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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没有半分惊奇,对留芳园通向前厅的路好像也很熟悉。
“安明,你认识这里的路?”夏冬青靠近安明悄悄问他。徐家庄园的格局参照江南园林建设,里面道路九曲十八弯,如果不熟,还真有迷路的可能。
“还行,来过几次,都住的留芳园。”安明收起手机,双手插到西裤口袋里,随意地四处看看,“听徐老板说,他母亲好像是扬州人,所以这庄园是他请人仿造扬州的一个园子建设的,而且每年都花大价钱请人打理,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像在度假?”
夏冬青不置可否,按理说能免费在这样的园子里住上一晚,该是占了大便宜的,但不知怎么的,他一进到这庄园里就开始不踏实,总有一种有事要发生的预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很快进到了前厅。
前厅的布局倒没有参照古代的摆放,而是像现代一样,放了一套皮质沙发,配一个大理石的茶几。
安明和夏冬青进到厅里的时候,徐双辉不在,佣人请他们坐下给他们倒好茶之后,徐双辉才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给两人道歉:“安公子夏先生,真是抱歉,父亲头七,要招待的亲戚太多了,怠慢了两位,多包涵。”
“无妨。”安明微笑,算是替两人回了徐双辉,“徐总尽管忙自己的事吧,我也算这里的常客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那好那好,安公子和夏冬青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佣人就是,不用跟我客气,你们都是我朋友,来我家住,就要住得开心。”说着,徐双辉哈哈笑了起来,就像电视上演的的山大王。
安明不语,夏冬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陪着傻笑。
这时,门外传来了女子拔高的声音:“你们当心点儿啊,这些可都是大师的法器,弄坏了你们可赔不起啊!”
女子拔高的叮嘱声越来越接近客厅,不多时,一个一身黑色连衣裙,戴着黑墨镜的中年妇女便进到了厅里,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三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摘下墨镜,对徐双辉一笑:“二弟回来得够早的啊。”
来人正是徐双辉的大姐徐双娇。
徐双娇年过四十,保养得宜,风韵犹存。见到安明也不显陌生,客套地问候他:“安公子也来啦,真是好久不见啊。”
“马太太记性可真不好,老太爷出殡那天,我才来过。”徐双娇的丈夫叫马升,所以安明称呼她为马太太。
“哎哟,那一定是我忙着招呼客人,没注意到安大公子。”徐双娇化着精致妆容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踩着细高跟没两步就走到了空着的沙发位上坐下,看着徐双辉问道:“爸爸的头七你可得准备得风风光光的,咱们也不差那点钱,别让人背后说咱们的不是。”
“爸爸的头七我自然会准备妥当,不用大姐操心。”徐双辉撇过头,生硬地回答。
此时,徐双娇的丈夫马升也进到了前厅里,西装革履的马升见到徐双辉仅是颔首,然后走到徐双娇跟前,小声道:“行礼已经让佣人拿进房间了,要先回房洗个澡换身衣服吗?”
“不用了。”徐双娇看也不看马升,挥挥手让马升不要挡住她的视线,探出上身看向门口,高声道:“张大师呢?赶紧请大师进来喝茶休息。”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待到来人走近,夏冬青看清他的长相,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的“故人”,张天师!
张天师看到安明和夏冬青显然也很意外,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很快舒展开来,摆上惯常那张慈眉善目的笑脸:“在这里竟能碰上安公子和夏先生,真是有缘,有缘。”
“是挺有缘,而且还是孽缘。”安明看着张天师微笑。他长相俊朗,这一笑,在其他人眼里都是丰神俊朗,气质不凡,可在张天师眼里,却只剩下毛骨悚然。
安明这人的行事作风一向难以捉摸,自己被他害得法力全无之后,只能依赖祖传的几件法器做些小蒙小骗的勾当,日子过得大不如前。阴差阳错之下遇上了病急乱投医的徐双娇,本想要好好坑上一笔,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又碰上安明,就是不知安明这次想要怎么对付他了。
张天师这边忐忑不安地想着万一安明要对付他,他要如何应对。安明那边对于张天师的出现却有些小小的庆幸,毕竟,敌人的猪队友就是自己的优势,与其戳穿他这个神棍,不如留着他给徐双娇添乱。
安明坐下了决定,便按住想要揭穿张天师的夏冬青,示意他稍安勿躁。
夏冬青不明所以,正想开口询问,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张天师的事情只要暂且作罢,他接通电话,赵吏中气十足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夏冬青,赶紧到大门口迎接你老板光临。”
“啊?”夏冬青一头雾水,赵吏难道忘记他今天请假了,“你在哪儿啊要我来接你?”
“还能在哪儿啊?徐家庄园大门口啊,赶紧出来。”
电话被赵吏挂断,夏冬青才反应过来——赵吏来了徐家庄园,而且现在就在门口。他简单对安明说了几句,匆匆起身往大门口跑去。
果然,大门外的空地上停着赵吏的车,而戴着墨镜,一身黑衣的赵吏双手环胸靠在车头,显然是在等夏冬青。
见到夏冬青向他跑来,赵吏摘下墨镜挂到衣服上,痞痞一笑:“怎么样?老板亲自来给你保驾护航了,是不是很感动?”
夏冬青习惯性地想点头赞同,突然意识到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反问道:“不是,你来这儿干嘛呀?”
“保护你啊。”赵吏一脸理所当然,一手环上夏冬青的肩膀,“徐家可是龙潭虎穴,你看你这么娇小柔弱,一个人深陷险境,我作为一个有爱心又富有正义感的好老板,当然要来救你于水深火热。”
原本夏冬青应该毫不留情地给赵吏一个白眼,可在张天师出现之后再见到赵吏,反倒让赵吏显得格外可靠,格外让人安心。
于是,夏冬青这次只是对赵吏那些夸张的说辞置之一笑:“算了,先进去再说吧。”
正当两人勾肩搭背准备进屋时,五辆黑色的轿车驶到徐家庄园门口,有序地停到了赵吏的车子旁边。
车门打开,二十个穿着黑色西装,带黑色墨镜的青年依次下车,站到一个身材魁梧的高个青年身后。
高个青年摘下墨镜放到西装口袋里,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赵吏和夏冬青,对着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众人便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徐家庄园的大门。
“徐家不是做生意的吗?难道还和黑社会有联系?”夏冬青看着一群黑衣青年背影,实在很难不和港产黑片联系在一起。
话刚说完,后脑勺又不轻不重地挨了赵吏一下,夏冬青埋怨地看赵吏,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赵吏一看夏冬青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你的资料没好好看吧?这是徐家老三,徐双强。”
徐老太爷的三个子女全都到齐,夏冬青心底的不安感愈加强烈,现在,他更加相信赵吏说的,徐家的事情绝对没有安明和徐双辉对他说的那么简单,徐老太爷的头七夜绝对会是个不眠夜;而此刻夏冬青也很庆幸,庆幸赵吏来了,为他而来,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这世上就没有无法逾越的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ω^)↗
之后大概会慢慢开始继续码字吧~
☆、第二十章 同一个目的
赵吏和夏冬青进到前厅的时候,徐家三姐弟全都梗着脖子,面红耳赤,一人占据沙发的一边谁也不看谁,这模样,显是刚才有过争吵。
安明和张天师明智地没有留在“风暴圈”周围“受灾”,而且默契地站在前厅的另一半瞎扯淡。见到赵吏来了,安明似了然似玩味地一笑,迎过去调侃他:“欢迎一块儿来搅混水呀。”
“滚蛋吧你。”赵吏对安明一向不假辞色,“本来不混的水都被你给搅混了,我警告你,只有一晚,明天一大早我就把人带回去,你别乱打歪主意。”
赵吏的话说得半明不白,但安明好像全都听懂了一样,对他耸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赵吏也了解安明的脾性,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改变,只能时刻提防他做出什么不利于夏冬青的举动。
这个时候,徐双辉好像终于注意到了赵吏的出现。调整了情绪,重又以一副成功企业家的风范过来招呼他:“这位先生是安公子的朋友?”
安明不出声,也没有给徐双辉介绍赵吏的意思,夏冬青无奈,只好接过话头:“这是赵吏,是……我的朋友。”
“赵先生幸会。”徐双辉伸手到赵吏面前,对方却完全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让他堂堂一个知名企业家伸着手干站着,既尴尬又丢脸。
“徐总你太客气了。”夏冬青不忍让徐双辉冷场,双手握住他伸在赵吏面前的那只手掌,摇晃一下,松开道,“他就是刚巧路过这里来看看我,不用特意招呼他。”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私人庄园能刚巧路过,这牛皮吹得真够大发的,不过徐双辉也明白夏冬青这是在给他台阶下,顺势就道:“哪里哪里,来者就是客,我让佣人去准备房间,赵先生住一晚再走。福伯……”
“不用。”赵吏打断徐双辉,大拇指一指夏冬青,“我和他凑活一晚上就行。”
“赵先生不必跟我客气,庄园里这点地方还是有的。”徐双辉这人极好面子,不管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面上的功夫却是一定要做足的。
安明听着两人的对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徐双辉脸上一僵,感觉自己在一堆“高人”面前,说什么都是错的。
赵吏听见安明的笑声倒是没多大反应,笑眯眯地走到安明身边,揽上安明的肩膀,柔声细语道:“要不,我跟你凑活一晚上也行。”
安明脸上的幸灾乐祸一瞬间消失地干干净净,挣开赵吏揽着他的手臂,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冬青的房间这边走,我给你带路。”
完全被无视意愿的房间主人只能快步跟上两人,赵吏说要住他房间,夏冬青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鸠占鹊巢的赵大爷一进房间就脱了风衣随手一扔,大字状躺到了床上,舒服地叹息:“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随随便便一间客房就装修得跟酒店似的,光一间房就得花不少钱吧。”
“你不是鬼差吗?也会在乎人间的钱?”夏冬青把赵吏随手扔到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搭到椅背上,走到窗边去拉窗帘、开窗。
“不在乎?不在乎谁给你发工资啊?”赵吏侧身,一手支起脑袋看夏冬青,“不仅要在乎,你最好还要保佑我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兴许哪天老板心情好了,就给你多发点儿奖金。”
你要不扣我工资就谢天谢地了。
夏冬青默默在心里吐槽赵吏,到底没有胆子真说出口。房间的窗户是落地窗,连着小阳台,阳台外面是天井,别具风格。
室外的光线一下子照进室内,给躺在床上的赵吏踱上一层柔边,夏冬青一回头,见到侧身躺在柔光下的赵吏,悠然且潇洒,小心脏“扑通”猛跳了一下,脸上不禁就染上了绯红。
“那个……你说,徐老太爷今天晚上真的会回来吗?”夏冬青咽了下口水,转移话题,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赵吏身上。
“会。”赵吏斩钉截铁,“负责这一片的灵魂摆渡人之前在我手下做事,我联系过他,他说今晚会带徐老太爷回来。”
“啊?”夏冬青突然觉得徐家三姐弟大动干戈地想要知道徐老太爷的遗愿这件事,在赵吏的三言两语面前都想过家家一样幼稚,“是啊,你是鬼差,如果鬼魂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请你帮忙问一问就行了,安明怎么没想到呢?”
“他不是没想到,而是根本不想问。”赵吏一骨碌坐起来,十指交叉,手肘撑在膝盖上,认真地看夏冬青,“安明为徐双辉做事,肯定是为了钱,但是他为徐双辉做的事,也肯定绝不仅仅只是问一个亡魂有什么未了的遗愿,这么简单的事情,安明不屑去做。”
夏冬青沉默,他开始同意赵吏说的话。
“安明做事向来有两个目的,一是钱财,二是……珍宝。”赵吏和安明虽然算不上朋友,但却着实认识许久,对他也有一定了解,“他替徐双辉做事,钱,自然不必多说,我怀疑的是,在这徐家庄园里,有安明想要的东西。”
夏冬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