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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什么肌肉,什么障碍?她不就扭伤吗?你看看她哪里像得绝症的人了?”叶树辰压着嗓子却一片惊恐。
  “我又没有说她得,我只是说,以我的经验来看,我非常非常的怀疑,当然还要有一系列的检查,最后才能确诊,我现在只是以我多年临床的经验告诉你有极大的可能性,建议你们做更深入的检查。”
  叶树辰声音颤抖:“你刚刚说这个叫什么“渐冻”,是什么意思?检查要做多久确定,确定了的话,有没有什么好的药物或手术可以治疗,国外,国外有没有什么先进的技术?“
  “国外的医疗条件当然比国内好,你有条件的话,当然联系一下出国治更好,不过要等确诊以后,渐冻是通俗的说法,就是病人的肌肉会渐渐的不受控制,最后全身肌肉丧失机能,肺部不能呼吸,心脏不能工作,内部脏器的肌肉都无法工作的时候,就会死亡。”
  暖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有往回挪,不需要再听了,听到的已经够多了,已经足够她好好安排,正视人生了。不一会,叶树辰煞白着脸折回来,还努力向她挤出了个一点都不帅的笑说:“暖暖,你先去理疗室做一小时的治疗,可能一会儿还有一些检查会晚一些,我先回去处理点事,等你这边弄好了,我来接你。好吗?”暖暖笑着对他:“好的,你先去忙。”
  暖暖一个人坐在理疗室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想:“这就是得绝症的感受吗?除了空空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啊,刚刚忘了听听,我还有多少时间,一般是不是就都是几个月而已呢。恩,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特别特别想的……”
  不知什么时候手机攥在手心里,手指头自作主张地拨号。
  忽然就听到他的声音:“怎么了?暖暖吗?”--“暖暖,是你吗?怎么不说话?”暖暖迷迷糊糊地看了看,他不在啊,怎么听到他的声音了呢,再一看,自己可不举着电话吗?傻笑起来,原来知道得绝症还是怕的,这不就精神恍惚了嘛。自己打他电话自己都不知道。
  他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人应,声音不由有些急躁,她却觉得心头温热,还以为从此以后,他连她的电话都不会再接了。以为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现在却渐渐有一丝暖意。他有叫了她几声,关切的声音里好像是在意她的,暖暖低低的应了声:“我在。”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又是那种冷冷的声音:“怎么?又拨错电话了?”
  暖暖却一点也不气,反而听到他的声音就有巨大的安慰,无限的快乐,那么亲切那么安心。抿着嘴傻笑了一阵,又如同小时候般软软糯糯地向他撒娇说:“小舅舅,你现在忙吗?不忙的话,陪我说一会儿子话好不好?”
  电话那边片刻无声,然后他说:“暖暖,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吗?”
  暖暖轻叹了一下:“小舅舅,真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我是这样伤了你的心了。原来,我已经是连话都不和你好好说了的,想和你说说话你都觉得我不对劲了是不是?”
  贺皓然默了一会儿:“不是的,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做什么?我陪你说话,现在都快晚上十一点了,我有什么可忙的,就陪你说说话吧。”
  暖暖一笑说:“好的,我就在上次你带我来的医院,又把脚扭了,在理疗室呢,无聊,就想找你聊天。“她停了停接着说:“小舅舅,以前的事,是我不好,不对。你别再和我生气了,之前你说我的,我都听进去了,心里很难受,又好强不想和你认错,其实是我不对,你原谅我了,好不好?”
  他顿了一下柔声道:“好,原谅了。暖暖就乖乖在那儿等我好不好?我过来接你,恩,大概一个多小时吧,你做完理疗以后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好久也没有听过他如此温柔的对话,暖暖就像受了蛊惑一般只答了“好。”
  做完了理疗,暖暖还只是坐在哪发呆,却看见给她看病的女医生进来对她笑笑说:“做好了,我送你回去吧,你那个朋友我叫他半夜两点过来,你不用等他了。”
  暖暖呆了呆:“不做检查了吗?为什么叫他两点过来?”
  女医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含糊地说:“不用做什么检查了,也不用等他,我送你一样的。”
  暖暖愣住,然后直接就问:“你也不用瞒我了,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不是检查好了再确诊吗,今天不做了吗?”
  女医生也愣住了,尴尬地说:“啊?你听见了,这,这怎么好意思?真抱歉啊!让你担心了吧,不是的,不是这么回事,你听我说,是这样的,今天我一见叶树辰那个小子,就认出他了,他是不记得我了,虽然当年追我妹妹时也跟着叫我姐姐来着,就是不定性的人,最后让我妹妹情伤心伤,虽说过了这么些年,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看他对你是真上心,真着紧,我也就和他开个玩笑,吓吓他整整他,谁叫他当初把我妹妹追了丢,丢了追的,猫抓耗子似的玩。我叫他半夜两点来接人,他就先回去,急着说是联系国外朋友找医院去了。”
  暖暖傻了一般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叶树辰接到暖暖的电话赶回医院的时候,一幅要杀人的模样,脸白的和纸一样,眼睛也红红的,看他紧张如斯,暖暖感动不已,但也连连拖住他叫他不要再追究,好歹也没有怎么样。
  最后,他说要送暖暖回去的时候,暖暖才慌慌想起刚刚还神经得打了电话给贺皓然,再一看时间都半夜十二点多了,暗暗懊恼,这叫什么事,叫人家大半夜的跑来,而且他说要暖暖等他一个多小时,极有可能他当时都不在s市。
  暖暖沮丧不安地又拨他电话,想解释一下,叫他千万不要半夜里赶来了,可是电话拨来拨去就是不通,一阵阵的心慌。
  他叫她等他,他说会来接她,暖暖哪儿也不敢去,知道他说了就一定会来,看她阴霾着脸,叶树辰也不敢劝她,陪着她坐在医院里等着,到了后半夜快两点的时候,暖暖越来越焦虑惶恐,应该已经到了的,说一个小时,现在三个小时了啊,到底怎么了?电话就这样一直联系不上,越来越不安的时候,忽然想到,他帮她设了他秘书组的电话的,急急找到拨了过去。
  那边倒是很快接了电话,听到她是谁,很快地就和她说:“是钟小姐是吗?贺总今天下午是去n市了,不过晚上十一点左右又回s市了,对,是联系不上,我们这边有消息通知是有一段高速发生了连环相撞的事故,高速现在大面积瘫痪,不不,没有通知贺总的车有发生事故,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我们也在和当地联系,您不要担心,一有消息,我们就联系您好吗?”
  挂上电话,暖暖缓缓闭上眼,只有一个念头,不会的,他不会有事,一定不会,这一生,没有他,谁来将她好好收藏,妥善安放,谁能护她周全,谁能允她娇纵。为什么要等到这样的万转和千回以后,她方知自己情根深种。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彷徨和徘徊以后,她才信他是情有所钟。
  “我要过去。”她轻声说,死死地将手握成一团,阻止它的轻颤。
  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叶树辰不敢拦着,也知道就是去了路也是封的,略一沉思:“好,我带你过去看看,不过,我们过去是两个方向,如果道路疏通了,他过来了,会找不到你。”
  她知道,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只要能离他更近一点,一分一毫也是好的。“就到高速出口等着吧。如果……他一出来,我就会看见的。”
  到了现场,情况比想的更糟糕,许多救援车工程车来了一堆,又哪里让他们随意停车。一个高大的交警哑着嗓子指挥,看见他们的车,气得喷着气就吆喝:“不准停不准停,快走,看什么热闹。”
  这么混乱的状况,他们等在这儿的确没有用处。他小声建议:“我们还是会医院吧,万一事故现场离他还远,收到通知在其它出口下来了,走了国道之类,说不定早到医院去了,我们回去等,好不好?”
  她垂首呆坐,一点反应也没有,叶树辰再叫她:“暖暖。”
  她缓缓点点头:“好,那就先回去吧。”
  坐在医院的大厅的侯诊区,她就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听不到叶树辰要她喝水劝她休息一会儿的声音,也看不到天空一点一点的放亮,对她来说,时空静止,万物成空,没有看见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这哪还是她的世界。
  后半夜的医院异常安静,很久都没有一个人经过。她渐渐地垂下头,双手交叉环抱着自己,瑟瑟地蜷缩,静静地等待。
  他说过不管她去哪里,他会一直在那里,为什么,她就没有明白呢,只要她的一个转身,只要她的一次回眸,她就会看见他,看见他一直等在原地,等着她。他没有骗过她,从来没有,现在他要她等他,好,她就等着,哪怕暮暮朝朝,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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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
  她一抬头,只片刻,就一跃而起,狠狠扑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轻轻拍了拍她安抚着,疲倦的声音里却蕴着脉脉柔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暖暖闭着眼靠在他胸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就只是静静依偎着他,眼睛一酸,再也忍不住,怕他看见,不由将脸附在他胸口,微微磨蹭。他有些不安,焦躁,像哄个孩子似的哄她:“暖暖,一定有事,告诉我,好吗?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说啊,不要一直往我身上乱蹭不说话好不好?”
  她略略看他一眼,才看到他是满身风尘,狼狈不堪,却,还只是问她有没有事?她拽着他的衣服,上上下下地看他,这才恍悟地问:“你呢,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柔声道:“没有,没有,你知道了是不是,高速上出了事故,所以耽误了很长时间,我没有事。你呢?”
  暖暖想到那个乌龙的绝症害她神经的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又让他疲惫不堪地折腾了一夜,将绯红的脸埋在他胸前小声嗫嚅:“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他像捧着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在怀里似在叹息:“暖暖,你知道吗?这么久以来,你只给我打过两个电话,其中一个,还是你拨错了的。”
  暖暖脸更是热,不敢说话,他接着说:“上次那个,还是因为你摔到爬不起来,东倒西歪的才错打了我的电话,现在,你打给我,还和我认错,你说你没事?”
  目光扫过叶树辰,停了下来,带着几分不悦的疑惑。难道是因为这个男人?还在医院里?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比身上的灰尘更加黯淡。
  她不好意思开口解释,站在一旁已经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叶树辰只能代劳,本来也是因他而起的事。贺皓然再端出那个神色,直直注视着他,他主动开口:“误会,误会而已,是这样的,暖暖扭伤了脚,嗯,只是扭伤,然后一个医生误诊,因我而起的一个误诊,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她刚刚以为有事。”
  这叫什么事?靠,叶树辰心里也是超级不爽。他也知道以前虽然被拒绝,但这个关键人物也是被排除在外的,怎么说他站在哪儿,好歹也算是三足鼎立。看今天这个局面倒好,因他而起,好嘛,他直接给送贺皓然那里去了,一点念想都不带留了。
  郁闷,非常郁闷,天色已经微微露白,现在也没他什么事了,出去买两煎饼果子就一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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