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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的人幽幽轻笑,“好个下马威,也罢,既然如此,在下便不打扰二位才是,只是……”说到此处却是一顿,顿时失去了踪影。
  转眼间,雾散,烟灭。
  带所有的视线清清楚楚的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疏楼龙宿顿时发觉,原来自己早已经站在了池水边上。而他不远处,一株碧绿的闪着神秘荧光的三株树恰好屹立在赤水河边,随着风,微微的颤栗开来。
  疏楼龙宿摘了那三株树叶,弄碎了给黄药师服下,却是那人陷入了沉睡中早已不知吞咽,于是疏楼龙宿皱了皱眉,不得已叹息一声,将那树叶嚼碎了低着唇亲自喂到黄药师嘴巴里,又含着水,将那树叶推进食道里。如此数回,知道树林中无意间撒过一缕天光,方才喂完。
  隔了好一会儿,瞧着黄药师脸上的死沉沉的黑气终于消散了一点,疏楼龙宿这才勾了勾嘴角,扯出难得的一个笑容来,带着黄药师回到被人挤敲了门却仍旧没有收进几个人的儒门天下。
  疏楼龙宿自己洁了身,又亲自给黄药师身上擦了一遍,然后靠在窗边,对着屋外的月色一边抽着水烟,一边……发呆。
  夜晚有风。
  室内灯光飘摇。
  屋外几株梨花花瓣飘落一地。
  虽然阿修罗没有说明他与帝释天之间的事情,但这不妨碍疏楼龙宿猜。
  疏楼龙宿的武力与脑子一向是不错的,从阿修罗三言几语中很快的才出了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不由垂眉、沉思、猜想着阿修罗的所作所为。
  以他的口气来看,黄药师的走火入魔并不是他所为,那么黄药师的发疯就定是有其他原因了,然而疏楼龙宿反反复复想着来日接连不断发生的事情,回想着究竟何种原因让黄药师发疯,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转瞬化光消失在儒门天下。
  桃花岛上此时已人去楼空,疏楼龙宿回到自己的院子,神色凝重的闯进屋时,忽然发现,自己原本养着的一株无妄花居然全部谢了,枯黄的叶子上泛着惨淡的黑色,而那花茎上红丝流转,似乎有血在留动,疏楼龙宿仔细凝了那枯萎的花朵,忽然抬起手指朝着那枯萎的花瓣伸了去,然而方触到那茎叶之上,只见那无妄花瓣竟然全部枯碎成粉末,被风一吹,转瞬无痕无际。
  疏楼龙宿盯着那空空的花盆半天反应过来,不知为何心中总觉有什么东西被他忽视了,却是左思右想不得其果,只得叹了口气,返回儒门天下。
  黄药师失踪了!
  疏楼龙宿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一眼扫去,黄药师早已不在屋子,也不在儒门天下,以疏楼龙宿的功力来说,只要他想要困住一个人,当今天下能冲破他的结界的人不出三个,能毫无声息冲破结界并且不留一点痕迹的人至今还没有生出来,于是疏楼龙宿很容易的得出一个结论,黄药师自己醒来,并且失踪了。
  疏楼龙宿垂瞬收了结界,沿着黄药师留下的气息寻去,方走不远,便见一青衣白发之人静静的坐在一条平静无波的河流边,望着河水发呆。
  疏楼龙宿缓步走去,才发现,黄药师看的不是河水,而是河面漂浮的……灯。
  “你看那做什么?”疏楼龙宿站在黄药师不远的地方,摇着扇子,从容含笑的问。
  黄药师凝神看了那河水中的灯,没有反应。
  疏楼龙宿又道:“你喜欢那些东西?河里的引魂灯?”
  黄药师这时却转过头来,疏楼龙宿眉毛一跳,虽然黄药师的动作很小,但一直凝着面前的人细心的发现,听着‘引魂灯’三字的时候,黄药师的眼眸中的瞳仁猛地一收,忽而露出几分迷茫的神色来。
  然后一阵风掠过,原本还在规规矩矩看灯的人霍然闪到疏楼龙宿的面前,劲力一扑将他压在了身下,两人碰撞之间齐齐倒在了草地上。
  “我认识你……”黄药师面露凶光,忽然道:“你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你是谁?”
  疏楼龙宿冷哼一声,不悦的瞧着面前的人,目光忽而变得冷冷清清,嘲讽道:“我是过路人。”抬手将黄药师推开,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站起来便要走人。
  然而,袖子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
  地上的黄药师瞧着风华绝代的紫色背影,原本迷茫的眼眸忽然又变得清亮起来:“我认识你。”他说:“你是……莲……”猛的用力一拖将疏楼龙宿重新压在身下,黄药师凝着面前嘲讽般似笑非笑的容颜,眼中亮光一闪,转瞬变得凶狠起来:“你是莲……红莲……你怎么在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黄药师冷冷质问。
  疏楼龙宿心生不悦,嘴角一勾便是嘲讽:“什么红莲白莲,黄药师,我不怪你走火入魔,但是你若在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手一用劲便欲将压住自己的人推起来,却是“哄”的一下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不认识我?你竟然不认识我么?千万年来,我被你封住神魂,你到现在居然说不认识我,你……”说着咬牙切齿便将疏楼龙宿捁得紧紧的,不让身下的人移动分毫,一边说着,竟是毫不客气的朝着疏楼龙宿的嘴唇狠吻过去。
  黄药师这一吻吻得凌厉而毫不留情,牙齿触碰间竟是连啃代咬,似乎气恼般的要将身下的人整个吞噬下去,咬破的地方血腥味顿时在整个口腔里扩散开来。
  疏楼龙宿被黄药师莫名其妙的抓住又莫名其妙的撕咬,几推推不开面前的人,心里一狠顿时用上内劲将整个人弹了开去,只听“哗啦”一声,黄药师顿时被面前的人震到了河里,被水湿了一身。
  琉璃心?并蒂莲(上)
  收到诤友“又子袖”辛苦为偶写滴番外,帝释天与阿修罗的故事(桃花劫这文滴泛生滴泛生,伪同人文),虽然跟偶这篇文帝阿两人性格与故事有点脱节,但偶还是粉高兴粉激动滴,发上来,给大家分享分享,其实袖是一个粉好粉义气滴人,文也不错滴,笑眯眯,各位走过路过给个评价捧个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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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 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 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 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题记
  琉彦一袭战袍风尘仆仆的赶来,仅仅为了靠在回廊上聆听他动人的声音,以得到杀戮之后的片刻宁静。
  琉彦还记得,那个人第一眼看见他的那一刻,眼中充满了惊讶。
  “一个灵性极佳的人。”那个人如此定义。
  “那是否与佛有缘?”琉彦笑着将手中的酒壶抛到他怀里。
  那人皱皱眉,没有答话,却是淡淡抿了一口。琉彦怔愣片刻,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和尚。他很白,五官俊秀,带着一种不可亵渎的佛性,唇色是那种淡淡的朱红,一抿嘴,一翘唇,却又是难以抗拒的魅惑……
  “真是个奇怪的和尚!”琉彦抢过他怀中的酒壶径自喝了起来,指尖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他刚刚抿过的地方,“你叫什么名字?”
  “释桓因。”他道。
  “名字不好。我叫琉彦,你可以叫我琉,也可以叫颜。”琉彦走过去拍拍释桓因的肩膀,笑道,“释,原来你竟是个酒肉和尚。”
  释桓因嘴角微微一扬,不可否置。琉彦甚是不满的瘪瘪嘴,这个人就像能看透别人的心思,或者是对自己的优点太过了解,总是用魅惑的嘴唇做出各种细微的表情。
  “你不爱说话。”这是琉彦又一条对他的不满意,“你这辈子说的最多的话,一定是佛经吧。”
  “也许。”释桓因说道,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果真很少,又补上一句毫无意义的话,“是这样吧。”
  琉彦不再做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释桓因看,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你盯着我作甚。”释桓因终究是忍不住了,颜色微怒。
  琉彦笑的前仰后合,“看来你还是个道行极浅的和尚。”
  释桓因垂了垂眸,他今日是太过失常了,何必与一个疯子计较呢。他本可以走,但是琉彦身上那极浓重的血腥之气令他挪不开脚步,他生存的意义便是要用这一双不染纤尘的手拂去一切血污和煞气。
  “你杀了很多人。”释桓因浅浅的看着大口喝酒的琉彦。
  琉彦停下动作,咕嘟一声,咽下吞在口中的半口酒。他看了看自己,残破不堪的红色披风,上面沾染了片片血迹,深深浅浅的斑驳,盔甲上经过清洗,没有血却有不少刀剑砍刺的痕迹。
  “我还以为你忽然间得道呢,原是我忘记换衣服。”琉彦眯着月牙形的眼,笑道。
  “你愿意听经吗?”释桓因试探的问道。
  “嗯。”琉彦认真的点点头,“释,你果然是个傻和尚,我不听经来到寺庙作甚!”
  释桓因亦笑,这是他们谈话以来,他笑的最灿烂的一次。
  琉彦似乎对佛很感兴趣,在佛堂中经常问东问西,而他也很有悟性,时不时说出一两句很有佛理的话。
  释桓因很是欣慰。
  然而,天色晚了,琉彦的不安分竟然随着夜深而沉静下来,此时的他,沉稳中透着不可掩饰的煞气。
  “我该走了。”琉彦起身。
  释桓因点了点头,看着他眼中亟待鲜血的光芒,只道,“你以后,常来这里吧。”
  琉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颔首,“但,有些事情是无法阻挡的,比如我的杀戮,你其实不知道,我也不想……然而……”琉彦摇了摇头,“罢了,改日再见。”
  释桓因目送那一抹鲜红没在暗夜之中,轻轻皱起了眉。
  (二)
  我问佛:如何让我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题记
  琉彦来了许多次,释桓因都不在。
  每次他满身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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