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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置,“不会再来了。”
  “不再来了……”她有些迟滞地重复道,在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像是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咣地一下砸在地上,余音袅袅,“那就是说……呃……”他再不会有陷入危险境地的可能了?
  “已经安全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有种令人平心静气的力量。他听得出她迟滞的回答中流露出的欣喜,她一定是非常地想家了。
  “晓晓,如果你想……”他停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艰涩,“你想要——”
  “很晚了,我很困,”她突然打断他,扯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我明天得上班,先睡了。”她莫名地感觉到一丝恐慌,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她害怕再继续听下去。如果他和她说,你想离开想要走的话随时可以。
  那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身边没有动静,可她的心却跳得很快,太阳穴都被牵着突突跳动着。脑子里一通地胡思乱想后她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一种自艾自怜的情绪从心底掀起,一层一层地罩在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上。她觉得很郁闷,很难过,像是冷不防被人揍了一闷棍似的,委屈死了。
  “晓晓。”
  她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拒绝再听他这样叫自己的。热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溢出来,淌在脸上很快变得冰凉。她觉得自己的实在是没出息,光懂得嚷嚷声音比谁都大,可真到了时候别人却只需要轻轻的一句话就能将她掀翻在地,再爬不起来。这种滋味真是太难受了,就像是有把刀子在她心脏最柔弱的地方慢慢地掏挖着,瓦解着她耗时耗力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同时也将她费了老劲儿拟营造出的虚幻影像击散得一干二净。
  “晓晓。”
  “都说困了,我要睡觉。”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带上任何情绪,但这种努力却真只能是徒劳,闷闷的鼻音饶是再重厚的被子也无法遮掩过去。
  后面的人再没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挨着她躺下来后将手臂枕到她脑袋下面,另一只手则绕过她的腰圈住,并不十分紧,可也绝不容易摆脱开来。雅晓不痛快地扭动了几下,她觉得他这样的举动带着一丝抚慰的意思,而她现在心里的火烧得正旺,对于他这样虚伪的安抚敬谢不敏。可是她的身体却不知不觉得往后陷,逐渐完美地和他的契合在一起。薄薄的衣物毫无保留地将他的体温与气息传递了过来,温暖而强大。
  “晓晓。”
  “你想赶我走吗?现在安全了,你不再需要我了?”她背对着他开口,并不是质问的语气,虽然她真的很想发脾气,甚至想胖揍他一顿,但话说出来却没有带上太过强烈的情绪,“单衍修你混蛋!早知道会是现在这样我就不应该回去,就算回去也要一烟灰缸把你敲成痴障。我就得把你丢到路沟里随便你血流成河,我还给你买什么药,切~就该发疹子发死你,没衣服穿冻死你,没东西吃饿死你……姓单的你混蛋你不是东西,你过河拆桥你缺德,你晓不晓得现在这么缺德以后你会有什么报应?我告诉你以后——”
  她的话硬生生地打住,因为她感觉到颈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一如她的手掌拂过脸颊上时所感觉到的那种湿热。耳畔传来一声极低的叹息,似是带着些许的懊恼——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接下来他的吻和他说的每个字一个挨一个地落下来,再清晰不过地烙在她身上,
  “以后,只我们两个人,好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米娜,被雷焦了吗?
  =v=
  昨天未更,歹势了。
  一方面是因为在整理思路,momo写东西的确有些小癖病,出于个人的喜好原因,如果遇见自己很喜欢的一个情节场景或是片断就会很详细地去写,或许有时会变得冗赘,这个习惯摸估不容易改,所以现在在慢慢地修正。
  另一方面是因为前阵子熬夜得太厉害重感冒了,最近这几天又在熬,老太生气了发火了,老天作证,momo几十年横行世间仅有一个致命的克星,那就是我妈我妈我妈我妈我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于是前天只来得及写一半就去睡觉了。
  逢年底会比较忙,上班的时候也只能抽抽空码字,如果大家看到在固定的时候没更那当天就是没有了,但隔天肯定会有货。
  如果真是忙不过来连着几天没更会事行和大家说明的,混乱的年末轧账啊,早早过去吧。
  愤怒得流泪的金主:
  姓单的我已经尽量克制情绪和你好好说话了,你最好也给我个满意的交待不然——看到板砖没?敢胡咧一句老子就开了你的瓢!
  自觉说错话的妖孽:
  你想怎么样?……来吧。
  58、温暖关怀 ...
  雅晓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打卡机旁边,上气不接下气地按下了指纹。一旁的同事啧啧地摇头,“小杨,怎么搞的这几天天天都这么赶?”她嘴里咬着皮筋,双手拢着头发讪讪地,“天冷嘛,被窝太暖和所以睡得懒了。”其实她这几天醒得都很早,只是把时间耗在和被窝里的人磨蹭上了。
  凭良心说,在这种阴湿的天气里,两个人一起睡真的很暖和。他们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她也舍不得买电热毯,所以在那男人没睡过来之前她是靠着一个小小的暖水袋扛过来的。而他睡过来以后,特别是前几天两个人一番地耳鬓厮磨后,原来各自独立的被子拢到了一起,越发地热乎起来。每晚睡觉前她都习惯用手揉他的耳垂,如同婴儿一般对气味熟悉的棉柔织品有着固执的占有欲。他开始会扭头避开她,眼睛和嘴巴却一齐弯起,手钻进她的衣服沿着她的背脊慢慢地摩挲而上。她会拱着背舒服得直哼哼,可手上却一点没放松地拧着他的耳朵,有时力气用大了他也不恼,只是手指打着圈挠着她的背撩得她咯咯地笑。她想她是喜欢和他相拥而眠的,特别是一睁开眼便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耳朵贴在靠近他心脏的地方,闭着眼就能感觉到他蓄势而发的力量。
  孤男寡女很容易干柴烈火地烧起,更何况是他们这样已经充分地确定了彼此的心意,这种情况下擦枪走火再正常不过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和他们作对,两床被子刚合并的那晚她正招待大姨妈,所以只能亲亲摸摸搂搂抱抱。
  姨妈走后的当天晚上两个人把自己剥得和出锅汤团似的,正光溜溜地粘在一起准备圈圈又叉叉时她又不慎踩到了他的伤口。掀开纱布看到伤处渗出了丝丝血迹时她的头皮都麻了,连滚带爬地从他身上滚下。直骂他不厚道,骗她说伤早好了哄她用女上位,他也不想想要是他有个好歹她落下了心理阴影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所以哪怕是他赤果果地表示说绝不介意浴血奋战,她也毅然拒绝了。
  现在他也还处于恢复期,只是晚上要实在熬不住了就红着眼睛把她剥得光溜溜没头没脑地一通啃咬,非得把她也啃的浑身冒汗眼睛发红,最后恼得抬脚把他踹到边上去这才作罢。
  这天是小年,也算是新年前的一个热身小节。一些比较通情达理的单位都提早一个小时放员工回去了,有的更慷慨地放了半天。超市显然不是能提早放假的,反而到了年节时期它比平常更加忙碌。雅晓虽然是文职但零碎工作一整理,下班的时间也自然推迟了。
  七点钟,外面早就漆黑一片。
  单衍修开门时脸色很不好看,半是抱怨地,“怎么这么晚。”租处没装电话,她就把原来的手机换了号码扔着当固话使用。反正她每天就是超市和家里两点一线,办公室有电话所以就没带手机。
  “今天过小年嘛,”她把塑料里的东西往水池里一倒,开了水笼头哗哗地洗,“今天的肉挺不错的,鱼也蛮好,可惜你不能吃。不然的话有好大只的黑鱼特价,煲汤的话长伤口正好。饭好了吗?”
  “都好了,洗手就能吃。”
  “不是说等我回来炒菜么?……阿衍,该不是今晚又吃面吧。”今天本来是轮到他做饭,但这男人虽然蒸的饭好吃可菜却炒得极烂。所以每次轮到他做饭无一例外是煮面炒面捞面拌面,都快吃成面霸了。今天怎么说也是过小年,她出门前还特别嘱咐说不要弄面条了,他只要负责蒸个饭就行。
  “不是煮面,是意粉。”
  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粉和面,有区别吗?
  事实上的确是有区别的,煮面至少有汤有面有菜还有几根肉丝儿。意粉么,只有面和酱。雅晓表情蛋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大盘子,盐水煮意粉,边上还点缀了两片蕃茄,酱的影子也没有,“就这样?”
  “当然不止。”男人的表情沾染了些得意,手往后一指,“四种口味的酱,自己选。”看着她颇有些沮丧的脸,他的小得意马上就歇菜了,“怎么了?不好吗?”
  过小年至少得六碗菜啊,她很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着把希望寄托在这只兔子男身上果然是很天真,“不好,太寒酸了。”话说来后她眼瞅着那只男兔子原本支起等着听表扬的耳朵一点一点地蔫答下去,又于心不忍起来,“算啦,勉强还是能吃的。”
  “不想吃就别勉强了。”垂下耳朵的兔子也是有尊严滴,“你等着,我去外面炒几个菜回来。”
  “今天过小年小炒店早就关门了。”她抬起脚拦在他面前,老霸气了,“边上去,姐来炒菜。”
  匆忙准备的晚餐却也是似模似样的,粉蒸排骨、青椒酿肉和红烧玉子豆腐,汤来不及煲了,就随便抓了把干紫菜搅点地瓜粉做芡汤。他很嫌弃地看了一眼,“粘乎乎的怎么喝?”说是这么说,最后还是吃得一干二净。
  过小年里有个重要的程序,那就是祭灶公,而祭供的东西得是甜的,取意为上天嘴甜言好事,保佑来年顺顺利利的。诚然他们现在住的是别人的房子,而且里面也没有正儿八经的灶公位和地主位什么的,但传统她还是记得很牢的。更何况在她的记忆里过小年祭灶公给她太多的欢乐了,每当想起来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哦,祭灶公又有糖饼吃了!
  今年人在他乡糖饼没得吃,但可以做甜点心来慰藉身心。雅晓提前一天就计划好了,藕准备好糯米也泡上了。只是做糖藕除了要一点小技术外,耐心更是重要的。要在胖墩墩好似婴孩手臂似的藕里一点一点地塞进糯米可是很耗时的,像她这样馋的人一年也只会做上两三次。
  不过今天么……有帮手。
  她把泡好的糯米往边上一放,招呼那男人坐下,开始指导说明,“呐,先把藕切开来……混蛋,不要从中间切开哇……也不能对半切!切头尾就好了!然后……看到这些个小孔没有?唔,你用小勺子把糯米填进去,一点一点填……,擦,不是一粒一粒填!唔……也不能直接用藕去戳糯米,太投机取巧了……不要填得太松,太松的话口感不好,也不能填太紧,太紧了蒸好切的时候就不好看了……填好后呢把这个盖儿盖上去,用牙签戳好。噫——看着点,戳到我手了!”她啜着被牙签戳到的手指,嘴巴咂咂,“就是这样,按这样流程把这几根藕都填了。”
  单衍修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地往藕孔里填着糯米,随口问她,“我来填藕,那你做什么?”
  “填猪肠啊!”她很自然地坐到他对面,往洗净的猪肠子里填拌好的咸糯米馅,“你运气不错,这玩艺我有些年没做了,可不是什么人都吃得到的。”果然不其然见对面的男人咧咧嘴,做出个恶心的表情,便很不忿地嚷着,“干么,我就喜欢吃内脏不行哇,前两天买的卤猪耳朵你吃得多欢快啊,吃完一盘又要一盘。”
  “那是你骗我来着,”他忿忿地,“你说是猪脚筋我才吃的。”还哄他说吃了长伤口。
  “说这么多干什么,你只要说好不好吃就行了。”她嗤之以鼻,“再说了,前天我还炖花生猪脚给你吃了,你都没吃完呢。”她就是讨厌他这一点,明明就是喜欢吃也全吃完了,一听说是猪耳朵脸色都变了,只差没当着她的面跑去卫生间大吐特吐一番。
  “下次别整那种东西给我。”他可以吃猪肉,但他拒绝吃猪身上的某个特定器官。想想都很崩溃,在国外这猪耳朵可是喂狗都不要的。
  “你要我还不给咧。”她扮了个鬼脸,“你晓得这几天卤菜涨起多贵了哇,我看着卤猪尾巴都不忍心下手了。”她挤眉弄眼,“知道吧,猪尾巴,这么长一根,细细qq地。剁剁剁成这么小的一个一个,脆脆的,好吃死了。”
  白白的藕直直地戳到糯米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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