计较。可你丫的打了还不承认,这行吗?”除了先前几次和他起冲突之外她很少和他这么大声说话,这次显然是气坏了,“你这是人品问题!严重的!”
在她用吼的强调出他的人品问题后,两人间出现了一段不短的沉默。她看着他的表情从初起的惊愕慢慢地转为平静,到了最后甚至变得柔和。她开始期待着在他眼中看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愧疚和歉意,但——
“对不起。”他说道,“昨天失态了,我很抱歉。”
料不到他道歉得这么干脆利落,她愣了好了会儿才把他那句对不起给消化掉。唉,知道人品丢了还能懂得拣回来也是好的。
“脸要不要敷一下?”
“不……不用了,”她见他难得的诚恳态度,感觉有些虚不受补,但脑子却还是转得快,“倒不如你换个方式补偿我一下?”
“想吃肉。”他一语戳破她的小心思,“现在?”
她倒是想现在吃呢,问题是没原料来着。看他的表情像是会同意的样子,便鼓足胆子,“今晚好吗?下午我出去买点东西,就去附近的超市。”
他点点头,“补偿一顿。”
她原来想说拗上两三顿的,但看他答应的这么干脆也不好再得寸进尺。心花怒放地吃完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