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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朱秀琴逼问。
“没有啦!怎么可能?”斯颜生气地摔开她的手,走到窗户下站定。
“真的?”朱秀琴再问。
她当然相信颜颜,可是那个男人那么强势,以颜颜的柔弱和单纯,怎么是他的对手?最怕是连皮带骨被全吞了,颜颜这个傻瓜,碍于面子,还不敢吭声。
斯颜板着脸,不悦地低吼:“妈,你想到哪里去了?”
嘉文虽然风流却并不下游。
而且,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不需要强迫任何人。
一直以来,他的感情,他的行为都坦坦荡荡。
就算那次强行夺走了她的初吻,他带给她更多的是惊讶和慌乱,却绝不是被亵渎,被侵犯的感觉。
她想,如果不是嘉文,而是另外一个男人,她会感到恶心,厌恶,并且再也不愿意见到那个人了吧?
可嘉文表现得那样直白,那样光明磊落,理直气壮,使她没有办法恨他。所以,她才会那么轻易地原谅了他吧?
“你懂什么?”朱秀琴瞪她一眼:“就算是再古板的男人跟女人单独在一起,也不可能没有任何想法!更何况,他还是个情场老手!”
“妈,”斯颜脸一红,直觉地替嘉文辩护:“他不是这种人。”
心里忽地冒出一个小小的声音:他真的不是吗?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越长,交往越久,他对她亲昵的行为也越来越大胆,越来越热情了。
她不正是因为害怕,因为没法招架,所以才逃到乡下去的吗?
“什么不是?你不要太天真,基本上只要是个男人就都有兽性的一面!”朱秀琴板起脸训斥。
“妈~”斯颜无力招架她的犀利。
“算了,”朱秀琴叹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劝:“妈想过了,他不可能是真心喜欢你,要跟你结婚,多半只是好奇想玩玩。所以,乖现在没吃亏,你赶快跟他分手。”
现在的小年轻,动不动就同居,两性关系混乱得很!
早点分手,早点了却一桩心病。
“妈,我悃了。”斯颜背过身,不想再谈。
真是奇怪,明明心里喜欢的是亦辰,可是听到妈妈汾青红皂白地否定嘉文,替他打上风流好色,不负责任,玩弄女性的标签,她却是那么愤怒和生气。
“妈是过来人,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听我的没错。”望着斯颜倔强的背影,朱秀琴叹气,忍不住小声嘀咕:“你如果选他,那还不如选那个姓林的同事。至少那孩子看起来本份,斯文!”
就算生活平淡一点,日子清苦一点,可是比起被人玩弄抛弃,已好了太多。
何况颜颜又是个死心眼,她若吃一次亏,这个心结只怕一辈子也解不开。
“妈~”斯颜深感无力。
说来说去,妈就是不喜欢嘉文。
真是奇了怪了!他到底哪里惹到妈了?
“你再好好想想,妈不会害你。”见斯颜不肯再谈,秒秀琴摇了摇头,忧心冲冲地离开。
被朱秀琴一番话弄得心烦意乱,挑起满腹心事的斯颜,哪里还睡得着?
夜这么深沉,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车声,看着玻璃上流动的光影,斯颜心思朦胧,下意识地瞄向了手机。
屏幕上,嘉文勾着唇角,揽着她的肩膀,斜觑着她笑得神采飞扬。
这张相片,是他强行输到她手机里当屏保图片的。
她拒绝不了,也就无可无不可地接受了。
他真的很帅。变算是这么随兴的穿着,随意的一个姿态,都透着满满的自信,那双惹尽风流的桃花眼里,总是有着摄人心魄的感觉。
每一次当他专注地看着她时,总是会令她怦然心动。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屏幕,心底满满的酸楚泛上来,直冲到喉咙口,只觉得眼眶热辣,鼻尖酸涩。
嘉文,今夜,你在做什么呢?
第094章 村居
嘉文没有想到,地图上短短不足一百公里的路程,会花掉他足足三四个小时。
乡村公路并不像高速公路这样,设立了明确的指示牌,只需按图索骥就行。每个路口看起来都差不多,而且分岔路多到让他眼晕!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光是停车问路,就不下四五次。
更让他光火的是,滨海十点钟正是夜的开始,但是乡下却已到处一片寂静,十户人家到有八户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好在乡人纯朴,没有城里人的防卫心重,遇到陌生人问路,即使是在睡梦中被人惊醒,依旧会热情地给予正确的指引。
郑嘉文啊郑嘉文,你丫的简直就是有病!
为了个对你不屑一顾的女人,大冷的天又黑灯瞎火的瞎忙活了大半夜,何苦来哉?
嘉文越开越恼火,如果不是他天生有一股子不服输的拧劲,好几次他都想掉头而回了。
当他费尽周折,终于抵达奶奶所在的村庄时,已是夜里十二点多钟了。
雪亮的车灯划破了漆黑的夜晚,引擎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颜颜?她吃过晚饭跟着亦辰回海滨了啊。”奶奶看着他,一脸吃惊。
“嘎?”奋战了一晚的结果,竟然是扑了个空,嘉文郁闷得想撞墙。
“过来烤烤火,驱驱寒气。”奶奶生起火,招呼嘉文到火边坐。
听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狗吠声,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木材,望着红红的火舌,让嘉文有好一阵的恍惚,以为自己正置身于四五十年代的黑白默片里。
“这个地方不太好找,很辛苦吧?”奶奶慈祥地望着他微笑。
她终于知道颜颜为什么烦恼了。
这两个男生,一个俊挺,一个温雅,颜颜怕是难于取舍了。
“还好。”嘉文苦笑。
辛苦倒在其次,没见到人才让人懊恼。
“呵呵,走那么远的路,却只看到我这个老太婆,很失望吧?”奶奶淡淡的笑了。
“呃,怎么会?”被看穿心事,嘉文有一瞬间的狼狈。
“不是就好,”奶奶呵呵笑:“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早上再走吧。”
“不用了,我开车回去。”嘉文急忙拒绝。
“嫌家里太简陋了,怕住不惯?”奶奶微微一笑:“放心,被褥都是刚换的,很干净。”
“我不是这个意思……”嘉文一脸尴尬。
“天黑路滑,路况又不熟,等你摸回去,还不天亮了啊?”奶奶忽地冲他眨了眨眼睛:“留下来吧,给你住颜颜的房间。”
“嘎?”
一股热气直冲上头顶,面对老人那双看透一切的老眼,嘉文顿觉一阵脸热心跳。平素油腔滑调的他,此刻忽然词穷。
“对了,你要不要给颜颜打个电话?”
“不用了,反正明天就回去。”瞟了一眼装在奶奶卧室床头柜上的电话,嘉文强忍住心底的渴望,摇了摇头:“再说,今天这么晚了,颜颜肯定已经睡了。”
奶奶把他带进卧房:“你看看还缺什么东西?被子够不够厚?不够我再给你加一床。”
“不用了。”嘉文站在门边,心潮澎湃。
这就是斯颜住了一个星期的房间呢!
“那好,我就不多啰嗦了,你早点休息。”正说着话,房间的灯泡闪了一下,突然灭了。
嘉文吓了一跳,急忙叫:“奶奶,你没事吧?”
“没事,保险烧坏了。”奶奶呵呵笑:“你站着别动,我去拿蜡烛。”
“我来吧。”嘉文啪地打燃打火机。
“你不熟地方,还是我去。”
“一起吧。”嘉文神情紧张,急忙上前掺住奶奶的臂。
家里乌漆抹黑的,万一摔倒了,事情可就大条了。
“好,你看好脚底下,别绊倒了。”
五分钟后,奶奶从抽屉里找出蜡烛点燃。
“有备用保险丝吗?我帮你换上吧。”嘉文看着摇曳的烛光,心底总觉得不踏实。
奶奶这么大的年纪,谁替她换保险丝啊?
“你会啊?”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错,这小伙子挺细心,应该知道心疼人。
“应该没问题。”嘉文信心满满。
虽然从没做过这种事,不过应该不难。
“那就麻烦你了。”奶奶也不跟他客气,从工具箱里找出试电笔和保险丝交到他的手里。
于是,一老一少,冒着寒风,就着明明灭灭的烛火,一起出门。
嘉文瞄了一眼保险的高度:“奶奶,有梯子吗?”
“搬张木桌,上面再加把椅子垫脚行不行?”奶奶跟他打商量:“村里的电工,每次都是这样修的。”
“那行!”嘉文怔了一下,满口答应。
没道理别人能做,他不行是吧?
嘉文错了。
地面并不平整,再加上晚上视线不良,怎么摆弄那张桌子,也没有办法让它不摇晃。在那上面再加把椅子,人站在上面危危险险,摇摇欲坠,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来。
“奶奶,你走开一点。”他好担心,万一掉下来砸到奶奶就完了。
“不用,我替你扶着椅子,另外再递个工具什么的也好。”奶奶把蜡烛放到窗台上,颤巍巍地过来帮忙。
“别,”嘉文滴汗:“我反应快,万一不行,随时可以跳下来,奶奶在旁边反而碍事。”
“那,好吧。”奶奶撇撇唇,站到一旁观战。
嘉文深吸一口气,上了!
都到这份上了,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于是,他把电笔插到西装外套里,把保险丝咬在嘴巴里,爬上了桌子,站在椅子上,一手扶着墙,不时还得用打火机照一下明。
摆弄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终于搞定这该死的保险。
嘉文如释重负,轻松地从椅子上一跃而下。
那种感觉,竟比搞定一桩上千万的订单还要爽。
“行了。”看着重新亮堂起来的房间,奶奶脸上笑得像开了菊花。
这孩子不错,脑子灵活,身手敏捷,而且还挺有耐心。
嘉文洗净手脸,重新踏进属于斯颜的小卧房时,已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