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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他长大,开花,然后修成灵窍的花。
至于毁了这个世界……倒不过是帝释天千万年来躲着我的附属品了。
刘缁衣瞧着阿修罗眼中忽然闪过的戏谑的光芒,似乎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脸上嘲讽的神色愈发浓重了。
阿修罗,却是个无聊到想要恶意玩弄世人的“神”么……
黄药师回到桃花岛之后,隔了三日,疏楼龙宿便从魇魔森林回来了,既然是阿修罗闹得如此风起云涌,帝释天依然躲在魇魔森林不肯出来,被疏楼龙宿狠狠的嘲讽了一番,黄药师听后又将这个罪魁祸首骂了个千百遍,继而将阿修罗的话告知疏楼龙宿。
疏楼龙宿凝着黄药师拿出来白玉瓶,沉默许久,忽然抬起眼来看着黄药师:“黄老邪,很好……你原来竟是如此信得过疏楼龙宿么?”
一般情况下,疏楼龙宿称呼自己喜欢的人为“黄药师”或者“药师”,只有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号带姓称呼面前的人为“黄老邪。”
疏楼龙宿这次是真真正正的生气了。
黄药师知道,疏楼龙宿气,不是因为黄药师递给他一个药瓶,而是他竟然背着自己与阿修罗做赌。
以疏楼龙宿猖狂偏激而高傲的性格,是绝对不允许他人背着他做这种事情的,然而,黄药师此时却只能硬生生的忍受疏楼龙宿的怒气。
只见疏楼龙宿怒极反笑道:“黄老邪,你很好。你这般相信我,但是疏楼龙宿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既然你这般不想见我,疏楼龙宿不妨会我那个世界,好生当我真真正正至高无上的儒门龙首,退隐山林以待时清。”说罢紫龙团扇狠狠一拂,便于拔腿就走,被黄药师一个伸手狠狠抓住。
“龙宿。”黄药师道:“我哪有不想见你,你莫要这般混淆是非好不好。我只是相信你的话,你曾说过只要黄药师仍旧是黄药师,疏楼龙宿便永远不会离开,即使偶尔迷失,只要黄药师不变,便总会回来的……而这件事自然需要你同意,你不愿意,自然可以将这个瓶子丢掉,黄药师绝对不会阻止,就当是这件事从来不曾发生过。”
“很可惜,发生的事,疏楼龙宿从来不会当做没有发生过!”疏楼龙宿嘲讽道:“疏楼龙宿没变,倒是黄药师变了。以前的黄药师,绝对不屑,不会,也不肯在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打什么劳什子赌约。黄药师,有时候疏楼龙宿真怀疑,你究竟是真的黄药师,还是沙华?恩?”说着一把弹开黄药师拉着他的手,转瞬化光往自己的儒门天下而去。
黄药师被疏楼龙宿毫不留情的内气弹开,整个人撞到墙上,顿时只觉后背一痛,几乎不醒人事。
只见他凝着疏楼龙宿离开的方向,许久,视线落到自己空空荡荡的手上,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伸出一种……无可奈何的颓败感。
人如潮来事如水。
无论有没有人承认,很多东西,的确在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黄药师苦笑着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这段时间以来,他虽然竭力抵抗着沙华的记忆侵蚀,然而却不能否认,沙华的力量比他强太多,就似水,无声无息,一点一滴的侵蚀着黄药师的记忆,即便是他用尽了全力,却依旧有一种被沙华吞噬的恍惚感。
怕消失……
怕黄药师再不是黄药师……
怕疏楼龙宿若自己前妻一般永远的离开……
更怕疏楼龙宿终有一日,相对沙华,对剑子仙迹一般,彻底的将他放弃……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沙华从他的身体里消失。
即便是再邪气,再冷冽,再不把世间一切放在眼里,黄药师也是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所以他虽然强大,虽然孤高,但是面对沙华,面对自己逐渐模糊甚至被依稀控制的记忆,却仍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恐惧……与迷茫。
因为疏楼龙宿的性格,偏激猖狂任性得不会为一个变了的黄药师而停留。
有时候在乎太多,对某件事某个人愈发上心,愈发怕失去,反而迷失了自己,愈发容易失去了。
心里一紧,“哇”一声原本被疏楼龙宿震得动荡的内腑涌动,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黄药师瞧着地上那口血,突然间有一种想哭……却欲哭无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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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抱歉这里说一句,今日收到某消息,疏楼龙宿终于退场了,也就是说没第六版龙,彻底死翘了,偶悲催滴龙主子碍…泪奔~
作者有话要说:咳~黄药师开始走剑子老路了……鄙视……
再,偶跟各位打个商量,关于黄药师和沙华:1.沙华消失,黄药师存; 2.沙华与黄药师合为一体,性格融合;3.黄药师消失,沙华存。大家踊跃投票~笑眯眯,爬走。
第六/四章 冰释前嫌
疏楼龙宿回到儒门天下不久, 凤儿便前来禀告,襄阳城内,蒙古入侵,大宋积弱,郭靖号召天下江湖义士赶往襄阳抵抗蛮蒙,然而,大批赶往襄阳的武林人士十分之七八几乎被发现死在路边,郭靖与黄蓉无奈,请求儒门天下帮助。
疏楼龙宿握着紫龙扇漠然听着凤儿禀告,默然许久,忽然将扇子放在桌上,拿起边上的水烟,微微一顿,道:“凤儿。马上发我命令,凡我门人,三月十五日前,立刻回儒门,不得再插手江湖事……”顿了顿,又道:“顺便加一句,信我者,随我其后,不信我者,过了三月十五仍不到,自谋其生。”
凤儿规规矩矩叫了声“是”,随即退下。
疏楼龙宿默然片刻,抬手将紫龙扇放在石桌上,随即拿着烟杆慢悠悠的抽了起来,半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便喊来了凤儿,将琴递给他,横琴在桌,手指勾挑慢搭间,悠扬的儒音慢慢飘了出来。
“华门初上鸿门红,疏楼更替,龙鳞不见风采。”
儒音微扬,低眉抬手之间,已是风华绝代。
凤儿站在远处静静的瞧着疏楼龙宿弹琴,恍然觉得,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自己的主人弹唱如此的诗句了,而每当疏楼龙宿弹这曲的时候,几乎都是坐在宫灯帏,等剑子仙迹前来,而如今,剑子仙迹不在这个世界……自己的主人……却是在等……黄药师?
思维游离间,那原本悠扬的儒音嘎然而止,凤儿抬眼看去,只见疏楼龙宿正手拿一个白瓷小瓶漫不经心的把玩,眼中波光流离,起伏不定。
隔了良久,凤儿听到疏楼龙宿悠悠一叹,道:“黄药师,你可知,我在等,等你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是否和他一样……”凤儿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疏楼龙宿却并没有为他解疑,而是突然将那白瓷小瓶揣在怀里,踏着缓步,慢慢朝自己屋子里走去。
然而,就在疏楼龙宿住到儒门天下的半月之后,凤儿霍然收到一个消息,黄药师却是突然失踪了。
疏楼龙宿听到穆仙凤的禀告,剑眉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凤儿。听说前段日子,黄蓉生了个女儿?”
凤儿规规矩矩的道:“是,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叫郭襄。”
疏楼龙宿道:“小龙女失踪,杨过漂泊江湖,黄蓉与郭靖一边照顾婴孩一边拼死保住襄阳……你说这个时候,黄药师会去哪儿呢?”
凤儿想了想,终是道:“主人。你这偏激多疑的性格依旧没改。黄药师的事情,凤儿如何知道?凤儿此生唯一在乎的,只有主人。”
疏楼龙宿“哈哈”大笑:“凤儿,这次,我可没有心存什么试探之心啊。”说罢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儒门天下。
残枝断骸,一地落花。
黄药师一个人躺在地上,胸口隐隐作痛,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他亦不在意,怔怔的望着天,笑得说不出的苦楚。
胸肋骨断裂,手腕骨折,心肺震荡,伤重如斯……说不准再躺一会儿,等疏楼龙宿或者某一日想起他,找来的时候,终是成了一堆骇人的白骨,连沙华,斗殴终归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罢。
“自不量力……”
阿修罗冷笑着说出来的话,到如今回荡在耳边,然而,他却是望着天,想,如果疏楼龙宿若是以后看到一堆散乱的白骨,会不会在某个时候,想起他一下……
“你很想死?”突然一个似笑非笑的嘲讽冷冷传入耳边。黄药师身躯倏地一震,霍然睁开眼睛。
“你很想死?”嘲讽的语气,冷俊的面容,似笑非笑间带着压迫人的威严与气势。疏楼龙宿冷冷的凝着瘫在地上的黄药师,冷冷道:“你若真想死,疏楼龙宿不妨再多添一刀。”
黄药师眼瞳霍然笑了起来,抬手便要撑起身子,然而因为受伤过重,终是反复两次之后,无能为力的瘫在地上。
“看到你,我怎么会想死。”黄药师意外无奈的道:“我刚才再想通,只有我不死,疏楼龙宿,才会永远记住黄药师。若是黄药师一旦死了,疏楼龙宿那绝情狠毒的性子,怕是转身就会忘个一干二净,所以……我不想死。”
疏楼龙宿意外的“哦”了一声:“看来被人痛打了一顿,这性子倒是好多了?”
黄药师道:“若是你终日遇到比自己强悍不止数倍的人,即便是再高傲的人,总有面对现实的一日。”顿了顿,继续道:“但即便是数人比我强,黄药师只要还没有死,便绝对不会服输。”
疏楼龙宿眼眸冷冷一闪,倒是笑了起来,俯身一手按在躺在地上的人的断腕上,“咔嚓”一声,便是让人痛得大汗淋漓。
“很好。”疏楼龙宿道:“有人硬是不怕死,去跟阿修罗拼命。倒不如我一掌结了你,也算对得起我们这十几年来的交情!”
黄药师同样冷着脸道:“黄药师错了的事情,绝对不会狡辩,赌约那事本来就是我做错了,我自然要去找他取消赌约。”
“所以三言两语不和,便跟人打起来了么?”疏楼龙宿冷笑:“阿修罗是什么人?昔日与帝释天天界大战,宫闹得整个须弥山血流成河,凶狠惨烈,甚至就连帝释天赢了那场战争之后也不得不对他退避三舍,就算是我,也不敢直迎其锋芒,你倒是真不知死活!”
“你知道,我只要脾气硬起来,一向不知死活。”黄药师暗暗地喘了口气,冷冽道。
疏楼龙宿一边嘲讽的笑,再次抬起黄药师的手腕,却是一扭,将断腕接了去,耳边听得黄药师道:“龙宿……现下,你可还在生我气?”
疏楼龙宿不语。半晌站起身道:“如果不死,便起来。”
黄药师道:“我难得受这般重的伤,你就不能对待伤患温柔一点?”
疏楼龙宿“哈”的笑了笑,“疏楼龙宿从来不好生对待不知死活的人。”话虽如此,手却是搭上了黄药师的下肩处,将他扶了起来。
黄药师身躯震荡,“哇”的吐出一口血,疏楼龙宿见他实在可怜,终是运气内气,缓缓的输到他的体内,带着黄药师,直奔襄阳。
如今虽处乱世,但由于大批不知死活的英雄豪杰的聚集,如今倒也是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