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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发,凑在孔雀耳边说,听起来有浓浓的不确定。
“怎么突然那么正经。”
被这样温柔的抱着,孔雀有些扼腕,如果他们的身份普通一些,也许他们是能够好好相处一辈子的,要是性别正好互补,当夫妻也不是不可能。
“南方有新生意,想把这里留给我妹夫做。”
奇怪的是何季潜和他算同家,老爷做的却是裁缝,而且也没什么听过他谈这个,也许是兄弟分家有些问题吧。
就算前方有老爷的体温挡住,孔雀的背还是冷得很,正想说些什么,环在腰的手改变了方向,将他打撗丢进床铺,一阵天旋地转,孔雀死揪着身下被单,等待即将到来的不适。
“来。”
头晕的感觉退去,他能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一切还是平平静静的,直到侧卧的老爷说道,张开紧闭的眼睛,孔雀没把握该如何,扯来被单盖住下身才爬到他身边,轻手轻脚的解开锦织外挂上的钮扣,扣子是用绳子打上的,梅花型的样式很难解开,他能听到老爷呼吸愈来愈粗,盯住的眼被占有染色。
“这……这扣子的样子真特别。”
“喜欢吗?”
“蛮稀奇的。”
抓到诀窍,孔雀手上加了些速度,一路解到最下面一个,却又卡住了,紧张得他头皮发痒。
“下次教你打。”
手朝着孔雀身后去,扣子正好在此时开了,孔雀帮他脱下上衣迭好,也顺势躲了过。
“老爷常奔波忙碌,帮您按按肩颈放松。”
身子在微弱的月光下发出银白的光,孔雀小心的闪过光源、低着头,无论如何瞇眼也看不清,风一吹,银亮的长发飘舞,淡香满室。
“啊,老爷轻点。”
一大把头发被扯住,孔雀按住发根,顺从的被拉到床边,老爷这才放了手,抚摸起他颤动的锁骨,嘴上发着意味不明的呻吟。
“啊啊……。”
孔雀知道老爷在等,等他反抗,而顺从会激怒他,孔雀不打算顺从,也不打算反抗,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照样顺畅的呼吸夜晚的清凉空气。
“来。”
拉过他的手,老爷先行躺下,让孔雀叉开着腿,厚手压住白细的腰。
“老爷不行!”
他的力气好大,孔雀只来得及捂住嘴,身体便被迫撕裂开来,腿实时撑住下坠的身子。
“听话。”
低沉不悦的声音响起,伴随恐怖的强迫,孔雀只能害怕的放掉腿部力气,到老爷舒爽的吁出一口气,他清楚感觉到有什么抵在腹部深处,将脏器推挤到一边。
床头燃起一根蜡烛,勉强照亮一室幽暗,小小的火焰摇晃光影,随时会熄掉般,但那点微弱的温度够安慰孔雀了,他盯着它,任由老爷继续恣意抚摸,在长发上的手很轻,只是抚摸着没有梳理,老爷嘴里还念着他好美,似乎很享受他凌乱的样子。
“要是每天醒来就能看见你在身边多好。”
☆、18
“什么时候去?”
全身不对劲,怎么躺怎么睡不着,孔雀咬着牙,把话从牙缝中挤出来。甜言蜜语就免了,他只想快点哄他睡或轰他走。
“再几个月后。”
“这么说以后就难见到老爷了。”
知道老爷心情好,孔雀胆子大了些。
“我只带你去。”
不得不说,很偶尔的时候他会被老爷的这份心感动,可是真的也只有感动而已,老爷还是个让他害怕大于喜欢的人。
“又在说笑呢。”
“没说笑,累了就睡吧。”
被子被拉到了肩膀上,暖流传到身体各处,却怎样都到不了胸口。
蜡烛哭干眼泪,烛芯生命走到尽头,火越来越小,冒出一缕烟后熄灭。眼前一片黑,后方老爷传来均匀呼吸,孔雀小心离开他的怀抱,脚放上冰冷的地板。
绕着桌子另一边避开地板碎片,毫无遮蔽的身体好冷,弯腰摸索好一阵子才在地板摸到布料。
这里是楼里最隐蔽的地方,四周没有什么声音,整条廊都是黑的,只有何季潜所在的包厢隐约透出一点橘色,在好奇心驱使下,孔雀悄悄推开拉门。里头只剩何季潜一个,地板整齐排放几个酒瓶,他自己倒满一杯,闻了几下后轻啜一口。
“我伯父呢?”
注意到门口站着的孔雀,他问。
“老爷睡了。”
扭捏的不知要不要待在原地,孔雀回答,何季潜只是耸肩,毫不在乎的样子。
“是吗?”
“短时间不会醒,你可以回去。”
自己一个不太能绑好腰带,身体和衣服间的空隙被冷风入侵,孔雀开始发抖,把衣服拉紧一点。
“他睡不睡和我没关系。”
他呼出一口充满酒香的气,对酒的香甜不腻口感到惊奇。
“那你继续。”
“等等等,留下来陪我吧。”
“我累了。”
腰背都痛,孔雀很想好好泡个热水再栽进棉被堆,看来明天又得睡整天,海芋不知睡了没有,这么晚了也不方便叫她起床,他可没力气自己理这些事情。
“不会要你做什么的,待在这就好,睡着也没关系,我照付钱。”
“那你要帮我搬柴火。”
几乎是马上回,几乎一出口就后悔,孔雀也不知自己怎么搞的,那么沈不住气的胡闹。
“没问题。”
何公子一口答应,乐得像是有糖吃的孩子,孔雀有一点觉得这样的交易也不坏,却又立刻劝自己不该有这样子的想法。
“来这坐。”
起身拖了一个坐垫到自己对面,何季潜忙着招呼他,找了半天才找出一个看起来没用过的杯子和筷子。
“酒?茶?”
茶一定冷了,而孔雀现在没有喝酒的兴致,一时不知怎么说好。
“不用了。”
干哑的声音沙沙响,孔雀自己都吓了一跳,喉咙接着痒起来,一咳就停不下来。
“太冷?抱歉,我对冷没什么神经。”
忙倒一杯茶给他润喉,何季潜赶紧取了蜡烛上的火丢进炉子,熟练的用长棍拨弄碳堆,没一会功夫室内就温暖起来,却一点烟也没冒。
“你真在山上长大的。”
“能做得好比较重要。”
气温暖起来,喉咙也着实好多了,小口喝着冰冷的茶,孔雀又恢复娇纵的样子,懒散的依偎着火堆。
“伯父很喜欢你。”
“男人喜欢被温柔对待。”
“那你一定讨厌我伯父。”
何季潜嘻嘻哈哈的,捡着通常不吃的香草叶子放进嘴,嚼没几下又吐了出来,表情扭曲的呸个不停。
“他待我很好。”
“如果是在说花钱的话,他对我们家池子里的鱼也很好,吃的都是上等药材。”
连续和他你一言我一语,孔雀感觉得到,何季潜绝对比大部分的人聪明,至少是个有原则的人,但说话还是一样讨人厌。
“别拿我和畜牲比。”
“只有畜牲才会用价格来分价值,既然知道就别再说那种话。”
何季潜听起来是认真的,还有点生气,明明刚才被他欺负着玩,孔雀不知道怎么对他反驳,紧闭嘴一脸不开心。
☆、19
“以为我们想,是有钱人爱把人家当畜牲。”
他小声抱怨,却说得不算小声,何季潜也的确听到了,他连眨好几下眼睛,转动着酒壶,最后放下了酒杯,不知是不是愤怒的情绪高涨。
“我不是那种人。”
他一字一顿的,说得很用力,好像这样就代表诚恳。
“也没说你是。”
“你们店里改考虑更厚点的墙。”
何季潜又耸肩,当作刚才的话题没存在过,喝酒的兴致也恢复,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来。
“都不知道你还会建筑,怎样,难道我们结构不稳?”
“隔音不太好。”
他意有所指的说,眼神中的笑很暧昧,身体前倾,几乎能碰到孔雀,他能闻到浓烈的酒味,听说喝闷酒不容易醉,但他喝的也真够多了。
“从哪判断的。”
这不足以煽动孔雀,他装着傻,想着何季潜脑袋还清不清楚。
“是听不到全部,但还是能知道你们在干嘛。”
“来酒楼还能干嘛。”
孔雀真有些受够这个醉鬼,可又觉得离开会是一种羞辱,不想承认这世界上有他无法收服的寻芳客。
“我是来喝酒、看你……。”
“看我?看笑话才是真的。”
想到老爷也说过一样的话,孔雀脸蒙上阴影,委屈和一肚子苦恼全漫起来。
“只要看到你就好,就算是臭脸也开心。”
“我……我可一点也不开心!”
他的急忙换得何季潜爽朗的笑,孔雀才惊觉自己又被逗了。
。
历法上早是春天,真正暖的日子却还是那么少,一早就冷得心脏无力,但楼里的人早在冬末就开始换穿春装,晃来晃去的身影不是粉红就是鹅黄,孔雀还是一如既往的穿冬装,怕冷的他袜子围巾不离身,没事绝不离开屋子,整天窝在火炉边。
多舒服。看着煤炭堆里的小火苗,他满足得眼睛都瞇成线,火炉边温着茶和粥,吃喝都在伸手之间,真想要就这样懒散下去。
“孔雀!”
海芋开门大叫,脸颊都是兴奋的红晕,就算她不叫那么大声,孔雀也大老远就听见脚步声。
“下雪了?”
孔雀没多想就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开心,下雪表示又要融雪,会比现在更冷,可说是最糟糕的时刻了。
“杜鹃还做了雪兔!”
这名字让孔雀瞇起了眼睛,毫不掩饰不悦,海芋又和那小子混一起,最近总开心得不得了,孔雀喜欢看她开心,却依然极其厌恶杜鹃。
“孔雀姐。”
雪已经不下了,外廊上积了些,外头地板都差不多化完,泥土湿润又冰冷,杜鹃一身鲜艳的春装,赤手揉压雪球,细心的用树枝给雪人加手弄鼻子,一见孔雀走来连忙客气的问好。在海芋面前两人都还算礼尚往来,可是眼神互动骗不了人,杜鹃扭曲着嘴角,克制自己别把树枝插到孔雀头上。
“干得不错,越来越常听见你的名字了。”
总有些话想和杜鹃说,借口冷,孔雀把海芋叫去拿些热茶水,自己走到外廊上,由上往下看着杜鹃,眼反射白雪上的冷光,发出琥珀色泽。
“哪里,还没有孔雀姐厉害。”
不同于美艳的孔雀,杜鹃总是英气十足,带着顽皮的笑容,比起情人,恩客们更常用『弟弟』来形容,这样的他唱得一口好歌,琴弹最好的孔雀却从未和他同奏过,也从未听过客人如此请求。他听过海芋胡乱唱过杜鹃的歌,内容曲调尽是他不喜欢的天真梦话。
“怎么会呢,已经好几次比我先卖空酒了。”
“那是客人办聚会,人多才……”
“你的客人的是比我多。”
最不齿用人数来充业绩的方式,算起来好像赢了,但实际只是把自己变廉价,那样和那些低等杂窝有什么不同,花鸟楼是酒楼,不是妓院!
“混饭吃嘛,我的客人出手没孔雀姐的阔绰,不多找些连饭也不能吃。”
“熬过就是了,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海芋拿着座垫热茶出现,早和她说过不要一起拿,不小心烫伤了怎么办。两位男士停了炮火,顾忌海芋,孔雀话里少了硝烟,单说些应酬话,他怕冷,这种天坐在外头简直酷刑,可是又怎能让她们两个独处?
“还冷吗,要不要我拿炭炉来?”
海芋神色担心,在室内就常喊冷的他实在不该到外头,才一下子手就冷成这样,不小心就要感冒的。
“不用了,倒是妳,怎么又不戴围巾?帽子呢?”
“跑来跑去的不冷。”
海芋这么说了,手一抹抹掉了鼻水,孔雀只能苦笑的帮她拉好衣领。
☆、20
实际上才3、4天没见,孔雀却觉得上次看到何季潜是很久之前,楼里的夜特别长,白天特别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