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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上班去。我这件白色长t恤衫左右胸部前,有两朵小孩巴掌大的花。今天是怎么啦,这两朵花怎么这么大,而且花纹这么艳丽,我便走到穿衣镜前仔细一照,这才惊奇地发现,是两只巨大的蝴蝶紧贴在t恤衫左右胸部前。我赶紧小心翼翼地脱下t恤衫,又挂在了阳台上。
怎么这么奇怪,这两只又大又鲜艳的蝴蝶,若无其事的站在衣衫上一动不动,不怕惊扰,我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莫非是爸爸、妈妈想我们啦,特意派来两位使者看我们一家来了,看看他们心爱的小孙儿来了?”我这样欣慰地思索着,猜测着。
“这一定是你们爸爸妈妈派的两个通信员来看你们来了,看你们现在过得好不好,看魏骏现在长高了没有,看你学习成绩好不好。烧纸烧纸,快烧纸,给你们爸爸妈妈‘寄’些钱去,叫他们保佑你们,保佑魏骏将来能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魏骏,给你爷爷婆婆烧纸的时候要磕头哟!”
老岳母懂那些旧礼数,她笑呵呵说着。
我的父亲母亲虽然不主张给他们烧纸,但晚上,我们还是去江边烧了纸钱,了结了我们当儿孙的心愿。
因为公安新闻宣传工作关系,也便于和我的兄弟姐妹们联系,我们家里花3100元安装了直拨电话。
我用电话与北京的大哥、唐山的三哥、成都的大姐、幺妹、老家的二哥、二妹、三妹们通了话,大家对去逝三周年的父亲母亲深深怀念着。说着说着,大家在电话里都哽咽着,伤感地哭泣着。
父亲母亲活着时,是我们这些儿女、子孙的精神支柱和精神寄托,父母在哪里,我们的家就在哪里。父母亲就像磨心一样,儿女们走遍天涯海角,转来转去,最终离不开他们,还是要回到他们的身边。如今,父亲母亲都走了,我们这些作儿女的伤感,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爸爸妈妈离开我们了,这些年来我心里难过极了,吃不香睡不好,我是多么盼望着他们如今还健在,能和我们幸福地生活呀!”大姐远贵十分伤感地说。
“爸爸妈妈走了,我们作儿女的如今仍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现在大家都忙工作,孩子们都在上学,有的正在上大学,如果哪个小家庭能挤出时间来,就分别回去给爸爸妈妈扫墓、上坟、烧纸吧,给他们坟墓上添些新土吧。2003年的春天,在爸爸妈妈逝世10周年这个日子里,我们大家都回去,8个兄弟姐妹,8个小家庭来个大团圆,祭奠爸爸妈妈吧。希望大家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努力工作,幸福生活吧!”大哥远清说道。
8个兄弟姐妹,8个小家庭的30多个儿女、子孙,都一直赞同这一意见,大家盼着等着,2003年那个春意浓浓,山花烂漫,芍药花芬芳四溢的美丽时刻。
(二)
公安工作是繁忙的,而公安战线上的新闻工作者是更忙碌的。破大案,追逃犯,处置突发事件,作为公安报的记者、编辑,我要去随警作战,随警采访,从发案一开始,到案子破了,我得和案侦民警们一样,分析案情,围捕凶犯,旁听预审,采访办案民警,采访案犯,都得参加,不漏掉任何一个环节。案子破了,审讯结束了,我还得要加班加点赶写案侦通讯,以便及时见报,向社会各届群众报道某一大案,某一事件,因而工作显得特别忙,常常是早出晚归,加班到深夜,甚至通宵加班,度过了很多个不眠之夜。
一天晚上,位于高坪区小龙镇的南充市盐厂发生一起恶性凶杀案。凶犯罗万伦因恋爱不成,将盐厂24岁的女化验员满某杀了118刀,将女尸藏于六楼房顶隔热板下,罗万伦潜逃。
民警们经过连续16天紧张艰辛侦破,终于破获了这一特大凶杀案,将罗万伦抓捕归案。
一天晚上,我挑灯夜战写稿,一直写到天亮。早上6:30分,9岁的儿子魏骏起床了,他问:
“爸爸,你这么早就起床写稿子啦!”
“儿子,我熬了一个通宵写稿,还没有睡呢!”
我们住在武警支队宿舍二室一厅的房子里,这天是星期天,妻子在工作单位土产公司加班,我在家里客厅里一边写稿子,一边用半自动洗衣机洗衣服,忙着用高压锅炖鸡、煮饭,还要照顾着两年来卧床不起生病的岳母,时不时问她老人家喝不喝开水,还要盯着儿子做作业、写作文。我一心五用,真忙呀,忙得在家走路跑趟子。
儿子在卧室里趴在玻璃茶几上写作文,他时不时地盯着我看,当我看他一眼时,他马上将作文本放在茶几下面去了,我转过脸来时,他又专心致致地写起来。
“你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啦?写个作文像做贼似的心虚。拿来爸爸看看,你到底写的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爸爸,我写的作文。”
“既然是写的作文,拿给爸爸给你看看不是更好吗?”
我拿起作文本一看,那标题是《向你介绍我爸爸》。那内容讲的是爸爸当警察,当了公安报的记者后,不仅起早贪黑忙工作,还要通宵熬夜写文章、写小说,挣稿费养家糊口,又要照顾他卧病在床的外婆。作文写得声情并茂,很感人的,还有几分童趣。
“儿子,这篇作文写得好嘛,可以上报了,还真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继承了我的特长哈!”
过了几天,儿子的这篇作文在大北街小学作文大赛上,获了一等奖。经学校老师的推荐,三家报纸刊登了,还上了全国知名的《读与写报》。
一天晚上,儿子有些可怜地央求我说:
“爸爸,今晚我跟您睡嘛?”
“嗨!你小子都*岁了,怎么还要跟大人挤一间床?”
“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一张床!”
“你怕啥?”
“我从你采访包里拿出了您照的像片,看到那个被坏蛋杀死的阿姨全身是血,把我吓惨了,今晚我跟您睡哈!”
“好吧!今晚跟我睡,不过以后不准乱翻我的公文包哟!”
这一晚,儿子毫无睡意,问这问那。
“爸爸,坏蛋为什么要杀死那个漂亮的阿姨呢?”
“那坏蛋太自私、太贪婪、太歹毒了,他想和那个阿姨耍朋友、结婚,阿姨不干,他就把她杀死了!”
“那公安局把坏蛋抓住没有?”
“抓住了,要枪毙他的!”
“爸爸,我长大了也要当警察,抓坏蛋,保护那些阿姨,还要保护那些老爷爷、老婆婆和小朋友们!”
“当警察好啊!你大爹是警察,我也是警察,你大姑父原来也当过警察。将来你当了警察,我们就后继有人了哈。但是你要想当警察,一是要好好学习,要考上大学,只有大学毕业了,才有资格当警察;二是要有英勇顽强,吃苦耐劳的精神,才能当警察。”
“爸爸,我有英勇顽强的精神,那次我们在武警支队办公大楼前院坝里,有十几个小朋友打赌说,哪个把军车能开起走,他就是董存瑞、黄继光那样的英雄。我说我敢,我敢!”
“那你没有钥匙,怎么能发动汽车呢?”
“爸爸,我平时在大院里看到武警叔叔们修车时,把汽车方向盘下边的两个线一碰,汽车就发动起来了。那天我钻进汽车里把两根线扯下来一碰,汽车就发动起来,小朋友们都爬上军车,我一踩油门,车就开起来了,大家还在车上唱向前、向前的歌呢,最后哨兵叔叔跟着我们的车追,我才踩刹车把车停了下来。”
“哦!那次是你开的车哈,你小子又躲过了一次挨打,往后不准去动军车,不准动哨兵的枪,更不准去放火、爬高楼,如果再犯那些错误,看我不打死你。”
哎!这小子从小就调皮,脑瓜子特聪明,有时说话办事像个大人样。有时下午5点放学在家做作业,公安机关有的民警找上家门请我帮助写材料,别看他小小年纪,又是给叔叔、阿姨们泡茶、敬烟,又是给我打电话安排生活:
“爸爸,有3个警察叔叔、阿姨在我们家里来了,妈妈和奶奶(外婆)都不在家,我煮绿豆稀饭,你买卤菜回来招待他们哈!”
“好好好!我马上买卤菜回来,你用高压锅煮绿豆稀饭要小心哟!”
小孩子的童年时代是开心的,有时说出几句话来又是那么令人好笑的。有一次,我们一家四口正在桌上吃饭,这小子突然唉声叹气说:
“唉!奶奶,你都有四个儿女了,我一个都没球得,好可怜哟!”
此话一出口,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小小年纪,屁股上的蛋黄都没干就想有儿女了,脸皮厚!”
唉!公安工作太忙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管孩子,连节假日都很少时间在家,作为警察,作为警察记者,我愧对老人和妻儿。
(三)
我的工作担子太重了,压力太大了,要编报纸,随警作战采访,公安局的大型材料要写,代表市公安局在全市举行的大合唱、演讲比赛要参加,交警、巡警等警种的业务训练表演暨阅警活动我要写解说词并担任解说,还担任了南充电大的校外辅导员,南充市、四川省邮政义务监督员、两个公安分局的警风警纪监督员,《南充晚报》、《广播电视报》、广播电台、《人民公安报》、《警苑》、《人民警察》、《蓝盾、《知音》等10多家报刊杂志的特约记者,约稿信件一封接一封,社会活动一个接一个,熬不完的夜,写不完的工作材料和新闻稿件,严重失眠,睡觉成了我人生中最头疼的事情,只能用安定片维持我每晚的睡眠,5片、10片、20片,过度的依赖性,发展到每晚要吃30多片安定片才能入睡。
到公安机关工作后,发表了2000多篇新闻稿件,按公安部、四川省公安厅新闻宣传奖励办法规定,四次立三等功,一次立二等功,被评为全国公安宣传先进个人。
超负荷的文字材料写作工作,使我的腰椎、颈椎病一天一天的严重起来,无论工作多忙,我得坚持打乒乓球锻炼身体。
打乒乓球,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部队当连级干部、营级干部时,无论在哪个工作岗位上,都要购置乒乓球台,和官兵们打球,还培训带出了一批乒乓高手。到公安机关工作后,我们市公安局组织了乒乓球队,治安支队的谭军打一号,我打二号,交警支队车管所教导员宁长胜打三号,年年参加南充市乒乓球运动会,我们夺得了12次团体冠军,4次亚军,我个人三次夺得乒乓球单打第三名。我们公安局乒乓球队在南充市称霸近20年。
在一次全市乒乓球运动会上,由我们市公安局队、南充晚报队、南充广电局这三支代表队争夺团体前三名,各单位组织的啦啦队、围观群众有2000多人,我们市公安局的领导和机关的民警们加油助威来了,还调来了200名武警呐喊助威。我们市公安局与广播电视局争夺团体冠军的比赛太激烈了,双方都有三四百人的啦啦队,加油助威声此起彼伏,吼得体育馆房顶上的灰尘掉在了球台上,裁判只好叫比赛暂停,把桌面上的灰尘抹干净后再继续比赛。
“广电局加油!广电局加油!”
“公安局加油!公安局加油!”
每打一颗球就要喊一阵子,吼得人们的心脏都快要崩出来了。
打了3个多小时,决定团体冠军亚军的最后一场开始了,由我和广电局的主力队员陈强来决定胜负了。陈强是电视台的记者,高高的个头,脚长手长,比我年轻七八岁,球技全面过硬,特别是孤圈球拉得既转又快又狠。我的全面球技不敌陈强,但我是打攻防结合,尤其喜欢放高球消耗对方意志和体力,陈强打高球则是他的短处。
“陈强加油!陈强加油!”
“魏远林加油!魏远林加油!”
“公安局加油!公安局加油!”
“广电局加油!广电局加油!”
那时打的21分,五局三胜制。第四局打下来,二比二平。公安局、广电局都想赢下这场球获得团体冠军,双方单位领导和啦啦队急红了眼,不断叫暂停,给我们两个队员做工作,恰恰事与愿违,工作做的越多,队员比赛的压力越大,发挥就会失常。我的压力也大。
第五局比赛开始了,这是决胜局,陈强在广电局领导和同志们的呐喊助威声中越战越勇,弧圈拉得一板比一板转,一板比一板重,我体力也消耗多了,简直快招架不住了,陈强以20比15的比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