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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重了“全能”两个字,转头看了眼何净,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们关老大,最近还好么?”
  “呃,”何净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在脑子里理了一遍思路后才继续说,“挺,挺好的。”
  他总算知道这三个人是有联系的了,都是学医,何天,老大,这个五叔,他们是同校的。该说他们这些人的关系很微妙吗?
  “呵呵……你们继续吃,我就是来看看。”姜从业转身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头,脸朝向姜颂,严肃的说了一句,“小颂,别忘了去看下老爷子。”
  “知道了。”
  姜颂像是陷入了沉思,一直没有再说话,直到何净把碗筷放下后,才叹息一声。
  “爷爷他,不同意。”
  “猜得到。”何净苦笑,白净的脸上被愁云覆盖。
  当年姜叔不就是被关了好几年吗,他知道一般人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姜颂抓过何净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认真的说:“相信我,我会让他们都改变看法的。”
  “嗯,我信。”何净重重的点了点头。
  吃过饭后,姜颂去看他爷爷了,没有让何净跟着去,何净就到卧室休息了。
  这个地方真的让他连连称奇,房间的地板是用暗色大理石砌的,除了灯,没有一样电器,衣柜,床,桌子都是黄梨花木做成的,空气中散发一种淡淡的香味。
  他从没见过用麻做的蚊帐能这么精致,跟网上见到的不同,这种麻的颜色是微微泛黄的,编织的纹路也很有特色,整个蚊帐看起来很有立体感,不会有皱巴巴的感觉。摸上去虽然有点粗糙,但真的很有韧性。
  虽然床是木头床,没有家里的软,但是睡上去一点都不难受。累了一天,何净躺到床上拿出手机给何天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原以为这个山旮旯不会有信号,没想到信号还挺好的。
  挂掉电话后何净拿着手机陷入睡梦中,他真的太累了。
  北边主院,大堂上,一个高身量的老人两手放在背后直直的站着,挺直的身板看得出老人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岁月在他脸上刻出了痕迹,但一道道褶子并没有让那双眼睛失神。
  姜颂看着眼前的老人,低低的喊了声:“爷爷。”
  他只见过一次爷爷,就是在老爹老爸带他出国的那一天,他那时还很小,也只是躲在老爸的背后偷偷瞄了一眼,印象中的爷爷还是黑色的头发,健硕的身躯,可也就仅此而已,他记不住,况且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了。 他知道老爹很想念他的父亲,他眼前的这个人。
  “嗯,回来啦……”姜延英淡淡的应了一句,对姜颂摆摆手,“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
  “爷爷,我……”姜颂听着那浑厚的声音,心里有点酸涩。
  “罢了,先回吧。”姜延英打断了他,转过身背对着姜颂看向墙面,墙上是一张保存的很好的黑白老照片,那是一张全家福。
  没想到这个孩子跟当年的姜国威长的很像啊,刚才看到他,恍惚之间还以为看到自己的大儿子了,姜延英苦笑。
  姜颂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
  山里的夜晚有点潮气,有点阴冷。
  姜颂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南边的威院走,也就是他们休息的地方。据说那个院子是修给姜国威的,只是姜国威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那个院子第一次有人住。
  “小颂。”姜从业忽然从拐角处闪出,手里端着个药箱。
  “五叔?”姜颂惊讶道。
  “嗯,这里有些药,上面有说明,你拿回去用。”姜从业把药箱递给姜颂。在他们没来到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他们走了一天的路,姜颂还好,何净的话明天肯定走不了路的,不用药肯定不行。
  姜颂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谢谢……”
  “哎……”姜从业拍了拍姜颂的肩膀,和他并肩走着,“老爷子应该好说,难对付的是那几个老古董,他们很快就会集结起来说这件事了。你打算怎么办?”
  “哼,”姜颂冷哼一声,“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受着。”
  姜颂明白,姜家几个掌事太爷的思想很难改变,要让他们松口,比登天还难。想要让老爹重新归祖籍,让老爹了了这个心愿,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承受。但是,如果敢波及到何净……
  想到这,姜颂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们无非也就那几套,”姜从业讥笑,眼睛微眯,“到时,未必会如他们的意。”
  两人在院前分道,姜颂走进威院,姜从业的身影淹没在夜色中。
  姜颂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把小灯打开,借着微弱的亮光看着何净熟睡的样子。他走到床边把被子揶了揶就坐在床尾,皱着眉头轻轻的给何净处理脚底的伤口,俊脸上满是心疼。
  伤口已经有点化脓,他都不知道何净是怎么坚持着走下来的……
  “对不起……”姜颂低声喃道,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这么说了。
  “……笨蛋。”何净迷糊的咕哝了一声,半眯着眼睛适应了亮光后揉下眼睛,双手撑着坐了起来。他在姜颂把他的脚拿起来的时候就模模糊糊的想醒了,本来想继续睡的,哪知道那个笨蛋又说对不起,气的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弄疼你了?”姜颂一脸歉意,一双眼眸在灯光下犹如黑曜石一般。
  “没有,我是被你气醒的,”何净捏了捏姜颂的脸,本想轻轻捏一下了事,想起刚到这的时候被他掐疼了脸,又报复性的加重了力度,但也没舍得多用劲,捏了一下就放手。何净把表情摆得一本正经,佯怒道,“说,你到底对不起我什么了?是外遇了还是欺骗我了?”
  姜颂听后哭笑不得,外遇是什么鬼!
  他给何净包扎好伤口后,又用喷雾剂喷何净的两条腿,边喷边说:“我骗了你。”
  应该是欺骗吧,他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何净他不懂路,如果他说了,何净或许就不会来,不来就不用这么遭罪。
  何净被冰凉的喷雾剂喷的哆嗦了一下。他不过是随便问了几句,姜颂却回答他说他骗了他。何净的心里突然没底了,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姜颂,小心翼翼的问道:“骗……什么了?”
  “我不该骗你来这,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路,只有姜家的不肖子弟才会走偏路!白白害你走了这么久,看,脚都走受伤了……我带你来这里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的事姜家掌事的都知道了!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怕……”姜颂语无伦次的说了一通,越到后面声音越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带我来这的目的是想让长辈认可我们,也想理清上一代的事。就这么简单,我都明白。”何净打断姜颂,松了一口气。
  原来姜颂想说的是这个,这大概是何净第一次听到姜颂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了,他也没理清姜颂到底要表达些什么,但是他都明白,他不是傻子,知道姜颂顾虑些什么。他能做的,只有尽量减少姜颂的焦虑。
  何净把姜颂手里的喷雾剂拿走放回药箱,伸手拉过姜颂,两人躺在床上。他抬手摁了下床头边上一个开关,灯灭了,也没有去感叹这个房间的电路设计的有多好,做完这些把两手枕在脑后,轻轻的说了一句:“在路上我说的那句话你都忘了么。”
  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怎么可能会忘!”姜颂有些急眼,侧着身用胳膊撑起半身抿看着何净,黑暗中的双眼闪着点点星芒。
  “没忘就好,”何净笑了下,姜颂的反应逗乐他了,伸手把姜颂的头摁回枕头上,给两人盖好被子,轻轻呼出一口气,“跟我说说姜家的事吧。”
  虽然又累又困,但他想了解更多关于姜颂的事。
  “好,”姜颂在脑里把他知道的都理了一遍,然后慢慢的说道,“姜家是个大家族,爷爷是……姑且叫做族长吧,下面掌事的除了一个二太爷爷,其他四个是爷爷的兄弟。从爷爷那辈起,每个人都是只生一个,很出奇的是每个人生的都是儿子。老爹是老大,我有四个叔叔。目前你只见过五叔,其他几个在外面,你也很难见到。除了五叔没结婚,其他几个叔叔都有小孩了,我排行老三。”
  怪不得“金木水火”叫姜颂做三少爷,何净在脑子里仔细的过了一遍这些关系,发现了一个规律,好像都是五兄弟啊……何净微微侧目,等着姜颂继续说。
  “这个地方叫姜家屯,呵呵,很有乡土气息吧?名字很土,但是姜家却很有财力。”姜颂讽刺的笑了下,“我们到这里的时候,你是不是发现,这里除了我们看到的那几个人,只有老人和小孩?”
  “是啊,为什么?留守吗?”何净瞪大了眼睛,他确实发现了。
  虽然到这里的时候被建筑物给迷得移不开眼,但是从入口到这个院子走了一大圈他看到的都只是老人和小孩,最大的小孩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就算不是所有人都在外走动,可真的一个青年人都没有。或许是接待他们的金木水火都是年轻人,所以他没在意。现在姜颂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点奇怪,这是传说中的留守儿童和老人吗?
  “就是你想的那样,姜家的青壮年,都在外做事,留下的只有老人和小孩,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而五叔和那五个木头,呃……”姜颂顿了一下,似乎在想合适的词,“是特别的存在,五个木头是姜家护卫,是不会离开这的,五叔也只是偶尔回来。而外面的人赚到的钱要每人每年交百分之八十回来。当然,不是真金白银的拿回来,姜家有专门的理财机构。”
  “……”何净听得目瞪口呆,那外面的人不等于白赚钱了?这赚的钱都充公了……
  “等会,”姜颂起身喝了杯水后又躺下,继续说道,“姜家利用财力扩建了姜家屯,也用财力控制着姜家每一个子孙,当然,也帮助着每一个子孙包括我,但却除了我老爹。”
  说到这,姜颂眼里闪过一丝厉芒。
  何净拉过姜颂身侧的手,轻轻捏了捏。
  姜颂冷冽的气息散去,拍了拍何净的手背,抿着嘴唇自嘲的笑了下:“我是姜家的子孙,可我老爹却不是,这不是很讽刺么。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们也没能回去看一眼。我老爹跟老爸一直因为这个而经常愁眉苦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爹,很想见他们吧……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净原本不打算问的,可心底确实有些好奇。
  “呵呵,说到这,要先谢谢何叔。”姜颂神秘道。
  “嗯?”何净疑惑。
  “姜家有个飞机场在后山,所有人进出都是用飞机。可那飞机是姜家独有,就算是专业的飞行员也不会开,只有姜家特训过的才会。”姜颂笑了一下,“你猜,还有一个人会开,他是谁?”
  “……我操,不会是我老爸吧!”何净惊讶的蹦坐了起来,虽然他被姜颂的逻辑给绕晕了,但老爸会开飞机,而且还是所谓的姜家独有的飞机?
  “bingo!”姜颂打了个响指,“当年的事除了我奶奶,其他所有人都不同意。那时我老爹被关了几年,就是关在姜家屯,这个鬼地方外人是找不到的。那个山路只能进不能出,随意出去只能是死路一条,而知道进来的路也只有姜家人。听我老爹说他都不知道何叔是怎么进来的。”
  “后来呢?”何净精神一振,这个事在老爸那都没听到过啊!他现在还有些懵,其实确切的说,是老爸那每天穿着条围裙在厨房转悠的身躯在他心目中瞬间高大了起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的事。
  “我老爹听到何叔说我老爸自杀,他就发狂了,然后跟姜家的那些掌事起了冲突。本来,是要对他执行家法的,”姜颂颤抖着述说着,如果当时老爹扛了家法,或许也没命再去见老爸了,“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帮了忙,我太爷爷就发了话,说如果他们能离开这,就不追究,但是我老爹的名字要从姜家族谱中抹去。”
  何净抬手搂住姜颂,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们走山路是肯定走不出去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飞机。他们估计永远也想不明白一个外人为什么会开吧。”姜颂额头抵着何净的额头,笑了笑,“后来何叔就开着飞机把我老爹带走了,据说当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啊……我老爸居然没把那么牛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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