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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情终于缓了过来,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如果我不放呢。”言澈一字一句地说。
  此时,季穆珩刚好开车出来,车灯照亮了前方,而前方站着一对相拥的男女,男子高大英俊,女子清瘦漂亮。
  猛然踩下了刹车,手掌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目光停落在那对璧人身上的时候,眼神一下子暗沉了下去。
  言澈把顾以情退了几步,迎着光源看过去,只见那辆银色的奔驰停在不远处,车窗摇下,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注视着他们,目光黯淡,神情失落。
  顾以情被灯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低下了头,却不忘用力地挣扎,“言澈,你到底想怎么样,放开我。”
  言澈收回了目光,转移到了顾以情身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仿佛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顾以情,你在害怕他看到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冰冷到了极点,顾以情觉得全身一阵冷寒,仿佛掉进了冰窖一般。
  忽然,顾以情笑了,她仰着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咬了咬嘴唇,“我害不害怕被他看到,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言澈,四年前你拒绝我的时候,我们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听到她这么说,言澈心里一痛,四年前的拒绝并非他的本意,可是,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就一走了之了,让他足足找了她四年。
  这四年里,他到处派人去找她,就差没有登电视登报纸了,因为他担心这么做会扰乱了她的生活。如果不是贺雪萦忽然改变主意来找他,他现在还未必找得到她。
  “顾以情,在你给我判死刑之前,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呢,就算死也得让我死得瞑目吧。”说罢,他慢慢松开了手,像是再也无力抓住她一样。
  “那么改天我们好好谈谈吧,今天我累了。”说完,顾以情转身往电梯里走。
  有些事确实需要说清楚了,他需要一个解释,她也想听听他会怎么说。四年了,她一直不愿回想的往事,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顾以情回去了之后,言澈回眸看了一眼坐在车上的季穆珩,只见他也正好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两道目光碰在了一起,一样的深沉复杂,一如他们的心思一样。
  “季医生,有兴趣听听我和她的故事吗?”言澈走了过去。
  季穆珩是聪明人,从顾以情对他的态度,不难猜出他们之间有过过去,至于是什么样的过去,他并不清楚。
  “如果言先生愿意分享,我很乐意倾听,不过抱歉,我今天没有时间,因为明天一早我要进手术室。”季穆珩很有礼貌的回答。
  他在顾以情身边三年,即使不知道她和言澈的故事,也知道言澈的存在,而从刚才他看到的一切,他可以断定面前这个男子就是言澈,那个让顾以情念念不忘的男子。
  他之所以知道言澈这个人,是因为有一次顾以情发高烧,迷迷糊糊地叫着言澈的名字,她还把他错当成了他,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愿放开。当时他的心情很复杂,却还是当了一个晚上的替身,任由着她抓了一个晚上。
  他并非没有听说过言澈,那个极其优秀的男子,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如今那个男子就站在他的面前,比想象中的还有更加优秀,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尽管如此,他仍然表现得很淡然平静,因为他知道,他未必就比他淡定,如果他信心十足,那么他一定不会在意他在顾以情的身边,而现在他显然把他当成了对手。
  他不知道他陪在顾以情身边多少年,但是他陪她走过了三年多,而那三年多的时间,正好他缺席了。
  言澈,或许我们之间一开始就不存在公平的竞争,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轻易放手,因为我爱她,不一定就比你少,只是我遇到她的时候,比你晚了一步。
  “那么改天约个时间吧。”言澈云淡风起地说。
  他们之间免不了会有一场竞争,那么,早点摊牌吧。
  “好。”季穆珩回应,之后驱车离开。
  这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迟早会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七月的a市炎热得像个火炉,每天三十几度的高温,炙烤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即使太阳已经下山了,气温仍然高居不下。
  顾以情坐在言屿的车里,车里的空调开到了最低温,倒也没觉得有多热,只是一打开车门,炎热的空气就窜了进来,冲击着车里的冷气。
  在她打开车门之后,车内的冷气混入了车外的高温空气,气温直线上升,言屿终于耐不住了,“顾以情,你到底想怎样?”
  今天他刚回到家,看见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正准备出门,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打趣说了一句打扮得这么漂亮难道是出去约会。本来只是逗她一下,没想到她看了他一眼之后把他拉去当司机。
  “外面很热。”顾以情在心里埋怨着谁把同学聚会订在这个时候。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下车,二是跟我回去。”这么热的天气,他充当她的免费司机,一路堵车把她送到聚会地点,已经对她很好了,可不想再陪她在这里耗时间。
  “那你晚上有时间吗?过来接我。”顾以情不情愿地下了车,毕业第一年聚会,她身在a市可不敢缺席。
  “我今晚有事,你还是打电话给我哥吧,他晚上没事。”言屿连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她。
  其实并非他有事,只是这么炎热的天气,他实在不愿离开有空调的地方。何况今天是她同学聚会,万一被灌醉了呢,所以,这种事还是留给某人比较合适,虽然他知道某人今天很忙,但是他笃定再忙他也会放下手上的事去接她。
  聚会分上半场和下半场,上半场在酒店,下半场在酒吧,顾以情本来想吃完饭就走了的,酒吧太吵了,她不太习惯,可是班长不肯放她走,除非是男朋友来跟他要人。
  这时有人打趣说叫言先生来接人,只要他把这场的单子买了,我们就放人走,不然坚决留到天亮。
  她无奈,只好留了下来,总不能真的叫言澈来接她吧,虽然他们两个的关系在别人看来,确实暧昧不清,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向她表示过什么。
  她在他身边差不多五年了,从大一那年到现在毕业都已经一年了,想想这些年一路走来,他对她确实不错,他会每天等她一起上下班;他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带她去医院;他和言屿出去吃饭的时候会叫上她一起;只是,在面对别人的误会时,他从来都不解释,不承认,也不否认。
  卢薇曾经跟她说,不否认就意味着默认,要知道像言澈那样的人,如果不喜欢,一定会把关系撇清,连误会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从高三到现在,她喜欢他差不多六年了,难道她还要继续等下去吗?忽然觉得遥遥无期的等待太漫长了,她能等他,可是岁月不会等她。
  于是,那晚言澈来接她的时候,她鼓起了勇气向他说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感情。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点缀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大街上人来人往,她走在马路上,一袭白色的雪纺长裙,长发简单地挽了起来,白皙的脸颊因为喝酒而绯红,更添几分动人。
  言澈放慢步伐和她并肩而行,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裤,俊朗挺拔,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
  “言澈,我有话想跟你说。”犹豫了许久,顾以情缓缓开口。
  “你说,我在听。”言澈停下脚步,侧过脸看她,喝过酒的她双颊绯红,宛如抹了腮红一样。
  淡淡地酒气夹着她身上的香气传进他的鼻息,那属于她的气息加上酒精的刺激,扰乱了他的心神。
  “我喜欢你,整整六年了,从我高三那年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顾以情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才把藏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言澈听到我喜欢你那四个字之后,顿时神经紧绷,整个人僵了一下,后面的话再也听不下去了,心底的喜悦怎么都压抑不住,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笑容是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可惜,那时候的顾以情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所以不知道他那一刻的神情,更不知道他望着她的时候,眼底流露着他无法隐藏的柔情。
  明明已经迫不及待想点头答应,然后拥她进怀,可是当时他选择了调整自己的情绪,隐藏了自己的感情。
  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他想给她一个惊喜,表白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她来完成呢,他希望她能有一个浪漫的回忆。
  “你喝多了。”他努力平抚自己激动的心情。
  “我没有。”她猛然抬头,在对上他的视线之后,又垂了下去。
  “那么,可以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吗?”这一句他说的很平静,表现得波澜不惊,尽管心里早已是波涛汹涌。
  顾以情的心情一下子跌宕到了谷底,不是没想过这样的结果,只是当她亲耳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心里仍然难受得喘不过气,就像窒息了一样。
  虽然说没有直接被拒绝,但是如果他真的喜欢她的话,那么还用考虑吗?很显然,他不喜欢她,所以才要考虑。
  “那么,在你考虑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免得大家尴尬。”顾以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好。”言澈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正好需要这几天来安排一下。
  顾以情,再过几天,我们就在一起吧。
  那一刻,顾以情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来,可是眼睛涩痛得她没办法忍耐。
  泪水最终还是流了下来,沿着她的脸颊一直滑下,她始终低着头往前走,生怕被他看到。
  其实,在她抬手擦泪的时候,路灯的灯光映在湿漉漉的手背时,他就发现了,几次想搂她进怀,低头吻干她的泪,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她不知道,她流泪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比她好受。
  那个晚上,她一夜没睡,而她的隔壁有一个人因为兴奋失眠了一夜。
  然而她终究没有等到他的答案,因为第二天她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他抱着施予涵上车,然后开车离开了小区。
  那晚,言澈一夜没回,而她在阳台站了一个晚上,天微亮的时候,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离开他,离开这里,或许她当初就不该来,如果那时候她选的是w大,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第二天打电话给房东退房子的时候,房东告诉她跟隔壁的言先生说就行了,因为真正的房东是他。那时她才知道,原来那套房子是言澈的,为了上班方便,家里给他们在附近买了两套房子,一人一套,而她住的那套其实是言澈的,他就跟言屿住了一间。
  其实刚开始言屿带她去看房子的时候,她也纳闷,怎么她运气那么好,房东刚装修好没多久就被总公司派到了临市的分公司,所以才把房子租出去,不过那时她也没多想,没想到这竟然是言澈策划好的。
  言澈,为什么在我决心离开你的时候,还要让我看到一丝希望,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再抱着希望了。所以,再见了,言澈,不是下次相见,而是再也不要相见。
  心痛得快要窒息了,在梦里还能痛醒。
  顾以情微微睁开了眼睛,伸手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两点四十分,还能再睡一下,可是已经没有了睡意。
  回想起刚才那个梦,心仍在隐隐疼痛,就像被鱼刺扎到了一样。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一幕往事,因为那梦境的一切曾经发生在她的身上,时间就是四年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掀开被子,下床去倒了一杯开水,玩了一会ipad,却惊奇地发现卢薇她们竟然没有睡,还聊得热火朝天的。
  卢薇:雪萦,你不来真是太遗憾了,我今天又发现了一个黄金单身汉。
  雪萦:发现黄金单身汉你激动什么啊,别忘了你已经是已婚妇女了,钻石单身汉都不关你事。
  卢薇:可是他跟以情关系匪浅。
  雪萦:求八卦。
  卢薇:季穆珩,解放军总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老爸著名的心血管科专家,爷爷是医科大学校长,奶奶是教授,妈妈是第一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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