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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0

  自己那不存在。
  “荷姐。”
  在花鸟楼唯一的栖身处被占据,白荷就坐在他的桌子前,用他的杯子喝茶,用他的火炉取暖。
  “雪枭哥。”
  不请自来的不止一人,另个男人坐在火炉较阴暗的地方,穿着木头色的丝绸软料,乍看之下是个木讷寡言的人,喊他问好时孔雀有些害怕,甚至不能正视他。
  “何老爷的事情定下来了?”
  白荷招手让孔雀坐下后问。
  “是。”
  他担心另个老板有不同意见,语气有些迟疑发颤,只要还在楼里工作的一天,老板的命令就是一切,表面上他没有债务,想走能随时走,可是他们能拿来控制自己的并不止于钱财。
  “你怎么决定?”
  雪枭张开嘴问。
  “我要留下。”
  他很紧张,不清楚自己让老爷花的钱够不够多,还有方法能让他留下来吗,装病行不行?
  木料啪的爆裂,冒出一团火花,现场没人说话,雪枭看着孔雀,眼睛眨也没眨,身体动不了,恐惧正在吃掉理智,很快就到孔雀受不了的程度。
  对……对不起。他想道歉却发不出声音,眼睛瞪得老大。
  “这是该庆祝的事。”
  终于,白荷荡出笑容,手指沾起盘子的糖粉放进嘴。
  “不错的决定。”
  听到同伴这样讲,雪枭动了下眼球,想了下跟着附和,拿起拨火棒搅了下火堆,弄散过于集中的火焰,孔雀总算松了一口气。
  “记得下次要利落些,拖拖拉拉的,要是刺激客人做了什么麻烦事怎么办?”
  雪枭看着火堆说,好像当它能说话般。
  “是孔雀的疏忽。”
  拨火棒已烧得通红,周围空间都在扭曲,看得孔雀害怕,却不敢胡乱移动。
  “还有那何公子,整个晚上还没赚到茶水钱,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是孔雀不够努力。”
  “过来,衣服脱掉跪好。”
  孔雀不敢和他对上眼,甚至不敢求饶,撑起颤抖双腿走过去,开始解开腰带,一边的白荷显露出不忍,但没有说话。
  单薄的薄衣无法起遮挡作用,热气缓慢的烘烤肌肤,双臂都烤发红,孔雀却直发抖,感觉身在冰窖。
  “呜。”
  余光瞄到雪枭举起的手,孔雀微弱叫出声,双手揪紧拳头,呼吸急而粗。手的方向急向下,抓起脱下的衣服抛进火堆,布料轰的被火焰吞噬,很快和炭火的灰堆积在一起。
  “红牌随时能换人,别以为我会永远纵着你。”
  铁棍插进炭灰,孔雀浑身无力的摊在原地,满脸惊恐。
  “赔钱的部分在明天补上。”
  除了猛点头外,他还真没有别的想法了。
  ☆、31
  何季潜通常在午后出现,这时的孔雀刚睡醒、吃饱,是一天中精神比较好的时候,也是客人比较少的时间,能好好聊天。
  “还这么忙?”
  但今天的他一脸困样,身上还有股浓烈的汗水味,似乎还没休息过,脸上妆糊成一片,坦白说很可怕。
  “老爷不在后就得找新客人。”
  新客人往往花得少,摸不清楚习惯下也容易得罪,还好今天的就是个纯粹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所以?”
  “给他些服务就掏钱出来了。”
  午餐时间已经过去,厨房早被吃空,等煮好还要段时间,孔雀拿起一颗桃子,打算先垫垫胃。
  “什么服务?”
  “你管得真多。”
  懒得剥皮,一口咬下布满细毛的柔软表面,汁液沿着手臂流下,孔雀却毫不在意,继续张嘴就咬,好像在何季潜面前就会不自觉的粗鲁起来。
  “我一直觉得我得到的服务很少,想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拿起一颗桃子东看西看好几次又放了回去,拿起另一颗重复动作。
  “要服务找别人去,我才不缺你一个客人。”
  饱满的桃子剩下一个红核,孔雀随手扔进空碟子,又拿了一个蜜枣接着吃,说得很是不屑和嫌弃,内心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愿意付出,好保住这个休息空档。
  “那如果我现在点最贵的东西,你会亲我吗?”
  “如果是这样,我也会请你一瓶,就打平不算数了。”
  就爱耍嘴皮子。季节不对,蜜枣还很涩,口感干巴巴的,孔雀没再咬下一口,又拿了桃子,吃得砸砸响。
  “不对啊,应该是你也亲我,我也亲你,为什么直接抵消。”
  “你说真的还假的?”
  孔雀真不知是自己过于认真还是他认真,有种这话题再下去就会超那发展的预感,放下还有大半的桃,他严肃的问。
  “也没什么不好,不就亲一下?”
  何季潜耸肩,无所谓的推得一乾二净,说得好像孔雀是未经人事的小孩,让他萌起一种不做就输了的好胜心理。
  “那也不能白亲,你知道光要见我就要多少钱吗?”
  “我知道啊。”
  咬着有巴掌长的炸虾,何季潜说起话来酥脆响,虾子尾巴晃来晃去的很扰人注意。
  “就想让你亲。”
  “听不懂吗,我很贵、很贵!”
  将虾尾吐进碟子,搔搔下巴一带,何季潜盯着气急败坏的孔雀,身体一探,吻了他的脸颊。
  “你!”
  “呜哇,粉味超重。”
  孔雀一把推开他,不可置信的摀住脸,何季潜则夸张的用袖口擦嘴,像吃到了什么味道重的东西般。
  “不喜欢就不要嘛,为什么都先要再一直嫌。”
  好累了,客人的要求和批评,孔雀真的听累了,愤怒的同时他也很沮丧,每天的努力好像都是为了别人,自己也不曾真的快乐过。
  “你不化妆一定也好看。”
  “化也不行不化也不行,都你们的问题。”
  孔雀咕哝着抱怨,表情疲惫而消沉,何季潜瞇上眼睛。
  “说起来,现在你欠我。”
  “不还你又能怎样?”
  孔雀吐掉果核倒了杯茶,一点也没放心上,手腕突然被他单手抓住,背下脸上的被压在地板上。
  何季潜的脸挨了上来,鼻尖几乎能碰到睫毛,呼吸热呼呼的,没碰到也够侵略性了,孔雀很是紧张,背后寒毛全站了起来,并没有被抓紧的手动弹不得。
  那不是高兴也不是不舒服,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硬要说就是尴尬,拒绝他似乎不对,任他摆布又不太象话。
  “也是会怕羞的嘛?”
  “对你有什么好怕羞,我是觉得恶心!”
  那么近的距离孔雀才发觉,他的笑总有点苦涩,听到他的乱吼回应时眼中更多了份难过。
  ☆、32
  “不用用到恶心这样的词吧?”
  何季潜放开了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放浪样子,可是这下孔雀能看出,要是不这么说他就会崩溃大哭。
  都来这了为什么都不好好的玩?如果他是玩玩心态的话自己也会轻松些,这样忽狂忽正经的,孔雀真受够了,理好袖子衣服,他低着头说道;何季潜只是沉默着,第一次看他完全不讲话的样子,孔雀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想再勉强他说些什么。
  “我累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下次和你少收点钱。”
  “你还好吧?脸色很差。”
  何季潜表情转为担心,下意识的伸出手想碰他额头,但到一半又缩手。
  “有点无力罢了,你走吧。”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他实在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孔雀捏捏手臂勉强打起精神,眼前开始模糊。
  就真的走掉不合何季潜多事的个性,他赖在老位置,没要离开的迹象,作势要抢孔雀头上的发饰,孔雀却对他的靠近毫无反应,将手放上他的肩膀,衣服下的身躯缩了一下。
  “叫你快走了。”
  撑着力气发出的只有气音,意识随着时间慢慢流失,视野愈来愈小,孔雀像在森林迷路一样,知道太阳慢慢在落下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路被夜色吞食掉,看着唯一的生存机会消失。
  意识还在,眼前却是一片黑,声音发不出来,动不了的手脚渐渐发冷,孔雀第一次那么深刻体会到恐惧,它像蛇、像会动的水,爬上仍有感觉的皮肤吸食生命。
  “你很不对劲啊!”
  何季潜的声音充满力量,基于求生的本能,孔雀抓住了他,才真的连忍住难受的力气都没了,害怕化成泪水滚了满身。
  “呜……。”
  温暖的怀抱并不能减少身体不适,肠胃依然在翻滚,后背、甚至是耳朵脖子都在痉挛,孔雀心里深处知道那会过去,不再觉得孤单一人。
  真的清醒的时候,孔雀发觉自己被层层包里着,头枕在何季潜的大腿上,一坐起身,外衣就落到了地上,寒意迅速爬上背部。
  “我睡了多久?”
  孔雀还很想再窝一回,可是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身体还是很钝,连判断现在的时间都做不到。
  “不怎么久,就半根蜡烛的时间吧。”
  何季潜直盯住他,眼神似乎有些觉得可惜,但还是伸手要搀扶他起来。
  “真是,厨房的人动作也太慢了。”
  “你睡着的时候有人端菜来,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让他们拿走了。”
  “放着也没关系。”
  睡饱后,饿的感觉更强烈,热量消耗殆尽,孔雀满脑子都是食物,空荡荡的胃发出好大的咕噜声。
  “别闹了,吃冷的东西伤胃,”会哄人、会看脸色,却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要吃什么就叫。”
  “我会叫很贵的喔。”
  “可以啊。”
  笑什么。孔雀很不满他笑嘻嘻的样子,看了他一会后抿嘴,用力的站起来,不小力的拉开拉门,让门外负责点餐的小男孩吓了一条。
  “来一份醉鸡、牛肉、还有螃蟹。”
  男孩点头如捣蒜的一一记下,惊魂未定的跑向厨房。
  “都不吃蔬菜不好?不吃饭可以吗?”
  “啰唆。”
  餐点陆续上了桌,看着几乎是10人份的菜,连何季潜都皱起眉头,不停把菜放进嘴巴的孔雀不耐烦的回,抓起鸡腿就啃。
  “后来你有和喜欢的人表白吗?”
  吃饱的孔雀心情特别好,吃完最后一只螃蟹,倒在地上打了个饱嗝,他问。
  “啊,有打听到他喜欢的东西,可又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后颈一带,爱笑话别人的他会喜欢怎样的人呢?孔雀心里浮出这个疑问。
  “说说看。”
  将嘴和脸仔细擦干净,松开了让人喘不过气的腰带,孔雀又有点困意,连打了三四个哈欠。帮人也是一件好事,虽然这不是孔雀常做的事情,他还是很乐意看好戏。
  “她好像喜欢玉石,身上常有玉的装饰品。”
  边讲他边从怀里拿出纸包,小心的翻开纸,里头是个串着红绳的圆玉,玉体晶莹透明带着天空的颜色,像是冰制成的。
  “嗯,还不错。”
  就材质和作工来说,这不是高级品,但连孔雀也想拿来把玩看看。总有人误解东西愈贵愈好,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样简单的东西反而适合当礼物,也不会让收礼人有太大的压力,有利于往后的关系。
  “是吧,我第一眼就看上这个。”
  八字都还没一撇,甚至还没送上礼,何季潜还是乐的眉开眼笑,彷佛这玉坠是他打造般骄傲。
  多好,这样单纯的心。放下玉,孔雀的脸有些灰暗,就目前为止的人生,他收过不少名贵的事物,但伴随而来的只有他人满满的索求罢了,女人还有机会成为谁的小妾,那他呢?他早就不是男人了,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女人。
  #32
  “你来戴看看。”
  “为什么,我才不戴。”
  哪有穿别人嫁衣的道理,是在可怜他吗?别开玩笑了,这对孔雀来说是一种严重的羞辱,他气恼的挥开,差点让玉掉到地上去。
  “哇!不戴就不戴嘛,用得着这样?”
  还以为孔雀又要回嘴,看着本该必恭必敬的人真挚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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