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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的姜颂,长大后的姜颂。
  但是不能碰他不能抱他不能亲他,真的让他疯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到他。
  而且,老爸老妈他们肯定也很担心!
  何净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姜颂的大电影已经放完了,又是自己一个人在这迷雾中,
  怎么觉得这么孤独呢!
  “嗨~~~~小~~~~净~~~~净~~~~”
  一个幽远又有点熟悉的声音飘进何净的耳朵里,那声音缥缈且带着点颤音,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莫名的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汗毛根根立起,心里突然觉得发毛。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大脑袋!卷卷的头发,坏笑的脸,眼睛大大的还在眨呀眨!
  “操!”何净跌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往后挪了两步,一手指着眼前的人,“你你你你你……”
  “嘿,就!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
  “你你你你……”何净的指着那个脑袋,手指一直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别你啊我的了!”
  那个大脑袋飞过去撞了一下何净的手指。
  何净的脸霎时间僵住,脸色已如白墙,仿佛下一秒能让脸上掉下几层灰。他收回手,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
  那个脑袋还是悬浮在眼前没有消失,一直笑着,眼睛眨着。
  “你大爷!能别再眨眼睛了吗!瘆的慌!”
  何净冷静下来怒吼,这个脑袋不是别人,正是他在这里看的“大电影”里的男二!
  陆言!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去了好一会,何净紧绷的心才真正平静下来。
  他们并排的坐着,如果一人一头那也算的话。
  “我说,你怎么就剩一大脑袋了?”何净瞟了眼那头卷毛,要是这个头回到那个身体,可是个俊美少年啊。
  “我说,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陆言又眨巴了几下眼睛。
  “操~跟你说了别眨眼!”何净丧气的撑着头。
  一个飘着的脑袋上雪白的脸,上面镶着大大的眼睛,里头眼白都布满了血丝,比正常人的血丝要多,乍一看过去就是红黑色的眼,要多惊悚有多惊悚,无奈这小子压根意识不到那有多吓人。
  “我也不知道为毛到这鬼地方来了,你怎么剩个脑壳了?”
  何净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次。
  “是头!帅气的头!不是脑壳!”陆言抗议,鼻孔喷气,忽地飞过去撞了下何净的脑门,“我不眨眼睛我会死啊!好吧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我身体都没了!整个脑袋只能动眼睛和嘴巴!鼻子也就只能抽抽一下!呜~~~~眼睛在临死前也是看不见的,还好死了能看见,呜~~~~你还说我~~~~”
  说完那红黑色的眼睛就滚出了两道泪水。
  何净摸摸被撞疼的脑门,从指缝里瞥了一眼陆言。
  噎住,一秒钟转头。
  这尼玛更惊悚了!!眼泪就那么刷刷刷的从那红色的眼眶流下来。
  他还有点好奇,泪水从哪来的。
  想想又觉得陆言确实可怜,死就死吧还就剩个脑袋了,这万一脸上被蚊子咬了,怎么办?用舌头挠痒痒?
  妈呀!
  何净此时脑补的那副画面又吓到他了。
  “好吧,咱俩同命相连。”他艰难的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那个悬浮的脑袋,卷发的触感出奇的好,他承认他已经开始觉得这个大脑袋有点可爱了,这想法着实又让何净心尖颤了下,“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地方空无一……鬼,他来这很久了,除了拍死个蚊子再也没碰上什么东西,倒是他看大电影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难道是陆言?
  “我一直跟着你啊!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跟着了。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我是挂了才在这,你怎么也在这呢?”陆言瞬间止住了哭泣,又变成那副天真的样子,只是脸上那还挂着两道泪痕。
  果然!
  “一直跟着我!?那,你也看到了?”何净没猜错。
  “看到什么?”陆言努力的歪了下头表示疑惑,并且又眨了几下眼睛,如果忽略那红色的眼珠,眼睛还是很漂亮的。
  “没。”何净松了一口气,原来陆言看不到那些,他回想自己来到这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被陆言看到不太好,想想好像没有。
  “哦……”陆言轻轻点了点头,发现自己又闲不住了,就围着何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转着。
  “我也想搞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明明之前……”何净的情绪顿时低落起来,想起已经很久没见姜颂了,当然大电影里摸不到的不算。
  粽子应该很担心他把?不知道他有没有吃好睡好?
  忽然,何净脑子一闪,两手迅速固定住那不安分的脑袋在眼前:“你怎么认识我?”
  他可没忘了陆言刚开始对他的称呼,印象中陆言应该没见过他,见过也是那张露门牙的丑照,没理由认得出他。
  “在我的墓碑前看过你啊,粽子不是带你来看我么。”
  在自己嘴里说出“我的墓碑”这几个字。
  好凄凉。
  何净已经被前面太多惊悚免疫了,对这个之前去墓园就有可能见过的大脑袋,现在已经觉得不那么可怕,反而觉得心疼。
  他也感觉好久没人跟他说话了,虽然这个人只剩了个脑袋,但也好过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
  显然陆言比他还要开心。
  俩人开始了长聊。
  “你在这多久啦?”
  “不知道,你呢!”
  “好久好久好久了,你没来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乱逛的。”
  “为什么你能碰我?”
  “因为你现在也是鬼了啊!”
  ……
  这种类似于“今天天气很好”这种无脑聊天内容,俩人持续了很长时间。
  陆家祖宅。
  姜颂的手被包好了,虽然姜从业护理技术一流,可包好的手还是像粽子。
  这下真成粽子了。
  “你不觉得咱们太冲动了吗?”姜从业看着那个木盒,越看越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姜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微微弯了下指尖,手指已经能动了,只是能动的幅度不大:“无所谓。”
  木盒能隔掉冥冰的伤害,也就是说,如果他戴着手套,就不会受伤了。
  冥炎比冥冰烈性,用贡木包住也还是能渗透出去,冥冰却不会。
  但实际上,冥冰属于内敛型,没碰到还好,碰到了才知道它能让人更痛苦,幸好他来之前吃了药丸,否则他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
  在何净没醒之前,他不会倒下。
  “你四天没真正的好好睡上一觉了,快去睡会吧,我在这守着。”姜从业把姜颂拉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侄儿这样他也心疼,姜颂从来到这里开始,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时间都坐在何净的床边上,偶尔趴着眯一下,但也会很快惊醒。
  给何净擦身子按摩换衣服,这些普通护理都是姜颂亲力亲为从不让人帮忙。
  有时他真怕姜颂倒下。
  “不用。”姜颂站着没动,眉间透着股倔强,视线没离开过床上的何净,“我要守着他,他醒了能第一眼看到我。”
  “真是!那你在旁边榻上眯会,我看见他睫毛动一下就立刻叫你!”姜从业指了指另一边的矮榻。
  姜颂没说话。
  两人僵持不下。
  门口忽然打开,飘进一道慵懒的拖着尾音的声音,紧接着一双皮鞋踏了进来。
  “去睡吧,我和虫子看着他。”
  来人不是谁,正是何天。
  “哥……”
  “大何!”
  姜从业惊喜的走了过去,两人握手一拉,撞肩,轻轻一拥,动作流畅,完了他又往何天的身后瞄了一眼。
  “别看了,他没来!”何天眯着眼笑了下。
  “哧,我才没看!”姜从业翻了个白眼。
  “行了,小颂,你去睡会吧。”何天看着姜颂,也跟着劝了起来。
  “哥,你刚到,你先休息。”
  看来没人劝得住他。
  何天看了下睡得安静的何净,心里说不出的心疼,这个弟弟,在他们家里每个人都很疼爱他,从没让他吃过什么苦。
  这次他来陆家,是他自己要来的,医院的事让老爸老妈看着了。
  倒不是因为他不相信姜颂他们,只是,他不来看看他自己那颗心落不下来。
  何天想走到一边喝口茶,他赶着过来啥也没吃上,又饿又渴。
  “糟了!”
  姜从业喊了一声把两人都聚集了过来。
  姜颂看了眼那个伤口,倒吸一口气,原本消失的粉红色冰棱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迅速又结了起来!颜色还变成了红色,还有慢慢变深的趋势!不仅如此,何净原本温热的身体逐渐变凉,还散发着白雾。
  “怎么回事?!”何天皱眉,怎么才转个身就变样了!
  虽然听老爸老妈说过,但他来的时候看到没什么异样,以为治好了,谁知道!
  与此同时,在冥境里和陆言闲聊的何净忽然大叫。
  “啊!!”
  在空旷的冥境里,这一声惊叫显得苍白无力。
  他的身躯在逐渐变得透明,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变得很淡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透明人了?”何净心都在颤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两只手都无法相互接触了,一只手透过另一只手的感觉他实在喜欢不上来!
  “别动。”一直嘻笑的陆言忽然变得严肃,“看来我不该拉着你聊太久。”
  “怎……怎么了?”何净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听着,时间不多了。一会我会让粽子来拉你回去,你站在这个地方一步不能移。”
  说完陆言围着何净站着的地方绕了一圈,那一圈竟然变成了金色的圈。
  “嗯……”何净心里纵有千万个疑问,此时他也问不出来。
  “你回去的时候不管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回应,不管是谁叫你,你都不要应声。”
  陆言继续交代,边说着他又在何净的身边转了一个同样大小的金圈。
  “嗯!”
  “好了。”陆言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
  何净本来焦急的心变得平静了起来,他跟陆言不过是一面之交,但却一见如故,他们聊了很多,如果现实里还能相见,他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姜颂冒着冷汗,慌乱的打开了木盒,冥冰散发着比之前浓烈好几倍的蓝色气息,他正要取出冥冰,一道熟悉的声音灌进他的脑子里,对,是脑子,不是耳朵,就像从深渊里传上来的一样幽远绵长。
  他就像被一道惊雷劈住一样,动弹不得。
  “粽子,别拿,先听我说,用你受伤的那只手握住扇子吊穗上的那颗石头。我现在帮你进来把何净带回去,但是会很痛苦,比你受的冥炎冥冰的痛还要痛,要忍住,因为只能让你的手进来。时间不多了,你记住,我叫你抓的时候你就一把抓住他拉走。”
  洛肖!
  姜颂湿润着双眼郑重的点了点头,来不及深思,他迅速的解开了手上的绷带,手指用力一握,稳稳的握住了那颗微微泛着红光的石头。
  何天姜从业两人不明所以,但是看得出姜颂有事,两人对望了一眼点点头,都安静的在旁边站着没说话。他们也不担心有人闯进来打扰,因为这个地方平常不会有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
  石头的红光越来越强烈,透着姜颂的指缝迸射出来,他的手从指尖开始逐渐消失。
  姜颂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痛坐在床边,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落,左手死死的抓着床沿,由于用力过猛,床沿已经被他抓掉了些木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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