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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挑衅的热情。
就像突然从沉闷的水中浮出来,他意识到自己有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天天像一只没有方向到处乱撞的猫头鹰强无数倍。
虽然他给自己设定的方向让他自己都有些挫败。
比如,父亲和妈妈可以和好如初。
其实,他们总是认为他什么都不懂,但是,他们太低估了一个孩子的敏感,从小时候,具体的时间他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记得妈妈总是用非常平静地想湖水一样的眼神看着窗外的树和草。神色也总带着那么一丝丝的茫然。
他们感情并不好。
家里虽然不怎么订《女巫周刊》这一类带有八卦色彩的报纸,但是却并不证明他没有看过那些东西,刚刚识字的时候,他到处翻找着任何有文字的东西去阅读,包括在父亲的办公室。
父亲那个妖娆又年轻的秘书拿着那么一篇文章,用甜的发腻的语调向他解释里面每个词的含义。他睁着眼睛看着。
最后,他悄悄告诉了高尔叔叔,然后他再也没在那里见过那个秘书。
父亲和妈妈两个人都想方设法地掩盖他们一场婚姻中的千疮百孔,但是他依旧可以发觉,因为他是他们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睿智和母亲的细腻。
但是,一切都阻挡不了一个时刻的到来。
德拉科坐在床边听着家养小精灵的话,沉默地翻了一页放在腿上的书。
家养小精灵瑟缩着揪着自己的耳朵,一张脸皱得比抹布还要厉害,它嘟嘟囔囔一直在说些什么,但是德拉科没有什么心情去听明白。
“她,”德拉科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两声,“真说出这样的话?”
“……奇立不敢欺骗小少爷,奇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奇立是诚实的家养小精灵。”那只家养小精灵不停地抖着双腿,似乎下一刻就要跪倒在他房间扑着厚地毯的地面上。
德拉科挥挥手示意它可以离开了。
自己欺骗自己的日子,总归还是到了头。
妈妈的坦白和那样一番话。让身为她的亲生儿子的德拉科都甚感诧异。印象中的妈妈向来是低调又温柔,她甚至从来没有跟父亲大声说过话。
那么,她这种举动,不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感受,就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之后做出的决定。
德拉科以为,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他同时也明白一点,父亲和妈妈之间,并不是他能插手的。
斯莱特林有自知之明。权利,金钱样样都可以追求,唯独感情的剪不断理还乱让人苦恼。他在这个时候往往羡慕狮子们简单的脑子,不用想那么多复杂的问题。
德拉科在脑子中回忆起他上一次离开妈妈时候她脸上轻微的惆怅和不满,以及父亲淡定从容的举止。他突然明白了妈妈那种态度的原因。
父亲啊父亲。
您自作自受。
德拉科立刻决定了自己的态度,陪伴他那阴沉的教父一起——
作壁上观。
···
令西弗勒斯诧异的是,他竟然在魔法部的办公室找到了卢修斯,这一点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卢修斯是那种在工作时间把所有问题全部处理好,绝对不能因为工作而侵占自己私人时间的一分一毫。
他这种态度让人嫉恨,但是,他的效率同样让人羡慕。
但是,意外的,他竟然意外地在魔法部加班。
西弗勒斯抬头看了看表,上面很明确的告诉他现在已经是大多人沉浸梦乡的时间。
“卢修斯……”西弗勒斯耷拉着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轻飘飘地冷哼一声,“让我问一个问题吧,证明你没有被夺魂咒控制大脑。”
卢修斯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了眼睛。
“有什么事情?”
西弗勒斯通过他那一眼,看清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这些淡淡的红色让他银蓝色的眼睛失去本有的色泽,显得沉郁。
“,没什么。”西弗勒斯飞快地说,“暑假快要开始了。”
现在距离暑假还有半个月,西弗勒斯这么说,只能证明暑假的“活动”快要开始了。而这个活动,当然是指食死徒的活动。
“恩,我知道。”他说。抬起食指揉了揉眉心,显得疲惫不堪。“你们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问我什么了。”
西弗勒斯嗤笑一声:“恩,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什么都忘记了。”他随手翻翻卢修斯放在桌子上的一叠文件,似乎是感慨地说道,“你真是忙。”
其实,与卢修斯关系稍微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工作一向按时完成,基本从来没有加班的可能性,只要没有应酬,他一定准时回家。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是爱家爱孩子的好男人。
但是,有个人理解不了……那么一切,都枉然地像涂了一层苍白的色彩。
纳西莎的疲惫
“肚子快饿疯了……梅林啊,哈利,赫敏,我相信我连一步路都走不动了。”罗恩嘟嘟囔囔地抱怨,他刚刚和赫敏哈利一起练习咒语。这耗尽了他几乎最后一丝力气。
赫敏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少抱怨点。”
罗恩似乎想反驳,但是想了想又把话艰难地咽了下去。
哈利笑了笑,他看着他两个朋友,感觉他们是梅林给予他最大的恩赐。通往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台阶漫长又弯曲,他凭借魔杖尖微弱的灯光看着前方的路。眯着眼睛突然生出一种感觉,似乎这路就像他的未来。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前方拐弯的地方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他机敏地躲在走廊的盔甲后边。赫敏用了幻身咒,罗恩笨拙地蹲在哈利的脚下。
透过笨重的盔甲和那人魔杖尖的光芒,他看到一片镶着银绿色的下摆。斯莱特林。他心里立刻紧张起来。
“波特,出来。”
这熟悉的声音让哈利懊恼万分。
“马尔福。”他看着那个眯着眼睛的铂金色头发的家伙,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快抽搐了。
德拉科却无所谓的看着他,轻飘飘地笑了一声,然后揉着太阳穴显得有些困倦,“你的教父让我带话给你,回一趟布莱克老宅,立刻,现在。”
说罢他甩下他们几个,举着魔杖下楼,校袍宽大的袖口随着举魔杖的动作下滑。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爱信不信,话已经带到了。”
哈利按住似乎要扑上去咬一口的罗恩。冷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哈利,肯定是陷阱肯定是的。”罗恩看起来非常暴躁。
但是赫敏和哈利却不约而同地没有说一句话。
“哈利……”赫敏看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嘴唇。
多少年的朋友,哈利霎时明白赫敏想要表达的意思。“我知道。”他扯出个微笑作为回应。
罗恩懊恼地看了他们一眼,轻声说了一句:“好吧,我们从哪里走?”
他也明白,在格兰芬多被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密切监视的如今,通过斯莱特林来联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然,他是如此地不信任斯莱特林。
当三人狼狈地感到格里莫广场的时候,头发散乱面色苍白。明显,彻夜的赶路累坏了他们,纳西莎戴着巨大的兜帽,双手交叉放在袖子里,冷冷清清地站在角落里等待着。看到他们一行人。将手指放在嘴里,活泼地吹了个口哨。
“西茜……”哈利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气,“见到你真高兴。”
纳西莎弯弯嘴角:“我也是。”
罗恩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这么晚被突然叫回来的不甘,被赫敏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后满脸不乐意地闭嘴了。
“我知道真的很打扰你,但是事出突然,不得已而为之。”纳西莎微微垂下头,做出抱歉的姿势。
哈利立刻敏感起来:“出事了吗?”
“倒是没那么严重。”纳西莎耸肩。“邓布利多受了伤。”
——这还不严重吗?!哈利陡然对这个女人奇怪的大脑回路产生了深切地怀疑。
邓布利多确实受了伤,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模样让哈利心揪了揪。对于哈利这个尚有些稚嫩的少年来说,失去邓布利多之后会面临着什么他几乎不敢想象。
可惜这次,这个打击毫无保留地击溃了他一直以来心中最强大的支柱。
“邓布利多昏迷了。”韦斯莱夫人的手狠狠拽着袖子,似乎下一刻就要把它撕烂一样。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强迫自己在孩子的面前坚强一点,但是依旧无法掩饰她眼中的六神无主。
哈利狠狠咽了咽口水:“怎么回事?”他茫然地瞪大眼睛看着靠着门框的纳西莎。
纳西莎微微侧头躲开他的眼神,对于她来说,小少年这样的目光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疼,“今天下午回来,就成了这样,昏迷不醒。”她目光微微放远,“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邓布利多的突然昏迷,让整个凤凰社都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食死徒的突然大规模清剿凤凰社成员,这在纳西莎的预料之中,邓布利多的昏迷不醒跟lordvoldemort肯定有必然的联系。
凤凰社与食死徒的博弈,谁输谁赢,现在看来,真的非常难以预见结果,纳西莎清楚地理顺自己的记忆,并没有邓布利多陷入昏迷,食死徒对凤凰社的大规模清剿。可是这一切偏偏就这么发生了。
这使一向对自己曾经记忆无比确信的纳西莎陷入了沉思。
“斯莱特先生和夫人他们家在……”西里斯举着魔杖辨认着羊皮纸上潦草的字迹,皱着眉头分外哀怨,他神色明显有些憔悴,乌黑的眼睛也不复原来那种精神。
食死徒们对凤凰社成员的清剿,只要家中有一个凤凰社成员,就会杀掉全家成员,这让凤凰社陷入了一种恐慌,韦斯莱先生当即决定,凤凰社核心成员分成小组,将那些没有安全保障的凤凰社成员的亲属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纳西莎虽然不是凤凰社的成员,但是由于西里斯的缘故,不得已被抓了壮丁。
此刻,她跟在西里斯身后,显得心不在焉。
“噢,就是这里。”西里斯收起羊皮纸,伸手去敲门。
一片寂静。
纳西莎从恍惚的心思中醒来。
“快走。”她说。
然而,已经晚了。
几个闪烁着莹莹光芒的魔杖尖从他们四周突然出现,几个戴着兜帽看不清脸的食死徒的身影从黑暗中现身出来,一时间,纳西莎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阴冷了几分。
她垂下了眼睛。西里斯皱着眉,捏紧了魔杖。
纳西莎心中默念着咒语,魔杖尖开始有绿光汇聚,她不知道拼死一搏会有几分胜算,二对六的悬殊实在太大,即使一只矫健的豹子也抵不过一群饿狼。这个道理,她再清楚不过。
西里斯也明白,他低声说:“一会儿你赶紧走。”
纳西莎轻轻摇摇头。
拼死一搏尚不知道能否保全,况且一人如果离开,岂不是放另一人等死,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至亲的弟弟,这些,她不可能做到。
纳西莎抬手,魔杖尖绿光陡然发射,然而,她突然发现,她的阿瓦达索命摄入那个食死徒胸膛之前,就有另一道魔咒击中了他,那个食死徒死前想回头,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扑倒在地。
局势突然发生转变。
纳西莎按捺下欣喜,冷静地发射着令人胆寒的咒语,三对六,虽然仍然有些吃力,但是胜算已经多了几分。
很快,只剩下最后一个食死徒。
西里斯要举起魔杖结果了他,纳西莎拦着,“先等等。”
那个食死徒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他大叫:“卢修斯,我知道是你!”
纳西莎窝在手中的魔杖抖了抖。
“知道与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不同了。”清冷孤傲的声音慢慢响起。纳西莎心中似乎有什么紧绷的弦啪地一声断裂了。
“为什么?”食死徒苍白着脸继续问道。
卢修斯伸手取下兜帽,倾落的头发像穿透乌云的阳光一样,他用银蓝色的眼睛淡淡看着那个妄图做最后挣扎的食死徒,然后似自嘲般的叹息一声:“因为……见鬼的感情。”
他魔杖尖一