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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完全全被她们利用了。
千金蓦然怔住。
富贵脸色青青地站起来,心情沉重地踱了几步,千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他好几声,才把他从思绪中扯回来。
“你可知道姚静姝是什么人?”
千金点点头,“不就是王府的丫头,朱旋影从前的贴身丫鬟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脑中已经有些猜测,锦绣说过,静姝不可信,她不是真正的丫头,她到底是什么人?
“是贴身丫头,曾经形影不离的贴身丫头。”他点点头,扶着她的肩膀说:“你以为什么样的奴才才能和主子形影不离?”
千金脑中彻底明白过来,她脱口而出:“保镖!!保镖!!她是朱旋影的保镖!!她会武功!!她完全躲得过的,她本来完全躲得过,可是她偏偏没躲!”
朱富贵慎重地点点头,做实了她的猜测。千金一刹那脸色煞白,跌坐下去,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宁愿牺牲自己的孩子,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么,很多,最直接的一条就是,让你自责。”朱富贵说着,眼中寒光迸现,他卷起千金的袖子,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心口抽痛,也让他对姚静姝这个歹毒的女人厌恶至极。
如果他没有猜错,她之所以这么做多半是为了朱旋影。
那个孩子应该是朱旋影的,只是这个孩子来的不巧,朱旋影正努力讨好千金,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娶她过门,这样的话,如果朱旋影允许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多半要送人,她得宠的话还能回到王府继续伺候,如果不得宠就随着孩子一起出府了,如果朱旋影不允许这个孩子出世,那么她的下场更惨,要么亲自打掉孩子,要么直接被灭口,无论怎样,这个孩子带给姚静姝的都是灾难和痛苦,可巧这时候千金受了清清蛊惑去绊她,她就顺势摔倒干脆流产!
这么怀疑她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依照千金的描述,她摔倒的时候不知怎地就绊倒了那个椅子,而椅子如果不倒的话,仅仅摔一跤决不至于流产!这么一想,她的心思就很明显了,她想通过千金这个风头正劲的名媛,把流产这事闹大,那么全城的人都会猜测她和朱旋影的关系,议论多起来,真的可以成为假的,假的也可以成为真的,舆论就会倒向她那一边,把她想象成和主子相爱却被千金这个恶毒的贵族小姐恶意拆散的苦命小丫鬟!
她的好处不止这么多。朱旋影得知千金陷害自己的女人流产,自然不愿再理会这样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女人,她就顺利拉回他的心。顺便搞臭千金的名声,让她在京城无法立足!
一箭三雕,姚静姝这样的‘才女’不去参加宫斗,真是可惜了!
至于林洛,他将死之人处死挣扎之际竟然还能再害千金一次,也算他的造化!朱富贵决定回去狠抽一顿摸儿,当初若不是他劝说自己不再继续追踪林洛,事情万万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
朱清清么……
她这个人太可恨,不过,也很可怜。
千金想必是恨她的,恨她和姚静姝一样,把她从头耍到尾,可是,她同样也下不去狠心报复她,不仅仅因为她是她的血亲,更因为直到现在千金都还同情林洛,以为清清是爱极了林洛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千金,朱清清是个疯子,也不要再理会她了。”千金还在消化刚才朱富贵分析的种种,他又说出一句更狗血的话。
千金知道他不是一个能开玩笑的人,所以下巴差点惊掉了。
“你说……什么?”
“她四年前就疯了,和林洛一起疯的。”他说。
千金愕然,听不懂他的话。
他却轻轻摇摇头,摸了摸她的脸,轻语道:“几天没见,瘦了好多。你不是饿了吗,先吃饭吧!”
千金也觉得自己一时接受不了那么多惊人的消息,肚子更是一直在叫喧,就听话地坐下来吃饭。朱富贵在一旁看着,不时递上水,或者拍拍她的后背说声慢点吃,期间就看着她,不怎么说话。
千金一边吃,一边心里发寒,真的不敢想,自己来京城这么久竟然和一群疯子住在一起!
她们有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有的爱到癫狂,为了爱人可以罔顾别人的死活,还有的人甜言蜜语腻死人背地里却和别人暗通曲合,在大家面前却能装作若无其事!
这是什么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人啊!
第六十一章
好几天未进粒米,突然卸下沉重的负罪感,千金的胃口胃口大开,满桌子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剩下,最后撑得不行,她拉着富贵出去散步。好在将军够大,多转几圈就能消食。
富贵没再说清清的事情,千金心情才好一点,他不想把这残酷的京城再抖搂开来,放在她面前让她辨认。他们以后不会生活在这里,无需非得适应这里。
千金也不想提,这件事对她来说还是个噩梦,现在虽然梦醒了,可是梦里那种可怕的感觉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现在的京城就像暴风雨中翻滚怒号的大海,而她则是其中一叶单薄的扁舟,她没有能力制止风暴,只想赶紧寻找一个安全的港口,让自己停泊。
她的港口有两个,二哥和富贵。
能住在将军府,握着富贵的手,真让人心安啊。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千金正餍足地叹息,朱富贵忽然停下来,手也松了开来,她回头不解地看着他,见他脸色不大好,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生气,这人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嘟囔了一句:什么大不了的事呀?
富贵哼了一声,上前抬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不悦道:“那次,你为什么在我的衣服里放虱子?”
“啊?”千金猛然想起来,几个月前,有一次在罗家村她出去洗衣服无意捡到富贵的一副,顺便就给洗了,在溪边洗衣服遇到摸儿,摸儿说富贵很少怕什么,却偏偏畏惧虱子,她那时候整天看富贵冷脸,根本没见过他别的表情,便有心捉弄他一下,看他惊恐状,是不是也和普通男人一样,后来桂枝出事了,她就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想来真是遗憾啊。
“哈哈哈哈哈哈!”千金猛地爆发出一阵狂笑,然后撒娇一般揽着富贵的脖子,笑道:“原来你真的怕虱子啊,哈哈哈哈哈,你被吓到了吧?当时是什么表情呢?身上被咬了所少苞,现在还有么?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说着就去掀他的衣服。
富贵又惊又羞,本想佯怒逗弄一下她,没想到反被她调戏,一双胳膊搭上他的脖子,他就开始僵硬,脸色发烫,千金的主动他并非没有领略过,可之前很有分寸,再怎么亲密也没有这样撒娇过,如今这幅姿态,实在……魅惑。正在走神,衣服被她撩开,夏日本来穿的就不多,那薄薄的一层被掀起来,晚风趁虚而入,无耻地抚摸着他光滑的肌肤,他脸色更红了,在她的小手也伸进去之前,踮脚一顿,人飞出去三五步去。
千金看了看自己没得逞的贼爪,再看看几步之外窘迫羞涩的富贵,又哈哈大笑起来。
有没有知道,调戏男人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捏??
将军府的下人并不多,郑永亦习惯了军旅生涯,向来自己照顾自己,那为数不多的下人一般都是伺候千金的,他们眼看千金这几日一直像离了魂似的,今天忽然开怀,笑起来像个泼妇一般,还以为她疯癫了,各自琢磨了一通,然后私下里商量了一下,派了个人去通知郑永亦去了。
这厢朱富贵被她笑得很不自在,男人的自尊心被大大地刺激了,他怒斥一声,还敢笑,可惜底气不足,倒是宠溺的意味很浓,千金更加放肆了,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又扣上他的脖子,嘟着嘴巴吧砸了两下,然后满脸正经地问道:“相公,你生气了么?”
朱富贵很不习惯这种姿势,不自在地转过脑袋,哼了一声。双手却很自觉地搂住她的纤腰。
千金啧啧两声,空出一只手来扳过他的脑袋,皱眉认真说道:“朱富贵,你这样让我很想调戏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不是正在调戏么!”富贵黑着脸说道。
千金贼贼地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脸,流氓一般说道:“来,妞儿,给本大爷笑一个!”
朱富贵彻底无语了,一把拉下她的手别到身后,哭笑不得地说:“你这套都是跟谁学的?”
“小鱼啊,貂小鱼是个大流氓,我就是个小流氓!哇哈哈哈!”一只手被制住了,另一只手也不老实,沿着他的脖子摩挲着,渐渐向上,又开始摸他的脸,还无耻地赞叹道:“朱富贵,你的脸好滑,我想咬一口行不行?”
富贵皱了皱眉,严厉地训斥道:“好的不学,净学那些旁门左道。好姑娘哪有当流氓的!”
千金不满地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假正经,富贵提高音调嗯了一声,她立刻狗腿子讨好道:“相公,我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啊!”
朱富贵不争气地又脸红了。
为相公二字,也为她露骨的挑逗。
嗯,比起朱富贵,他更喜欢她叫自己相公。不过,现在毕竟没有成亲,私下里叫叫就罢了,叫人听见不好。
“不许这么叫。”
千金有些失落,今天明明是他先说,妻不教,夫之过,他都把她当妻了,她为什么不能唤一声相公?
富贵见她垂下脑袋,心情明显低落下去,自责起来。她之前心情很差,跟自己在一起看得出来,她在很努力地开心,不想让自己担心,她这样自立自强,他很心疼,怎能不配合?
“我是说,不许叫自己流氓!”遇到她,他的原则统统作废,不准变成准,说一不二也可以随时更改……
千金蓦地抬起头,心里雀跃起来,在他脸上吧嗒了一口,幽幽叹了口气,仍是逗他:“可我本来就是女流氓,勾搭朱富贵的女流氓啊!”
比起被调戏,比起被男人挑逗,千金更喜欢掌握主动权,如果对她好就能赢得她的芳心的话,估计也轮不到朱旋影来献这份殷勤,早就被貂小鱼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作为主动的一方,千金觉得自己的快乐由自己决定,不必等男人来哄自己,而不论男人高兴与否,自己都可以去调戏他,然后从调戏中获取快乐。而自己累了,倦了,被动的男人不会来烦自己,自己想歇息多久就歇息多久,哈哈,很好!
被动的男人还有个极大的好处,他不会主动去拈花惹草,他会永远在原地等候你,就像保守的女人等候男人宠爱自己一样,而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点就是,男人还有反被动为主动的积极性,你需时时与他较量,赢得那一个做主导则!
千金开始觉得,朱富贵生来就是她郑千金的!
富贵摸了摸脸颊,不满地说:“你还没说呢,为什么作弄我?”
你这不依不挠的样子有点幼稚哎!千金很想这么说,但富贵虽然好调戏但骨子里大男子主义还是蛮严重,绝不允许女人践踏他作为男人尊严,于是忍住,故作委屈地说道:“你那时候总是凶我,我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是一副冷脸,我觉得你大概很讨厌我,心灰意冷就想放弃……”富贵脸上出现了紧张的神色,发现千金在打量他赶紧转过头,想着,当时肯定没放弃,要不然现在怎么在自己怀里小鸟依人呢?于是开怀了,暗爽地搂紧了她。
千金不知他脑子里这些念头,继续装怨妇:“想放弃,又不舍得,于是我就想试一下,你是不是面瘫!”朱富贵蓦地瞪住她,这女人什么脑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如果你是面瘫的话,就不会笑不会生气,除了一张冷脸没有别的表情,那就不是讨厌我啦,如果你不是,那就说明你讨厌我,那我就放弃了。”
“我从没讨厌过你。”朱富贵恍然,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千金耳尖却没听清。
富贵没理她,问道:“那你试验的结果是怎样的?”
有看到我那天暴跳如雷的样子么?想到这里,脸色骤然发烫。
应该没看到吧,他那天可是脱光了跳进水缸里的,出来的时候也是光溜溜的……
千金用脸蹭了蹭他的脸,纳闷道:“你脸红什么?”
富贵身上窜过一阵热流,下意识地推开她的脸,让彼此间的距离大了些,凉风顺着这突然增大的缝隙吹进来,他舒服了些。
他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和冲动感到羞愧,然而摸儿曾说过,当男人爱上女人,最强烈的愿望便是占有她,占有她的心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