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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一软栽倒在地毯上,她身子一扑双手撑住身子半跪在地面上,她旁边,高尔和克拉布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一阵诡异的安静。
“l……lord……”高尔的声音颤抖起来。
纳西莎的手握紧了。
她狠狠叹了一口气,就知道碰到这两个家伙就一定没好事。她迅速闭了一下眼睛整理一下情绪,抬头果不其然地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眼睛。
“很出人意料。再次见面了,曾经欺骗过我的小姐。”他眯着眼睛说。
纳西莎脚腕麻木,支撑不了她站立起来,所以干脆坐在地毯上,毫不畏惧地说:“虽然很违心,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不得不说,见到您很高兴。”
voldemort冷嗤一声:“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将非常高兴。”
“不客气,先生。”
lord voldemort起身,缓缓走向纳西莎,他红得刺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纳西莎,纳西莎风轻云淡地回视他。
“高尔,克拉布,闪开。”他冰冷地开口,阴冷地让人感觉似乎有一条丑陋的毒蛇顺着脊梁爬行而上。纳西莎手里没有魔杖,而且她不会傻瓜到用无仗咒语对付鼎鼎有名的黑魔王,既然他要打心理战,她纳西莎奉陪便是。
纳西莎艰难地抬着头,voldemort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阵,然后慢慢地蹲下身,用魔杖尖指着纳西莎的脖子。
尖锐的疼痛,纳西莎感觉一股潮湿的液体顺着脖子缓缓滑下,她下意思地想躲闪,但是闭上眼忍住了,她微微偏过头。
“你的名字。”
纳西莎似乎一副配合的态度:“纳西莎?怀特。”
“凤凰社的人?”
“不怎么算,也不怎么不算。”纳西莎心不在焉地回答。
脖子上的魔杖尖往里戳了几分,疼痛也愈发地难以忍受。
其实所有认识纳西莎的人知道,她最怕疼,最怕苦。可是这个时候她偏偏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淡淡地撇了voldemort一眼,然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
voldemort不怒反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更喜欢逼供的时候用钻心咒而不是吐真剂吗?因为疼痛更能方便得到正确答案。”他低着头冷冰冰地看着纳西莎,纳西莎对视。
又是一轮的沉默。
“完美的大脑封闭术。”voldemort起身后退两步,他的魔杖从纳西莎的脖子处拿走,带起了一溜鲜血,纳西莎沉默地垂下了眼睛。“但是,这让你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很抱歉,小姐,为了得到我想用的信息——钻心剜骨。”
其实疼痛如果到了极致,也并不需要用什么去描述。
纳西莎缓缓缩成了一个团,忍不住痉挛,但是渐渐地,她开始麻木,头脑也渐渐地沉了下去。开始有一些回忆的片段不断地闯进她的脑子,就像散碎地阳光洒落在她的脚下。
纳西莎抱着膝盖,闭上了眼睛。
“my lord,这是极限了。”角落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卢修斯微皱着眉头,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再这样下去,会彻底损坏这条线索。”
voldemort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卢修斯一眼,然后极缓慢地收了手。
纳西莎无力地抬起眼睛,她想用袖子拂去咬烂嘴唇而涌出的血迹。却悲哀地发现自己连抬起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卢修斯淡漠地与voldemort对视,voldemort点头,“我以为,你会直接建议我用索命咒,而不是做这种毫无意义的逼问。”
“不,”他回答,“如果是其他人,我一定会建议用索命咒,但是她,不一样。”
voldemort握在手里的魔杖紧了紧,然后很快松开:“哦,为什么?”
“my lord,她能在我们都得到消息之前赶到,这能说明,凤凰社似乎有什么我们没有听说过的办法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者,有什么人通风报信。所以,我们必须充分利用这位小姐,从她身上得到线索。”卢修斯圆滑地说。
voldemort点点头,“巧妙的分析。”他彻底地收回了魔杖,“那么,交给你了,我最忠实的仆人。”
“这是我的荣幸,my lord。”卢修斯微微折了一下腰。
“不过——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呢?”voldemort走向壁炉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她可是跟一个人长得很像,卢修斯,你那已经死掉的妻子的照片呢?”
卢修斯知道,多疑的黑魔王还是在怀疑他。他故意让自己对voldemort的问话显示出几分诧异:“理所应当的,除了家族墙壁上的那副,其余全部都毁掉了,您不能指望我怎么用心地保留她的照片。”
voldemort冷笑:“你真是冷血。”他抬头环视着周围的墙壁,果不其然没有任何有关这个庄园前女主人的照片。
高尔和克拉布蹲在一边,他们对卢修斯的话显得不以为然,两人都知道,纳西莎不喜欢拍照,而她聊聊无几的照片就在这个刚刚矢口否认的男人身上带着,连自己儿子都不给。可惜,没有人去问他们。
卢修斯听到这位杀人如麻暴虐成性黑暗公爵的话,心头赫然一阵冷笑。但他依旧谦恭的低着他高傲的头:“糟糠之妻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
克拉布戳戳高尔的屁股,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嘿,哥们,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高尔小声地回应他:“……又闷又骚。”
“我希望能尽快得到线索,你知道该怎么做,卢修斯。”voldemort向前走了几步,消失在腾起的绿色火焰中。
卢修斯微微低着头,复杂的眼神掩藏在散碎的头发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l爹对水仙从来不说出口的东西,也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当然,他自身的闷骚还是占大部分原因。
第一次去上大学了,最近有点忙。
卢修斯的心思
卢修斯缓缓地走向纳西莎的时候,她抬起眼,眸底一片温和宁静。
他注目她,她皮肤上鲜红的血迹毫不掩饰地刺伤了他的眼睛,纳西莎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她灿烂明亮的金发染上了丝丝缕缕血液的鲜红,就像她如今的姿态一样,显得软弱且憔悴。
短短一段路,似乎他要走一个世纪。
卢修斯终于半跪在纳西莎面前,纳西莎似乎要扯出一个笑容,不过她失败的彻底,一张脸甚至连任何的波动都没有。她尝试着开口,但是只有非常细碎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像是一阵咽呜,脆弱而无力。
卢修斯捧起她抱着膝盖的手,纳西莎支撑着不去闭上眼睛。
似乎所有的时空阻隔统统消失,纳西莎垂下眼睫,竟然想起了他们婚礼那天,卢修斯突然紧紧抱着她,然后在她耳边用非常慢的语调说:我会照顾你。
但是,她即便有多感动,她也始终却不肯相信他,也是不能相信。
她脑袋一栽,陷入了黑暗。
卢修斯理着她额前的散发,听清了她细碎的咽呜。
他闭上了眼睛。
她在说:“抱歉,先生。”
“罗西·高尔。”卢修斯开口。“我有一个疑问。”
这是高尔和克拉布毕生难忘的一个夜晚,他们越发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不经意得罪卢修斯的话,就像饥肠辘辘的时候唯一个蛋糕却被毁掉的痛苦,因为卢修斯会理解他们的脑子无法进行太复杂的思考,可是如果牵扯到纳西莎,就不是一个蛋糕,而是一辈子的蛋糕被毁的绝望,卢修斯永远不会在这个时候展现他的“体贴”。
纳西莎茫然醒来的时候,发了一阵子的呆,等待她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她顿时嗤笑,纳西莎何德何能,她本以为自己不可能在钻心剜骨下活着。如今在这里,也不知道凤凰社和邓布利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的消失。
不过他们忙于亚瑟·韦斯莱的重伤,相信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她的消失。纳西莎自问她并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她曲着腿抱着膝盖坐起来,按着脚踝,一阵剧烈的疼痛。
纳西莎皱眉。
她懂得的治疗性的咒语本来就少,再加上魔杖不在身边,她对于这些根本无能为力。她伸手抚着脖子上昨晚的伤痕,诧异地发现竟然应经痊愈。
啪地一声,她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看着她,巨大的眼睛里含着恐惧,“奇奇不知道女主人已经醒了!奇奇来晚了,奇奇请求女主人的原谅!”
纳西莎知道这只家养小精灵,她第一次见到这只家养小精灵的时候也是十几岁,在马尔福庄园做客的时候,不过之后,她更熟悉的家养小精灵一直视多比。她一直搞不明白,多比的背叛,大概,这就是每个种族里都要出几个奇异的家伙吧。
她从回忆中回过神,看到睁着眼睛看着她瑟瑟发抖的家养小精灵,纳西莎无力地否认:“我不是你的女主人。”
家养小精灵惊慌地后退了两步:“是奇奇做了什么让女主人生气的事情了?奇奇请求女主人的原谅!女主人不要不认奇奇!”
纳西莎垂下眼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我想要一杯水。”
奇奇立刻兴奋起来。
“是,奇奇马上就来。”
奇奇幻影移形的啪哧声刚刚落下,房门突然被打开。
纳西莎诧异谁还会来这里,茫然抬头,看到了熟悉的人,她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鼻尖一阵酸涩似乎要掉下泪来。
然后,她慌忙低头掩饰她的情绪。她的脑子在疯狂地转动着,妄图找到任何能够圆谎的句子。可是这时候的脑袋却偏偏像生了锈一样驽钝不堪。
卢修斯抱臂靠着墙壁,低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纳西莎非常别扭,她用手支撑着身子,缓慢地往后退着,想要离他远一点,她害怕他这种似乎能看透她的一切的眼神。
卢修斯嘴唇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话,但是最终挫败地闭上了,他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坚定地向前走到床边。
纳西莎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扯过一边的被子,条件反射地蒙到了头上。
卢修斯突然感觉纳西莎真的可以非常心狠。
他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脑袋,低声问道:“你真的那么怕我。”
也许是被子的阻隔,他不能确定纳西莎是否听清楚他的话,其实,也不必确定,斯莱特林不是自欺欺人之徒,夫妻十八年,纳西莎的心思在他看来都如白纸一样清晰。
最清晰,也最伤人。
他低声嘱咐家养小精灵奇奇一些纳西莎挑剔的小毛病。转身离开了屋子,他下楼,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脸讽刺的西弗勒斯。
“见到你很高兴。”卢修斯不怎么真诚地说。
西弗勒斯大步朝他走来:“我却觉察不到,梅林呐,那个一向花哨的白孔雀哪里去了,为什么我面前出现了一个满脸颓废的鳏夫。”
如果是以前,卢修斯不会说什么,但是今天,他立即坚定出口否认。
“我,卢修斯·马尔福,不是鳏夫。”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噢,你敢说出来吗?卢修斯。你认她,她还不知道认不认你呢,她还年轻,为什么要守着你这个家伙,她在学校也受欢迎,说不定以后就可以交给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小伙子。”
卢修斯苦恼:“你是我的朋友吗?”
西弗勒斯表示自己很真诚:“我宁愿不是。”
沉默了一阵。
“你说的对。”卢修斯坐了下来。
西弗勒斯对他这种突然地转变有些不适应。
“你说的对,她确实不想认我。”
西弗勒斯皱起他的眉毛:“所以,你怎么想?”
“不想认,那就不认吧。因为她是纳西莎,所以无论她想做什么,我都认。”
卢修斯缓缓走台阶来到房前的草地上,他席地坐下看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色,眼神深沉忧郁。<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