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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伺候。
  静姝的心思很明显。烧画事件之后,他冷落她很多,加上梁王叛乱,他日日住在宫里几乎不回家,她一个月也难见上他几面,如果能在千金身边,那么只要他去看千金,她就能看见他。
  然而千金却个敏感而小心的人,十年前他的一句话让她记仇记到现在,总是对他保留三分戒心,他无论怎么温柔怎么无赖怎么讨好似乎都到不了她心中去,她心里还先入为主地有了别人。
  从在水一方回来,千金就魂不守舍,他知道九叔说的那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朱富贵么,他在金瓦县的踪迹朱旋影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一天他有些心灰意冷,就用让静姝去他房里搬酒的借口和她缠绵悱恻,然后回来和千金喝酒聊天调情赏月。
  他报复地想,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别的男人,我和你谈情说爱的时候也和别的女人欢爱,这样才算公平!
  日后静姝总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找他,在他房里过夜,而千金竟然丝毫都不怀疑,可是在宫宴上,朱颐白不过和苏姑娘牵了牵手,就让她失态失神,还费尽心机地伤到他,借机说话。
  朱旋影在挫败中放纵着自己。他明白此时不能让静姝怀孕,事实上过去的十年,静姝从未怀孕过,连他都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如果从前怀了孕,他早就把她纳为妾室,王妃也是这么许诺的,可偏偏没有。现在千金已经进京,京城所有人看着她,景陌寒的女儿不能受到妾室比正室先进门的待遇,所以如果静姝怀了孕,对于千金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可她不偏不倚就在这时候有了身孕,甚至最初还瞒着他!
  流产的事情发生后,他也曾责怪她,可他不是草木,十年的感情让他疼惜爱怜,可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姚静姝,这个女人深沉的心机和百折不挠的耐性曾让他钦佩,如今却让他畏惧厌恶。
  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亲自杀死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朱旋影很有一种走到死角的感觉,前进,得不到千金的爱意,后退,姚静姝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姚静姝。
  韶光似水匆匆去,
  情深难舍心中忆。
  这句词写得多好啊,若他和姚静姝也是先从心开始,再交身,那么他对她说不定也会情深难舍。
  可惜,他爱上的人偏偏是郑千金。十年前被他伤害过的郑千金啊!
  他拿着那本《望西风》愣神好久好久,直到脖颈生传来柔软的啜吻,香气盈满怀抱,原来荣华那娇媚无骨的身子已经将他牢牢缠住。
  “世子喜欢看这种女子写的满腹牢骚的词句么?”荣华的纤纤玉指点在他的唇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里面波光潋滟,风骚万千。
  朱旋影不着痕迹地把她丰满柔软的臀部挪到桌子上,离开自己的身体,一手撑着她光滑的肩膀,一手制在她的腰间,含笑而语:“第一次看,写的不错,难道是荣姑娘的大作?”
  荣华拢了拢胳膊将自己的胸脯贴近他的脸,咯咯地娇笑道:“荣华庸俗之人,哪有这等才华,这本子是从南边传过来的,据说是一个被抛弃的女子所作,之所以流传,是为了让那个负心男人看见她的痴情。不过,要我说呢,这个女人真是笨的要死,既然男人都抛弃她了,她还写这些酸词做什么,还不如趁年华正好,赶紧找个殷实的男人嫁了,才算实在!”
  “呵。”朱旋影冷笑一声,伸出右手无名指拂扫着她雪白的胸脯,一下一下又一下,荣华放荡地呻吟起来,扭转屁股伸出双腿夹住他的腰,却被他猛地推开。
  “你不是庸俗,是人尽可夫!”他毫不留情地抛下这句话,随手把那本《望西风》揣进怀里,转身离去。
  “人尽可夫有什么不好?至少我认认真真的活着,凭自己的本身过着能力范围内做好的生活,而不是乞讨靠别人而活。”荣华倒在地上还摆出撩人的姿势,把雪白的大腿架高,胸衣半退,酥胸若隐若现,她笑得姿态身高,完全没有被人羞辱后的难堪和尴尬,因为她确实为自己感到骄傲,既然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运,那就尽量享受。
  朱旋影无言以对,既然有人认为屈辱地活在男人□也值得骄傲,他无话可说。
  荣华清泠泠笑了,她从来无需同情,也不需要尊敬,人生是自己的,何须别人插手?
  “世子要回去的话,麻烦转告令妹,林洛生是我荣华的人,死是我荣华的鬼,她再怎么不甘心,趁着林洛受伤昏迷将他霸占在身边是无用的,因为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朱旋影蓦地回头,她不提清清还好,一旦提起,他怎能轻易放过她!
  “世子莫激动,我说的是事实,林洛能给令妹的都已经给了,四年前他已经为她疯癫,相当于死过一次,是我让他重生,他的命是我的。”荣华丝毫不畏惧他锐利的目光,仍旧言笑晏晏。
  “难道,世子以为林洛留在令妹身边比较好?”
  “怎么样好,怎么样不好,似乎用不着你来做主,既然你喜欢承欢男人膝胯,那就做好你的本分吧!”朱旋影冷冷抛下一句,门前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荣华终于变了脸色,妩媚妖娆的脸上露出阴寒狠厉的表情来。
  第六十五章
  荣华终于变了脸色,妩媚妖娆的脸上露出阴寒狠厉的表情来
  朱颐山在朱旋影离开之后回到了最风光,荣华已经整装准备完毕,一身玄色劲装,手里拿着巴掌大小的弯刀,上半张脸隐匿在华丽的黄金面具里,只露出冷酷的一双眼,媚色敛藏,香腮左侧画着一完明黄的上弦月,勾勒出一丝邪魅的味道。
  她元宝一样的粉唇即便不笑也有一个向上的弧度,朱颐山凑过去亲了亲,摸着她小巧剔透的耳朵,呢语道:“谁又惹到我的宝贝儿了?”
  荣华冷笑一声将他推开:“还不是你请来那尊佛,我这个破庙里的小沙弥,伺候不了啊。”
  朱颐山呵呵笑起来,拿起桌上的酒壶懒懒倒在软踏上,笑颜蓦地滞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连酒也没劝下!哈哈哈哈,到底是你魅力不足还是朱旋影定力太强呢?”
  荣华愤愤瞪了他一眼,打开窗户就要往下跳,朱颐山起身将她拉回怀里,谄笑道:“宝贝莫生气嘛!若你魅力不足,怎能将小王我迷得神魂颠倒呢!你不知道,太子爷把姚静姝放在他身边十年,他都没能生出个一男半女,我就怀疑是不是他不能行人事,最近那个姚静姝忽然流产,我就想他还带上绿帽子了,今日拿你试探一番,才知道他果真对女人不感兴趣,连你这样的尤物都打动不了的男人,肯定是个废柴,那还妄想当皇帝,我看他是疯了!”
  说道后来手上的力道情不自禁地加大,荣华疼得叫出声来,咬了他一口,他趁机捉住狠狠吻了一番,两人分开的时候朱颐山已然情动,面颊粉红,荣华却清醒地很,她趁他一时意识迷离,快速地撤离他的怀抱,说道:“今晚我要去救林洛,没时间陪你,你过几日再来吧!”
  朱颐山冷哼了一声,“宝王府戒备森严,卧虎藏龙,那个蠢蛋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以身犯险?莫非你对他果真动了情?”
  荣华转过偷去,默然不语,脸上的笑容诡异而狡黠,朱颐山却误以为她默认,怒火滔天地冲过去掐着她的脖子吼道:“别不知天高地厚,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身后的荣家!你这样的人一点动情就跳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荣华泪光闪闪地看着他:“六殿下提醒地极是,荣华很清楚只有六殿下才能解救我荣家出水火,也很清楚荣华这样的身份决不能动情,可若真的动了情,我又怎能控制得了?”
  朱颐山心中一震,手缓缓松开,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跟狐狸做生意就要随时防止被骗,尽管他自己也是个狐狸。
  她说的动情不是林洛,是他朱颐山。
  不管她是真是假,他朱颐山要成大事都不可能要她这样的女人,所以他只愣了一下子,就坚定不移地说:“如果控制不了,就在动情之时自我了断,免得留下祸害!”
  荣华狠狠一震,这个男人心好狠,她有点驾驭不住的无力感。
  “我把前朝宝藏图画在了林洛背上,用蛊镇住,一旦他脱离我的控制超过半年,全身的皮肤就会腐烂,人也会疯癫,那宝藏图也就毁了。你要成就大事,需要很多银子,所以,你也不希望那幅图毁掉吧?”她妥协地道出了事情。
  朱颐山不悦地皱了皱眉:“怎么搞得这么麻烦?”
  “当年我从萨伊手里偷来藏宝图,被他追杀,无奈之下把图吞入腹中,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林洛,我便根据记忆,把图画在他背上,并且下了蛊,这样的话,就只有下蛊人能看得见图,我还能随时召唤他。”她妖娆的声音冷到极点,屋子里的温度骤降,朱颐山禁不住抖了抖。
  “以后不准在京城用那该死的拜月教秘术!我听着就觉得瘆得慌!”
  荣华温顺地笑了笑,点头道:“是,六殿下。”
  朱颐山又道:“你本事再大,也决计进不去宝王府,不过我倒有个一箭双雕的方法可以让你把林洛换出来。”
  荣华道:“六殿下真是机关算尽。”
  “哈哈哈哈。”朱颐山开怀大笑,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宝王府卧虎藏龙,从南疆来的人不少,你那些巫蛊之术不见得有用,但将军府就不一样了,你去将军府劫持将军之妹,然后我会派人和朱旋影讲条件,一人换一人。”
  荣华质疑地看着他,他不满地弹了弹她的额头,“连我都信不过?”
  荣华默然,他解释道:“你放心,郑千金是景陌寒的女儿,振军将军的妹妹,朱旋影的未婚妻,他就算不在乎她这个人,还得在乎她家里镇守四方的几个将军不是?他可就是仗着兵权横行京都呢!”
  荣华大吃一惊,趔趄地退了两步,道:“景陌寒的女儿?”
  朱颐山点头道:“是啊,就是把藏宝图交给萨伊的那个景陌寒啊,景家真命女的传人。”
  荣华摇了摇头道:“你不懂,景陌寒的女儿出生之时,萨伊曾经在给她的满月礼上下蛊,这个蛊对宿主没有任何伤害,还能保护宿主少受疾病侵害,却使任何伤害宿主的人产生作用。”
  “什么作用?”朱颐山惊诧地问。
  “视宿主对那人的恨意而定,身体和心智都会伤到损伤,残废或者痴傻,疯癫都有可能。”
  朱颐山皱了皱眉,头上开始冒冷汗:“你说的伤害是什么伤害?怎么界定?如果伤害了宿主,但是宿主不知道,还算不算?”
  “不算。只有宿主心里认定为伤害才算伤害。”
  朱颐山抹了一把汗,唏嘘道:“吓我一跳!那你别让她知道就成了!快去吧!”
  荣华离开之后,朱颐山才自语到:“如果郑千金出了事,三木头会有什么反应呢?朱旋影失了职,太子将怎样发难呢?哦呀,真的好想看到哇!哎,我真笨,这分明就是一箭三雕么!哈哈哈哈!”
  朱旋影躺在千金的卧室里,闻着屋里残留的她的味道,看着床前屏风上她回眸一笑的样子,手里拿着那本《望西风》,想着首页序言上的那首小词,还有小词下的四个字,心中难以平静。
  匆匆相见懊恼恩情太薄。霎时相好人抛却。教我行思坐想,肌肤如削。恨只恨、相违旧约。
  相思成病,那更潇潇雨落。断肠人在阑干角。山远水远人远,音信难托。这滋味、黄昏又恶。
  ——五月十八日,于江陵,念世间情为何物,愿有情人富贵千金。
  词集的作者叫做江陵失心。
  这……
  愿有情人富贵千金,愿富贵千金有情……
  “朱达!”他猛地站起来走出去,叫来府上有名的包打听,吩咐道:“你去查,这本《望西风》是何人所作,何人所发!”
  朱达离去之后,他却更加烦躁,那种相思成灾的感觉如同这本词集里所写的那样,正越来越紧地缠着他的心,扼住他的喉咙,可他念着的人却在念着别人。
  他也体会到那种‘行思坐想’的感觉。
  再也不能等待,他决定去把她接回来,他想要赌一次,赌她对自己是否有点动情。
  半夜时分,他行至将军府侧门,徘徊着,怀疑自己是否有进去得到那个结果的必要,因为无论赌赢还是赌输,他都停止不了对千金的感情。就在他徘徊踌躇的时候,却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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