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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嘴唇,只感到一阵刺骨的悲凉,终于抑制住想要冲下去与众人一同拼命的愤怒,眼观八方竭力为众人做尽掩护。
然而,这分明是一场神与人的对战!阿修罗即便只是站在空中冷眼观看,即便是这人出手的次数寥寥可数,对与这个世界毫无任何神力的众人来说,亦是一场灭天袭来的灾难。
虽然有北域第一杀手的阴川蝴蝶君的刺杀阻挡,然阿修罗的神力护体,显然比之阴川蝴蝶君能力之高,不止数倍。
只见阴川蝴蝶君蝴蝶斩起,红蝶纹刀流霍然迸发,阿修罗目光微颤,冷笑之间手指翻转飞动,直直的拍在了阴川蝴蝶君的胸口之上。
“蝴蝶君!”一声凄厉大吼,丹枫公孙月折扇扬起,伴随着煞气与杀气的红光直逼阿修罗,而他整个人却是化作一道红光直直的接住半空中面色灰败的阴川蝴蝶君,泪水簌簌的从脸上落了下来。
“阿月仔……不……哭……”阴川蝴蝶君规规矩矩躺在丹枫公孙月怀里,阿修罗出手之时,阴川蝴蝶君作为杀手对危险的本能刹那间用蝴蝶斩挡住了阿修罗凌厉逼来的大部分杀气,刀剑瞬间飞落,然而仍旧没有阿修罗的手掌逼上自己的胸口,如今内腑震荡,吐血不止。
便在此刻,天空中一紫一白,霍然两道光芒划过,便如流星,破开滚滚乌云,直直的朝着战场上冲了过来。
无数的曼珠沙华从天空中飘洒而下,花瓣纷飞,殷红的色彩将整个战场染成了血一般的凄迷和热烈。
飞散的花瓣,艳丽的色彩,紫白的光芒,震撼了战场上的所有人。
刘缁衣冷冷的看着浮现在半空中白衣的黄药师,目中目光变幻,复杂莫测,带着说不出的绝望与狠厉。
而阿修罗却是静静地凝着与他平行站在一个高度的两人,嘴角终是浮现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意味:“黄药师……曼珠沙华的力量居然被你完全的吸收了么……真是……有趣。”
疏楼龙宿却是目光暗沉,闲谈谈笑,“阿修罗。疏楼龙宿今次赶来,便是作为故人送你上回天。”疏楼龙宿毫不客气的冷道。
黄药师面色冷冷清清:“送你上天,怎么少得了黄药师。你这非天无恶不作,生灵涂炭,我今日即便是不为什么苍生大义亦要打得你口吐白沫。”
阿修罗冷冷一笑,甚至还没有说话,便见一道黄色光芒突然站在了疏楼龙宿与黄药师的身旁——镇守破口处的慕少艾终于得空飞到了阿修罗面前,冷冽含笑:“哎呀呀。打打杀杀,老人家不介意教训小孩子!”说罢仿佛是有了默契,三人群起而动,三道戾气直直的逼向了阿修罗。
那是一场足以惊动天地的战争!
那一场战争里,沧海横流,遮天蔽日,神与人的故事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无不被人传唱了无数次,然而没有一个人不道惊天动地,天崩地裂,仿佛是一场炫丽而又惨烈的舞蹈,让之后所有曾见过那场战斗的人穷其一生,亦再不能忘记。
那一场战争之后,风沙遮天蔽日而来,铁锈与血腥的味道随着风,几乎吹遍了整个中原大陆。
那一场战争的最后,就在疏楼龙宿几乎将快要惨败之时,原本在某个地方冷眼相看的帝释天终于忍不住降临战场,一把抱着几乎失去了神志,陷入杀伐怨念的阿修罗。
那时候阿修罗已经濒临疯狂,红光挥洒之间,手指直直的穿透了帝释天的胸口,帝释天眼眸一抖,蓦地吐出一口血来,喷在了阿修罗的面上。
同一时刻,阿修罗仿佛感受到了帝释天的存在,原本空寂血红的眼神渐渐恢复了光彩,见到抱住自己的人,面色霍然惨白,咬牙道:“帝释天,你躲我万年,终于出来了!你……你好狠的心,居然……不过……终于……还是放不下这个世界与疏楼龙宿么?”
帝释天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冷清,一时间任何人都看不清他的神色,只间他一只手搂住阿修罗,另一只手摸着阿修罗的头发,喃喃叹息,“阿修罗,这个世界是我造的,疏楼龙宿是我种植万年精心培育而成的……但却不是我最难以舍弃的……你知不知道……帝释天虽然是神,终究有怕的时候……”
阿修罗浑身是血,目光凶狠怨念的盯着帝释天,那眼中的眸色似乎要将自己心心念念了万年的人洞穿,“你怕……什么……难道还怕我么?”
“是啊……”帝释天道:“阿修罗,你知不知道,非天与帝释天虽然都算是‘神’,但两人若是在一起,毕竟有违天纲,但你……终究……还是……”说着似乎只觉无可奈何,叹息一声,抱住阿修罗缓缓消失在半空之中。
阿修罗……毕竟……你终究还是把我逼出来了。
帝释天不怕这个世界毁灭,甚至不怕疏楼龙宿再入轮回,但是阿修罗,你……若是真的出了事……才是帝释天真正的死穴。
襄阳城郊,数以万计的士兵看着无端出现在半空中又无端消失的光芒。
战神阿修罗终于在最后关头与帝释天一起消失在襄阳的战场。
然而由于这一场战争,毕竟使中原元气大伤,又遇疏楼龙宿宣布儒门天下隐匿不出,慕少艾丹枫公孙月阴川蝴蝶君等人不问世事,郭靖与黄蓉无奈之下被黄药师逼着退隐,满目苍夷之时,蒙古军队终究占领了中原大陆。
然而,就因为这一场战役,整个中原大陆的历史被正式改写。
入侵的蒙古军队畏忌儒门天下与慕少艾等人隐蔽再出,终是没有对占领的城市进行大规模的屠杀。
时光如梭,又过数年,关于襄阳的战役,关于儒门天下,关于疏楼龙宿与黄药师,关于慕少艾、阴川蝴蝶君、丹枫公孙月与阿修罗帝释天……终成传说。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奈何江山生倥偬,死生知己两峥嵘。
宝刀歌哭弹指梦,云雨纵横覆手空。
凭栏无语言,低昂漫三弄:问英雄、谁是英雄?
《桃花劫》正剧.终 2010年6月14日 15:30 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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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正剧彻底结束,接下来便是番外鸟
作者有话要说:另,偶滴下一部文,继“方寸江湖”之后,“鼎剑江湖”系列华丽丽滴开坑!欢迎挪坑!
师徒、江湖富二代与高干公主,王权霸业纠葛与缠绵,圈养与被圈养缠绵风波!《春色如许》(←点击进)
慕欧番外 一念之间
慕少艾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那种情况下见到欧阳克。
那人蜷缩在穆仙凤的手中,昏迷不醒,一身质地上好的白绸衣裳上侵染了大片鲜血,脸色苍白得甚至可以媲美死人。然而眉头,却始终蹙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川字。
恍然间,似乎时光错乱,慕少艾突然想起了比他小很多的羽人非镜。
于是慕少艾有一刹那的失神。
然而,他还没有说什么,疏楼龙宿便将那白衣人丢给他,自己洋洋洒洒拂袖而去。
真是一个会找麻烦的人。
慕少艾心想。一边将烟杆揣在怀里,自己将那人抱起,往屋内走去。
百草谷的风水很好,草长茂盛,药物自然多得足以吃死人,但慕少艾没有想到,这个自己好不容易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将他从鬼门关拉过来的人却只是整日坐在百草谷的栅栏边,发呆。
慕少艾注意过他几次,他每次天方亮的时候便起了床,然后一坐就是一整日,直到日落西山,才被自己拖着回屋。
果然有点像羽人非镜。
慕少艾想,不过不同的是,他们一个发呆,一个拉二胡,总之都是把自己的心思闷在肚子里,对周遭不闻不问。
于是慕少艾无不感叹自己是不是真的快成人家父亲了,终是被几个小孩子折磨得唉声叹气——或许,应该叫“自作孽不可活”罢。
于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欧阳克一日一日的发他的呆,而慕少艾一日一日的熬着药,碎碎念自己真是苦命。
终于有一日,不知道那人想通了什么,当慕少艾一早起来的时候,便见那人穿着自己的衣裳站在自己床前,目光璀璨,在天灰下闪着凉凉的光。
“我要出去。”第一句话,他便这样对自己说。
慕少艾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鬓边微微被薄霜浸湿,衣裳微润,鞋子两边沾着污泥,显然是在外面晃了一夜,于是慕少艾“哎呀呀”叹了口气,笑道:“出去作甚么?”
欧阳克不语,默然半晌,“我、要、出、去。”他愈发坚定的道:”你这百花谷里不知道弄了劳什子的阵法,我走了一夜,依然在原地打转,慕少艾,你能不能放我出去?”
慕少艾看着那人咬牙切齿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的模样,微微一笑,按理说,欧阳克若是要走,他自然也乐得欢欣,更没有什么理由留一个白吃白喝的还不做事的人在这里蹭饭,但是在看到欧阳克幽邃的眼瞳的时候,他的心不觉一震。
其实这个人……终究不是羽人。
羽人悲哀、自卑、但若是他自己一个人,绝对不会像面前这人这般,在被悲哀侵染之后依旧荡着如此风流韵转甚至是愠怒而不发的神色。
许是世道太平,慕少艾一个人在百草谷实在无聊,看着欧阳克一脸不悦的模样的时候,慕少艾“呼呼”两声,忽然很想逗逗他:“你想出去?”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算盘:“欧阳克,你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三十五天,每日我算你五两银子,一共是一百七十五俩,外加浪费我各种烂七八糟的草药以及我这段日子来照顾你为你做饭以及借我衣裳穿的费用,一共一万二千五百两……”他抬起眼看欧阳克,笑吟吟的道:“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不出意外,他看到欧阳克一怔,随即眼中波光流转,咬牙切齿的道:“慕少艾,你这是乘火打劫。你……无耻……”
好个可爱的年轻人。慕少艾无辜的笑:“哪里,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老人家我一把年纪,拼死拼活把你从鬼门关就出来,你就不会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欧阳克恨恨的看着这个吃骨头不吐皮的人,愤愤半晌,终于憋了一口气,道:“慕少艾,我现在没有银子,待我回到白驼山之后,自然把银子还给你可好?”
当然不好……
慕少艾懒洋洋的抽着烟,放下算盘坐回床上:“老人家我一把年纪,无心追债,这天大地大,谁知道你一走会躲到何处去?如果你没有银子,不放在帮我在百草谷帮我种草熬药,等还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你走。”顿了顿,又道:“看到送你来的疏楼龙宿的份上,你放心,我自会给你打八折,不会太久的。”
欧阳克脸色铁青,但还是忍着怒气,道:“不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